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洛曄死死的護住葉夕硬生生的接了南宮沐一掌,衆人皆是一愣,成思絕驚魂未定,見葉夕沒事,也放寬了心,剛纔那一掌若打在葉夕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你沒事吧?”在洛曄懷裡的葉夕訕訕的轉過身,仔細的打量着洛曄,剛纔好一掌該是不輕,他卻是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掌。
洛曄溼潤的臉上輕輕的扯出一個笑,搖了搖頭。
“洛堡主,你想死嗎?”南宮沐急急的一掌,是算準了就算能打中成思絕,必也是讓他擋去了幾分內力,傷不了他,卻不想葉夕竟會衝上前來,初見葉夕擋在前面,他也是一驚,若真的傷了她,他自己都難過自己心裡的那一關。
“南宮沐,你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葉夕怒目南宮沐,對他下此狠手算是痛恨疾首,再見到洛曄因她而受的傷更是不悅,“真後悔當初救過你。農夫與蛇,果真是真有其事。”
聽到葉夕不留情面的怒斥,南宮沐冷毅的臉上更是朦上了一層冰,黑着一張臉,卻不知如何反擊,緊握的拳頭青筋盡顯,看得出他此時有多憤怒。
洛曄放開懷裡的葉夕,想說些什麼,剛扯動嘴角,一絲紅色液體劃過脣角,葉夕一驚,“你怎麼樣?”忙扶住他有些搖晃的身體。洛曄沒說話,蒼白的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的輕笑,強制的壓抑着體內的不適,強忍的真氣在體內亂竄,慢慢的試着平緩真氣。
成思絕一個閃身躍到他身前,點住他身上的幾處穴位,將一顆藥丸放於他口中,所有的運作乾淨利落。那藥丸那是無烈給他防身的,治內傷的良藥,如今還真用上了。
洛曄微笑着朝成思絕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謝意。
成思絕卻冷哼一聲,高傲的別過臉去,“看在你救了這個白癡的份上而已,你別誤會。”雖不喜歡洛曄,卻他救了葉夕也幫了自己卻是不爭的事實,他成思絕向來恩怨分明。
洛曄緩了口氣,憑着自己強厚的內力,算是緩解了不少,看着成思絕輕聲一笑,“我知道。”
葉夕扶着洛曄,手上沒空,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成思絕,丫的,你才白癡呢。
成思絕無視葉夕噴火的眼睛,有鼻子哼出個單音節,不屑的眸光落在一直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們的南宮沐,嘴角的嘲諷更深了深,“女人,以後救人要看清楚,別什麼阿貓阿狗的都救,畜生是沒有人性的。”嘴裡喊着
葉夕,這話卻是對着南宮沐說的。
“你當真不下肯幫忙?”無視成思絕的無禮,南宮沐咬牙,若不是別無它法,他南宮沐何時會如此低聲下氣,若不是別無它法,他又怎麼會有如此小人的行徑。
看着眼中閃着與其不相符的痛楚,葉夕驀然想起他說過的原因,不由有些同情,該是他很重要的人吧,一個重要到他可以放棄自己做事的原則的人。
若不然,依他的個性,又怎麼會如此示人。
洛曄也是無奈,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卻不願意放棄。
“不是我們不幫,只是你們都做不到的事情,又怎能讓小絕一個冒險,況且,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不答應便動手,南宮沐,你什麼時候可以君子一點?”甩掉自己腦中不該有的情緒,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初見時,他就無理的將她擄走,之後更是三翻四次的要利用她,雖沒有真的傷害過她,但葉夕卻十分不恥他這樣的做事方式。
“夕兒,天下只有成公子可以,而且君子然大婚,皇宮守衛便不會如往日森嚴,是最佳時期,若不是萬不得已,我們也不會麻煩成公子,。”其實洛曄也不認同南宮沐的做法,用葉夕阻止君子然與伊家聯姻,用成思絕取出解藥幫小楓解毒,這些都不是他認同的,也不該是南宮沐會做的事,利用女人,他南宮沐從來不恥,只是這一次,他的做事方式有些奇怪了。
也許他真的急了吧!
“我不想幫,也不會幫,請你們離開。”成思絕不願的事,從沒有人可以強迫他。
葉夕蹙着眉,憂鬱再三,從懷裡掏出君子然贈於她的暖玉,鮮明的紫色一如之前的明亮,“拿這個給君子然,你們好言相勸,再和他說,我說的‘十年一花’,也許他會幫你們。”她曾和君子然說過,赤煉花也許並不如想象中脆弱,一株花換一條人命,也是值得,畢竟是成長在現代的文明社會,雖看慣了世態炎涼,卻還是會充滿對美好的想象,依然會扶盲人過馬路,坐公車讓座,有些東西,怎麼樣也是丟不掉的,以爲自己再冷血卻還是會不忍心,也許這就是人的天性吧,再壞的人也有善良的時候。
“我們憑什麼信你。”南宮沐懷疑,不確信的審視着葉夕。
“你可以選擇不信,我沒逼你。”葉夕冷哼。
南宮沐蹙着眉,似在深思。
“謝謝。”洛曄收下
葉夕的信物,如今也只能試一試了。
見洛曄如此倒沒有再爲難道葉夕等人,聽葉夕如此之說,倒也沒再多說。
成思絕倒是沒說什麼,葉夕喜歡做的事他從不過問,便是風炎看不明白葉夕爲何要如此,但本着作爲一個合格的屬下,他早就學會了不聞不問。
洛曄身上有傷,不宜趕路,將東西交於南宮沐,與葉夕三人一起到了百花谷,洛曄是爲葉夕而受的傷,所以與他一起上路實屬應當。
剛纔還打得半死不活的,南宮沐一走,便什麼事也沒有了。
馬車上,葉夕與洛曄對面而坐,洛曄坐着閉目養神,對於與洛曄同行,成思絕雖是不悅卻沒多說什麼,一個坐在靠門的地方沉默。
一路上,幾人沉默不語,傍晚,終是到了。
百花谷一如以往的鳥語花香,沒有一絲寒冷的氣息,只有在清晨,才能感受到絲絲寒意。
對葉夕等人的到來,無絕老人倒是歡迎。
只是無絕老人素來喜靜,安頓好幾人,然後便也少有出現,若說是來幫他慶生,倒不如說是來這裡小住。
“前輩好像什麼事都知道,也不問無烈爲何沒有和我們一起回來。”谷裡的夜很靜,伴隨着稀稀朗朗,若隱若現的星光,幾人坐要屋外的凳子上無事的閒聊着,難得的清閒,彷彿都忘記了曾經與他們有關的人與事。
“無烈一直喜歡在外,好幾年都不回來一次也是常事,前輩當然不會過問,況且他這一次還是和君子然在一起。”葉夕安靜的享受着成思絕泡的荼,不得不說,她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她家的小思思還有這樣的高超的泡荼技術。
荼香四溢,難得的上等品種,無絕老人的珍藏,真是便宜他們了。
“也不知道王爺現在怎麼樣了。”
風炎實數話少,從離開風都開始,便一直保持着沉默是金的準則,靜靜的坐在一旁,宛如隱形,如不是他天生所帶的冰塊氣息,還真的會讓人無視他的存在。
葉夕輕笑一聲,放下手上的杯子,睥睨,“風炎若是擔心便回去吧,你家王爺交待你的事,你也完成了,不是嗎?”
風炎心裡一驚,看向葉夕,待見葉夕雖眼帶輕笑的看着自己,眼中卻是別有深意,不由低下頭,他知道葉夕話中有話。
成思絕與洛曄聽葉夕這麼一說,不由都看向風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