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地方環境不錯，悠揚的小提琴曲在空氣中飄蕩。因爲安城有很多外國人，所以有不少餐廳是外國人開的。
有意思的是，開這家餐廳的是法國人。霍南琛看見菜單上的法文後，順手想幫顧若初點單，卻發現她已經很熟練地用法文點了單，發音很標準，臉色也沒什麼異常變化。
“霍少，少夫人這是老闆送的特別紅酒，祝福兩位的愛情像紅酒一樣越來越甘醇，用餐愉快。”
“謝謝。”
霍南琛的名號，不管在哪裡都似乎挺響亮。
只不過愛情這個詞，聽起來竟然有點可笑的感覺。
菜上來之後，服務員禮貌地退了下來，顧若初很斯文地動筷了。
她的教養好得有點讓人匪夷所思，霍南琛知道自己老婆出身不高，可這斯文的吃相優雅至極，居然有種紳士般的溫文爾雅即視感。
這樣的修養，並非一朝一夕可以養成，更不是周雲熙可以教導而成，反倒有種天生的貴族的氣息。
她身上，其實有很多疑點。自從那次車禍後，他就越來越看不懂顧若初了。
“你的法語是從哪學的？很標準。”
霍南琛筆直地坐在顧若初的對面，看似平靜的眼神幽深地直視她，潭底帶着無盡的墨色。
顧若初只是平靜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霍南琛也沒有強迫她解釋什麼，而是繼續吃飯。
總有一天，他會知道所有這些困擾他的問題。
“顧若初，其實我沒想過離婚。婚姻這種麻煩的事情，經歷過一次就好。”
顧若初筷子頓了下，看他吃飯的姿態優雅至極，不是很明白他爲什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有人覺得婚姻要基於婚姻和愛情，有人覺得婚姻只是一個必須完成的任務。
霍南琛，可能是後者吧。
這男人，不是一向很嫌棄自己嗎？
她看他一眼，意味深長道：“我當初不也沒想過結婚的事情，還不是嫁給你了？所以說，萬事皆有可能。”
霍南琛抿着薄脣忽然不說話了，眼底的火光轉瞬即逝。
顧若初也沒怎麼注意他的情緒，只是在想某些事情，一邊抿了幾口紅酒。
一頓飯差不多吃了一個小時，霍太太打了電話過來催促，雖說晚上六點晚宴纔開始，但顧若初還需要化妝打扮。
以往顧若初在這種場合沒少做些貽笑大方的事，這次霍太太希望看到她在晚宴上的大變化，又擔心她出差錯，所以希望她提前做好準備。
“吃完了？吃完了就走。”
霍南琛已經起身，發現顧若初坐在那沒動，有些不舒服地揉了下自己的額頭。
“怎麼了？”
“我有點暈，這酒的後勁太大了。”
霍南琛看了下瞬間沒了半瓶的紅酒，嘴角抽了下，這是把紅酒當水喝了吧？
“抱我。”
顧若初脣邊吐出的兩個字，讓霍南琛震驚了下，卻還是彎腰，一下把人穩穩抱在懷裡。她在他面前，越來越肆意了。
但莫名的，不討厭。
——
差不多到了晚上六點，整座霍家大宅已經燈火通明，就像一棟夜晚在發光的城堡，即將展開一場盛大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