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人來了,而且還是安心最不想見到的“死敵”,雷伊。
這一次沒有勞煩蕭晴動手,雷伊自己也沒有串聯任何神經元他就進入了大家的世界。可能是他所進入的世界很特殊,遠遠不同於其他五感。那是一個能夠看到別人思想的更高級的感官,就像是更高維度的空間一般,可以輕易的進入低緯度的世界。
除了記憶中人物的思想之外,雷伊甚至看到了虛空的思想。
當麗麗小姐的回憶消失後,雷伊陷入了思索之中。毫無疑問,紅衣美少女就是笑笑,也就是麗麗小姐,她是從亞特蘭蒂斯的災難中倖存下來的三個人之一。那麼,阿楓是誰?公主又是誰?
正當他面對虛空思考的時候,在一片黑暗中,他竟然看到了三團朦朧的物質,就像是三隻懸浮在黑暗中的彩色氣球。
難道是我的視力恢復了?
就在雷伊屏氣凝神仔細打量這三隻“彩色氣球”時,他竟然穿過氣球斑斕的外表,讀到了三種截然不同的情緒!
第一隻氣球是憂鬱的,呈現出一種淡淡的藍色,就像是離別的愁緒。除了這淡淡的哀傷外,一切都很聖潔,都很完美。
第二隻氣球是活潑的,呈現出一種跳動的紅色,就像是頑皮的孩子,充滿着好奇和用不完的精力。
第三隻氣球是幸福的,呈現出一種燦爛的黃色,就像是走上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人生已達巔峰!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在雷伊疑惑不解的時候,他忽然看到黃色的氣球抖動了一下,然後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阿晴,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咦?這很像是王安心那個傢伙的聲音?但在這神秘莫測的空間中,雷伊還是決定小心爲妙,先聽聽再說。
很快蕭晴那動聽的聲音傳了過來。
“沒什麼,總感覺哪裡變了。”
“哪裡變了?”安心向四周環顧,“沒有啊,還是黑咕隆咚什麼也看不見。”
“話雖如此……算了。美果,也講一講你經歷的事情吧。”
“好!”美果大聲說道。
“我所處的世界大概只有味覺這一種感官。最先感受到的是一種非常美妙的香甜味道,該怎麼形容呢?”美果漸漸興奮起來,“果果一輩子都沒有嚐到過這麼美味的東西!就像置身於天堂一般。”
“可當味覺的世界連接進來之後,我怎麼只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苦味?”安心說道。
“那是後來!”美果憤憤的說道,“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想出來的。當美妙的味道變淡之後,苦澀就涌了上來,而且沒有止境的膨脹下去,很快果果就從天堂跌入了地獄!這簡直就像是一種酷刑。”
“酷刑?你要這麼說的話,我所進入的只有嗅覺的世界也是如此啊。”安心大聲說道,“也是從一種令人愉悅的氣味開始,慢慢變得複雜和難忍的。”
“是嗎?”美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這,這就如同,如同……”
“如同什麼?”蕭晴輕聲問道,她知道問題來到了關鍵的地方。
“如同雷伊哥哥看到的第三幅畫。”美果盯着面前的虛空默默說道。
第三幅畫?
就在雷伊剛要重溫第三幅畫的內容時,他立刻掐斷了自己的回憶。沒錯,第三幅畫簡直就是一種可怕的酷刑!
原來進入這個世界之後,大家都有這樣一番經歷嗎?怎麼自己就沒有?
“第三幅畫?”雖然雷伊掐斷了自己的回憶,但安心卻沒有,他皺着眉頭回憶起來。
很快,那種深深的恐懼就衝上了他的腦海。
“果,果然像是一種酷刑。”安心捂着腦袋說道,但他的手只能觸摸到虛空。
“除了酷刑呢?”蕭晴忽然問道。
“一種修行?我記得晴兒姐姐說那可能是一種修行?”
“對,一種修行。”蕭晴頓了頓繼續說道,“那麼,你們兩個人所觸摸到的記憶是否都是修行過程呢?”
“修行過程?”安心大聲說道,“這麼說,不是打劫了?”
“你爲什麼就這麼執着於打劫呢?”蕭晴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因爲麗麗小姐太漂亮了!”安心理所當然的說道,“那是哪個男人見到了都難免會……”
“安心哥哥。”美果打斷了安心的話。
“嗯?”
“我鄙視你!”美果大聲說道。
“啊,我,我這都是在描述別的男人見到麗麗小姐之後的心聲。”安心不愧是編劇出身,真是什麼話都能往回圓。
“我也鄙視你!”蕭晴笑着說道。
還有我!雷伊在心中默喊着。
“不,不是這樣的。”安心慌忙解釋道,“我之所以那樣說是因爲,因爲有證據?對,有證據!”
“拿出來啊。”美果小手前伸,也不管安心能不能看見了。
“說吧。”蕭晴輕聲說道。
對。你這個傢伙倒是說啊!雷伊繼續在心中默喊。打死他也不相信安心能夠拿出所謂的證據來。
“還記得雷伊那個小子說過的混賬話嗎?”安心忽然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這個混蛋真是時刻不忘詆譭我啊!雷伊在心中感嘆道。但我有說過什麼混賬話嗎?
“啊?”美果愣住了,“安心哥哥,你在說什麼?”
這一次不僅是美果,連蕭晴都茫然了。
“什麼,”蕭晴皺了皺眉頭,“什麼混賬話?”
“哈哈!”安心大笑起來,“你們想不到也是正常的。畢竟這小子說過的混賬話實在是太多了!”
這已經不是詆譭了,這簡直就是在污衊!
這一次雷伊再也坐不住了,他向着聲音來源衝了過來。
“我究竟說過什麼混賬話,你倒是說說看啊!”
雷伊這一下可把安心和美果嚇壞了。這就像在安然走過一扇門的過程中,突然被隱藏在門後面的人大吼了一聲!只有蕭晴沒有太大反應,她好像一早就知道虛空中有第四個人的存在。
“誰,誰,誰在那裡?”安心的話已經說不利索了。
“就,就是。這麼突然就衝過來,不知道這裡還有一個可愛的孩子嗎?”美果也心有餘悸的說道。
這一次,兩個人倒是站在了同一條戰線。
“是雷伊吧?”蕭晴柔聲說道。
“是,是我。”雷伊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爲太冒失了,“對,對不起。”
“你小子以爲隨便道個歉就沒事了?”安心說道,“你,你貓在一個角落裡不聲不響的到底要幹什麼?這,這簡直就是偷窺狂乾的事情!”
“哪,哪有?”雷伊連忙爲自己辯解,“我也是剛剛醒過來好不好?”
“鬼才信你!”
“這個問題先放一放。”雷伊說道,“倒是你,我一醒來就聽到你在詆譭我!”
“我哪有詆譭你?”
“還不承認?我到底說過什麼混賬話?”
“你不僅僅說混賬話,還幹混賬事。”安心大聲說道,“這可是一個看不見摸不着的空間,你突然就大叫着衝了出來,這就是你乾的混賬事!”
“就是。”美果附和道,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但什麼也沒有摸到。
“這……”雷伊百口莫辯,自己確實幹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
“好吧,我幹了件混賬事。”雷伊頓了頓大聲反擊道,“但我從不說混賬話!”
“小麗!”安心忽然喊出了兩個字。
“什,什麼?”雷伊愣住了。
“嘿嘿。”安心笑了,然後底氣十足的說了下去。
“小麗。”
“你認識我?”
“不認識。”
“那你爲什麼叫我小麗?”
“因爲人人都這樣叫你。”
“你,你想做什麼?”
“我想揭下你的面紗,與你共度這個美妙的夜晚。”
安心的話說完了,衆人都沉默下來,尤其是雷伊。這確實是自己曾經說過的話。而且,貌似不太雅?
“這算不算混賬話?”安心忽然打破了沉默笑着問道。
“算!”美果第一個迴應道。
“聽到了嗎,連美果都這樣說。”正所謂手中有槍心中不慌,安心這一次可謂穩坐釣魚臺。
“這聽上去像什麼?”安心用一種不屑的口吻說道,“簡直就是在調戲良家少女啊!”
“不,不是這樣的,你這是斷章取義。”雷伊連忙爲自己辯解,“美果,還有晴兒,你們都是看到過我的經歷的。我們曾經經歷共享不是嗎?這段對話分明是草原上那位族長教給我的一套保命用的說辭。”
“別解釋了,都是男人嘛。”安心笑着說道,“儘管蒙着面紗,但麗麗小姐那窈窕的身段是掩飾不住的,所以,我能理解你內心的衝動。而且,就算是保命的說辭你也不見得一定要使用啊。當時,真的有那麼危險嗎?”
“就是!”美果再次附和道。
完了!這一次雷伊發現自己就算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好了,你的混賬話我們就分析到這裡,不管你是懷着什麼心態去說的。”安心用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口吻說道,“但通過這一問一答的話語我們不是得出過一個結論嗎?麗麗小姐曾經遭遇過某種傷害,到現在還留有精神創傷。這就是爲什麼我執着於存在打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