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年輕人的屍體已經泛起了一層乳白色的碎毛。而那個老婦人此時整拿着硃砂在往那屍體上面揮灑,我站在門外偷偷的看着。
忽然那個屍體好像睜了一下眼睛,這可嚇了我一跳。當我再仔細看的時候,那屍體依然是緊閉着雙眼。
我能確定剛纔那絕對不是幻覺,這個屍體已經起屍了,只是還沒有行動而已。我心想:“還是找師傅一起來處理,以免打草驚蛇。”
隨後,我便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中藥鋪。
此時,師傅正站在櫃檯前面。一個人正在買着中藥。當那個人走了以後,還沒等我開口,師傅便敲了一下我的頭說:“臭小子!你跑哪去了!不知道看店麼?”
我趕緊解釋道:“師傅!昨天那個老婦人又來了,又買了五錢硃砂。我見她奇怪便跟上去了,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師傅怒道:“還賣什麼關子?趕緊說啊!”
我趕緊說道:“她家裡有一具屍體,已經起了白毛。而且我,我還看到那屍體睜了一下眼睛。最主要的是那個老婦人正在往屍體上灑硃砂!”
師傅一聽臉色大變:“什麼?快,我們快去他家。這硃砂屬陽,會引起屍體的激變,那老婦人有危險!”
說罷,師傅拿起傢伙便拉着我出了門。我立刻鎖了中藥鋪,便帶着師傅前往老婦人家中。
當我和師傅到的時候,老婦人已經撒完硃砂,而那屍體正在不停的顫抖,好像隨時就會跳起來一般。
師傅見此狀況一把推開房門衝了進去,就在推開房門的一瞬間那白僵也同時直挺挺的立了起來朝那老婦人抓去,那老婦人則是被嚇傻了,一時間居然忘記了躲閃。
而這時候,師傅他老人家一個飛腿將那白僵踢的老遠。
我心中不禁感嘆道:“師傅他老人家六十幾歲啦,居然還有這樣的身手,真是令人佩服!”
這時,師傅拉着老婦人退到了我的身邊。
我愣愣的看了看師傅,師傅則是笑着看了看我,然後又指了指那個站起來的白毛殭屍。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師傅見我猶豫不決,眼神陡然凌厲起來。我見他老人家要發怒了,也顧不了那麼許多,一咬牙一跺腳直接衝上去了。
我衝到白僵面前,也學着師傅的樣子起了一個帥氣的飛腳,當我踹到那個殭屍的時候,彷彿是踢到了一塊鋼板。
我勉強站住,隨後忍着疼痛伸出雙手擺出了一個黃飛鴻的招牌動作。
師傅在後面說:“不要學那些花架子!”
隨後,師傅將他的袋子扔了過來,我伸手去接,那個白僵也同時撲了過來。
我當時一個漂亮的轉身接住了袋子,白僵面對着我的屁股雙手毫不留情的插了下來。
我不禁大叫了一聲:“啊!師傅,我被爆菊啦!”
師傅見我這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心裡疑惑:“我是您親徒弟嗎?”
師傅淡淡的說:“用袋子裡的符咒,抓緊解決了它。”
我也不耽擱,拿出袋子裡的一張鎮屍符揮手貼在了白僵的腦門之上。
那殭屍也隨之靜止不動,我伸手揉了揉屁股,轉身又踢了殭屍兩腳,這才解恨。
我一步一步挪向師傅,師傅看着我笑了笑,又轉過身對老婦人說:“請問這屍體是?”
老婦人抹了兩滴淚水說:“他是我兒子,半個月之前車禍去世的。”
我和師傅都點了點頭,我問道:“爲什麼不將你兒子下葬呢?”
老婦人看了看我,又留下了兩滴淚說:“我,我不捨得。我的兒子沒有死,他沒有死!”
說着,那個老婦人便衝向那個白僵,一把抱住了它。
師傅站在原地說:“逝者已矣,你的兒子已經變成了殭屍,所以還是早早的火化爲好,否則必成大患。”
那老婦人好像什麼都聽不進去,只是抱着那白僵流淚。
我看着此情此景,心裡也是一陣感傷。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陰陽相隔,而且這段距離是永遠不會再縮短了。這是多麼令人無奈,惹人唏噓。
經過我們一番開導,老婦人終於答應火化掉他兒子的屍體。
在這些事情處理完以後已經下午兩點多了,突然間我的肚子叫了一聲。這纔想起來我和師傅還沒有吃午飯。
師傅也覺得有點餓,說:“我們倆隨便找一個,小飯館吃一頓吧!”
我也十分贊成,於是我們兩人便以最快的速度找了一家餐館兒,點了一道尖椒護心肉又點了一個雞蛋柿子湯。
這家餐館十分不錯,上菜很快。我和師傅可以說是狼吞虎嚥,沒過多久這護心肉便被吃光了。
我給師傅盛了一碗湯,又自己盛了一碗。我對那個白僵還有些疑問,“師傅,我有些事情不明白。”
師傅看了看我,喝了一口湯說:“問吧!”
我便開口道:“殭屍一般不是因爲被埋在了陰氣較重的地方纔形成的麼?那這白僵?”
師傅想了想說:“殭屍形成的因素很多,這具屍體不曾下葬,那麼極有可能是因爲有貓狗經過了屍體,過了氣,這才導致起屍。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由於天氣原因,若是遇到雷雨天氣,尚未下葬的屍體便容易起屍。但是,這兩種原因起屍的屍體也僅僅是白毛殭屍,比較容易對付。即使不會道術,三五個精壯男子就能解決。”
我點了點頭說:“前兩天哈爾濱好像真的有一場大雷雨。”
師傅說:“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那這具屍體應該是因爲雷電的原因才起屍的。”
我點了點頭,正當我和師傅聊的投入的時候,我無意間瞥見那服務員正在用一個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倆。
我看了看他說:“兄弟,我們兩個在聊小說,你喜歡看靈異小說嗎?”
那服務員搖了搖頭便離開了,我則與師傅對視一眼,隨即把剩下的湯喝完便付錢離開了。
回到了中藥鋪,我趴在牀上脫下了褲子,師傅在我的傷口上敷了一些藥。
他說:“屍毒不會入侵你的體內,所以這只是皮外傷沒什麼大事,好了穿上褲子出去賣藥吧!”
我提上褲子點了點頭便走到櫃檯前,繼續練習畫符和玩手機。
一個下午終於熬過去了,其實也就一個小時而已。我正在整理東西準備關門兒,忽然聽到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等等!等等!”
我轉過頭看向這個人,只見他的臉圓圓胖胖的,留着八字鬍。看起來就像唐伯虎點秋香裡面的師爺。
我對他說:“不好意思,我們要關門了
,要買什麼明天再來吧!”
他搖了搖頭說:“我不買東西,我是來找人的。”
我就很納悶兒,這裡只有我和師傅,他肯定不找我,可是從小跟師傅一起也沒見過這人啊!我警惕的看着他問道:“你找誰?”
只見他笑了起來:“哈哈!你別緊張行不行?我找毛奉賢!你去跟他說一個叫張三瘋的人找他。”
我心想:“張三丰?我還張無忌呢!既然他知道師傅的名字,那就應該沒什麼問題,我去告訴師傅一聲。”
我對他說:“好的!您稍等我這就去找我師傅。”
說完,我便跑到裡屋去找師傅。這時候,師傅還在看電視,見我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訓斥道:“慌慌張張像什麼樣子?修道之人首先要修心,寵辱不驚,得失泰然,知道嗎?”
我說:“師傅知道啦!只是外面有個叫張三瘋的人找你。”
“什麼?”師傅一下子站了起來,如風一般跑到了門口。
等我跟出去的時候師傅正拉着那張三瘋的手,兩人淚眼相對基情滿滿。
我站在一旁多多少少有些尷尬,正打算悄悄離開,師傅叫住了我說:“臭小子,幹什麼去?還不快過來拜見師叔。”
我立刻轉過身彎下腰說:“拜見師叔!”
那張三瘋也高興的說:“原來這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徒兒?沒想到已經這麼大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師傅也點了點頭說:“咱們別站着說話了,來進屋。是不是還沒吃東西,今天師兄我請你吃火鍋!”
張三瘋眼前一亮說:“師兄真是破費了,我們去哪吃呀?”
一聽這話我站在一旁忍不住笑了一下,張三瘋看了看我沒明白什麼意思,而師傅則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連忙說:“師傅!我這就去買羊肉青菜!”
師傅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剛轉身要出去,師傅又吩咐道:“再買點酒回來,今晚我要跟你師叔好好的敘敘舊!”
我回頭看了師傅一眼點了點頭便出去了,我心說:“今天師傅是真的很高興,還沒怎麼見過師傅喝酒呢!”
我關了中藥鋪的門又去了市場,買了羊肉和青菜,隨後又買了一些啤酒和白酒,這回可沒忘記火鍋底料。
回到家中,把東西端上桌,沒過多久我們三人便吃上了熱氣騰騰的火鍋。
師傅拿起白酒,給張三瘋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看了看我說:“臭小子長大了,你也來一杯。”說完,又給我倒了一杯。
師傅說:“師弟!好久不見了,這杯酒就當做給你接風。”說完師傅便一飲而盡。
張三瘋也笑着說:“多謝師兄!”然後他也幹了,只留下我端着酒杯在風中凌亂。
師傅看着我笑了:“你就慢慢喝,不用幹了。”
聽師傅這麼說,我便喝了一小口,“真他孃的辣呀!”當然我沒有說出來。
師傅也沒有管我,他對張三瘋說:“師弟,你這次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