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  > 

30.8——2

30.8——2

眼前滑過的一張張笑臉, 在跳躍的燭光的照映下顯得更加地柔。每個人都有規律地拍着掌,和聲唱出那首被無數人唱過的《生日快樂》歌。

歌曲過半,溫洛回過神來, 一開始的驚訝已經被蜂擁而至的感動所替代。從小到大每次溫洛的生日樑國安都會訂好包廂帶着一家人給她慶生, 還小的時候總是很盼望和期待那一天, 有着香甜的蛋糕和可口的糖果, 還有從包裝到內裡都十分精緻的各色禮物。可是周而復始之後便覺得索然無味, 原先的激動和期盼都蕩然無存。直到認識了林莫他們,她對生日的渴望才又重新點燃。和林莫分手後,她已經有兩年沒有和那麼多人一起慶生了。

眼前的這羣人, 從初遇到現在一年,相熟也有半年多了, 相處和相識的時間雖遠遠不及秦越許若他們, 可是他們卻用最原始的真誠輕易地打破溫洛固執堅守的原則, 和她一步步從最開始的客氣禮讓變成現在的熟絡。

溫洛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那麼溫暖的感覺了,和一羣人在一起嬉鬧慶祝, 一起玩耍。

陸川笑着說:“知道明天是你生日,特地選了今天來露營。提前一天過,不介意吧?”

“我要哭了,真的……”溫洛抿着脣,雙手合起來捂在口鼻上, “I swear by the god.”

“彆着急哭, 先許個願!”

溫洛聽話地點頭, 雙手併攏, 閉上眼。

“我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 身體健康,工作順利, 家庭和美。”

嚴悅真捏捏溫洛的臉,笑:“你這孩子怎麼那麼懂事呢!”

分完蛋糕後那兩對夫妻各自找了僻靜的角落聊天去了,宋之臣和樑未夏也坐到了車子的引擎蓋上聊天,不知道宋之臣在說些什麼,樑未夏一直認真地聽着,是不是說兩句,臉上泛着笑容。

小籠包也在專心品嚐着溫洛的生日蛋糕,溫洛朝它吹了好幾聲口哨它都不理,連耳朵都不動一下。溫洛明知它看不見或許也看不懂,還是朝它翻了個白眼。

墨圳轉臉剛好見着她的表情,他笑出聲,溫洛轉過頭瞪着他,他乾咳了兩聲,接着吹了聲口哨,“小籠包,過來!”

接下來的事情讓溫洛幾乎是目瞪口呆。

小籠包把頭從盤子中擡起來,搖着尾巴歡脫地朝墨圳跑過來,直接擡腿撲上他的膝蓋,蹦躂着企圖坐到他的腿上,樂淳奕在小籠包奔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大叫着從椅子上站起來跑開了。

溫洛恨鐵不成鋼地輕輕掐着小籠包的脖子,說:“你個吃裡扒外的!洛姐姐叫你你都不理!”

墨圳見着樂淳奕不在附近,擡手揉揉溫洛的劉海,柔聲說:“你對它溫柔一點!”

“難道我很兇嗎?”我明明很溫柔的好嗎。

“這個問題可以問樂淳奕。”墨圳攤手,不置可否,繼續逗着小籠包。

被點到名的樂淳奕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在了桌邊,動作飛快地掀起溫洛面前的紙盤就朝她的臉上砸去。

紙盤上還剩下很大的一塊奶油,太甜了溫洛並沒有吃完。她只見一個不明物體朝自己的臉飛過來,條件反射地閉上了眼,接着是一陣不痛不癢的撞擊和……黏糊糊的感覺。

紙盤就着奶油粘在了溫洛的臉上,搭配着溫洛此刻僵硬的動作和停在半空中的手,顯得有些滑稽。

樂淳奕早就大笑着跑開避難了,墨圳也不禁輕笑出聲。

墨圳將紙盤從溫洛的臉上取下來,用手把粘在她鼻樑和額間劉海上的奶油刮下來,溫熱的指尖滑過她的內眼角和鼻樑,像是在特意地撫摸着她一般。她貪戀着這樣溫柔而專注的觸碰,感受着他拿着紙巾給自己擦殘留的奶油。

她想,如果時光就這麼停留好了。

有人對我溫柔以待,爲我拂去傷痕。

“頭髮也沾上了,去河邊洗一洗吧,嗯?”

溫洛飄忽的神智被這溫柔的詢問給拉了回來,她看向墨圳,他發現她看向他之後笑了笑,說:“走吧。”

溫洛點頭,“我去拿洗面奶。”

兩人藉着電筒的光來到了小溪邊,即使有電筒照着,走在鵝卵石的岸邊還是沒有白天自如,溫洛第三次踩空的時候墨圳嘆了口氣,朝她伸出一隻手。

她順着面前的手將目光上移,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的眉目添了幾分柔和,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像是夏日稻田裡和煦的微風。

她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看,心跳驟然變得很快,像是要跳出胸腔似的。她很緊張,非常緊張,她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她甚至忘記了去接受或者拒絕。

墨圳看她望着自己出了神,他故意眨了眨眼睛,她連一點反應也沒有。他無聲失笑,擡手捏捏她的鼻子,說:“我拉你,不然待會兒你真跌倒了。”

等她細長白嫩的手指搭上他的手心時,他才恍然驚覺自己剛纔那彷彿做過千萬次般熟練的動作和寵溺的話語。

是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這樣呢?開始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尋找能夠和她見面的契機,她的一顰一笑一個不經意間的言語動作都能讓他莫名的感到心暖。

是,喜歡了嗎?

在溫洛真的摔倒扭傷腳之後,墨圳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額角,耳邊是溫洛像是撒嬌般的埋怨。

“都怪你!你剛纔咒我!”

“抱歉,我只是……”

“你還敢狡辯!”溫洛瞪大了眼睛。

墨圳還真沒有處理這樣的情況的經驗,還在上學的時候和女生接觸本來就不多,陳妤也不是喜歡撒嬌的女生,而他妹妹,只會朝他母親撒嬌控訴他的不對。

他避重就輕地問她:“能站起來嗎?”

溫洛試着用手撐在地上,只能勉強站起來一半便有些搖晃,墨圳連忙扶住她,才走了沒幾步她就連連哼疼。

墨圳從頭到腳打量了溫洛一眼,抿了抿脣,說:“我揹你吧。”肯定句。

看着他微微蹲下展現在自己面前的後背,溫洛咬着脣笑了,像是計謀得逞一般的笑。她慢吞吞地趴到他的背上,兩隻手搭在他的肩上。他感覺到她趴好了之後用手握住她的兩邊大腿,腳下一用力就站了起來。

“小心不要掉下去。”他提醒。

剛纔墨圳打量溫洛的那一眼是因爲……她穿的是一條運動短褲。

此刻他乾燥溫熱的掌心緊緊貼着她光裸的大腿,一股股暖意順着他們相貼的皮膚傳到溫洛的身體裡,那溫度有些高,彷彿要將她灼傷。

如果此刻有一面鏡子,她一定能發現自己的臉紅得像六月的蜜桃。

她的心跳很快。

撲通——

撲通——

不知道他有沒有感覺到,總之現在她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終於,她扶在他肩上的雙手順着環繞過他的脖子,用右手握住了自己的左手腕。

她似乎聽見了他的笑聲,她羞窘地偏過頭,仰望天上的銀月。

她收回目光的時候剛好落在他的耳後,在朦朧的月光下幾乎能夠看到一圈泛着銀白色光芒的細小絨毛,那一小塊皮膚由於很少受到陽光的刺激而顯得較爲白皙。

嘭……嘭……嘭……

她數着自己的心跳,目光並沒有移開。終於,她閉上了眼睛,湊上前去。

墨圳在她把手環住他的脖子的時候心跳就已經漏了一拍,然而沒過多久,耳後傳來一陣柔軟溫熱的觸感。

那是……

他愣了,停下腳步,言語也變得有些木然。

“你幹什麼。”

“有蚊子。”

大家圍着打牌聊天,初秋夜間山裡還是有些冷的,到十點的時候就都各自回帳篷睡覺了。有了小籠包這隻即使不能戰鬥卻也能警示的小薩摩,也就不需要守夜的人了。

溫洛穿着防風服窩在睡袋裡,翻滾了很久卻無法入睡。

她想,自己剛纔一定是瘋了,纔會湊上前去去親吻他如女人般細膩的耳後。甚至還用了“有蚊子”這樣低劣且荒誕無稽的藉口來掩蓋自己的“罪行”。

從第一次見面時他或許是一時興起的遞給自己手帕,到後來重逢時他淡然陌生的表情,之後是雨天紳士有禮地送她回家。他一直都是溫柔有禮的,更熟了一些之後甚至有些有意無意的親暱。她承認,她不反感他的靠近,反而還會感到莫名的刺激和舒心。

想到剛纔砰砰直跳的心。

是砰然心動了嗎?

砰然……真的可以心動嗎?

一點多的時候溫洛仍舊沒有成功入睡,她煩躁地坐起來找出煙和兩罐啤酒,拉開帳篷盤腿坐在邊上。她的煙癮一點都不大,只是煩躁和難受的時候纔會想抽一兩隻。

小籠包看見她後連忙從車邊跑過來,趴在她旁邊。她笑着揉了揉它的頭,才點燃含在嘴裡的煙。

一支菸過半的時候小籠包突然警覺地站了起來朝一邊跑去,溫洛也被嚇了一跳,連忙坐直身來順着小籠包跑的方向望去就看到墨圳正朝這邊走來,小籠包搖着尾巴跟着他的腳步向這邊過來。

“睡不着?”墨圳坐到她旁邊,壓低了聲音問她。

她此時嘴裡含着煙,兩隻手環抱住手臂,眨眨眼睛點了點頭。她吸了一口煙後把煙夾在手指間,遞給他那罐沒有打開過的啤酒,他笑着接過去,手指一挑把拉環打開,抿脣喝了一口。

“腳還疼嗎?”他問。

“不疼,有些酸脹的感覺,回去熱敷一下就好了。”

“估計還要腫兩三天,”他也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拿出一支含在嘴裡,一邊繼續翻找一邊說:“剛纔看腫得還挺高的。”

“你找什麼?”

“火機,可能沒帶,借用下你的。”

她點點頭,卻是把夾着煙的那隻手遞到了他的面前。他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偏過頭湊上去,將嘴裡的煙觸上了她手中正燃燒的菸頭。深深吸了一口,兩支菸相接的地方立馬跳躍着猩紅的火光。

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又開始加快了,就在他的手握住自己的手腕的時候,他的體溫順着他的指尖似乎是注入了自己的動脈,順着環繞的血管流向她全身,她體內的每個細胞彷彿都在叫囂着更多的靠近。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各自抽着煙喝着就,望着天上的月亮思考各自的心事,旁邊還坐着一隻雪白的狗,偶爾擡眼望望沉默的兩人,然後繼續閉眼休息。

直到她點第二支菸的時候沉默才被打破。

“小姑娘煙癮怎麼那麼大?”有些無奈的語氣。

他從口袋裡拿出個鐵皮盒子,打開遞到她面前,裡面是五顏六色的軟糖,哄勸地說:“吃一顆?”

她搖搖頭,揚了揚自己手裡的煙,表示自己先抽完煙。

他應了一聲,自顧自地拿出一粒黃色的糖捏在之間,笑着問她:“你猜這是什麼味道的?我纔是橙味。”

在月光下隱約可以看出是黃色的軟糖,可是具體的顏色卻不能分辨。

“芒果。”她說。

他把糖丟進口中,咀嚼了幾下之後喉嚨一動便嚥了下去。

在他即將開口之際她閉上眼睛將頭湊了過去,終於碰上了從剛纔給他點菸時就開始肖想的脣。

他真的被驚倒了,也嚇到了,之後不知從哪裡滋生出一種滿足感,終於,呵。

他清晰的感覺到她柔軟的脣瓣摩擦着他的,舌尖輕而易舉地撬開他的嘴脣成功觸碰到他還帶着水果香味的上顎。

“芒果味的,我猜對了。”她說。

如果說之前在岸邊時還只是猜測和懷疑,那麼現在他完全可以確定那柔軟的觸碰來自於她的嘴脣。

他不再顧慮其他,擡起一隻手覆上她的後腦用力一壓,自己也將頭迎了上去,兩人才分離不久的脣瓣再次觸碰。這一次他完全佔據了主導,輕咬了幾下她還泛着水光的下脣,舌便靈活的竄入她的口中,一粒粒地數着她的貝齒,摩挲着她上顎的凹凸。

這次的親吻終結於他的突然撤離,她手中還燃燒着的菸頭燙到了他的手臂,留下一道將近兩釐米的灰黑色痕跡。

她驚慌失措打開帳篷裡的應急燈,在揹包裡翻找溼巾和燙傷藥。不知道她是趁機鴕鳥埋沙還是真的擔心燙傷他,手忙腳亂地找了半天一無所獲。

突然間頭頂的燈光“啪”地一下被關掉了,她轉過身的同時被一陣溫柔的力道推動向後仰倒在毯子上,隨即身上傳來輕輕地壓迫感,溫柔而耐心的吻隨之鋪天蓋地的涌來。

<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