之後兩日,韓嘯沒有出門,安穩的在家修行。
不但將仙衛任務獎勵的上品法器和靈器戰槍煉化,還將修爲再次鞏固一番。
順便再將自己的房間添置些筆墨書籍,整治的像個讀書人的書房模樣。
還有就是,摸清楚韓仁光和許玉娘身體狀況,讓徐福在每日的飯食中,添加些藥膳。
這兩日早間,他還把那套看上去軟綿綿無力氣的“莽牛勁”教給韓仁光。
這看似隨意比劃的招式,可讓韓仁光吃了大苦頭。
一聲氣血凝聚成第一頭莽牛,衝破竅穴時,那猝不及防的疼痛,讓他差點破功。
連破十八竅穴,韓仁光連走路腳步都是飄的。
回去跟許玉娘一番訴說,搞的許玉娘看着韓嘯淚珠連連。
自家孩兒練這樣的功法,吃了多少苦頭?
這話說的韓嘯瞠目結舌。
也是,此時乃是修行界黃金盛世的開端,煉體盛行。
稍微下點功夫,就能有所成就。
衝擊竅穴這種備受煎熬的功法,一般人還真不願學。
韓嘯只能感嘆,生在這個時代,真好。
“公子,我打聽過了,郡守府長吏陸晨今日休沐。”晨練完,徐福上前稟報。
“好,我去拜訪一趟。”韓嘯點點頭道。
陸晨乃是書院出身,之前的香火情也還在,現在正是用的時候。
六品的郡守府長吏在郡中算是有些權勢的。
主要長吏可算是郡守大人的私官,很多事情近水樓臺。
陸晨住的地方,離着郡守府不遠,兩進的院落雖然不大,但到是有幾分清幽。
門口的下人見韓嘯氣度不凡,連忙進去稟報。
“哈哈,聽鍾選司說你來昌寧,我盤算着,定是這兩日會來我這裡。”一身長笑,身穿青灰儒袍的陸晨從門庭內走來。
“韓嘯見過長吏大人。”韓嘯躬身作揖道。
“哎,你我莫要如此客套。”陸晨一把拉住,扯住韓嘯手臂便往裡走。
院子里布置清雅,與韓嘯那臨時湊數的附庸風雅完全兩樣。
青竹綠蘿、藤蔓盈盈。
不大的院落中,三兩青石依形而刻,成了石桌石椅模樣。
“地方小,隨便坐就是。”
陸晨全沒了在河遠做縣令時的做派,此時隨和的很,伸手指指一個石凳,自己尋了地方一靠。
也是,河遠時,他是一縣之尊,一言九鼎。
在這昌寧郡,他頭上還有很多大佬。
而且這昌寧水深的很。
便是韓嘯這樣,半年就被調回昌寧,其中緣由讓他都莫名其妙的,更是不能得罪。
下人送上茶點,然後悄然退去。
韓嘯看一眼石桌上的清茶,不算差,但也不是好茶。
以陸晨的官職,頂好的東西,真的難拿出手來。
“知道陸大人喜歡喝茶,帶了些來。”韓嘯一伸手,徐福將一個小盒捧上,韓嘯接過,遞向陸晨。
“如此有心,那我就卻之不恭了。”陸晨伸手接過木盒,小心的打開。
他本是好茶之人,聽說有茶葉送來,自然是忍不住要看看。
“嘶——”
木盒一開,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木盒之中,一兩青綠茶葉堆攏,旁邊是一個玉瓶,裡面放了淨水。
陸晨瞪大眼睛道:“這,這是上好的靈茶!”
的確,這是從茶老那得的靈茶。
只是這茶在靈茶之中,也是普通,並不是那隻得了十來斤的最上等雷擊木出產的靈茶。
韓嘯面上微笑,也不說話。
陸晨自知失態,忙輕咳一聲,伸手又將那小瓶揭開。
“靈泉?”
陸晨低呼一聲。
一兩靈茶,一瓶靈泉,價值在千塊靈石之上。
這,是一件不菲的厚禮。
“韓嘯,你我雖然素有香火之情,我在河遠時對你也很是看重,但你當知我爲人,能幫的忙,我定會相幫,若是跑官、求官,還是免開尊口。”
陸晨將小瓶、木盒全都蓋上,然後看向韓嘯,面色肅然道。
“呵呵,陸大人說的哪裡話,我韓嘯雖然有事相求,但絕非求官。”韓嘯面色平靜的開口道。
“哦?”陸晨神色緩和一些,手按在木盒之上,沉吟道:“那你想我幫你做什麼?”
來到昌寧,他如履薄冰,不敢有絲毫行差踏錯。自然也不會爲了這點禮物,作出什麼不合規矩的事情。
當然,若是韓嘯所求他能幫上忙,那正好是一舉兩得。
“我在河遠時,已經蒙魯教習看重,錄了縣學學子身份,所以,回昌寧,我準備再入書院,求個儒道士子身份。”韓嘯看着陸晨,低聲說道。
入書院?
陸晨點點頭道:“若是此事,我倒是可以爲你寫一封薦書。”
想了想,他又道:“鍾選司與書院關係密切,若是能得他舉薦,入書院易如反掌。”
說到這,他一拂掌,站起身來道:“這樣,今晚,我來將鍾選司請了,帶上這靈茶、靈泉,定叫他幫你寫一份薦書。”
鍾誠其實已經說過要爲韓嘯寫薦書的。
但此時陸晨說話,那是人情,韓嘯自然不會拒絕。、
“多謝大人。”
陸晨擺擺手,然後道:“今晚我在慶賓樓設宴,你早點來。”
韓嘯忙應下。
之後兩人又講些河遠故事,再說說書院的趣事,韓嘯便起身告辭。
離開陸晨的府邸,韓嘯徑直往北城走去。
行過一刻鐘,他走到一家丹藥鋪子前。
“公子,徐老。”
衣着簡樸,渾然看不出身份的唐遲上前一禮。
唐遲領着韓嘯穿過藥鋪,來到後院。
偌大的後院中,數十位煉丹學徒都在忙碌。
各色藥草被分揀出來。
靈藥經過粗加工,被一份份封存好。
“公子,真的要將丹藥都煉製出來?”唐遲低聲問道。
前些時候,他們已經商量過,韓嘯的意思是要將靈藥全都煉製成低階的療傷和補氣丹藥。
唐遲則有些猶豫。
這麼大的量,怕是沒有哪方勢力吃得下。
到時候,一壓價,利潤可是損失不少。
“放心,昌寧即將組織新軍,邊境國戰將起,再多的丹藥都吃得下。”韓嘯伸手指指那成堆的靈藥,低聲說道。
新軍?
國戰?
唐遲一愣,吃驚的看向韓嘯。
這等機密之事,自家公子,怎麼會知道?
“我是新軍軍曹,掌管後勤軍需。”韓嘯將自己新得的令牌一翻,淡淡道。
新軍軍曹,七品官!
唐遲深吸一口涼氣。
自家公子簡直是官運亨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