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地洞天裡被靈氣滋養了那麼久，這些人蔘的體型等確實不弱於千年人蔘，但就藥效方面的話……
寧初有信心，這些人蔘的藥力更猛。
爲了讓他們儘快突破，他一次性取出了10株，福地洞天裡還剩下7族，不過他已經將那10株人蔘的參籽重新種下。
這次足足種了一大片。
藥力這麼強勁的人蔘，衆人自然是不敢吞服的，只能交給於華，讓他做成藥膳，每日進食一點。
否者一根下肚，非得吃死。
要知道，補藥出多了可就是毒藥啊。
不過這方面於華一家可是專家，全權交給他們就行了，不需要寧初操心。
一番交代之後，他回到家中。
然而還沒躺下，就接到了於婷的消息，讓他去實驗室一趟。
寧初饅頭疑惑，但於婷沒說什麼事情，他只好馬不停蹄的向實驗室趕去，很快見到了高教授。
確定不是實驗室出了事情，他才鬆了口氣。
“高教授，怎麼了？火急火燎的把我叫來？”
“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個？”
“……”
寧初眨了眨眼睛，沒想到古板的高教授竟然也會有開玩笑的時候，多少有些意外。
“那就……先聽壞消息吧。”
“不妥，我先和你說好消息吧。”
“……”
寧初張了張嘴，滿頭黑線。
高教授呵呵一笑，不再賣關子：“我剛剛得到消息，新紀生物公司研究出了二代血清。”
“嘶，真的？”
寧初渾身一震，隨即露出了激動之色。
二代血清真的問世。
雖然不是自己這邊弄出來的，但不管誰弄出來的，對整個人類來說，都是天大的好消息。
他急忙問道：“效果怎麼樣？”
“比一代強了一級，可以造出實力不如於B級的強大存在。”
“太棒了。”
寧初猛地拍了下桌子，隨後身體前傾，直勾勾的看着高教授：“您老有辦法要來配方或者成品藥劑麼？”
高教授點點頭：“可以！”
“哈哈哈。”
寧初大笑起來。
實在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對了，那壞消息是什麼？”
“我正要和你說呢。”高教授推了推眼鏡，糾結的道：“二代血清雖然研究出來了，但是有一些副作用。”
“什麼副作用？”
寧初臉上的笑容消失，露出謹慎之色。
高教授嘆了口氣。
“就是二代血清的一部分成分是從變異野獸體內提取的變異基因，這些基因注射到人體後可以改良人體的細胞組織，從而獲得強大的力量，但是……”
他頓了頓，臉上的表情不自然起來。
“但是因爲基因改造的不完善，注射後的人會出現獸化情況，你看着這些。”
說話時，高教授從抽屜裡取出一打資料推給他。
寧初接過。
這些資料是打印出來的，關於注射二代血清後的不良反應。
其中，有幾張照片。
一個人類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撐破，正痛苦的雙手抓住鐵欄，他的身上長出大量褐色長毛，肌肉也不正常的鼓起。
尤其是他的嘴巴上，赫然長着兩根長長的獠牙。
另一張照片上，一個女子趴在地上，衣衫同樣破碎，而露出來的身體表面竟然長滿了鱗片。
給人的感覺，像一條蛻皮的蛇，不過卻還有者人類的模樣。
後面的幾張照片大同小異，都是人類發生了不同程度的獸化。有的長出尾巴，有的手掌變成了爪子，甚至還有人腹部長出了鰓一樣的東西……
“這……”
寧初頭皮發麻，手掌已經變得汗津津。
這簡直就是活生生的怪物啊，比那些黑霧怪物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的臉色鐵青下來。
高教授苦笑一聲：“現在，你還想要這些二代血清麼？”
“我不想我的人變成怪物。”
“是啊。”
二人都不在說話，辦公室內安靜下來。
寧初的眉頭始終緊皺。
這些照片給了他很大的衝擊，心情久久無法平復。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說服自己讓梨河鎮的人注射這種血清，他過不去心底的那一關。
“就沒有解決的辦法了麼？”
他不甘的看向高教授。
後者微微一嘆。
“現在的技術還不成熟，想要消除那些變異基因內的隱患，必須要經過一系列負責的改良才行，但是……
這道坎太難逾越了，這屬於技術性的難題。”
“那就等攻克了這道難關再注射啊？”
“沒時間了，你可能不知道，我聽我在10大聚集地的老夥計說，他們的戰士遭受到了很多強者的攻擊，傷亡慘重，必須儘快提高戰士們的實力才行，否則誰願意接受這種半成品？”
“……”
寧初緩緩靠在椅子上，似所有力氣都被抽乾了。
是啊，留給人類的時間不多了。
現在完全是被趕鴨子上架，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改良，只能硬着頭皮上。
高教授坐直身子看向他。
“我最後問你一遍，我可以弄到10份二代血清樣品，你打算怎麼做？”
“我們需要的是戰士，不是怪物。那些血清你留着做研究吧，儘量弄出沒有問題的血清。”
寧初毫不猶豫的說道。
高教授突然露出笑容。
“好小子，果然沒有看錯你。”他下意識的推了推眼鏡：“相信我，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改良出完美的血清。”
“好，我給你爭取時間。”
一老一少相視一笑。
……
寧初離開了實驗室，不過他的心情頗爲沉重。
那些資料照片上的變異人類畫面始終縈繞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沒有人想要成爲怪物。
哪怕再怎麼渴望實力的人，也不會願意以這種形式。
因爲，一旦注射了不成熟的二代血清，他們就已經脫離了‘人’的範疇，徹底變成怪物。
可是……
不注射的話，人類就會有滅頂之災。
何去何從？
寧初不禁捫心自問，如果是梨河鎮遭遇了滅頂之災，危機時刻自己會怎麼選擇呢？
犧牲自己成全大家，還是不顧大家保全自己？
強者偉大，後者也沒錯。
“而且我更關心的是，如果他們爲了保護人類而犧牲掉自己，人類會尊敬他們麼？”
“或許會吧。”
“但一定少不了風言風語，甚至是羞辱和譏諷。”
寧初看了眼天邊升起的明月，長長嘆了口氣。
爲什麼？
爲什麼總是善良的人保護壞人呢？反過來還要承受他們的白眼和嫌棄？
這個世道啊……真踏馬的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