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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 我是帝鴛洵

第四百八十章 我是帝鴛洵

我不知道你是誰,可是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

她什麼都不知道!

唐千夙的魔障沸騰得難以自抑,麒麟劍發出低低的劍鳴之聲,是一種對血液的苛求,對殺戮的執念。

劍,本身就是一種兵器,越殺越鋒利。

劍,沒有善惡,但卻能與主人同仇敵愾,同善同惡。

喉間發出比劍更沉重的低咆,她如同一隻被釋放的惡魔,手持麒麟劍再次揮斬而下。

致命的一擊毫不遲疑!

帝鴛洵淺色的嘴脣微微抿起,他是能躲避或迎接,但是他什麼都沒做,只爲了尋求心中那一絲認定。

唐千夙於他而言是非同一般的存在。

若是真要成爲這劍下亡魂,那麼他認了……

他不避不讓,她強勁的劍壓直面而來,破山碎石的力道直斬他的眉心。

嗡的一聲。

劍鋒幾乎震開了他的頭骨,這次沒有任何人的制止,但是麒麟劍依舊在他眉心那處停了下來,劍氣從四方排開。

唐千夙左手緊緊握住了右手的手腕,牙齒都快咬碎了,堪堪拉住了那要大肆殺戮的右手,幾乎要將腕骨捏碎。

她低聲訓斥:“爲什麼不躲?”

帝鴛洵依舊能感覺到心中有白雪飄過,依舊能看見落花飛舞,只是那一直遠去的離人忽而轉過頭來。

面容姣好,笑容燦爛,儼然就是唐千夙的模樣。

原來,白雪落花不盡然都是悲傷的,只要有那麼一個人存在,落雪會白得無暇,落英也會粉得柔軟,如同一種溫暖的夢境無聲又沁人心扉。

唐千夙啊,我依然記不得你是誰。

可她爲何這般清晰明媚,讓他想要張開雙臂等着她朝他奔跑,撞他一個滿懷,讓這身體在被撞入的那一刻化作一場永不停息的雪。

又或者她能走過來,抱一抱他,讓他從此春暖花開,落英不敗。

“千夙啊……唐千夙。”

他回答不上來爲什麼,清冷的聲音微微顫抖如同溶化的冰雪,很輕,很低,幾乎消散在空氣之中,讓人聽不清。

可是,她聽見了。

唐千夙埋着的頭低着,肩膀忽而微微抽動,滿腔的殺氣如同雪山崩塌而下,填滿了心口,強忍着哽咽着。

握着右腕的左手指甲在皮膚之上扣出了幾道深深的痕跡。

“呵,呵呵……”

顫動的肩膀是她輕輕地在笑,忽而她擡起頭來,咬破的嘴脣揚起一個笑容,嘴角的血讓這人看起來格外邪魅。

但是帝鴛洵看到了她眼底那一絲清澈與光明。

忽而動容至極。

唐千夙左手鬆開了右腕,揚起的麒麟劍悄然放了下來,臉上殘留着一絲戾氣,嘴角有笑過的餘溫,讓她整個人看起來能勾魂攝魄。

她走到帝鴛洵面前。

他依舊不動如山,她殺氣最盛要取他性命的那刻他沒絲毫躲藏,只是在這樣她靠近時他不覺背部挺直,心頭有一絲激流涌過。

唐千夙擡起手就剝開他的衣領。

她這個舉動他是毫無防備,但還是極爲迅速立刻握住她的手腕。

衣襟卻已經被拉開,唐千夙看到了他冰雪一樣的皮膚之上,幾道紫色的裂痕粗目驚心,感覺都快把他整個肩膀豁開了。

帝鴛洵冷然拉下了她的手,沒說話。

她放下的手悄悄捏成拳,她問他:“我是誰?”

他眉頭忽而一動,擰起,放開。不知道。

她望着他,修長的身高輕而易舉與他對視,很自然的角度,像這樣相互對望過無數次。“你是誰?”

他忽而深呼吸,沉聲道:“我是帝鴛洵。”

唐千夙目光微動:“我知道。”

“那你還問。”

“怕你忘了。”唐千夙又反問,“那我是誰?”

“你問過這個問題。”

“可你沒有回答。”

“因爲不屑。”

“可你卻相信我。”

“……”帝鴛洵沒有說話,只是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物,“你現在這幅模樣,帝熵見了必然會放不過你。”

說完帝鴛洵目光一收,忽而有些明白了什麼,這一切不是冥冥註定,也是有人爲的計劃這件事情。

是帝熵主導這一切嗎?

心中隱約有了一些覺悟,原來這世間的一切本就不屬於他,他不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

他不過是冬季的一場雪,世間春暖花開的時候,他就會融化。

而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會屬於他。很奇怪,他無論如何都想不起她,只是看着她覺得世間忽然間多出感傷來。

唐千夙卻冷靜說道:“這模樣對於我來說,再適合不過。”

此時,身後的一扇門突然開啓。

唐千夙轉過身去。

文滿走了進來,看到她還沒將帝鴛洵傷害,面色猙獰道:“不是讓你殺了帝鴛洵,爲何還不解決不了?”

文滿曾經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藏在深宮之中,優雅高貴。

可如今卻變成了人鬼不是的模樣。

愛是最能生恨的東西,因爲失去了摯愛人往往會掉入心中的深淵。

或許要細細說來她唐千夙其實就是讓她墜落的到火速吧?

有些東西根本分辨不出善惡,只是那些被認爲是惡的東西往往是有悖大衆的道德取向。

比如說那些魔嬰。誰能說魔嬰就是不該降生的東西?他們會獵食會吃人,所以被判爲不該存在的惡類。

可是人何嘗又不獵殺其他的生命?人何嘗又不吃人呢?

人類口吃萬物,心毀八方,其實最殘忍。只是因爲他們是世間的主宰之物,所以需要其他生物都要尊造他們的規則才能存活。否則就是……惡魔一樣的存在。

人類如此。

天界也是如此。所以魔界當初危及到了他們的利益,最終才走向了被封印的道路。

弱肉強食的時代,從古至今在每一個地方都存在。

“所以文妃,殺了魔嬰的事我不會跟你道歉,你對我所做的種種我也不會埋怨。今日之所以殺你只是因爲你擋了我的道,而我比你強。”

文滿看她佈滿紫紅色蛇鱗紋路的半邊臉,明明魔化如此嚴重,在這樣被動的情況下,她居然還能保持這種從容與淡泊。

“我知道你很強,可你現在得聽從與我。”

她是心臟,她是爪牙,她本就該聽命與她。

唐千夙眼睛慢慢眨動,嘴角一勾,那種凌人的霸氣讓文滿心中也不確定起來。

文滿知道自己身體承受魔障,去控制唐千夙時有多吃力。

難道這個女人真的就那麼不能撼動嗎?她不信!

“就算你不聽從與我,但你要知道,所有施加在我身體上的傷害,都會轉移到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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