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珍離開了,大榕樹寂靜的佇立在山上,樹葉迎風卻不動,只見被玉珍忽略的,纏繞在樹幹上的樹根,輕輕的動了動,尖尖的拿頭微微擡起,向着玉珍離開的方向。
然後猛然的直立起身,方向一個調轉,看向了右邊的方向,樹根繃的直直的,久久不曾動作,許久之後,卻又彎起一部分,動了動,就像人點頭一樣,那裡有一抹凡人看不見的綠色薄霧在蔓延飄蕩。
如果這個時候劉培智在的話,就能夠看出,那是木靈氣,靈氣飄蕩遊走,且在一個地方盤庚,顯然是有人引動,這是有人在那處修煉,並且,那修煉之人還是單純的木靈根,而且靈根很純,不然不會只引起木靈氣的共鳴。
地下,看見不的地方,榕樹無數粗大的根系,根根分明,向不同的方向,或直直像地底深處,或向四面八方,有力的紮根在地底每一處,而其中一個成年人手臂粗的樹根,漫長的根系在某一個地方,突然動作起來。
只見在地下的根系中,突然破開一個口子,小小的嫩芽出現在蒼老的樹根上,並且以一種完全不符合常態的速度,破土而出,接着迅速生長,一顆小小的樹木出現了。
但它卻不是榕樹,而是一株筆直的杉樹,任誰見了,也不會知道,他卻是從一株榕樹的老根,生長出來的。
當然,它的異軍突出並不是最明顯的,比起它周圍,突然生長開放的花朵來說,其實更加的吸引人的注意,更何況,它剛好是在一個老松樹的後面,其實說起來它並沒暴露。
沒有多少枝杈的小衫樹長到一米來高,就停止了生長,樹葉沙沙作響。
而距離它不遠處,五米開外,一個少女正盤腿端坐在一顆百年老樹下,容顏端莊,神態安適,像是在享受着什麼,又更像是在做着什麼大事兒,不過她那番姿態,卻更像是高僧打坐靜修。
此女正是劉玉蓉,而她此刻正是在打坐修煉,沉澱修爲。
只不過,她和玉珍皆不知的是,她們選擇的修煉之地,只不過隔着一座山頭,直線距離也不過五百多米,如果跟在劉玉蓉身邊的靈體修爲稍微高深一些,他就有可能發現玉珍的存在,如果玉珍懂得精神力的運用,說不定,她也能夠發現自家大姐的秘密。
“呼!”
在這株小杉樹葉子響了不久之後,另一邊還在繃直的樹根“吧嗒”一聲,直直掉落在樹幹上,空氣中突然傳出一道稚嫩的輕呼聲,如果玉珍還在的話,她一定能夠聽到。
另一邊,劉玉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身上的修爲更加的穩固之後,便收工起身,看着身邊枯草重生、鮮花齊放,頓時瞪大了眼睛,這個是怎麼回事兒?
身邊一直守護的靈體,看到劉玉蓉的震驚和疑惑,神色恭敬的說道:“主子,因爲您修煉的時候,泄露了身體的靈氣,這些草木受到影響,枯木逢春了。”
他也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的木靈力,居然還有一絲生命之力,真的是太逆天了,要知道木靈根不稀有,但是木靈根帶有變異,存在生命力的,卻是億萬的機率,可見其稀有的程度。
看來下次見到老主人,他有必要要說一身了,這樣資質絕佳,同時靈根變異,還是往生命力變異的好苗子,怎麼說也要拉到門派裡面去,而且還不能讓別個知道了。老主人對主子有知遇之恩,最初也是表示要帶這女娃子回門派的,要是知道了主子的特殊,怕是更加的不會放手了。
而他相信,他很快就能見到老主人了,畢竟,主子已經是練氣五層了不是。
一聽是自己修煉引起的,向來沉穩鎮定的劉玉蓉也不禁瞪大了雙眼,怎麼她再空間修煉的時候沒有發現這樣的情況,而且她再家裡房間裡面修煉的時候也沒有異狀,難不成是因爲她進階了?
想到就問,劉玉蓉皺起了眉頭,“因爲我進階了?可這以後怎麼修煉?”難不成真要躲起來,可是她總躲起來,家裡總會懷疑的吧。
靈體也想不明白,爲什麼這個時候有這樣的表現,不過除了修爲晉級也沒有其他的可能,於是想了想道:“可能是的,主子靈根存在變異,帶有生命力,主子以後修煉最好小心一些,要是被不懷好意的修士看見,或者遇上邪修和魔修…”
靈體後面的話沒說,劉玉蓉也知道是什麼意思,頓時神情一緊,難不成以後還真要躲躲藏藏了?劉玉蓉神情不悅,“難道沒有別的辦法?”靈根變異,有生命力,她雖然高興,但是被當成靶子,劉玉蓉可就一點都不樂意了。
“或許老主子會有辦法。”靈體指明瞭一條路。
劉玉蓉是新手,對於修真的事情,現在還是一片模糊,僅有的觀念,也不過是藉着以前看過的小說,但那可是小說,誰知道事實如何,她可不會亂來,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
事到如今,沒有辦法,看來只有找那個人問問了,既然靈體都跟她提了,想來跟那個人說是沒有問題的,更何況,一開始那個人就對她抱有善意,這個她還是知道的。
“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既然現在沒有方向,劉玉蓉也不在糾結,看了看天色,覺得耽擱不少,家裡爹孃肯定是回來了,對身邊的靈體說了一句,就往家裡走去。
劉玉珍緊趕慢趕的回到家,果然見劉友華和張氏回來了,不過並沒有見到大姐玉容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在房間裡,玉珍躲在院門外偷偷的瞧了瞧,見兩夫妻都沒有發現她,於是她快步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直到進了房間,輕輕的關上門,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們都是把她的身體看的看嬌弱了,彷彿風一吹就跑、就倒似得,她要出門不是擔心這個就是擔心那個,她要是偷偷出門,絕對就是一頓教訓。
“玉珍,你去哪兒了?”
玉珍這才鬆了一口氣呢,就被突然出現的聲音給嚇到,擡頭一看,也不知道劉玉蓮什麼時候醒的,這會兒正坐在牀上睨眼看着她呢。剛剛就是她開的口,真是她都沒有發現。
劉玉珍拍了拍胸膛一副被嚇到的模樣,嗔怪的道:“啊,三姐,你起來了啦,嚇我一跳,我就去上了個茅房。”
沒想到劉玉蓮卻小白眼一番,翻身下了牀,“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都沒有回房間睡覺,你是不是又跑去後院玩了?”
劉玉蓮之前雖然發現了劉玉珍不在房間裡,但是她也吃的很撐,賴在牀上根本起不來,也不太願意起來,也就沒有去看玉珍到底在不在家,所以其實,她並不知道玉珍出了家門。
咦?這個小丫頭居然知道?她明明是見她睡着了纔出去了,想來是中途醒來了吧?不過看她這幅樣子,看來是不知道她其實不在家,也沒有跟爹孃說過,想來也是剛醒來沒有多久。
“嘿嘿。”
劉玉珍嘿嘿不語,看着劉玉蓮,一副原來三姐你知道的模樣。
被劉玉珍“崇拜”的小眼神看着,劉玉蓮得意的挑眉,哼,她怎麼不知道,這丫頭就知道去後院玩泥巴,有啥不好猜的,真是搞不明白,後院有什麼好玩的,一個人靜悄悄的,天又那麼冷。
“我聽見爹孃好像回來了,你還要睡不,不睡咱們就出去了。”劉玉蓮一邊往外走一邊對玉珍說道。
玉珍點頭,“恩,是爹孃回來了,快要吃晚飯了,我還是吃完再睡吧。”說着,跟在了劉玉蓮的身後。
也不知道是修煉的原因還是別的,她覺得現在的精神好了很多,出去轉了一圈回來,還是快步往回趕,她除了之前到家門前的時候有些氣喘,身體居然沒有不適,沒有往常,多走動些就壓抑的喘不過氣,也沒有呆久了就想睡覺,更沒有之前,動不動就睡着了。
“娘,我們起來了,要不要幫忙、。”劉玉蓮在廚房沒有看見大姐劉玉蓉,見張氏一個人在廚房做飯,立馬上前乖巧的問道。
“睡飽了?”張氏問,把鍋蓋一蓋,轉身去燒火,頭也不擡,也不等兩人回話,接着說,“睡飽了就洗洗臉醒醒神,等會兒就吃飯了。”
“哦。”
劉玉蓮點頭,然後拉着玉珍一起,兩人乖乖的從木盆裡面舀出已經準備好的溫水,洗過了手,就呆在一邊。
玉珍也不知道要幹什麼,就靜靜的跟着劉玉蓮一起等着,誰讓現在她被劉玉蓮牽着手呢。
“娘,大姐呢?”
可能也是覺得有些無聊,所以劉玉珍歪了歪頭,還是沒看見大姐玉容的身影之後,禁不住的問道。
“恩?”張氏聽到大女兒的名字,這才擡頭,皺着眉頭看了一眼廚房,這才發現少了什麼,“對了,咋沒看到你大姐?”
難怪從剛纔就一直覺得不對勁,原來是玉容不在,張氏想着玉容一天都在忙活,想是累壞了,於是便對劉玉蓮說道:“你大姐忙活了一天,可能累壞了,你去大姐房間看看,快吃飯了,先把你大姐叫醒吧。”
“誒,好嘞,娘,我這就去。”
原來大姐還在睡覺啊,劉玉蓮恍然大悟。
李玉蓮說完,就拉着劉玉珍往劉玉蓉的房間走去,到了劉玉蓉的房門口,劉玉蓮小手推了推,只聽“咯吱”一聲,門打開了一條細縫,劉玉蓮和劉玉珍同時露出了驚訝的眼神,看着這一條細縫。
這門,居然沒鎖?大姐不在屋裡?
大姐劉玉蓉的房間,要是她再的話向來都是反鎖着的,這一點,現在家裡人都知道了,所以一看這門居然能打開,兩人就猜測,大姐肯定不在房間裡,這不,進去一看,果真沒人。
“呀。”劉玉珍鼓着下巴一見空空的牀,頓呼一聲,“大姐不在屋裡呢!”
劉玉珍沒有說話。
劉玉蓮沒有聽到劉玉珍的回話,覺得有些不滿意,於是搖了搖玉珍的手,轉頭問玉珍,“小妹,你看大姐不在屋裡,你說大姐去哪兒了?我剛剛沒見大姐在院子裡,你看見大姐在了麼?是不是在其他地方,咱們要不要去找找?”
劉玉珍見;劉玉蓮自說自話,也知道這小姑娘其實壓根就沒有想要她接話的意思,不過她還是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可能在院子裡,咱們沒看見吧。”
這屋子空氣冷冷的,牀鋪整潔,一看就知道大姐就沒有回房間,也不知道她出去做什麼去了,有沒有回來。剛剛孃的反應,明顯大姐就沒有去那邊幫忙的,不然張氏不會不清楚她的蹤跡,還讓她們來房間找人。
不過,這個她可不能說。
“誒,小妹,咱們還是去找找吧!”
劉玉蓮還真就沒想過玉珍回答,等她自己說了一通之後,覺得還是很有必要去找大姐,於是玉珍話還沒有說完,就又拉着她的手出了房間,在院子裡轉了起來。
其實,劉玉蓮就是起來覺得無聊了,所以才找人。
“玉蓮、玉珍,你們做什麼呢?”
在院子裡整理鹿肉的劉友華,見玉蓮拉着玉珍跑出來了,有些不高興,天氣那麼冷,這兩個孩子怎麼還跑院子裡來玩,不知道容易受風麼,特別是玉珍,玉蓮居然還把她拉出來了。這天色又暗下去了,摔倒了可怎麼辦?
劉友華自己在醃肉,一手的血水和鹽,是不能親自帶兩人回去了,只得朝玉蓮說道:“玉蓮帶着妹妹進屋裡去,這天冷的,你帶妹妹出來做什麼?”
無緣無故被爹說了一通,劉玉蓮撇嘴,有些委屈了,“爹,我們是來找大姐的,娘讓我去叫大姐起牀吃飯了,可是大姐不在房間,也不在屋裡。”所以她纔出來找大姐的,哼,她明明不是出來玩的。
“什麼?你大姐不在家?”
劉友華可沒在院子裡見到玉容,回來的時候,屋裡也沒見到,他和張氏都以爲玉容是在房間休息,畢竟他們都知道,玉容忙了一天,肯定累了,自然不會去打攪,沒想到,玉容竟是不在房間?
那她去了哪兒?
劉友華轉頭驚呼,頓時放下了手中的鹿肉,拿起一邊的抹布擦乾淨手。
劉友華是不擔心劉玉蓉出事兒的,畢竟這裡是在村裡,怎麼可能會出事,他只是好奇,怎麼玉容那麼晚了,還沒有回家,又跑去了哪裡。
“爹,怎麼了?”
就在劉友華剛想問話,而劉玉蓮一臉疑惑,想要說大姐不是跟的爹孃一起的時候,劉玉蓉一臉的雲淡風輕的出現在遠門口,遠遠的朝着劉友華問了一句,然後背過身子,就去關院門。
“丫頭,你妹妹說你不在家,這是去哪兒了,咋這麼晚回來?”
見玉容居然回來了,劉友華也就放下了提着的一點點擔心,重新拿起一塊肉抹起了鹽巴,嘴上卻隨意的問了一句,也不是要追究的意思,他清楚的知道,女兒大了,也是需要隱私的,有小秘密什麼的,太正常了,他可是一個開明的爹爹,兒女的事情,他是很少去追問的。
劉玉蓉關好了院門,往三人這邊走來,看了劉玉珍和劉玉蓮一眼,然後才笑着回道:“爹,我這中午不是擔心那邊忙不過來,所以想去幫忙來着,不過我過去見沒什麼搭得上手的,剛好大爺家的青羽有事兒找我幫忙,我就過去了。這不,纔回來了呢。”
反正她爹也不會過去確認,說個謊沒啥。
劉友華一聽,果然沒有在意,看着還在邊上的玉珍和玉蓮,皺着眉頭對劉玉蓉說,“你娘在做飯了,你帶着妹妹們進屋去吧,爹一會兒也忙完了。”
大姐兒玉容一直孝順,劉友華特意這麼說,其實是說他這裡不用她幫忙,玉容不用留下來。可其實,劉玉蓉可沒有要幫忙的意思,醃肉的事兒,以前都沒有幹過,這血淋淋的,看着還真讓人不舒服,怎麼可能出手幫忙。
雖然說她手上的血腥一點也不少,可也不是這般野蠻的不是,就算非不得已要幫忙,那還是等她適應了再說。
再說劉友華說的也沒錯,他確實快弄完了。
玉珍被玉蓮拉着手,一直沒放,有些無聊的低垂着頭,聽着父女量的談話,眼皮下垂,像是隨時都要睡着。
劉玉蓉說的很自然,就像卻有其事,要不是之前看她和玉蓮的那一眼,玉珍說不定都要以爲她說的是真話呢。看來這個大姐又去忙什麼秘密的事情去了。
“好的爹,那我們就先進去了,您忙活完,也趕緊回屋吧,這天氣可冷着呢!”
劉玉蓉關心的說了一句,就帶着劉玉珍和劉玉蓮回屋裡去了,自從修煉之後,她現在的身體,也不怎麼懼怕寒涼了,不過修爲還是有些低,到底有一絲絲的涼意,加上她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就把棉衣給脫下,昭示她不受天氣影響,於是現在她還是表現的一副受冷的表現。
收到女兒的關心,劉友華心情好了不少,傻樂呵着醃肉,很快就把剩下的幾塊肉也給抹上了鹽,接着就用準備好的竹篾串起來,掛在了屋檐下。
這邊,劉玉蓉帶着玉珍、玉蓮進了屋,就丟下她們進了廚房,這個時候,張氏已經把飯菜都弄好了。
見玉容進來,雖然奇怪女兒怎麼那麼久纔過來,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於是便說,“就吃飯了,去洗洗臉吧。”
玉容點頭,也沒爭辯,點頭,道:“好的,娘。”
吃飯的時候,劉友華對劉玉蓉說道:“玉容,你大哥還要三天才回來,你明天去鎮上給你大哥二人送些肉過去,爹明天要去你大伯家幫忙,就不去了。”
今日培智運氣好的在山上獵到了兩隻野獸,雖然他們不太喜歡吃肉,但是卻不能不吃肉,要知道肉可是很有營養的,他們這兒誰家有肉,一般都會拿來燉湯喝,補充身體的營養,偶爾也會用來炒菜。
而他們家得到不少的肉,劉友華自然就沒有忘記在鎮上做學徒的兩個兒子,這不,趁着肉還新鮮,劉友華就吩咐劉玉蓉去鎮上走一趟,對於劉玉蓉,他現在已經很放心對方獨自去鎮上走動了,更別說他們家玉容厲害,跟酒樓的老闆都是朋友。
沒錯,自從跟酒樓做上生意之後,因爲劉玉蓉有大量新鮮的蔬菜,而且種類哈不少,所以她現在已經跟合作的酒樓老闆稱兄道妹了,當然,劉友華是不知道,劉玉蓉是靠着新鮮蔬菜,搭上酒樓老闆的。
劉玉蓉給出的藉口,也不錯是賣的菜方子,得到了酒樓的賞識,事實她也確實賣過。
聽爹讓她去鎮上送肉,劉玉珍停下了吃飯的動作,微笑着點頭,道:“好的爹,我明一早就去,是廚房放着的那些新鮮的肉吧?”她可是看見了單獨放在盆裡的鹿肉和牛肉,原來是給培瑞、培勇準備的。
正好她現在也練氣五層了,當初那個人說了,等她到了五層的時候就可以去找他,到時候他就可以給她一個名帖,到時候她就可以憑着這個名帖上的名額,去都城建安王府,自由人會引渡她去往修真界,直接去他所在的門派拜師學藝。
想到自己不過修煉了幾天,現在就到了五層,劉玉蓉勾脣一笑,眼中有一抹得意,想來那人一定想不到她居然能那麼快就去找他,記得那個時候他還特意說了,他只在這裡停留三年呢。
怕是以爲,她要三年或者以上纔會到五層吧!
對於傳說中的修真界,劉玉珍現在是越來越迫切了,那人說的沒錯,凡人界的靈氣真的是太稀薄了,她幾乎都感覺不到靈氣的存在,要不是她的資質實在太好,今天又一番感悟,這練氣五層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呢。
吃完飯,劉玉蓉把玉珍的藥給端了過來,張氏看着碗裡黑漆漆的藥汁,又看了一眼玉珍的面色,突然對劉友華說道:“當家的,你看,咱們珍兒的氣色是不是好了很多。”
張氏的話一出口,大家的目光就盯着玉珍的臉看,玉珍下意識的摸了摸臉,氣色好了?
“咦、確實是好很多了。”劉友華認真的看了玉珍的臉色,煞有其事的說道,又見玉珍端着的藥碗,說,“難不成是吃了藥的關係,小神醫的醫術果然名不虛傳。”劉友華笑,心中卻想到,要是早知道,他就早該去找他來給玉珍看看了,也不會花了那麼多的冤枉錢,還沒有治好病。
劉玉蓉聽到劉友華的話,也瞄了一眼藥碗,雖然那什麼神醫的她沒見過,也沒有要質疑的意思,可是在怎麼神的藥,也不可能那麼見效吧?玉珍這也才吃了幾碗藥而已。
玉珍低着頭,對於她爹的話,也不認同,就算人家大夫的醫術真的不錯,但是她可不相信,這幾天她的身體是因爲幾碗藥,在怎麼神奇的藥也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她覺得可能是因爲空間的原因,因爲她的空間是直接跟生命掛鉤的,空間升級了,就能夠增加她本身的生命值。
自從空間升到五級之後,空間不僅擴大了些,種子的問題也暫時解決了,升級可不是一般的快,自然的生命值也有上漲,玉珍想,最近她的身體比起以往更加的輕鬆一些,應該是這個原因纔對,不過既然爹說是藥的原因,那就讓她們這般以爲好了。
這邊劉友華還在感嘆駱安澤的醫術,想着自家女兒醫治有望,便對張氏說道:“既然玉珍吃這要有用,那以後就多用心看着點,等珍兒這副藥吃完,你親自帶玉珍去複診,記得帶上禮物,正式給人家小神醫道謝。”
不是劉友華不想再前天得知人家駱安澤給玉珍看病,又抓了藥後就上門去給人家道謝,只是兩個村子自祖輩就有的規矩,兩個村子除非有重要的事情,否則不能夠從小橋穿越來往,當然繞遠路可以,就是不能夠從兩個村子相連的小橋過。
就算是這樣,要想從橋面上來往,一年的次數也不能夠超過十數。
雖然這個規矩讓人很不能理解,但是這是幾代人傳承下來的,他們雖然疑惑,但也遵從,兩村人來往,是很少從橋面上走的,這也就導致了兩個村子的小孩子,根本沒多少往來。
不過到底,兩個村子,從祖上就有不少的姻親關係,所以兩個村子說起來,關係其實還是不錯的,他們自然也就知道駱安澤的醫術的事情,要不是礙於那小子有個特殊的身份,又還有一個詭異神秘的師傅,加之有他師傅留下沒出師不能看診,還不能輕易出手治病的規矩,他們兩個村子但凡有個頭疼腦熱的,早就找那小子看病拿藥去了。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爲,駱家小子,年歲太過小了。
張氏見劉友華說的慎重,雖然心裡有些不以爲然,但面上還是點頭,“是,我知道了,等珍兒的藥吃完,我就親自去謝謝人家去。”
張氏絲毫沒有提及要讓玉珍複診的事情,而只是說讓去謝謝人家,就足以說明,她其實是不相信駱安澤的醫術的,就算她也看到玉珍的臉色確實也好了很多,但依舊不相信,這是因爲那幾碗藥的功勞。
要說是那什麼小神醫的藥讓玉珍的病情好轉,張氏更加相信,是因爲培智那孩子給的錦囊的功勞。培智有跟她說過,那個香囊可是他在外的時候,特意尋了有名的大夫給開的藥,裝在香囊讓玉珍帶着,能夠緩慢改善玉珍的病情,這香囊已經換了好幾次的藥了,這不帶了小半個月,玉珍的臉色可不就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據說爲了那點點藥,培智那孩子還欠了別人好大一個人情呢。不過想到培智那孩子不居功,又擔心當家的說他亂花錢,要跟他計較,不讓她說那藥的事情,她早就跟大家說了。
到底那什麼小神醫,也是給珍兒看了病,還免費給抓了藥,不去說聲謝,還真是過意不去,要是讓人聽了去,沒得說她們家佔便宜,所以張氏對於讓她去一趟對面村,她自然也是同意的。
幾十年夫妻,張氏臉上有什麼,劉友華哪裡還看不出來,不過一個婦道人家,自然想的不會那麼多,所以他也沒有跟她過多解釋,既然張氏已經點頭了,劉友華也就放下了這個事情,對於張氏的辦事能力,他還是信任的。
“娘,您咋起那麼早,給大哥他們準備吃的?”
隔天一早,劉玉蓉天還不亮就起來了,見張氏也已經做好了早飯,想來也是因爲她今日要去給裴瑞他們送東西,所以才起的這般早,就爲了給兒子準備更多東西。
張氏見劉玉蓉也那般早起來了,有些詫異,“蓉兒也起來了,怎麼不多睡會兒,娘一會可以再叫你的,這村裡的牛車估計都哈沒出來呢。”這鎮上可不近,而且天氣那麼冷,能多休息一會兒也是好的,用不着急慌慌的趕早。
“呵,娘,這不是想着要去鎮上,一高興,就起的早了嘛。”劉玉蓉嬌笑,她能說她其實一晚上都沒睡,聽到她起了,估算着她要忙活完了,這纔出來的麼。
自從修煉了,劉玉蓉就一點時間都不想浪費,反正修煉一個晚上,她不僅不會有一點疲憊,反而精神十足,這般,還不如把睡覺的時間都花在修煉上呢。
“看你這孩子,都那麼大人了,怎麼還毛毛躁躁的。”張氏有些無奈,不過女兒能變得那麼活力,她也是很高興的,“坐着吧,娘已經把早餐弄好了,你趁熱吃了。”
劉玉珍點頭,盛了一碗粥,搭配着鹹菜吃了一口,隨意的問,“娘,您吃了沒?”
張氏兀自的裝着鹹菜,這些都是要讓劉玉蓉帶到鎮上給裴瑞兩兄弟的,聽見劉玉蓉的話,搖頭不在意的說,“沒呢,我等你爹起來再吃。”
“哦。”
劉玉蓉點頭,不再說話,喝粥的速度快了一些。
帶着張氏準備好的東西出了門,遠遠的看着等牛車的地方,有人影在,劉玉蓉想了想,還是準備去坐村裡的牛車,因爲臨近新年,最近去鎮上採買的人很多,每天都會有牛車,所以倒是不擔心沒有牛車坐。
不過要是可以,劉玉蓉卻是不想坐牛車的,不說那不平整的山路,就是那牛車,坐着也不舒服,她以前是享受慣了的,那麼落後的待遇,還真是不適應,之前走路去鎮上都還好受一些,但是第一次坐牛車,她就對這牛車無甚好感,所以能不坐她就不坐,只是現在不一樣,她要是在村裡人注視下不坐牛車,別人還不知道怎麼想呢。
劉玉蓉走進,沒有想到的是,見到了堂哥培智的身影。
“咦,玉蓉你這是要去鎮上?”
劉培智看見劉玉蓉似乎也很驚異,不過很快就揚起了大大的笑容,上前一把接過玉蓉手上的大布袋子,“這是三嬸給裴瑞他們的東西?”他一口就道出布袋裡面的東西是張氏給劉裴瑞兩兄弟的東西,這個並不是很難猜。
劉玉蓉點頭,“培智堂哥也去鎮上?”沒想到還真是他,他也去鎮上?
劉培智把劉玉蓉的袋子放到牛車上,讓劉玉蓉坐到他邊上,聽劉玉蓉的話點頭,“恩,這不是我爹要過生辰了,我得去採買些東西。”
“哦。”劉玉蓉點頭,看着牛車上已經坐了不少人,便問,“培智堂哥,這牛車什麼時候走?”要不是因爲出村的路就這麼一條,又知道這個時候有牛車,她早就獨自上路了,別人懼怕的風寒,她現在是一點都不懼,而且身體素質上去了,走那麼點路她也累不着,一個人沒有那麼多顧忌,她還能快一些到鎮上呢。
原本以爲早一些,定是還沒有人,沒想到,農村的人,起的可真早,以前天氣好一些就算了,這天那麼冷,都還是起的那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