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牌局只能重新開始了,我無可奈何地抱歉地說了聲“對不起,牌局要重新開了。”
陳昊天把牌扔了出去,緩緩地站起身,凌厲的目光掃了我一眼,很霸道的命令道“走了!”
杜天佑聳聳肩,從座位上站起來,走上前把手搭在陳昊天的肩膀上,笑着說道“不玩了?其實我也覺得挺沒勁的,我們去喝一杯?”
“嗯!”陳昊天仍是很少話,不冷不熱地應了聲。
看着兩個人肩搭着肩走人。我長舒出了一口氣,這兩個祖宗終於走人了,我畢恭畢敬地把他們送出去,再擠出一個自認爲很燦爛的笑容。嬌聲說道“陳總,杜總慢走了,若是有什麼招待不週的,還請兩位多多包涵!”
陳昊天看都不看我一眼。趾高氣揚地往前走去,而杜天佑回過頭,瞥了我一眼,帶着幾分打量的神色。不懷好意地說道“暖暖,不如你也陪我去喝一杯吧,我們都有半個月不見面了,敘敘舊!”
杜天佑是那種撒潑滾動都要達到目的的性子,以前也請我去吃飯,唱k,而我就是在人家大少爺眼皮底下幹活,該應酬還是得應酬,早就不是年少時期,若是不喜歡別人的追求,就直白地翻臉不認人。
不過今兒他的身邊有陳昊天,我堅決是不願陪他出去喝酒,根本不想與陳昊天有任何的交際了。
我仍是保持着得體的笑“杜總,我今晚還是上夜班呢?實在走不開,不如下次我請你行嗎?”
杜天佑不願放過我,又說道“我給你批假行了嗎?不就是看個場子嗎?阿華不也在嗎?再說了,你女孩子總是熬夜對皮膚也不好。”
難不成我陪你出去喝酒,皮膚就能好了,我心裡暗自腹誹,正想要說什麼。杜天佑卻直接下手,拽住我的胳膊往外走去,惡趣味地說道“你怕什麼?你怕我吃了你不成?還是怕瑜恆的醋罈子打翻了?”
這個王八蛋,簡直就是溫靖的翻版,我仍是抗拒着說“怎麼會呢?今兒我不舒服,真的不能陪你出去喝酒!”
“你不喝酒也成,就陪我聊聊天,聽說你想買魅色酒吧,我和老鬼很熟,介紹幫你們倆認識怎麼樣?”杜天佑抓住了我的胳膊就往前推,恩威並施了。
我很清楚自己再推脫下去,那就是太矯情了,不懂規矩了,倒也不再直接說什麼。
走了包房,我見着了華哥,不停地朝着他眨眼間,讓他給我想辦法,找個理由說客人找我之類的也行啊!
華哥憂心忡忡地地望向我,,卻拋過來一個“好自爲之”的眼神。可心情是極其好的,那臉上的表情清楚地表露出來,終於把着杜天佑這個祖宗給送走了。
他賠笑對杜天佑說“杜總,陳總,您慢走了!”
我的心又是一頓臭罵,真就恨不得拿上鐵鏟把華哥上下五千年的祖墳都給扒了。
我被杜天佑連拖帶拽扔進了車子裡,不偏不倚就撞着坐在後車座的的陳昊天,半個身子就趴在他的胸前,?翼間全是渾厚的沉木香,較之西柚更男人了,成熟男人的味道。
他的體溫還是很冷的,冰涼一片,那種觸覺猶如被什麼冷血動物依偎在身邊一樣。我想起他對蘇小芸做出的事,一件件都是深思遠謀,一點點兒把整個蘇家都給瓦加掉了。對啊,來他就是個冷血動物。冷酷又殘血。
他的目光也是冷冷的,像是兩泓結冰的冬水,然後才慢慢移開,嫌棄地問“你可以起來了嗎?”
我能感到自己的心跳,混合着四肢的震顫,不過身體的反應相當靈敏,飛快的從陳昊天的身邊站起來,平靜的主動拉來了距離,說了句“抱歉了!”
於是我轉過頭看向了窗外,也不等他迴應,因爲我明白他不會給我任何回答的。
澳門的夜晚格外繁華,滿目都是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還有各種形形色色的男女,他們醉生夢死,淪陷在這個充斥着金錢,慾望和美色的城市。流連忘返,而我隨着這座繁華的城市,心也漸漸死了。
我靜靜的凝視着外面的浮華世界,卻微想到一張臉映入了眼眶。那是玻璃窗反射的影子。
他已經背靠着椅背閉上了眼假寐,不知是處於是不是心裡作怪,我看得他很清晰,就連翹起來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四年過去了。他那張冷峻的臉龐變的更加立體,棱角更加分明瞭,渾身上下無一處都在彰顯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就是16,17歲年輕姑娘迷戀的大叔吧!
時間對他真是優厚,他就像是醞釀的酒,不但沒有隨着時間流逝,而變成啤酒肚,身材臃腫的中年男人。我還挺希望他變成那樣,就可以在他的面前揚眉吐氣了。
我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冷不防地睜開了眼,兩道寒光迸射而出,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疏遠又客套的笑容,再也不回爲他的一個動作。而面紅耳赤了。爲了他一個動作,就心跳不已。
他還是保留着過去的一個壞毛病,看人就愛盯着人家,好似能看清人的骨子裡去了。
儘管我早就移走了視線。還是能感覺得出他的目光還是落在自己的右側,都快要把右邊給凍僵住了。那種氣氛確實是很尷尬,非常尷尬。
幸好鈴聲響起了,杜瑜恆打來的電話。我欣喜地接過電話,那頭傳來他關切的聲音“我聽說你遇見了陳昊天。”
“嗯!”我應了聲。
杜瑜恆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下問“你還好嗎?”
“還好,我們現在去魅色酒吧喝一杯,你要不要過來?”我不懂自己是怕陳昊天。還是怕自己抽身不出來,才急於尋求杜瑜恆的幫助。
“那我現在就過去吧!”杜瑜恆爽快地答應下來。
我掛斷了電話,身子微微向前傾着,佯裝若無其事地說道“等會。瑜恆開完了會了,等會也過來。”
杜天佑從副駕駛座回過頭看着我打趣“你還真怕我吃了你?”
“你還別說了,我還真怕你吃了,怕得要命了。誰讓杜總長得那麼玉樹臨風,我怕按捺不住小心臟,動心了啊!”我順着杜天佑的話,半認真辦虛假的回着。
這種恭維的話,無論什麼時候說都是討人歡喜的。接着我們相視一笑,笑聲在車內散開,沖淡了那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