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現在就要開始了嗎?
我抽着冷氣叫疼:“蕭冬亞,你住手!在孩子面前,你別這樣!”
“孩子?”他冷笑,“我就是要讓他記住,他的媽媽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你變態啊,我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麼,倒是你,左擁右抱的,在全家人面前,你不覺得臉紅嗎?”
蕭冬亞“噗嗤”笑了:“你吃醋了?”
“鬼才吃醋!”
“是嗎?”他的手指,略微加大了力度,我感覺下巴快被捏碎,我的嘴,也被迫使着分開。
他的牙齒,咬在我的嘴脣上,狠狠的,撕裂的痛,血腥味立刻漫延。
對我的折磨,他從來都是不吝嗇的。
因爲疼痛而產生的淚水,潸然而下。我被堵住的嘴發出嗚咽的聲音,蕭冬亞,不是人!
他終於放開了我,妖豔的嘴脣上點點血痕,魅惑至極。
這纔是蕭冬亞的本性,他前段時間表現出來的溫柔和纏綿,只是妖精在玩遊戲。
我的嘴脣疼痛得麻木了,但心靈上的感受卻更真實,我擡起腳就衝他的胯部踢去,好快的速度,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毫無懸念的,蕭冬亞被我踢中了。他捂着自己,蹲下了身子,臉上,疼得冷汗直冒。
我用手指揩着嘴脣上的血跡,也學着他的樣子,邪邪一笑:“蕭大少,疼痛的滋味如何?下次再敢讓我受傷,我直接踢爆了它,我看你還怎麼折磨我,怎麼去風流快活!”
有句話說得對極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蕭冬亞相處久了,我自然也懂得施用暴力了。
蕭冬亞這一輩子怕是都沒有受過胯下之辱吧,我看見他猙獰的面容不斷扭曲,最後,跳起來,要掐我的脖子。
我閃開,圍着孩子的搖籃轉圈,他的雙目血紅,如果被他抓住,我今天就廢了。
好在蕭冬亞雖然恨我,對孩子還是很關心,他生怕撞了孩子,在追逐了片刻之後,就停下了腳步,狠狠地撂下話:“你怕什麼我就給你什麼,今晚,你等着!”
他出去了,我聽着他的腳步聲在不遠處停下,又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他回自己房間去了吧。
我這才得了空和寧寧單獨相處,經過我們激烈的鬥爭,寧寧的大眼睛,很無辜地睜開了,癟着小嘴,準備哭泣。
我忙抱起他,輕輕拍着,在他耳邊呢喃,哄他不要哭鬧。
寧寧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小嘴居然忘記了再癟,再後來,他看着我笑了,小手伸出來,配合着嘴裡的咿咿呀呀,像要和我說什麼。
我呆了呆,喜極而泣,孩子,我的孩子!我緊緊的把他抱在懷裡,想要把所有的母愛都在這一刻毫無保留地給他,我的生命裡,只有他是最重要的,我的孩子!
小小的手指,抓住了我,在我手心裡輕輕撓着,軟軟的,酥酥的,直撓到了我的心裡。寧寧,這是要跟我交流呢,他也在思念媽媽!
我輕輕地喊:“寧寧,我是媽媽,你要記住,我是媽媽!媽媽愛你!永遠都愛着你!”
我在他頭上慢慢摩挲,尋找輸液的痕跡,一個小小的針眼,終於出現在我眼前。看來,蕭冬亞這次沒有撒謊,寧寧是真的生病了,我的心好疼,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一生無憂,讓所有的病痛都轉移到我的身上來吧。
和寧寧呆在一起的時間好快,在我還沒品嚐夠和兒子相處的甜蜜時,外面有人敲門來了。
“進來!”我頭也不回地喊,我的視線只停駐在寧寧身上,別的人我都瞧不見。
來人恭謹地請示:“少奶奶,夫人說,小少爺剛剛病癒,要休息!”
是李媽的聲音,這個女人,是陸鳳的忠實走狗。
我冷冷地問:“難道我抱着他,就不可以休息嗎?”
“小少爺要吃奶了。”李媽再次強調,人已經走過來幾步,想要抱孩子。
我避開她,命令:“奶瓶拿過來,我來喂他。”
沒有讓寧寧吃到媽媽的奶水,我已經很內疚了,如果連我親自喂她吃奶粉的機會都沒有,我會抓狂。
李媽即使是 陸鳳派來的,我也不可能遵從。
我拿過奶瓶,在椅子上坐好,用臉頰試了一下奶瓶的溫度,才把奶瓶喂到了寧寧的嘴邊。
寧寧似乎對吃奶並不感興趣,他只是望着我,半天都不眨一下眼睛。
我溫柔地笑了,逗他:“寧寧乖,吃東西了,快點長大哦,長大了纔沒人能將我們母子分開,知道嗎?”
這些話嗎,我是故意說給李媽聽的,李媽的臉黑了黑,終於不甘心地退了出去。
寧寧也似乎聽懂了我的話,含着奶瓶,大口吸吮起來。
從來沒見過孩子吃奶是這麼可愛的一件事,小小的嘴,用盡了全力地吮吸,奶粉一點點進入他的嘴裡,瓶子,逐漸空了。
“寧寧,你真能吃!”我驚訝地感嘆,小小的一個孩子,居然喝掉了一大半瓶的奶粉,難怪他長得虎頭虎腦,聰明可愛。
吃飽喝足的小傢伙打了個飽嗝,裂開嘴衝我笑笑,又閉上了眼,準備睡覺了。
早就聽說小孩能睡,沒想到寧寧這麼能睡,放下奶瓶就睡覺,真是佩服他。
爲了不影響他的睡眠,我把他輕輕地放進了搖籃,坐在旁邊,默默地望着他。
寧寧,只要你幸福,媽媽吃再多的苦都值得!
我在寧寧的身旁,坐了整整一天,直到電話鈴聲響起來,我才走出房間去接電話。
是哥哥打來的。
我這纔想起忘記了給他們彙報我的情況,急忙接通電話:“哥,我見到寧寧了。”
哥哥哦了一聲,問:“你在哪裡?”
“蕭家別墅,孩子已經出院,我剛剛喂他吃了奶粉,正在睡覺。”
“蕭冬亞準你見孩子了?”
“嗯,”我壓低了聲音,“哥,我要在這裡陪着寧寧,哪兒也不去了。”
哥哥很是遲疑了一陣,無奈嘆氣:“好吧,有什麼事打電話。”
掛斷電話,我想返回嬰兒室,瞥見一個靚麗的身影從蕭冬亞的房間走出,頭髮微亂,媚眼如絲,眼眸裡是淡淡的慵懶迷離。
她從我面前經過,挑釁地瞧我一眼,徑直走了。高跟鞋踩着樓梯,發出難聽的聲音,但她扭着腰,一搖一擺的模樣,很有種風中花朵在搖曳的味道。
她大概以爲我會生氣,會吃醋吧。
無知!我冷笑一下,搖頭,開了嬰兒室的門。
沒想到的是,蕭冬亞也緊隨其後走了出來,同樣的是冷漠地經過,視我爲空氣。
但他身材較大,在經過的時候,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竟狠狠地撞了我一下,刺鼻的香水味,毫無保留的就進了我的鼻腔。
我皺眉,對他的低俗欣賞水平感到無奈。都說女人如花,不灑香水也是一朵芬芳的花,何苦要用香水來掩蓋自己的本質呢?
蕭冬亞居然喜歡那樣的女人,我對他投以深深的唾棄。
不過,在我鄙夷的小眼神還沒有徹底地奔放時,他就轉身回來了。擡着我的下巴,薄脣微啓:“親愛的,知道我們剛纔在房間幹什麼嗎?”
我扭頭:“能幹什麼?畜生能幹的事情,我不去猜想。”
“畜生剛纔檢驗了一下,功能是否還在?你要不要也來檢查一下?非常樂意接受。”
“呸!真是不折不扣的畜生!”
在我的怒罵聲中,蕭冬亞放肆地大笑,鬆開我,下了樓。
我默默地詛咒他,分分鐘不ju,看你拿什麼來拽!
吃晚飯的時候,非常滑稽的場面。
蕭家的其他人已經離去了,就只剩下蕭清和、陸鳳和我們。
蕭冬亞坐在中間,把我和娜娜安排在他左右側,我暗罵,這是想學古代的男人享齊人之福嗎?也不看自己有沒那福氣。
席間,陸鳳不停爲蕭冬亞夾菜,心疼她的寶貝兒子,而蕭冬亞來者不拒,轉而又把菜夾到娜娜的碗裡。
我宛若未見,大口地吃飯,蕭家的廚子手藝不錯,比張姨等人的手藝不知要好多少倍,我覺得呢,不吃白不吃,他們秀恩愛,不關我的事!
娜娜的臉上,先是受寵若驚,然後是得意,再是挑釁,各種表情輪番而上,可最終都被我的漠然處之給擋了回去,她終於掛不住了,出聲喊我:“姐姐,我實在吃不了這麼多,你幫幫我好嗎?”
姐姐?她這是自詡我是大房,她是二房嗎?封建社會來了?
我冷笑:“我不吃別人剩下的,你吃不下可以喂狗!”
娜娜的臉,一下子就變了,可憐兮兮的模樣望着蕭冬亞:“姐姐她這是容不下我了!”
她低下頭,繼續哭訴:“其實,我住進蕭家,不是因爲別的,是因爲我太喜歡寧寧了,我希望我肚子裡的孩子也能像寧寧一樣天真可愛。”
“噗——”嘴裡的一口湯,因爲她這句話,突然就噴了出來。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看着她的肚子,再看了看蕭冬亞。
蕭冬亞什麼話也不說,只顧着吃飯,娜娜則抱着肚子,甜蜜地笑,掛在她睫毛上的淚珠,還在輕輕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