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茶你……”羽墨噎住了,半晌才深吸一口氣,笑了,“你這樣子,會讓我誤會你喜歡我的。”
一夜無夢。
新的一天又來臨了,在我無知無覺的混沌中掀開了新的一頁。
“起牀了!起牀了!大懶貓,快起牀了!”我的腦袋像是撥浪鼓,被某人心狠手辣地來回撥弄着,腦袋都要爆炸了。我大喝一聲,坐了起來,睜開一隻眼,氣鼓鼓地瞄着歐陽清濯:“幹什麼啊,吵死人了!美夢都讓你打斷了,可惡!”
“我說傻帽帽,你纔是女僕,應該率先去喊少爺起牀。可你光知道傻睡。我在房間裡等了你好久,都沒有等到女僕來喚我起牀,這倒好,反過來了,成了少爺喊女僕起牀了。快起牀,要遲到了!”
歐陽清濯一把掀起我的被子,我凍得打了個噴嚏,抱着胳膊跑進了洗浴間。
沒天理,太沒天理了!
洗漱完畢之後,我坐在餐桌邊,看着自己鼻子下面的餐盤,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這、這是什麼?”
“你沒帶來眼睛嗎?這不是煎蛋嗎?”
歐陽清濯翻了個秀氣的白眼。
“可、可爲什麼煎蛋成了這副樣子?”
黑糊糊的……
我狐疑地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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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清濯臉腮微微紅了紅:“頭一次煎蛋,沒有什麼經驗,大概是火太大了。”
“哦……啊!”我叉子裡的煎蛋又落回盤子,“是你做的煎蛋?”
“叫什麼叫,還要不要吃飯?我做的煎蛋怎麼了?你能夠吃到本少爺親自做的飯,燒高香了!快吃,少廢話!”
我嘴角抽搐,怕被毒死啊,真不曉得歐陽狗頭一回做煎蛋能不能吃啊。
雖說有些糊味,不過總算是熟的,就怕待會兒要胃疼。
我端起那杯亂七八糟的粥,咽口唾沫:“看來這也是你的傑作了?”
“算你聰明,燕麥粥,好好享用。”
他齜牙笑。
我差點吐血。這是燕麥粥?
我真是不好意思形容他做的粥成什麼鬼樣子了。
我默默無語,食不下咽地結束了這頓早飯。
去學校的路上,歐陽清濯開着車,得意揚揚地問我:“今天早飯什麼最好吃?”
我極其認真地想了下,說:“麪包片最好吃。”
“咣!”他毫不客氣給了我一個爆“栗子”,齜牙兇道:“麪包片不是我做的,選我做的其中一樣說!”
我冷汗,我淚流,我無語問蒼天。
實話實說,他做的哪一樣都非常的不好吃啊。
我走在校園的路上,盼兒追了過來,和我並肩走着。
“樑茶姐!”
“早安,樑茶姐!”
迎面碰到的同學們都如此畢恭畢敬地和我打招呼。
“喂,喂,搞錯沒,爲什麼都喊我樑茶姐?好像我是黑社會一姐似的。”
我被駭得渾身起小米粒,抱着旁邊盼兒的胳膊,驚悚。
盼兒笑抽:“呵呵,你不知道嗎?昨天在小樹林,歐陽少爺爲了校園網帖子那件事,把倩倩打得鼻青臉腫,還把倩倩的幫兇打得住進醫院,據說那個人還被開除了。歐陽少爺用他的實際行動告訴了所有人,你樑茶是他的女人,是他罩着的,誰惹你,誰就死定了!所以嘛,大家都畏懼你啊,都對你高看一眼,都巴結你唄。”
我越聽越頭大:“什麼什麼?我是歐陽狗的女人?我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女人了?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啊,我和他一點都不合拍,我們倆在一起除了吵架就是鬥嘴皮子,一點都不浪漫也不溫馨。我們倆連做朋友都勉強不來,怎麼會是情侶關係?太太太可笑了吧!”
“那別人就管不着了,反正歐陽少爺罩着你。”
我皺眉,哀嘆:“我只怕羽墨哥誤會了我啊,我追羽墨哥還沒有一點頭緒呢,愁死人了。”
盼兒驚奇:“天哪,樑茶,你也太猛了吧!歐陽少爺和羽墨哥這兩個男人,你都打算收入囊中?”
“啪!”我拍了她腦殼一下:“蠢啊!我纔不要歐陽狗呢,我不喜歡他,脾氣超壞,暴躁又不講理,總愛欺負人。我喜歡羽墨那樣的男生,好性格、溫柔善良、體貼人,見到那樣嫩嫩的男生就想要流鼻血哦。”
盼兒和我一起色色地狂笑着,笑成一團。
誰說不可以女人迷戀帥男的?
一個同學從我們倆身邊跑過去:“你們倆還有心情笑?語文老師在點名呢!”
“啊啊啊……快走啊,語文老師最近家庭不幸福,很愛抽邪風的,跑起來!”
我和盼兒一起撒丫子狂奔。
又要去上體育課了,一想到有可能看到羽墨,我就興沖沖的。
“樑茶,你想參加什麼社團?”
“社團?爲什麼要參加?”
“像羽墨哥就是籃球社的,你打算參加哪個社團?”
“呵呵,那我就追隨着我的羽墨哥去吧,我也要去籃球社!”
盼兒擦冷汗:“你連拍球都不會,去籃球社幹嗎?專門給人撿球嗎?可笑死了。”
我眯着眼想入非非:“撿球也不錯啊,可以偷看到羽墨哥擦汗的性感樣子,賺了哦。”
盼兒恨鐵不成鋼地戳了一下我的腦殼:“你這個丫頭是沒救了哦。樑茶,你擅長什麼啊,有什麼愛好嗎?”
我想了一下:“倒是挺喜歡畫畫的。”
“那你就去美術社啊!”
最後,在盼兒的勸說下,我報了兩個社團,一個是籃球社,一個是美術社。
真可惜,這次體育課上,沒有看到羽墨哥的身影。
我懶洋洋地坐在凳子上,任由陽光照射着我慵懶的脊背。
“樑茶!你怎麼不過去鍛鍊?”盼兒跑過來遞給我一瓶水。
“唔,沒興趣,沒有羽墨哥。”
“唉,你真可憐,你屬於很遙遠的單相思啊。”
“你不要時時刻刻抓住丁點機會就打擊我好不好?”
盼兒翻白眼:“人家說的是實話嘛,追求羽墨哥的女人裡面,你算是最次的那個。”
我撇嘴。
“她說得沒錯啊,你想要追上我們家羽墨,是做夢的。”一個猖狂的聲音冒出來。我皺起眉頭轉臉去看,馬上咬牙切齒:“臭艾昌,你滾遠點!”
“破丫頭,如果不是老大偏向你,我這就擰下來你的腦袋了!我告訴你,你別想追上羽墨哥,他早就有喜歡的女生了。”
“啊?”盼兒震驚。
我也震驚,睜大眸子,看着艾昌:“你說什麼?羽墨哥早就有喜歡的女生了?她是誰?”
“反正不是你們。羽墨哥喜歡的女孩子,是他認識很久的人。羽墨哥發過誓,要等待那個女孩子。你們啊,都沒戲的。”
我和盼兒一起泄了氣。
我站在籃球館前,回頭看了看盼兒。
“加油,加油!爲了你的愛情,加油啊,樑茶!”
盼兒給我舉起拳頭鼓勁,我點點頭:“嗯嗯,加油!”
“那我走了,拜拜。”
“拜拜。”
等到盼兒走了,我才縮着脖子,偷偷推開籃球館的門,往裡看。
這就是籃球社團的活動區嗎?
第一次來,有點緊張。不知道羽墨哥在不在這裡練習呢?
我挨着門縫擠了進去,果然,裡面燈火輝煌,很多隊員正在練習打球,嘭嘭的拍球聲充斥着鼓膜。
我頓時熱血沸騰起來,因爲我要和羽墨哥在這裡見面了。
我眯着眼睛四下打量,終於,我看到了正在運球的羽墨!
好帥啊……帥呆了……連他頭髮上滲出來的汗珠,都那麼性感。
我要不行了,我的鼻血要噴涌而出了。
上帝啊、聖母瑪利亞啊,快來救救我,我的心臟哦……
我正對着那邊打球的羽墨花癡,肩膀被人猛拍了一下,嚇得我尖叫一聲。
“啊!誰?”
“這話該我問,你是誰,小姑娘?”
一個很苗條的女生杵在我跟前。我目測了一下,她大概有175公分的樣子,腿長腰細,很高,比我高出去一個頭,我需要擡着臉才能看着她。
“我、我叫樑茶,我報名參加了籃球社。”
“哦?籃球社很久沒有同意進來人了,你有同意表格?”
“有,我有!”我掏出來反饋的社團同意表格給她看,“喏,同意我進入籃球社。”
她蹙着秀眉看了看錶格,納罕:“這就奇怪了,以你的資質,單單是身高,就不夠格進入我們社團的。你的球技很好嗎?你打哪個位置比較擅長?”
壞了,我暗暗冷汗,她說的專業詞彙,我竟然聽不懂。
我吞口唾沫,小聲嘀咕:“我不會打球,我剛剛開始學習拍球……”
“啊,你開什麼玩笑?你不會打球怎麼進入我們社團的?不是籃球技術方面的精英都無法進來的!你到底是幹嗎的?”
她開始發怒了,以爲我在耍她,一把揪起我的衣服來。
我擺手解釋:“我不是來搗亂的,真的,我申請了就被同意了,就來了……”
這時候,我們倆的吵吵嚷嚷已經引起很多隊員的注意了。他們紛紛停下練習,向我們這邊圍過來。
“思雨,放下她,她是我同意進社團的。”
一個熟悉的聲音柔柔地響起,我頓時渾身一激靈,無限委屈地喊:“墨哥哥,我真的不是來搗亂的,你給我作證!”
叫思雨的那個女生萬分驚異,放開我,看看我,又去看看羽墨,不相信地說:“羽墨,這個女孩子是你放她進來的?她可不會打球,她說她正在練習拍球!這種水平的你也讓她進入我們社團?”
“哈哈哈……”周圍的傢伙們一聽說我纔在練習拍球階段,都紛紛大笑起來。
我氣急了,叫道:“笑什麼笑!你們生下來就會打球的嗎?你們不也是從拍球開始練習的?”
羽墨摸了摸我的頭髮,伸手就攬住了我的肩膀。他這個親密的動作引得思雨猛地睜大眼睛,其他隊員也都驚詫不已。羽墨對着大家說:“樑茶是我的朋友,我讓她進入社團,是有點違規,涉及了我的私人感情。這樣吧,樑茶的訓練交給我,我帶她練習。”然後羽墨又低頭,看着我,很溫柔地問我,“這樣安排,你同意嗎,樑茶?”
“嗯嗯,我非常同意!”我樂不可支。
耶耶!好耶!可以讓羽墨哥單獨給我上小課,太幸福了!
其他人全都一副見到鬼怪似的表情,半晌都沒呼吸。好久,思雨才沙啞地說:“既然……隊長都這樣說了……那就這樣辦吧。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各自練習!”
思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情願地跑過去練習了。
羽墨看着我:“想不到樑茶你真的申請來籃球社了啊,呵呵,你想學習籃球技術?”
我搖搖頭,實話實說:“不想學,我學這個沒有什麼天賦,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在籃球社,可以看到你啊,我乾脆陪着你,專門撿球吧。”
“樑茶你……”羽墨噎住了,半晌才深吸一口氣,笑了,“你這樣子,會讓我誤會你喜歡我的。”
我咬咬嘴脣,鼓足勇氣表白:“你沒誤會,墨哥哥,其實我就是喜歡你。”
輪到羽墨呆了。
他睜大着眼睛,看着我,連眨眼都不會了。
“可是樑茶……你知道我……我……”
“我知道!我知道羽墨哥有喜歡的女孩子。沒關係啊,我也沒有什麼奢望,我只想着每天可以看到你,就滿足了!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有一份期待埋藏在心底,你有,我也有。我覺得誠信地守着一份期待是一份幸福。”
“樑茶……你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就齜牙笑:“墨哥哥,你別笑話我,剛纔那段話,不是我說的啦,是我背誦的書上的某段話。”
“哦?……哈哈哈……”羽墨呆了呆,馬上忍不住狂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揉着我的頭髮,“哈哈哈,樑茶,你太逗了。”
羽墨開始手把手教我打球,當然,我很笨,在打籃球方面大概沒有一了點兒天賦,屬於缺根筋的那種,練來練去,拍球都拍不好。
思雨喝着水走到我身邊,喃喃地說,“樑茶,我很佩服你,同時也佩服我們羽墨隊長。”
“啊,什麼?”我氣喘吁吁停下,別看僅僅是練習拍球,我都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滿身大汗。
“我是說,我很佩服你們倆。你嘛,很有毅力,臉皮也很厚,就你這種水平,還可以堅持下去繼續練,真不容易啊。至於我們的羽墨哥,那就更加讓人匪夷所思了。一貫秉承原則辦事的他竟然爲你開了後門,還要浪費時間教你這個笨蛋。你們倆,是不是在交往啊?”
“啊啊啊?”我被“交往”這個詞嚇着了,眨巴下眼睛,有點發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