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鐸大哥!快住手!雲公子他是好人!”
正在雲邪和那位好漢僵持之間,被晾在一旁好一會兒差點就成了兩人大戰***的郝仙兒,終於驚呼開口了。
雖說郝仙兒這金口開得,對方立馬便就收斂氣息十足一副真心不會再打的模樣,但是雲大公子依舊覺得有些略坑。
主要在於,郝仙兒對他的那評價那定義!怎麼都讓他有種虛無縹緲的感覺!他雲邪雙目時候也是好人了?嘖嘖。
只是……
雲邪挑眉,郝仙兒這一聲稱呼一出口,他便知道對方是誰了。
這位長相與氣質均與衝動暴走路線完全不搭邊的暴力仁兄,可不就是在來的路上,郝仙兒嘰嘰喳喳着重介紹過的東仙鎮副鎮長都鐸麼?
東仙鎮副鎮長都鐸,在這裡是個傳奇,算是此處絕對名列前三的強者,實力當下爲大乘階別兩重!二十八歲!
雲邪握拳,眼裡有着一片好戰的火熱。可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與都鐸真正交手的時候。
二十八歲的大乘階別兩重!這要放在凡人之地,早就被人當做神仙降世一樣供奉了起來,還每日三柱清香不時頂禮膜拜。而據說就是在這玄幻之域,都鐸這樣的天賦和實力,也是受人稱讚的。
在這東仙鎮,這人的話語權甚至堪稱第一!據傳在這東仙鎮,十個人裡便就有九個是畏懼他的。
更別說此人還生就一臉酷煞氣質相貌,如此這般,想不叫人畏懼都難。
這樣的人物,要想走出東仙鎮要想闖出一片天,根本不是什麼困難事。然,這人卻似乎是從來未曾動過這般的心思和打算。
而云邪除了在郝仙兒那裡聽了些囉嗦之外,其實早在昨日無意之間便就聽了住宿的客棧老闆熱情的簡介了此人一番,只不過那客棧老闆與郝仙兒兩人的敘述內容明顯着重點不同。
前者意在說明她的副鎮長多厲害多能幹,而後者意在宣傳關於這位偉大副鎮長的大八卦,比如說這位副鎮長如何如何對郝仙兒一見鍾情,一天表白無數次。
這也是都鐸爲何甘願蝸居小小東仙鎮無怨無悔屈才的最大緣由,同時也是所有人見證這位強悍又冷酷的副鎮長絕逼太癡情還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最大佐證。
傳說,東仙鎮副鎮長對東仙鎮鎮長的深深愛戀,從來不掩飾,而這位都鐸副鎮長雖然一貫對人處事很兇殘,但對自己的心上人郝仙兒鎮長卻是極爲溫柔多情。只是,這位專一癡情副鎮長,有一個很大的毛病,那便是佔有慾極強,要說這在天下所有男人看來,其實也不算是個病。
只是這都鐸表現得有些分外嚴重罷了,這人絕對不會允許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欺負和**郝仙兒,更不允許任何人喜歡郝仙兒。
其中,關於都鐸將膽敢試圖染指郝仙兒的不知情外鄉人如何當衆活生生剁成碎片,這樣的可怖又殘忍的傳聞,也不是沒有。
這在東仙鎮不是秘密,更是東仙鎮所有鎮民們無聊之時打發時間的談資,也是大傢伙吸引更多外鄉人顧客的一種八卦手段。
就算知道了整件事情到底是個怎樣的搞笑烏龍,但看着這烏龍從頭至尾親身參與的雲大公子,依舊覺得坑爹和再度無語。
所以,這人一看見自己的心上人正被一個除了自己之外的臭男人緊摟着纖腰,當即便就憤怒爆表了不受控制了。
所以,這人打一照面便就二話不說衝他拔劍就砍,實在不算錯,畢竟那是這人的慣性嘛。
慣性?慣性個屁啊!
差點就被個大乘階別二重的強者一劍砍碎了腦袋的雲大公子,對此所謂的慣性,差點便就直接破口大罵。
說到底,作爲男人,他理解歸理解,但作爲雲大公子,他的脾氣可向來不怎麼好啊!再者,都差點被人給砍碎了還脾氣好,那也不是個正常人了!
所以,儘管雲邪對這位都鐸副鎮長有一丁點的欣賞之意,但也沒有半點深交的意思。
畢竟,不是任何一個陌生人都能如莫隱那般,脾性,手法,任何相關都挺符合自己的喜好。
不過這個時候,他倒也佩服起莫隱的好脾性來,畢竟,若是換成他,可沒有那麼快接受一個曾經在衆目睽睽之下關鍵大賽之上以着另類方式詭異打敗自己的人。
那麼絲毫不知自己正被雲邪拿來與人比較的都鐸,這會兒正在幹嘛?
這會兒這位酷漢正眼睛笑眯了,柔情似水的微微彎腰,豎起耳朵認真聽郝仙兒的細細講話。
好在那郝仙兒爲人小事之上比較迷糊,但一向在人命關天的大事之上,卻是不點就透,當即她也曉得有人是大大的誤會了,於是立馬在站了出來的同時,也不忘立刻爲人誠實而有效的開脫,她是從怎麼遇着雲邪到怎麼被雲邪店裡搭救還爲何會帶雲邪前來此處的所有都一一詳細道來。
雲邪偶然聽到,便也佩服小姑娘記性頗好,邏輯也不錯。而那單戀狂都鐸,卻感激雲邪懲治鹹豬手,還暗中計劃待會兒就要出門順便來一招久久未曾進行的嚴厲殺雞儆猴,他卻也疑惑雲邪爲何會真就前來此處居住。
當即,單戀狂都鐸一個酷酷甩劍動作,便將利劍收歸空間戒指之中,赤手對雲邪一個抱拳,嘴角扯出對外人難得的一笑,只不過許是這一位兄弟當真沒用多麼深刻笑過,這般甫一淺笑立馬便就顯得臉皮太僵硬的感覺。
都鐸直言不諱,道:“多謝雲公子出手搭救!只是都鐸不知雲公子爲何偏偏入住這鎮長府?”
都鐸說話直接,雲邪也不差。
“都鐸副鎮長客氣了!喚小弟雲邪便可!實不相瞞,小弟……”
於是乎,雲邪也沒有半點刻意隱瞞的意思,但也沒有說得太詳盡,只說自己正遇修煉瓶頸,急需停留腳步尋一處靜謐之所安心閉關修煉一陣。
雲邪不過這麼一說,倒也沒有指望那都鐸突然屬性全變,善解人意到直接拍手熱烈歡迎,雲邪甚至已經做好對方會提出另爲他尋找更適合一處的準備。
哪曾想那都鐸確實是個光明磊落的,儘管對自己心上人佔有慾極強,說話做事卻也妥當不是偏頗。
都鐸只道:“原來如此,那麼雲兄弟也不要客氣,都鐸不才長你幾歲,你便喚我一聲都大哥,也未嘗不可。鎮長府後院正好臨近一片山林,平日荒廢,也距前院喧鬧極遠,若雲兄弟不嫌棄,當得居住,時間不限。”
“如此,便就多謝都大哥了!”雲邪愣神了半響,差點反應不過來,反應過來之後,也不矯情,直接道謝。
他先前便聽郝仙兒說過,這位東仙鎮副鎮長儘管人長得比較兇惡了一點,但本性豪爽,爲人公正嚴明,起初他還當是郝仙兒本身半白蓮故而看誰都一個樣的好,現在看來,郝仙兒這一次卻沒有條件反射的下意識太過美化他人的說話。
這位都鐸副鎮長,在雲邪看來,果真真漢子也!
“那麼,雲兄弟你便安心住下來,想住到什麼時候都行。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提。那麼,都鐸尚且有事急需處理,便就告辭了。”
抱拳說罷,都鐸面對除了郝仙兒之外的任何人都真酷哥的本性便就完全爆發,竟是一說完便向一旁郝仙兒溫柔笑了笑,再轉眼,就是滿面寒冰,奔着鎮長府之外去了。
至於這位突然再度化身煞神的人這會兒是要去哪兒,雲邪挑眉,答案根本不言而喻。 東仙鎮的後山,是個神奇的地方,與東仙鎮西面大片森林遙遙分離,也不連接東仙鎮東面,是個只接壤世代東仙鎮鎮長府後院的半弧形獨立山體,且後山周圍全是溝壑環繞覆蓋,這便導致了,要想進出這後山,便就只有鎮長府後院小門一條。
如此特殊地域,用來安靜閉關,正是恰到好處。
“呼……”
此時,正在這片後山小林半山腰的深處,靜謐山洞之中,青年盤腿坐立半空,微闔雙眼,長呼一口氣。
那氣若游龍,竟是會變化形狀的!甚至其中夾雜一點點黑色,怎麼看怎麼都詭異。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修習魔修道途略有成就的雲邪。
此次閉關,雲邪是鐵了心要靜修,就連雲團和雲朵那倆坑爹貨都被無情甩給了小鎮長郝仙兒。
幸好那一兔一熊兩隻見色忘義,倒也沒有多做不滿。
距離閉關當日算起,雲邪如此這般盤坐半空已有三天三夜,期間除了偶爾吸氣呼氣之外,半點沒有動作。
“轟!”
雲邪乍然睜眼,眼中兩道精氣宛若實質,爆射山洞石壁,深深擊出兩個深坑來!
與此同時,雲邪始終懸浮半空的身形也終於產生一點波動,兩腿一擡,一躍而下。
許是太久沒動,這甫一動作,雲邪全身各大小關節立馬噼裡啪啦響個不停。
“咔擦。”
雲邪扭了扭脖子,立刻便有清脆一聲骨頭響動充斥人耳。
然而這一聲脆響之後,雲邪頓覺全身通常,體內自有一股猶如薄荷味兒一般的清流沁潤經脈各處,叫人渾身清爽,活力十足。
雲邪手腕一翻,古樸大氣的狂刀修羅,立馬閃現,入手一片炙熱暴虐,猶如刀名,叫人畏懼,叫人難以控制。
“今日,便要叫你個修羅好好知道到底誰纔是主人!”
自言自語說罷,雲邪立刻一個閃身,眨眼便就躍出了山洞,站立洞外空曠原野之上。
“唰唰唰!”
無邊的刀芒,化身勁氣,一舞就是一道坑,比之虎虎生風更加耀武揚威。
不過眨眼一炷香的時間,雲邪身形變化,刀法利落,行雲流水一般,半空翻轉幾百上千下。
每一招都施展到極致,每一刀都砍到骨髓,用力,用心。
近乎是全神貫注,渾然忘我的狀態。
此時的雲邪,腦海之中除了超前演練刀法之外,再無其他。
而云邪手上,腳下,一個是有刀化無刀,一個是無刀勝有刀,舉手投足,驚天動地!
連綿刀影,幢幢,如山,似水,變化不息,氣息瘋長。
高高躍起的身形,大撲而下,如狂風龍捲,若驟雨雷閃,強烈,而燃燒,勢不可擋!
“轟!”
刀未至,氣先來,雲邪不過隨手隔空一揮,頓時狂風大作,山石破碎,山尖都被削斷,轟隆墜地,煙塵滾滾,其勢之猛!
雲邪的身形越來越快,其手上狂刀都快揮舞到沒有形狀了,其速度之快,可以想象!
“咵嚓!”
驟然,天降數道閃電,天幕被生生撕開一個口,轉眼閃電霹靂,直朝雲邪周遭方圓半米範圍而來。
雲邪身形巋然不變,根本沒當這閃電是回事,抑或可以說雲邪此刻心中所想眼中所見,依舊只有手上修羅刀一個。
“咵嚓!”
閃電轟鳴,炸裂人耳,而云邪手上狂刀卻是越舞越妖邪,這刀就像是活了過來,有了獨立的思想,更有了獨立的躍動軌跡。而舞刀的人,也在頃刻之間轉化成了刀,渾身都是兇器,渾身都是勁氣!
某一刻看來,刀影人影結合,分不清是誰,似乎刀人合一就在此時!
然而,很快便就出現了一點點小問題……
“砰!”
突然一股反作用力,瞬間就讓雲邪大吸一口冷氣,與此同時,在他手中,修羅刀一個大沖,猶如大爆炸一般,瞬間便就暴走脫身。
“鏗……”
修羅刀脫手,快如閃電,斜飛數十丈,刀插大地,入土三尺,徒餘最後一尺空中搖擺,發出鏗鏗響亮音。
修羅刀這一手來得突然,甚至毫無徵兆,殺了雲邪一個措手不及!
眼看人刀合一如此有望,這修羅刀卻突然來了這麼一手,這不擺明是深深的嘲笑和挑釁麼?
雲邪一挑眉,怔愣只在一瞬,轉眼便是雙眼精光畢露,滿是濃濃戰意!
他現在更加的堅信,玉雲裳所贈修羅刀號稱上古靈兵,不是吹的。
雲邪擡手,先前持刀的手臂依舊發麻中,虎口也有些破裂淌血。但充斥在他心中的無上征服欲,卻是如何也磨滅不了的,甚至更進一步!
若不是雲邪如今還算有點小進步,也早就滴血認主,否則這會兒非得被這不容易掌控的修羅刀給直接張口吃掉不可。
雲邪早就聽玉雲裳說過,當年她馴服這祖傳修羅刀之時如何慘烈如何吃了一番大苦頭,甚至是差點去掉半條命!如今看來,倒是半點也沒有誇張。
好在玉雲裳也說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當年玉雲裳馴服修羅刀吃力也有用心,倒爲雲邪如今貢獻不少。
否則,依着他不過小小非凡三重的實力修爲,要想完全馴服此刀,還不知要等到哪年哪月。
想罷,雲邪也不拖沓,腳步重踏,拍胸大喝一聲,快步如飛,一飛沖天,飛身拔起修羅刀,遽然而砍!
那一系列動作快得!可半點不比修羅刀本身的狂放少!
修羅刀似乎被鎮住,一時之間竟然再無反抗。
直到,雲邪手上刀法如夢如幻,砍天闢地般氣勢驚人一發不可收拾,修羅刀本身方纔再度想起反抗,刀身震動轟鳴,猶如上古巨獸,不甘任何凡人的掌握。
雲邪眼角睥睨,視線隨着手中修羅波動,狂放之刀,妖冶之身,氣勢驚鴻,當得起他逆天之人的逆天狂刀!
“果然當得起上古之時妖刀之稱!”
“鏗!”
似是高興雲邪說辭,修羅刀刀身一抖,鏗鏗鳴叫,顫動不止。
可高興歸高興,修羅刀可不傻,狂傲的氣焰讓他依舊不肯服軟認輸,若是刀人合一,那還不是它變相的向雲邪這個凡人俯首稱臣!作爲一柄名副其實的上古妖刀,它捨得嗎,它會嗎?
故而,修羅刀堅持着固執着。可雲邪本人,也不是個輕言放棄的,更何況他見識到了修羅的非凡,便就更不可能輕易捨棄了。
於是乎,在這片早就被閃電轟鳴炸裂得面目全非的沒有山頂的半山腰空曠之處,一刀,一人,一個不停變化身形用各種已知的未知的刀法招式,不斷的嘗試不斷的突破,而上古妖刀則是憑藉自己的靈性與暴虐,不停的閃躲,不停的對抗。
如此這般的激烈過頭僵持,轉眼便就進行了十五天!
然而這還不算完,縱使這期間雲邪憑藉強大天賦以及自身強大耐性不斷進取,甚至突破至了非凡四重!然而,距離完全征服手上修羅刀,依舊還有很遠一段艱難路途要走!
時間流淌,快過指間流沙,轉眼便是整整半年!這半年,雲邪不眠不休,從不間斷,從不停歇,從不放棄,利落短髮長成齊腰,渾身乾淨玄黑勁裝變成破爛灰白,下巴之上也長出些個長長稀疏鬍鬚來,整個人就像是未開蒙的野人,然,其手上修羅刀光芒卻是依舊大盛,甚至越來越耀眼,便就像是一匹千里馬終於遇到了伯樂,只有越來越強而沒有越來越弱之弱。
這半年期間,修羅刀脫手一百零八次,主動攻擊人兩百二十五次,砍傷雲邪手臂五十七次,差點砍掉雲邪腦袋六十二次,刺中雲邪胸膛正中一次半。
至於那半次到底怎麼算的,那麼因爲在最後的關頭,修羅刀自己停止了進攻。
而野人云邪,本身修爲,從非凡三重到非凡四重再到如今的非凡六重,短短半年便就直接晉級整整三重!
其早先開蒙和初步領悟過的自身意境領域,流水境,更是大有成就!所謂領域,本是修煉者非凡五重修爲之時便能屬性開放,而如今已是非凡六重的雲邪,自是領域屬性全開。
以殺止殺!這便是雲邪的意境屬性!走的是暴虐隨心派,行的是恣意妄爲路!刀,殺人兇器,意,殺人起源!而云邪的刀,上古妖刀,走的便是殘忍肆意,而云邪的意,行雲流水,行的便是水到渠成隨心所欲!
如此刀與意,刀與人,根本就是天生絕配!
雲邪甚至覺得,這修羅刀根本就是爲他量身打造!
這日,雲邪冷峻臉龐之上終於躍入一抹喜色。他清晰萬分的感受到,在他的手中,修羅刀的反抗越來越淺,甚至有時候根本不用他下一步動作,這刀便就自己按照他心中所想先一步比劃了起來。
如此心意相通,不點就通,想要合一,還不是輕而易舉?
這就像是兩個分別害羞得很的男女明明紛紛相愛,卻又因爲各自坑爹的個性緣由而不好意思直接說出口,所以兩人中間其實只隔最後一層薄紗。
刀和人也是一樣的,而在雲邪看來,現在害羞的是修羅,所以他就大膽再大膽,厚臉皮的說明說的,直接捅破這層窗戶紙好了!非凡六重階別的雲邪,早就渾身氣勢收放自如,手上刀法卻是越加凌厲,一招烈焰刀出手,瞬間轟然炸響,緊接換來無聲地動山搖爆裂連響!
“轟!”
“砰砰砰砰砰!”
早就失去一座山頂的可憐後山,這會兒更是連最爲面積廣大的堅固半山腰都給雲邪一招半式炸成了馬蜂窩。
東仙鎮今日出現一個奇觀,那便是明明風和日麗晴天萬里,天氣好到不行,可卻突然一聲猶如大地裂開的砰砰砰響動之後,立馬就有無邊飛塵鋪天蓋地而起,頃刻下了一場暴風沙。
在東仙鎮那獨立後山的方向,有大堆石塊泥石流一般的爆涌!
衆人瞪大眼,不敢置信,他們居然遙遙的望見,存在了不知多少個千百年頭的東仙鎮後山……垮了!轉瞬便就消失不見了!
而此時,在那隻剩一片三尺高度沙土廢墟殘渣之上的雲邪,卻是驀然停止了越來越具強大威力的刀法攻擊,而是打量起自己手中這大凶器來。
看着手中越發不自覺乖巧許多的修羅刀,雲邪嘴角一扯,野人一般滄桑變形的臉龐之上,幽幽出現一抹奸笑。這個時候,便就只差最後一記猛藥了!
雲邪有預感,修羅刀如此反應,距離他心中的理想狀態該只差最後一步了……
“呵。”
雲邪突然輕笑,眼中光芒大盛。打蛇打七寸,在他看來,面前這狂放修羅刀,其實也是有七寸的。
於是乎,雲邪狂烈舞刀身形終於停止,收放自如,竟是就地盤腿坐下,將修羅刀拋擲半空懸浮,而他張口,竟是當這刀也如人一般,毫無芥蒂交流起來。
“想來修羅歷經千古,形形**的所謂主人也遇到不少。但我雲邪不同,我們可以做朋友,而不是主僕!”
雲邪萬分真誠的說,不帶半分算計。至於他面前半空之中的修羅刀,自然是不會說話直接回應的,但也沒有繼續無緣無故攻擊人。
“……”
若是有旁人在此,定當認爲雲大公子定是腦子受挫完全瘋狂了。跟刀講話?還是如此貌似地位平等完全對等身份朋友角度的交心似講話?不是腦子有問題的吧!
可不論表面上看起來到底是有多無用的瘋狂與搞笑的癡傻,雲邪與修羅刀看似單方面的交心,還在繼續着。
“我知,做朋友的前提是必須實力相當,就算是實力暫時不相稱,但總有一天也會持平!我雲邪如今雖是個凡人,但天賦絕佳,異稟非常,總歸會有發光發彩的一天!修羅當得拭目以待!”
“……”
雲邪說得慷慨激昂,唾沫橫飛,而對面廂的修羅刀自然是繼續沉默着,但是雲邪卻敏銳的直覺修羅刀渾身凌人暴虐氣息稍作柔和收斂了一些,這表示這上古妖刀其實有將他的話語聽進去!甚至,很可能這修羅正在認真思考!
修羅刀的七寸是什麼?那便是太過心高氣傲,瞧不上任何凡人!大凡真正厲害無雙靈兵利器,總有一個共通點,那便是要麼不認主,要麼一認主便是死心塌地。
而他方纔得手的修羅刀,便就屬於那種從未被人開採過的處女地,從未承認任何一個凡人之主,故而更難搞。
這修羅,本身厲害,自是要求自己的使用者也厲害,但它心性高要求也高,所以,短時間之內根本不會安心認主聽命聽話,更何況雲邪這個凡人還是個小小非凡階別。在這超級強者多如牛毛隨便一個小鎮副鎮長便是大乘階別二重的玄幻之域,非凡階別根本就是個屁!
所以現今的雲邪,修羅刀根本看不上,那麼要叫修羅刀安心認主的唯一辦法,便是展示雲邪自身的無上才能無上可能!先從朋友交起,簡單得多。
於是乎,雲邪復又技巧性和煽動性的話語一說完,便就立刻起身自主自發動作起來。他要拿行動說話!證明自己的天賦決定今後逆天非凡的一切!
“冰炎訣!”
大喝三字,跨步而立,一手握拳平收至腰間,一手豎掌平推半空,衣袂無風自動,獵獵作響,旋即便是噗噗兩聲似火燒似結冰聲響,乍然而起!
只是轉眼,暴風成形,暴風眼劇烈旋轉晃動的中心,雲邪身影巋然不動,其握拳的拳頭之外一圈密集赤色翻天,火焰成形,整個燃燒。而在他的另外豎起推出一掌之上,則是幽藍的碎冰緩慢凝結,轉瞬凝固,寒氣撲天!
“哈!”
張嘴大氣一聲呼喝,出拳,收掌,出掌,收拳!如此反覆,冰火交織,煉獄與折磨,不過如此!
“冰火兩重天!”
突然,雲邪一聲大喝,騰地通天的火焰與蓋地的寒冰,頃刻燃燒,頃刻凍結!
“噗噗!”
天都給燒出一個窟窿!黑雲滾滾,咵嚓咵嚓巨響!
“砰砰!”
大地結冰又碎裂!地面扭曲,如最清脆的陶瓷!根本不堪一擊!
不過是雲邪一拳一掌餘威所蕩!便就如此威能!且雲邪當今不過小小非凡六重!若是他階別再高几個階梯,這碎裂的可就不止是眼前原本後山位置的十幾丈小天地了啊!
如此天賦,如此威勢,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那麼,你的選擇是?”
雲邪維持着一拳打天一掌推地的姿勢,冷厲的眼神一擡,望向那不知是害怕還是興奮的正不住半空發顫轟鳴的上古妖刀修羅。
“鏗!”
尖銳的亢奮的鳴叫,修羅刀一個空中歡騰旋轉,半響,一個停頓,一個沉默,乍然而動,刀尖知朝雲邪面門而來。
雲邪冷笑,未動。
炙熱的暴虐觸感頃刻遍佈雲邪的全身,當得雲邪覺得由着自己的腦門到腦海深處一柄縮小化的修羅刀不斷入侵卻不傷害他半點根本的感覺之時,他便知道,這事兒成了!
修羅刀墜落,安靜乖巧躺倒雲邪手心。
“哈哈哈哈!”
通過了修羅刀那一番假意刺殺實則試探其膽量大小的最後一關試探,雲邪大笑,他知道修羅刀這是終於安心認主了!到了這時,方纔是真正的天人合一!早不復往昔巍峨壯闊的東仙鎮後山,自半年後從不間斷的刀砍剁劈聲之後,首次傳來屬於人類的顯著聲響。
“哈哈哈哈!”
狼狂的大笑,不是屬於刀人合一修羅在手的雲邪又是屬於誰?
那笑猖狂,那笑恣意,那笑,那是必將逆天之人的味道!
心滿意足的雲邪,爲何不笑?對未來滿懷期待又指日可待的雲邪,爲何不笑?
所以,他笑!他要這不住坑爹的老天,看看,最終到底是天要煞了他,還是他要逆了天!
“修羅兄弟,你是不是很好奇爲何本大爺能夠冰火相溶貫通?”
眼神一凜,表情一變,前一刻還狂妄嘯天之人,頃刻變得有些神經質的得意,再度對着自己手中可能永遠不會直接拿言語迴應自己的修羅刀講話起來。
“鏗!”
然而,這一次,這修羅刀卻還算是乖巧,不再是繼續沉默無語,而是渾身一抖,鏗鏗轟鳴起來。似乎,它還真就對雲邪所說很好奇一般。
畢竟,普天之下,冰火不容,陰陽不調,那是亙古真理,誰都知道的道理。可是先前,雲邪所施展而出的那一拳灼燒天幕一掌凍結大地的招式,實在太過詭異太過逆天,否則修羅刀也沒有那麼快被他折服!
“得!那雲大爺便跟你講講!”
如今,修羅乖巧又迴應,雲邪心情自是一好,倒是難得的對除了女神木青灼之外的“人”主動又熱情的詳細解釋起來。
原來,雲邪先前所施展冰火相溶的一拳一掌威力驚天的一招,號稱冰炎訣!
所謂冰炎訣,標號天階無上限,實乃空濛派開山鼻祖當初興致所創,因爲要求習練者自身能量必須冰火兼備既陰陽兼容,故而數千年來,空濛派無一人修習成功,甚至每一個修煉此訣時間過長者,最終都只會得到一個結果,那便是走火入魔!畢竟,玄魔大陸皆知的一條亙古定律便是,凡超越結珠階別的修煉者,無論是正統玄修還是怪異魔修,每一個修煉者自身攜帶屬性要麼陰要麼陽,都只會是其中單一的一種。
那麼雲邪爲何能夠得幸修煉如此詭異過頭到完全不正常的功法鬥技一體的逆天招式,說起來,時間還得倒回當初他尚且身在歸隱村之時。
當時,玉雲裳方纔發現雲邪體內命珠居然帶水,當即便是眼睛大亮,滿帶隱隱興奮的率先離開,三日之後這人再度出現在雲邪面前之時,當即便就交給他一卷古樸卷軸,上書龍飛鳳舞“冰炎訣”三個大字!
雲邪那個時候,也是方纔知曉原來自己變異的命珠連帶着體內陰陽融和的自身能量,原是這般與衆不同,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而巧合的是,卻也正好適合修煉空濛派那絕逼詭異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第一邪門功夫冰炎訣!
當初,玉雲裳爲了要讓雲邪深刻了解到冰炎訣的不同與古怪,自然是將一些個修煉法門必備的基本常識給完全疏離了一遍,其中自然也就包括雲邪命珠帶水,體內陰陽能量自結珠期之後還能並存調和的情況,絕逼屬於整個玄魔大陸亙古以來的唯一特例。
猶記得當時,雲邪還算是個修煉二百五,半桶水,該懂的不少,但也沒有到全懂的地步,畢竟師父又不常在自己的身邊,而他長期以來的修煉全靠自我刻苦,於是乎自然便就有些不解常識,對於一些太過常識到一般人都曉得便就都不會隨便沒事提及的最基礎常識,便就陰差陽錯的更加不瞭解了。
於是乎,當時玉雲裳一猜測到這樣的情況,當即便就取笑開。
“喲!呵呵,雲弟你不會在今天以前竟然天真的以爲你這樣的情況是正常的吧?”
“……”
看着雲邪沉默,玉雲裳大笑,花枝亂顫。
“哈哈!有趣!有趣!本座就說你有趣,果然沒錯!得了,你本是千萬年輪迴一場天煞孤星,總有大機緣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在玉雲裳看來,他雲邪可不就是奇蹟大機緣?
畢竟,雲邪那一身詭異狀況的集合,確實堪稱整個玄魔大陸開天闢地以來,第一個暗屬性命珠帶水性的魔修,也是第一個自身能量陰陽兼具之人。故而,空濛派這位脾氣古怪同時又才華兼具當時盛名天下第一的開山鼻祖所創的這一本號稱天階無上限的功法與鬥技兼備的冰炎訣,倒是弄拙成巧,專爲雲邪一人量身大招一般。
如此這般,玉雲裳神情鄭重,認真囑託:“這便是你的機緣,須得好好珍惜。”
“也許這便也是你的命數,千古冰炎訣,專爲你一人打造,本座可教不了你什麼,一切都要靠你自行研究,推算。且行且珍惜吧!”
回憶完畢,雲邪撇了撇嘴。手腕一翻,便是一卷藍底紅邊的幽深古卷出現手心。
上書“冰炎訣”三字,字體深厚騰飛,似乎活物,一看就不是凡品,更何況那當初創造這一本卷軸的空濛派開山鼻祖可是真性情真狂妄,直接便將這未知的功法與鬥技疊加東西封面之上,大書品階天階無上限,即這未知的東西,至少也是個天階品級,更甚至沒有上限。
天階無上限……大凡已知並現存的功法和鬥技,品階總歸不過黃玄地天聖帝,六階十八品,那麼天階之上,可不是聖階和帝階?!
聖階功法鬥技!帝階功法鬥技!饒是在這玄幻之域二級區域,也都是傳說之中的存在!更別說所謂的帝階,基本上根本就沒有誰真的見過!
而那口氣中書寫中無一不在暴露無邊霸氣的空濛派開山鼻祖,怎麼看他的意思都是說這本冰炎訣超越所有階別,甚至是超越聖階和神階!
要說狂妄,這人可比雲大爺更加的狂妄啊……
只是那鼻祖再狂,不也最後沒有逆天麼?那鼻祖沒有逆天的先天條件,可他雲大爺有!
既然天生他爲天煞孤星,千萬年輪迴苦,克親克友,克己克他人,活太苦,死不了,跳不出輪迴……
既然天生他不公,那爲何他不反天?既然天叫他無論如何也死不透,那麼爲何他不傾盡所有一試!
更何況,這根本就不是反不反的問題,也不是試不試的選擇題!這是必須!不是他逆天,就是天耍他!
他雲邪的一生乃至生生世世可不是生來就給人活活戲耍沒極限的!
更何況,重活一世重來一次,他有了真心所愛之人也值得他所愛之人!也有欠了兩世恩情的親父傲天需要孝順奉養!還有那從未見過面卻讓他每時每刻都能感受到默默溫情與熱愛的親生母親以生命生出他的永遠不可報大恩大德!
他有太多想要做的事情,他也有三個必須永生永世又敬又愛的人必須相陪!
“鏗!”
似是感受到主人的濃濃戰意,轟隆鏗鳴,斜插在地,刀身震顫,興奮,激動!
心中熊熊烈火在燃燒,對天滿滿冰凍般仇怨在凝結,雲邪跨步,一手成拳,一手出掌,朝天,朝地,一轟,一拍,破爛衣衫無風自動!
“哈!”
“冰炎訣!”
“轟隆!”
大喝,大吼,響動,驚天動地!
火焰灼燒,冰塊凍結,天在燒,黑雲壓頂,地在晃,轟隆翻滾。
頃刻,更劇烈響動乍然而起,道道驚雷黝黑如黑洞,一望不見底,霹靂火閃,咵嚓響個不停!
轉眼,天轉地移!東仙鎮曾經千古傳承獨特後山,徹底被夷爲平地,不復存在! 成功刀人合一之後,雲邪也再沒必要待在一個早就被夷爲平地的廢墟之地,繼續充當野人。
於是乎,這日親眼在外圍目睹了東仙鎮後山的東仙鎮鎮民們,在他們全體洶涌到鎮長府尋找說法之時,便見一渾身衣衫破爛滿臉灰塵稀疏鬍鬚長髮及腰面目全非人士,從天而降。
而這人降臨的方向源頭,正是那方纔遭殃太多甚至已經慘死得渣都不剩的東仙鎮原本後山方位!而且這人甚至正手持四尺狂放大刀!怎麼看怎麼的那後山突然頃刻覆滅都跟這人少不了關係!
要說這人是個善茬,鬼都不信!
頃刻就將一座山,還是將別人的山給隨隨便便二話不說就毀掉的人,他能是善茬麼?
可是,尋常外人根本進不了只有鎮長府後院一個進出口的後山啊!
別問東仙鎮的激動鎮民們爲何曉得驀然從天而降的雲大公子爲何是個外人。還是那句話,東仙鎮太小也太束縛,鎮民們之間,大家彼此就算不熟悉也曾經碰過面,加之大家都是修煉者有幾手且眼力也都不差,說點直白的,東仙鎮的同胞們誰要是化成個灰,他們都能認得出來!
於是乎,眼前這個疑似絕逼兇惡破壞分子到底是誰,基本不言而喻了!
這半年以來,當初那位突然降臨的自稱雲大爺的詭異土豪可不就是被瘋傳待在鎮長府一直未出麼?那麼眼前這人不是雲大爺又是誰!
故而,指責,叫囂,痛哭,鋪天蓋地的來。當然了,鎮民們太過激動各種吵鬧與憤慨和傷心,衝着的對象都是已然站在鎮長府門前被迫主持大局的正副鎮長兩個。
“仙兒鎮長!我等都知你良善!但你也要有個限度啊!你自己說,過去的兩年,你一共被多少外鄉人騙!一共叫我們東仙鎮損失了多少!”
“哇啊!蒼天啊!這次更好!您帶來的這位災星,更是直接毀了我們東仙鎮唯一一座後山啊!那可是我們仰望的休閒聖地啊!雖然都鐸副鎮長平日裡總歸不要咱們接近!但那是我們東仙鎮最大的財產無疑!這都是郝仙兒小鎮長你的錯!”
“對!鎮長您這次的確是太過分了!還有都鐸副鎮長!您好歹也是個大乘二重階別的超強人物!您可是咱們東仙鎮勉強拿得出手的所有東西和人之中最好的一個了!您怎麼能坐視此等悲劇的發生!您的心是被魔鬼給附體了麼?還是被惡魔給生生吃掉了!”
“正副鎮長,你們兩個,實在是太過分了!我等……”
那邊廂,東仙鎮鎮民們的各種熱鬧哭罵叫囂都快逆天了,直吵得雲邪耳朵疼,而他以爲在這樣的情況下,那柔柔弱弱一看就是一個挺愛哭的半白蓮花小同志郝仙兒,定會放聲大哭,一個勁兒認錯道歉,可讓他意外的是,其實現實情況並不是。
只見,與面無表情但是不斷釋放寒氣大凶器的都鐸並立而戰的郝仙兒,微微蹙眉,精緻粉嫩小臉蛋兒依舊軟糯好欺一片,但卻半點悔過和認錯態度都沒有,一雙出色水眸亦是除了粼粼清澈波光之外便就再無其他半點。
雲邪挑眉,有些詫異,莫不是其實被勞什子的不知名東西附體的是這突然變性了的小鎮長郝仙兒?
旋即,雲邪便聽郝仙兒開口,這樣講道:“諸位鎮民,雲大哥並沒有錯,不過是一座山峰死物罷了,雖然驟然失去固然可惜,但是大家這般不問青紅皁白便就立刻一哄而上,指責雲大哥,這樣真的就對嗎?”
“一看雲大哥的樣子就是疲累萬分,說不定這半年閉關修煉以來一次休息都沒有!大家卻在這個時候自說自話……就算是雲大哥真的毀滅了我們的後山,可是應該有理由的不是麼?不是任何人都狠心毀滅萬物的!是嗎,雲大哥?”
說着,郝仙兒便就轉過頭來,一張小臉微微帶笑,清純動人,一雙澄澈大眼佈滿信任和支持。
雲邪一楞,爲這小丫頭對自己莫名的親近與突然的改換稱呼,也爲這小丫頭對自己詭異的信任和熱切期盼,更爲這小丫頭竟然會對自己如此堅定的維護。
一時之間,雲邪有震驚,有呆怔,有感動。先前就對這丫頭諸多小小改觀,現在更覺這丫頭本質爲真善,實在是與那白小蓮不同。
同時,雲邪又有些汗顏。他當時一心只有刀人合一,倒是真的沒有考慮到那座在這東仙鎮頗多歷史傳聞的後山聖地到底會怎樣。現在那從來自家鎮民也不被允許隨意踏足的聖山卻被雲邪二話不說給夷爲平地了,是個人怕是都會生氣的吧?
而看郝仙兒的模樣,怎麼都是個十分認真和負責的人,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對他這個相識半年但是相處時間沒超過三日之人,這般維護和信任。
瞬間的,一望見回頭的郝仙兒那般純粹的眼神和小臉,雲邪便就有種怪蜀黍拐帶小蘿莉犯大罪的感覺……
“咳咳。呃這個,其實我……”
“雲兄弟!”
一直未曾出聲的都鐸,突然開口,打斷雲邪即將難得的老實發言,只聽都鐸言道:“雲兄弟也不是故意的,那麼這事便就算了吧。雲兄弟,你是故意的麼?”
都鐸的話語沒有停歇,這麼一說完,在場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一時之間都紛紛反應不過來。
有腦袋的人都聽得出都看得出,這位從來公正嚴明的都鐸副鎮長擺明了是要爲人撐腰替犯人尋找藉口開脫啊!
至於都鐸副鎮長突然性格大變一般的理由嘛,雲邪想,他可能大概猜得到一些,那便是這癡情單戀狂都鐸故意這般說話,原因大致有二,一是爲了不讓一心維護和信任雲邪的郝仙兒難做而失信於百姓,二嘛,自然是爲了保住雲邪在郝仙兒心目中的好大哥一般頂天立地的形象。
雲邪的形象好與壞,說實在的,都鐸自然不在意,但是嘛,若是雲邪的形象在郝仙兒心中大變以至於這位單純小姑娘一時太過失望而傷心或者難過什麼的,那就太讓都鐸在意了。
於是乎,都鐸自然開口幫腔暗示。
面對都鐸的另類好意提醒,雲大公子只沉默了一瞬,便就一舉雙手,收了自己手上狂放修羅刀,無辜又真誠的老實說話,道:“小弟無心,當真不是故意的。”
雲邪這話,還真是老實話,他當時一心修羅刀,自然就不是故意了。
“譁!”
東仙鎮鎮民們譁然。
“呵呵。”
而作爲東仙鎮之首,小鎮長郝仙兒開心的傻笑,一副“我就是眼力好,我就是沒看錯人”的呆傻表情。而緊跟郝仙兒的都鐸,一雙眼只望着自己的心上人,嘴角輕笑,酷哥也柔情蜜意,當真甜死個人。
望着眼前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怒有人敢怒不敢言的東仙鎮人生百態,雲邪驀然善意的想笑。其實這些人都挺有趣,都不算恐怖,儘管大家全體都有,貌似叫囂得很厲害。
可是在他看來,這些東仙鎮之人甚至都有些長不大,尤其是那位年僅十五歲的小鎮長郝仙兒,簡直就是純澈稚子。
畢竟,大家就算後山被毀,也沒有立馬出手打人乃至其他吧?
所以,雲邪扭了扭手腕,卻也沒有打算動手,雖然大家現在都挺吵的,但是今日他耐性少,所以,尚且在他忍受範圍之內。
眼前這些本欲上門挑事最終卻“一事無成”,還紛紛果斷一塊兒落跑的東仙鎮之人,不過幼稚,不過彆扭罷了。卻不令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