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樂課,屬於實踐課程。坐在琴椅上,看着坐在跟前九個學生一雙雙等待着我開口授課的眼睛,突然有股壓力。
清了清喉嚨,我開口問:“誰有學過聲樂?”
“我!”高高舉起手,季桐又一次熱烈迴應着我的提問。
“好,你墊底。”我的回答令對方有點傻眼,原本熱情高漲等待着我讓他先來示範的人此刻低聲“哦”了一下,不再開口。
“那麼,首先我們要學會運氣。聲樂是通過氣支撐來完成的,所以這是最基礎也是最重要的。你們吸一口氣讓我看一下。”話語才停,立即所有學生深深吸了一口氣。
除了季桐外,所有人都錯了。我搖了搖頭,道:“氣不是吸在胸腔,而是在腹部。用氣頂開你們的兩肋,保持住。”
說完話,幾個人都傻傻看着我,一副不知我所說是何意思的樣子。
“一個個來吧!”我眼光搜尋了底下幾個人,落在抱着吉他在彈撥的東方豪身上,道:“你先來,東方豪。”
東方豪很大方走上來,依舊抱着那把吉他。
“吉他放下。”
“不行。”果斷地拒絕,我還沒問原因他已解釋:“它是我老婆。”
老婆?這孩子有戀物癖不成?用詭異的眼光看了看他,對方淡定自若,雙手緊緊抱着吉他不放,生怕我搶了他老婆。
“那行,你站過來點,我告訴你該如何吸氣?”我朝他和藹一笑,看着他毫無戒心地靠近我。
“氣,要深深吸在這。”攻其不備,我猛然伸出手指戳在他腰際。
着實沒想到一直表現得非常淡定少語的人以一種很神奇的女性呻(囧)吟聲“啊”了一聲,像觸電般整個人猛打一激靈,雙手竟一軟抱不住吉他,退開好幾步遠離我。
我只來得及接住他掉下的吉他。這傢伙反應過度了吧?難道說,腰部是他的弱點?這麼敏感,看來以後可以好好利用纔是。
我打趣道:“你不要你老婆啦?”指了指我手中的吉他,我等着對方再次靠近。
東方豪警戒地盯着我又看了看他‘老婆’,終究還是靠近將吉他重新抱回懷中。
“這個吸氣呢?”我才一開口說到氣息問題,東方豪立即反射性退開幾步,怕我再次攻擊他。
好笑地看了他那戒備的神情,我一本正經地說:“要吸得深,並且需要保持住。”
“現在,雙手叉腰,將氣吸在腰腹部,擴張兩肋頂開你們的手。”話說完,我就以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盯着雙手抱吉他的東方豪。
我看你怎麼雙手叉腰?抱着吉他上聲樂課,還用一個莫名的理由不能放開。非戒掉你這個莫名其妙的習慣不可。
與我對視一會,東方豪似乎妥協了。放下吉他,雙手叉腰,學習吸氣。看着他幾乎立即體會到技巧,雖然氣不足,但已經明顯能看到他腰邊的手有微微打開的感覺了。
我點了點頭,道:“對,現在將你吸足的氣息保持住,然後發出煤氣漏氣的聲音,慢慢將氣息吐出來。像這樣。”
我示範着發出了‘嘶’的聲音,一直延長不斷,直到他那細長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異光,我才停下來。這傢伙的領悟能力很高,幾乎我示範完,他已經能準確地做出來。
我讚賞一笑,回:“你先回座位練習。小黑,你過來。”
漠然轉身,走回座位。那把吉他在那一節課,竟神奇地不再回到他懷中,而是靜靜躺在一旁,直到課程結束東方豪才抱起帶走。
“老師,我怕癢的。”蘇亦宏走上前,對着我靦腆一笑,道:“你不要突然戳我的腰。”
我差點噴笑出聲,這孩子怕是被剛剛我整東方豪那一幕給嚇到了:“放心,不會的。來,你吸氣讓我看看。”
不知爲何,對上蘇亦宏,我總不自覺地放柔了聲音。他那酷似女孩的五官和靦腆的笑容,慢悠悠的語氣總讓人不自覺想對他輕聲細語。
“不對,你的氣吸得太淺了。你要將你叉在腰間的手頂開才行。”我糾正他的方法,繼續看着他許久,問:“你有在吸氣嗎?”
“有。”
“我怎麼看不出來?”我疑惑,拉開他的手,伸手握着他的腰,道:“來,吸氣。”
感覺對方身體一僵,許久沒有動靜。
全神貫注在他吸氣部位的我沒發現對方臉上微微的赧色,叉在對方腰間的手用力緊了緊,催促:“快吸氣,把我的手頂開。”
“老,老師。你碰着我,我吸不了。”蘇亦宏低聲提醒我。
呃?
一心顧着教會他們吸氣,竟忘記了對於沒學過聲樂的人來說,突然被人摸着腰是多彆扭的事。更何況,還是個年輕的女教師對着一個處於青春期的男生。
我收回手,道:“那你下去練習,不懂問問小白或小豪。小鬼,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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