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動手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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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動手

第225章 動手

風吟瀟負手而立,眸光清冷,面沉似水,他沉靜聽着楊氏抽泣的哭訴,先是聽的平靜,漸漸的,臉色鐵青,再下來雲可馨能感到他由內而外的散發出的火氣,簡直都能把這房子都燒着。

“……君侯,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楊氏最後磕頭道,“我真的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不想了,在這國公府裡,連起碼的尊嚴都沒有,那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啊,真是冤孽……”

楊玉蘭一面哭一面說唾罵江陰侯,到最後嗓音都幹了。

“我知道了,”風吟瀟淡淡的說,“嬸母請起,您這樣會把人引來的。”

“是,謝君侯,”楊氏踉蹌着爬起來,低頭擦擦眼淚道,“不知接下來妾身能做什麼事?”

“不用急,”風吟瀟邊說邊走回椅子坐下,冷靜道,“待真正需要嬸母出面自然會提前對你一聲。”

“不,我不是急,”楊氏猛地擡頭道,“而是唯一的孩子在被老爺不知藏在何處,若是讓他得知你們來過這裡,必生疑心,”說到這,楊氏又低聲抽泣,“這狼心狗肺的東西,爲了一己私慾竟然拿親生骨肉作要挾。”

“要挾?”雲可馨一愣,深吸一口氣道,“虎毒不食子——”

話沒說完就給楊玉蘭冷然截斷道:“哼,‘虎毒不食子’這話用在旁人身上我信,但是江陰侯,我不敢說。”

風吟瀟卻是氣定神閒的拋出一句:“放心,我們會竭盡全力先找到孩子,讓嬸母放心,讓您無所顧忌的配合,切記不可對旁人提及今晚之事。”

楊玉蘭這才抹掉眼淚。點頭應聲。

回到頤和苑,雲可馨便問風吟瀟打算何時動手,風吟瀟則反問她若是在聆郎“百日宴”那天是否妥當。

“‘百日宴’?”雲可馨一愣,不明所以道,“爲什麼要在當天呢,”她答應過風國公全力支持,只是沒想到會在兒子百日宴當天動手。其他倒沒什麼。主要是怎樣執行,總不至於在酒桌上安插侍衛,見機行事吧。

風吟瀟看出她的疑惑。神色凝重道:“叔父爲人狡獪多疑,別看他一直生活在燕國公府,實則內心很是戒備,即便人不在府裡。卻有眼線暗中盯梢,今晚就給我藉機遣出府邸多個。”風吟瀟頓住看了雲可馨一眼,見她聽得專心,並無反駁之意便繼續道,“聆郎‘百日宴’他作爲叔公必定到場。這時也是他戒心最低的時候,差人與他豪飲,便可見機行事。”

見雲可馨始終沉思默想。風吟瀟有些沉不住氣了,急切的徵求意見:

“可馨。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安排雖好,但選在孩子‘百日宴’當天還是有點不吉利?要不,我們再——”

雲可馨卻是一手按住風吟瀟的脣,輕搖頭,恬靜道:“子岑,我之前已在國公面前表態,事關內宅的長久安寧,我不會拘泥於什麼吉不吉利,”她停了停,愈發正色冷凝,“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定要保證萬無一失,一舉拿下,否則……”

“我明白,”風吟瀟順勢握住雲可馨的手在脣邊親了一下,又放到臉頰邊摩挲,“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做這個決定,”他輕輕閉上眼睛,語調變得輕柔暖心,“就是覺得對不起你們母子,可馨,其實,我是想早點把這事解決了,此事一天不處理,我便難以心安,既擔心你們,也愧對母親的在天之靈。”

雲可馨溫柔的靠進風吟瀟的懷中,芊芊玉臂環住他的腰身:“夫君,我,以夫爲天,你怎麼說,我便怎麼做。”

他感動而愈發憐惜的摟緊了她:“正因如此,我更要給你一個絕對安全舒適的生活環境,肅清內宅。”

幾天時間很快過去,轉眼間便迎來風翊聆的“百日宴”,整個燕國公府熱鬧非凡,但除了親朋友好友,風弘睿並未大肆宴請朝中官吏,只邀請平日時常走動的同僚。風弘睿和卓敏招呼着賓客,卓敏爲了討好風國公,自告奮勇的要替其擋酒,風吟斐勸不動,也只能隨了她,鄂國公府方面只來了雲天賜和雲天揚,還有云恪(代表二房)。

雲可馨一面熱情的招待親人,一面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記掛風吟瀟那邊進行的怎樣了,一眼瞥見風弘文在與賓客豪飲,不禁冷冷一笑……

戌時末,“百日宴”結束,賓客相繼散去,府裡侍從和下人忙着護送的護送,收拾的收拾,全然不知重重把手的國公府祠堂內正在“清理門戶”。

“醒酒湯,醒酒湯呢,”風弘文端坐在椅子裡,爛醉的叫囂着,“來人,快給本侯,端,端水來,”說的斷斷續續,見半天沒人應聲,火冒三丈,“人都死哪兒去了啊,小五,小五……”不耐煩的睜眼一瞧,卻是嚇得聲音都沒了,只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在他身畔的椅子裡,也醉醉的坐着個婦人,聽到這聲音,千嬌百媚的說着醉話:“侯爺,讓妾身來,伺候你,侯爺——”

突然感覺周身被什麼緊緊纏繞似的不舒服,勉強眼皮一掀,卻與風弘文反應一樣,周遭的情況令她猝然睜大眼睛,嚇掉了嘴巴:他們雙雙發現自己被結結實實的捆綁在祠堂中央的椅子裡,上首八仙桌坐着風弘睿,旁邊站着風吟瀟夫妻,下首兩旁站滿了風家親戚和幾個雲家的人,心下同時“咯噔”一聲。

風弘文一下子酒醒了許多,費勁的挪了挪了身子,叫嚷道:

“大哥,你,你這是要幹什麼?放開我!”其實他怎會不知這樣的陣勢意味着什麼,只是不敢相信自己都沒來得及動手,就給人先下手爲強了。

卓敏亦是睜圓一雙驚恐萬狀的眼睛,抖着雙脣道:“國公,您,您這是什麼意思,把妾身和侯爺綁在這裡,這,這……”

風弘睿冷着臉啜口茶,慢悠悠中眼睫一顫,道:“你還有臉叫我‘大哥’,”眼風隨即掃過卓氏,目光愈發冷清,“好個淫婦,老夫忍你夠久了。”

“淫婦?!”卓敏條件反射的大聲嚷嚷起來,“國公何故這般侮辱妾身,”還是聽了什麼亂嚼舌根的挑撥,”忽而想起此前的醉話,當即噤了聲。

“大哥,您有事說事,犯不着這樣,”風弘文掙扎着,臉憋成了豬肝色,“我知道我是庶出不招人待見,但您這樣不明不白開祠堂,用意何在?”

風弘睿冷冷一笑,道:“不明不白?你問問在座的,老夫我是不明不白處置你嗎?與卓氏勾搭成奸,我忍了這麼些年,不是白過的。”

“你……”風弘文氣得牙根發癢,舌根亂顫,卻逼自己冷靜,強笑道,“大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若是真想處置我大可隨便找個理由,用不着……”

話沒說完,風吟瀟已然一杯茶潑了過去,潑得風弘文滿臉是水,茶葉也沾了一臉。

“我的好叔父,你竟也有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一天,”風吟瀟低不可聞的冷然一笑,“真是風水輪流轉。”

風弘文一愣,立即順杆往上爬道:“我懂了,你,這是報復!報復!”

“你倒是說說,我報復什麼?”風吟瀟像耍猴似的道,“好叔父,不妨把你數年前構陷於我的醜事說與大家聽聽,也讓在座的長輩同情同情。”

風弘文張口就想反脣相譏,卻在風吟瀟冷厲譏誚的目光下漸漸閉上嘴:那件事本就是個陰謀,他當時好容易趁風弘睿和卓敏不在府裡,想找個理由把這個厲害的侄兒趕出國公府,因爲有風吟瀟在的一天,他就忐忑不安,好似總有人盯着府邸裡的一舉一動,令他無法安心“做事”。

那日,他以風吟瀟不忠不孝至其生母故去爲由,將風吟瀟打個半死不活,還拖入冰窖,讓他速死,哪想到後來……

信口開河、欲加之罪,哪來的證據,風弘文只得憋紅臉不予理會,看向風弘睿道:“大哥,你安什麼罪名給我都能忍受,但怎能說我私通庶嫂,真是士不可忍孰不可忍。”

“很冤枉是不是?”風弘睿面色越發深沉,冷酷無情道,“你也配喊冤!”

“證據何在?!”風弘文紅着眼睛,拼盡全力的吼出聲,“說啊,證據!”

“風吟翔就是證據!”雲可馨沉悶的發出一記響雷。

頓時,語驚四座。

許久未說話的卓敏聞言,再忍不住的衝雲可馨尖利道:“你,飯能亂吃,話不能亂講,那風吟翔是你叔父與嬸母的親身骨肉,怎的到了你的嘴裡就成了通姦之證了?”瞧見雲可馨一直默然的聽着,以爲自己擊中了她的軟肋,哼哈一笑的反擊,“真看不出來,平素看上去,溫柔純靜,典雅端方,竟也這般血口噴人!”

雲可馨不急不惱,反脣相譏道:“我們方纔在說江陰侯,卓氏,您這是操的哪門子的心!”

卓敏被噎得一句說不上話來,擡頭望進雲可馨那一雙散發着清冷幽光的眼瞳裡,頓覺遍體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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