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躺下來,只覺得耳邊是滔滔不絕的聲音,總有人不斷地走動。
還有小孩子的聲音。
好像有人上前,用溫熱的水清理了上我手背上的傷口,然後塗上藥膏,漸漸地感覺到了清涼的。
我睡了兩個小時之後,被人給叫醒了。
我困得要死,睜開眼皮又要睡過去。
眯着眼睛發現面前坐着的正是白月明。
他換上一件小西裝,幾個月不見,已經可以來回走動了,比一般小孩子都要高了。
一雙眼珠子越發地明亮深邃,比尋常小孩要深邃得多。
白月明見我醒來,高興地叫道喊道:“爸爸。”
我摸了摸他的腦袋。
我擡頭,在白月明的身邊看到了麻若星。
麻若星一般都草鞋的,也破例換上了一件乾淨的衣服,穿上了一雙黑色的皮鞋,我笑道:“麻若星,這鞋子很貴吧,你省着點花。”
麻若星道:“蕭棋,你醒醒,你的蝸牛我帶來了。”
我起身坐在牀邊道:“蝸牛……麻若星,我太累了。我好想睡覺。”
麻若星將蝸牛拿了出來,我看了好一會才明白是我那隻蝸牛,一直放在麻若星那裡照顧的。
麻若星把蝸牛留給我,抱着白月明:“等天亮再和你爸爸說法。我帶你走,別打擾了,我們去對面的房間。”
白月明多少有些不捨,似乎還有很多話跟我講。
我看着蝸牛,知道蝸牛有些療傷效果,好像還可以緩解人身上的疲勞,我眼前也一亮,連忙把蝸牛放在手心上。
好長時間沒有照顧它了,不知道這東西還記不記得我。
漸漸地,我感覺蝸牛身上有一股暖流慢慢地從手臂傳到全身,我原本昏沉沉的腦袋似乎一下子就變明白了。
我心中大喜,這種感覺好像豬八戒吃了人蔘果一樣,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舒服。
這隻蝸牛居然有這種的效果,讓我喜出望外。
我不知道麻若星用了什麼法子,蝸牛比之前還要厲害。
我心中道:“蝸牛兄,看來你還是記得我的。不枉費我從荒村裡把你帶出來。你這回算是幫了我的大忙,等我事情辦成了。給你準備大房子,然後找幾個妞給你快活快活……牛奶草莓給你買上一百斤……”
隨着麻若星的出現,以及蝸牛兄的迴歸。
天亮的時候,我的精神和體力已經恢復了,肚子空空餓得慌,又吃了幾碗米飯和半盤牛肉,一下子就完全康復了。
這真是神蹟一樣的存在。
麻若星帶着白月明回來看我,見我神情大好,道:“這蝸牛從來沒有這樣積極過,他還是記得你的。”麻若星話裡面滿滿的都是羨慕嫉妒恨。
我笑道:“麻若星,你算了吧。當初我跟你說我要養蝸牛,你還不是白了好幾眼。現在你後悔了吧。”
麻若星道:“誰知道蝸牛也這麼厲害,居然有療傷的功用。”
我道:“言歸正傳,你怎麼來了啊?”
麻若星道:“不瞞你說。有兩個原因,首先是謝家人謝連吉請我來的;其次,是謝姑娘讓我來的。衝着第二點,我自然要來的,這不我把白月明帶來了。我也查明,上次麻家那場大火,有人打三眼神魚的主意,還想得到白月明,這個人就是……”
我打斷了麻若星,道:“這個人就是謝連吉。以白月明來試探郭七七和我。”
麻若星見我說出了謝連吉,追問道:“你們見過?”
我點點頭,道:“來的第一天我就見過他。倒是這幾日沒有看到他了,不知道這小子幹什麼去了。”
麻若星來回走了兩步:“這小子賊得很,當初在我麻家放火,居然是引誘了一個不聽話的晚輩。你剛纔說得我也覺得奇怪,不知道他會弄什麼勾當。咱們還是要小心爲好。”
我點點頭,默默地記在心中,道:“這事情說起來也奇怪,謝連吉好像忽然冒出來一樣,然後有突然消失了一樣。”
麻若星聽了半天,恍然大悟地說道:“不是忽然消失。這小子出來把高調你把你們得罪了,然後就不玩了。讓你們跟郭家先幹一仗,等你們廢的廢,到時候他正好坐收漁翁之利的。這小子最擅長搞一套把戲了。”
麻若星這麼一說,我纔想通了,爲什麼謝連吉第一晚就找到我們,後來又袖手旁觀,什麼事情都不表現,敢情是想作壁上觀,最後當那個漁翁。
我罵道:“好賊的傢伙。”
我罵着。
戲子走了進來,戲子還有昨天的氣勢,道:“蕭棋,郭氏暫時不會對付你的,郭壺公的面子算是徹底碎了。據我早上剛剛收到的風。郭壺公已經被肺給氣炸了,好像還受了上。早上已經有郭家客人十分不滿意,因爲自己被當成了砧板上的肉。”
我道:“謝連吉要坐收漁翁之利,這小子有什麼打算?”
戲子道:“目前看來,謝連吉十點鐘開始就會來接親,應該在海邊的一個渡假村舉行,婚禮現場並不在郭氏酒店。”
戲子看了看時間又道:“現在是早上六點鐘。還有四個小時的準備時間,咱們是在酒店門口搶新娘子,還是去婚禮現場動手。”
我很驚訝地看着戲子,沒想到他的情報收集工作做得那麼好,忍不住誇了兩句,隨即我問道:“戲子,你跟我說說,這兩天你消失不見,到底去了哪裡了?”
戲子很是神秘地說道:“等過了今天中午我就告訴你的。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見戲子眼神之中閃爍的自信光芒,以及他昨天帶來幾個整蠱的人,應該是有什麼人藉助戲子的手幫助我的。
這個人不想暴露自己,肯定是有原因,我沒有再追問下去。
我問道:“現在咱們還有幾人。”
戲子掰着手指數道:“古秀連算是廢掉了。琉璃和鳳凰兩個人還是戰鬥力很充沛的。那的朋友沈兄弟也需要休息。劉建國昨天也被人打了,基本上沒有戰鬥力氣。加上我,還有新來的朋友,還有六個人。”
白月明人小志氣也不小道:“算上我一個。”
小賤也汪汪叫了一聲,似乎在提醒戲子不要把它給忘記了。
戲子捏了捏白月明的臉,道:“好兒子。”白月明在高原的時候和戲子相處過,雖然被捏臉不高興,但也只能忍着……
我道:“雖然傷了兩個,但還是來了兩個,咱們的戰鬥力應該不差的。”
戲子搖搖頭,表示擔憂,道:“說起來,咱們這邊戰鬥力最厲害的鼠王不見蹤影了。實力相比來的時候,已經虧了八成了。”
我罵道:“你個老鱉頭,關鍵時候打擊自己的士氣,能不能有點出息啊。你不是也帶了個黑衣打手嗎?”
戲子也罵道:“那幾個奇葩,出了郭氏酒店就不見蹤影了。居然拿了些癢癢粉一類來的,我真是他媽服了他們了。”
我怪叫一聲:“什麼,癢癢粉不是你的主意?”
戲子側目看着我,嘆道:“蕭棋啊,在這樣下去,咱們不能在一塊玩耍了。好歹我也是個有身份的君子,怎麼會弄出周星星那些整蠱的手段,你怎麼一點都不瞭解我啊?”
我雖然震驚不是戲子弄出那些整蠱的手段,還是忍不住罵了戲子:“你個老鱉頭少跟我說正經。要要是正經,能去會所和妹子唱《縴夫的愛》……”
“靠,是《荷塘月色》好不好……”
麻若星估計是被我和戲子折服了,插話道:“好了,說的八竿子打不着的話。剛纔你們要搶婚,下面要怎麼辦?蕭棋,你說吧,我能幫忙就幫忙,不過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就是個幫然算命的,對付郭謝二家,我的能力有限。早知道我就把我堂姐喊來的,她的本領也算不錯的。”
麻若星這話真情實意,把我一陣感動。
我想了一會,道:“去婚禮現場,這樣效果最震撼。戲子,你探聽到了婚禮在哪裡進行嗎?麻先生,到時候你沒什麼別的緊要的任務,你把白月明看好就是了。”
戲子道:“我已經摸清楚了。”
戲子擅長化妝,扮演各種角色,在情報蒐集工作上面絲毫不差,早已把幾個小時後的事情細節弄清楚了。
謝連吉的車隊會在九點鐘出發,十點鐘把郭七七從郭氏酒店接走。
到了十一點,郭家酒店會把郭家的客人帶去渡假村,在那裡舉行婚禮,然後就是吃飯。
這樣子就省得兩個地方動工開伙做飯。
婚禮是採取西方的方式,請來了神父,在衆人面前約定終生。神父回爲願不願意,男女雙方回答“yes,ido”,事情就辦成了。
我再一次說道:“那就在婚禮現場,鬧一鬧。”
戲子也是贊同道:“最好的時機出現在婚禮現場,那就是在約定終生的時候出現,這個時候纔是最閃亮的耳光,震撼效果最好,也是最終的逆襲。”
我聽着戲子的描述,道:“不過,我在最好的時間出現,似乎難度有點大。謝連吉肯定不會傻傻讓我出現的。”
麻若星插了一句話道:“其實,蕭棋你還有一點優勢。就是昨晚有人見你疲憊不堪,單挑郭壺公後,勢必數日之內無法康復。但是你神奇的蝸牛已然讓你恢復精神,這就是你的優勢……”
戲子拍着胸脯道:“其實我有辦法的。”
我看戲子的神情,知道他一進門就有了辦法,還估計要跟我商量,我一腳踢過去,道:“你個死鱉頭,估計顯擺裝逼是吧。有什麼法子你就說吧。”
戲子哈哈大笑:“原來你看出了啊。我也不賣關子了,我的方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