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剜心,浸豬籠(2)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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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剜心,浸豬籠(2)

39.剜心,浸豬籠(2)

我睜開眼睛時,就見他坐在牀榻上穿衣裳。看到他脖頸後的幾道紅痕,我不由想起昨夜那場激烈的歡愛。

他轉過身,恰好對上我打量的視線,他俯身,瞧着我的領口,眸光深邃,嗓音低低的,有些沙啞,“昨晚,你好極了……我很喜歡。”

那意味深長的語氣,聽得我厭惡不已。懶懶地掃了他一眼,說:“侯爺上完了,要不要留下嫖資?”

是的,他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在青樓尋歡。那種不管不顧的衝撞,爲一時的發泄而毫不憐惜。

紀炎聞言,臉色漸漸下沉,用力地捏緊我的下巴,迫我擡頭,“本侯想睡自己的妻子,還不行麼?”

看見我不屑地撇嘴,他登時被惹怒,“本侯就是把你當妓子上了,你又想如何?”

“不如何,就想看看侯爺出手有多大方。”

他怒極反笑,“那好,只要你侍候得本侯全身舒爽,給你多少金子都可以!”

說着,他俯身壓了下來——

“爺,大隊都在門口等着啦!”一個粗獷的聲音如放大的喇叭似的,吵得伏在我身上的紀炎一下子頓住了動作。

我順勢推開他,他也不多耽誤,狠狠地在我的脖子下咬了一個印子,便起了身來。

“更衣!”他背過身去,對我吩咐道。

我手勁極重地抓了抓他的衣襟,蹲下身去,將腰帶爲他繫上。然後用力一拉,勒得他倒吸口氣,冷冷地瞪了我一眼,“看來是昨晚還不夠盡興,讓你一大早就這麼怨念。”

我暗裡氣惱,恨不得抓花他的臉,面上依舊處變不驚,“那侯爺也要想想,是誰能力不行,以至於我如此怨念。”

所以,當我和紀炎出了院子到了花廳的時候,一羣人見他臉色隱隱發黑,下意識地噤了聲。

吃過早飯,全府上下的家丁丫鬟都走出大門送行。

“好了,送到這就成了,又不是一場有去無回的大戰,搞得悽悽慘慘的做什麼?”紀炎掃了三位姨娘一眼,而後對林青雪說,“你好好養胎,等我回來要看到胖了一圈的你。”

“侯爺說什麼呢,你以爲人家是豬呀,還胖一圈兒呢!”林青雪嬌嗔着,踮起腳尖用手帕擦了擦他被烈日曬得泌出一層汗珠,“您什麼時候回來,給個準信。”

紀炎直勾勾地看着我,眼中意味不明。嘴裡的話卻是對林青雪說:“快則一個月,慢則半載。在家等我。”

我眼眸一閃,避過他的目光。不想林青雪是個敏銳的,發現紀炎看我的視線,於是側過臉,恨恨地瞪向我。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凌厲得緊,在她一路巡視下來時,最後停頓在我的脖子,她的眼緊緊地盯着,脣咬得發白。

我正想詢問她,就看到她驀然變了臉。

她做出一副受驚之鳥的模樣,拉着紀炎的袖子。一邊小心翼翼地瞅着我,一邊楚楚可憐地說:“你去這麼久,我怕……”

紀炎從我臉上收回目光,轉頭刮刮林青雪小巧的鼻子,說:“才一兩個月你就怕,以前本侯出外征戰一年兩年,都沒看見過你怕。”

“現在不一樣了……”林青雪使勁兒地搖頭,頻頻往我這邊瞟,那小模樣要說有多膽小就有多膽小。

“因爲府上多了好幾只搶肉的狼,所以害怕‘它們’把你生吞活剝了?”我嗤笑着頂了一句。

反觀某人的臉色,在聽到被比喻成被狼搶奪的肉時,好不容易和緩的臉色又下沉了。

他低頭撫摸林青雪的尚未隆起的小腹,眼風凌厲地向我掃來,“夫人,本侯就把雪兒和長子交給你了,你最好保證他們母子倆不要出什麼意外,否則……”

“侯爺,差不多該啓程了吧?”我淡淡地打斷他。

紀炎冷哼一聲,再次柔聲寬慰林青雪一番,便翻身上馬,絕塵離去。

回到後院,三位妾室便很識相地跟着我來到冷玉軒,只有林青雪帶着貼身丫鬟扭身要回自己的院子。

二姨娘陰陽怪氣地說道:“喲呵,有人在侯爺前腳剛離府,後腳就目中無人起來。”

三姨娘附和,“是啊,還以爲一家之主走了,自己就做大了呢,也不看看自己是誰。”

四姨娘見林青雪主僕不搭話,不禁惱了,“喂,跟你說話呢!怎麼不回答?”

這時候,林青雪身邊的丫頭便輕蔑地哼了一聲,“爲何要回答你們這種貨色?”

“好你個死丫頭,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二姨娘頓時咋呼起來,“我們這種貨色自然比不上夫人尊貴,但你家這位,怕也是好不到哪裡去。”

那丫頭看起來很得林青雪的喜歡,尖聲道:“就憑我們姨娘肚子裡懷的是侯府的長子,就比你們要好上一百倍!”

“也比沒身孕的夫人好上一百倍是吧?”一道細細的聲音響起。

那丫頭想也不想就說:“那是當然!”

話剛出口,她這才覺察到不對,轉頭,就看到碎玉軒的大丫鬟翠竹站在邊上看着她。

丫頭正想說點什麼補救,就被自家主子扇了一巴掌。

“賤婢!有你這麼說話的麼,還不跪下給夫人賠罪,不然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我坐在亭子裡,好整以暇地看着林青雪怒打丫鬟的模樣。嘖嘖,別看她的人生的嬌嬌弱弱,手勁也是不小的,看那丫頭的臉頰都被她打得紅腫起來了。

她也是夠狠的,生怕因爲丫頭那句話牽連到她,便主動掌打自己的忠僕。

我接過身邊婆子削好的蘋果,眼簾也不掀,“夠了,做主子的和一個丫鬟吵吵鬧鬧成何體統?大家都是一樣的罷了,爭什麼。”

於是,這幾人臉紅脖子粗的,隨便閒扯了幾句,就回去了。

她們走後,耳根子總算清淨了。我歪在躺椅上,閉着眼享受涼風拂面的溫柔。

忽的,風停了,周圍止了聲。

我微微皺眉,“翠竹,怎麼不扇風了?”

頓了一瞬。輕風又起。

感覺這次把握的力道不對,我徐徐地睜開眼,就撞入一雙寂靜無波的眼。

“是你?”我看着這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國師,驚訝地開口。視線下移,落在他持着團扇的修長手指上,斟酌了會兒,又道:“你可以不用扇了。”

他看了我一眼,將團扇擱一邊,開門見山就問:“你找到那顆心了?”

我環顧了東倒西歪躺在地上的幾個丫鬟,並不訝異他會知道此事。不知爲何,我就知道他不是常人,心底對他的所有做法,竟意外地認同。

我說:“我對林青雪有着強烈的感覺。但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她。”

“是她。”男子半垂眼瞼,“你猜的不錯。”

是就最好,免得到頭來傷錯了人。我暗鬆口氣,而後又想到一個問題,“我打算趁着紀炎離府的這段時間,剜出林青雪的心,只是,我不知道該用何種手段剜去,還有,她的心臟該如何裝置我的身體?”

他擡眼,看着我的眸光深深淺淺,不知在想些什麼。默了一會兒,他從袖中拿出一個小木盒,遞到我面前。

看着他這個舉動,我腦中似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一句話就這麼脫口而出,“你怎麼每次來都是送我東西,這次不會又想害死我吧?”

話落,他全身一震,黑眸裡驚起一片波瀾。不過是一瞬的失態,他很快又恢復神色,淡淡地說:“你若是覺得我害你,那麼就不要用了罷。”說着,他就要將那東西收了回去。

我一驚,暗惱自己說錯話,不由伸手將拿盒子劈手搶了過來,“既然是給我的,你怎麼好意思收回去?”我說着,瞅了他一眼,快速地丟了一句:“抱歉我剛剛無禮了。謝謝你幫我,你可以走了!”

哪有人收了東西就立刻趕人的?他看着我的眸光浮起一層不易覺察的笑意。

我臉頰一熱,自覺又說錯了話,恨得想咬斷自己的舌頭。不經意地回眸,恰好跟他的視線交匯。

我故作淡然地把視線移開,漠然地說:“你在看什麼?”

聞言,他也不多說什麼,旋身就要離開。

我望着他黑色纖長的背影,不料他突然側頭,又被他的目光抓個正着。

“在下叫寧俢。”他說。

我微怔。真是個耳熟的名字呢。

待他真的離開了,昏迷在地上的丫鬟不覺醒了過來。見自己無故躺在地上,不禁有些驚慌,“夫人,奴婢怎麼……”

我直接擺手,讓她們退下,“你們太睏乏了,都下去休憩一會子吧。”

於是,丫鬟幾個一頭霧水地退下了。

四下無人,我這纔打開小木盒。原以爲裡面是什麼寶貴的東西,卻不想是一把小巧精緻的匕首。而匕首上,雕刻着金色紋路,看起來……有幾分熟悉。

當我緩緩地拔出黑色的刀鞘時。陡然閃現的藍光刺激得我的眼睛一片眩白。

夢中,那個一直想窺探,又看不清的場景,此刻清清晰晰地展現在我的眼前。

男子緩緩地拉下女子的衣衫,不顧她的哀求,持着一把刻畫着金色虎紋的匕首,眼一閉,就刺入她的胸膛。

她驚痛地、愕然地瞪大了眼。

“阿玉別怕,我會小心點的,不會弄痛你的,你忍忍……”

那個叫阿玉的女子開始奮力地掙扎,“我的心寧願給這世間千千萬萬的人,也不要給沈惜雪這個賤人!”

男子聽了。想怒又不能怒,便繼續軟言勸道:“她是哪些地方做得不對,等她身子好了,我便讓她來跟你道歉,求你原諒。現今,人命關天,你便救救她吧,再遲些她就活不成了……”

“哼,我纔不要救她,她死了更合我意!”

“你!”他氣極,“爲何這世上會有你這樣歹毒的女子!”

“我歹毒也好,冷血也罷,我就是不救她。不救——啊!”話未落,那柄剜心刀便深深刺入,而後在她胸前剜開一個血窟窿……

當他取出心臟的時候,他臉上閃過愧疚,正想疼惜地擁抱她,牀榻上那個病弱的姑娘便猛烈地咳了起來,說:“阿炎,我快撐不住了……”

於是,男子拋下被利用完畢的阿玉。轉身義無反顧地奔向她。

……

我醒來的時候,竟發覺枕上溼冷一片,擡手,輕觸臉頰,原來。乾涸了十八年的眼睛,還是落了淚。

翠竹撩起簾子走了進來,我問:“我睡了多久了?”

“一個時辰。”翠竹的語氣有些責備,“小姐爲何在前亭睡得那麼沉。萬一着涼了怎麼辦?”

我沒搭理她,望着盈滿淚光的繡枕發怔。

在此之前,我一直覺得,做一個無心人也挺好,至少不會爲情所困,爲愛所傷,得到或者得不到林青雪的心臟也沒什麼要緊的。而如今,某些事情已開始露出冰山一角,促使我去發現。

所以,林青雪的心,我勢在必得!

但,問題便又出現了。

倘若就這樣剜出林青雪的心,紀炎回府後發現她死了,該怎麼辦?

我在屋裡來回踱步,就連午膳都顧不得吃。

冥想了三日,總算想出一個還算湊合的計策來。

深夜,彎彎的月牙爬到中空。

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悄悄潛入落雪閣。

林青雪忽覺有人鑽入她的被窩,將將睡醒,意志有些混沌,還未反應過來,胸前的兩個就被人捂住。

林青雪霎時尖叫起來,那人眼疾手快,及時地捂住她的脣,然後低聲說:“雪兒,是爲夫,爲夫來看你,你緊張什麼?”

聽到這個聲音,林青雪頓時歡喜極了,在喜悅的衝擊下,她忘了男子身上異樣的氣味,和言辭中的那句“爲夫”。

“您怎麼突然來了,不是在北地嗎?”林青雪正想下牀去點燈,給他倒杯水。

男人忙攔住她,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裡,粗糙的手開始不規矩起來,在她的腰間遊移。“我想你了。早點趕回來不好麼?”

林青雪嬌羞地躲避,“侯爺,您怎麼能這樣……妾身還懷着孕呢。”

“什麼侯爺,在我看來,你就是我的妻,無門第尊卑之分。”

林青雪被這句甜言蜜語感動得淚眼汪汪。於是主動擡臂勾住他的脖子,送上紅脣。

男子猴急地扒開她的衣裳,一邊喊着雪兒,一邊親吻着她,引得她喘息不已,半推半就地說:“爺,我……我不能……”

男子臉上不耐,聲音卻越發溫柔,誘哄着她,“我曾聽大夫說,孕期可以同房的,只要輕一點即可。”

林青雪被那麼一陣折騰,身體也起了反應,於是嚶嚀着去承歡。

“雪兒,喊我相公,來,喚相公……”

於是,她便乖乖地喊了,滿心歡喜的,就在男人褪下外袍的時候,忽然,門口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似乎有人喊道:“老奴方纔聽到雪姨娘房裡有外男,就在裡面!”

林青雪一驚,下意識地看向她的“相公”,然而這一看不要緊,他竟然慌慌忙忙穿上衣服,只留下一件外衫在牀上,毫不猶豫地往窗口跳了出去!

林青雪疑惑不已,朝着那人的背影大喊“相公”。就在這時,木門“嘭”的一聲,被人用力地撞開。

然後,一大羣人持着木棍闖了進來。

“你們……要幹什麼!”林青雪受驚了,忙拉起被子蓋住衣衫半褪的身子。

一老婆子指着她說道:“族長,您看雪姨娘果然偷人了吧!”

領頭的老者乍一見到林青雪這個模樣。頓時大怒,“你個不知廉恥的東西!趁着紀炎離府,便做這種醜事!來人,給我把她綁起來,裝入豬籠!”

當兩個壯丁來抓她的時候,林青雪拼命地掙脫,大聲說:“我沒有偷人!那是我相公啊——”

那婆子衝過來就是一巴掌打下去。“侯爺出征半月未歸,怎會是他來了?若真是他,又何必逃跑呢!”

林青雪這下懵了,望着破開的窗外,一絲恐懼慢慢地爬上心頭。

正當她被人塞進豬籠的時候,她的忠僕急急趕來,一把跪在地上,“你們一定是認錯人了,我家姨娘對侯爺一心一意,怎會偷人呢!求求你們快放姨娘下來吧,她還懷着侯爺的孩子啊!”

一聽這話,在場的人都愣住了,一時有些無措。

倒是那婆子精明,拾起那男子遺落在牀上的外衫,說:“偷人偷到家裡來了,這孩子是不是侯爺的,還真的不知曉呢!”

於是,紀氏族長一聲令下,就把林青雪按到豬籠裡去,不顧她的嘶聲厲喊。便行往後宅的一片湖泊。

林青雪手腳被?繩捆綁,裝在一個圓柱形的竹製籠子裡,籠子上繫着一條粗繩,那作用是爲了懸掛在樹枝上,以頭朝湖的倒向沉入湖水中。

這廂,我被驚醒,披了一件長袍就匆匆趕去。乍一見到林青雪被吊在樹上,一旁的家丁正準備將她投入水中,我驚得大喊——

“住手!”

族長見是我,便冷着臉說:“你不必爲那賤婦求情!我紀氏家族出了這樣一個傷風敗俗的東西,決計不能留在世上了!”

林青雪眼中儲滿了淚水,看到我的臉時,她憤恨的目光便朝我射來。

我說:“紀叔公,雪妹妹許是被歹人誘騙失貞,並不算是她紅杏出牆,所以您能不能……”

“能不能寬恕她?哼,即便是這樣,也必要給她教訓!”

“不,不是求您寬恕她,”我搖頭說,“您把她浸豬籠可以,只求您從輕處罰,不要浸死她。”

老族長鄙夷地瞧着林青雪,吹鬍子瞪眼,“看你家主母給你求情的份上,老夫就留你一命!”說完。他轉頭示意家丁,說:“開始沉湖!”

因爲老族長答應留她性命,是以,家丁沒有把她整個人沉到湖裡去,只是將她倒掛着,讓湖水漫過她的頭和脖子。

大夥兒在岸上站着,老族長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命人收了繩子,把她送到岸上來。

此時,林青雪已經休克過去了,但好歹還吊着一口氣在,暫時死不了。

我忙讓人將她擡起送走,辭別了老族長。便快步跟了上去。行到無人處,我讓家丁停下,把林青雪放在後院一間空房裡。

一切都按計劃進行,順利得讓我有點不安。

我甩去腦中的思慮,從國師給我的小木盒裡拿出剜心刀,拔出刀鞘,舉着寒芒閃耀的匕首走近林青雪。

我褪去她的上衣,伸手按住她心跳微弱的左胸,定了定神,咬牙將刀尖深深刺入她的心臟!

“噗呲”一聲,涌出的血液濺了我一臉。

雙手莫名有些抖,在我猶豫着是否繼續剜心的時候,柴門猛然被一股暴力踢開!

我大驚。驀然回頭,我染血的臉頰便映入來人的眼簾——

深夜中,有人撕心裂肺的痛呼聲響徹雲霄。

“雪兒——”紀炎猛地將我踹開,將林青雪緊緊抱在懷裡,鐵血如他,竟落了淚。他手忙腳亂地按住血液直冒的胸口,仰頭懇求着屋外靜默而立的一抹身影。

“國師,您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求您救救她!只要把她救活,什麼條件我都答應您!”

寧修神色寂然,“心臟被戳破,在下,無力迴天。”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便讓紀炎紅了雙眼,他忽地轉頭看向我,眸中隱藏着嗜血的殘暴。他放下林青雪,撿起地上的剜心刀就往我刺來,“我要殺了你!”

“鏗鏘”一聲,紀炎手中的匕首便被彈飛。

寧俢淡漠地出聲,“侯爺何必要親自動手?像這樣的惡婦,該關入牢獄,待獄司判刑。”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怔怔地望着他,呆呆地瞧着他,好像,他本就不是這般模樣。明明與他不熟識,可不知爲何,就有種認識了他很久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委屈得想要流淚。

再蠢再笨,我也終於明白,那日他送我剜心刀,原來不是要助我,而是要害我。

我低下頭,無力地笑了笑,伸手摸上心口,明明這裡沒有心,可爲什麼空蕩蕩得隱隱抽痛呢。

將頭深深地埋入膝蓋,一滴淚,從眼眶掉落,然後。緩緩地在鼻翼滑下,再順着下巴,最後落入這迷人眼睛的凡塵裡。

下章預告:

是爲牢獄之災,於亂世中斬首,碎屍萬段之後立於不敗仙身,此後,三世情劫歷盡,鳳凰涅槃重生,飛向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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