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劉玉蘭和劉玉香之間古怪的氣氛,玉珍沒有在她們家多呆就告別回家,藉口就是想要先去一趟駱安澤拿一些藥,等培浩回來或許有用,因爲藉口得當,三人也沒有強留她,只說,要是家人沒有回,玉雪就回來家裡接她過來住。
玉珍答應了,隨後就回了家,卻沒有想到,迎接她的不是緊閉的院門,而是一臉蒼白,仿似病重的張氏。
“玉珍回來了,可知你爹和大哥他們去哪兒了?”
張氏在幻境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下,終於在絕望中瘋魔,當然,瘋魔不是指她瘋了,而是她便的更加冷酷狠心了,看見再多的人死在她手裡,耳邊不管再多怨恨的聲音,她都排斥在外,該殺的殺,該冷漠的一個眼神都不給,於是幻陣終於拿他沒有辦法了。
張氏這才和雷曉奇在陣法裡面找入口或者說是出口,闖了很久,才發現,幻陣沒有入口,只有出口,無奈之下,他們只能暫時放棄探尋,打算回來在看看,也是剛剛纔回來。
只是讓張氏沒有想到的是,她一回來,迎接她的居然是大門緊閉的家好在她是有院門的鑰匙的,開了門進來,卻發現,家裡似乎連中午飯都沒有做,原本她受了傷,牽引出了舊疾,加上情緒波動太大,本該去休息的,但是丈夫和孩子都不在,張氏心下有些擔心。
不爲別的,就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自己的丈夫和兒女們,被老祖們給接走了,畢竟聽雷曉奇說,他們很可能是被老祖們故意引到山峰下的,雖然他們都掩飾了真容,但誰也不保證,會不會被看破。
張氏擔心的就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不僅生命有威脅,還有就是怕往後再也見不到丈夫女兒了。
於是張氏忍住傷,等在了客廳,好在,並沒有讓她忐忑多久,玉珍卻回來了。
玉珍都回來了,那就表示,家裡的其他人肯定沒被老祖們叫走。
呃,沒想到會被張氏叫住,玉珍抿脣,不知道是不是該叫一聲“娘”,話說,還真叫不出口,這要是之前,張氏對她沒有偏見和苛刻,沒有放任、漠視劉玉蓮“欺負”她,估計她還是願意叫一聲的,可是現在,即使張氏看起來真的很像病種,說心裡話,玉珍感覺不到一點同情。
爲了以後的安寧生活,玉珍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堂姐說培浩跟一羣小子們去了黑山,被黑山腳下的黑霧給傷到了,爹和大哥他們都去鎮上了。”
“什麼?”張氏震驚,不可抑制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可惜到底傷的挺重,她沒有站穩,搖晃了一下,就跌坐在椅子上,不過她並不在意,而是消化着玉珍給的消息。
其他的她全部都要過濾當沒有聽到,只聽到培浩受傷了,家人都去了鎮上,於是又不可置信的盯着玉珍尖叫着,“你說培浩受傷了?”
玉珍忍不住後腿一步,卻不是因爲張氏那盯着她,就彷彿是玉珍把培浩給弄傷了的眼神,而是張氏尖銳的叫聲,實在是太刺耳了,明明看着那麼虛弱,但是聲音卻又那麼大的威力,玉珍很無語,張氏難道沒有聽清她說的話麼,她不介意在說一遍,好吧,她其實是看到張氏很受傷、很擔心、很糾結的表情,有些暗爽。
“我也是剛回來,剛剛去了大伯家,大伯家堂哥說的,培浩去了黑山,被黑霧弄傷了,說是發燒了,爹和大哥給送去鎮上看大夫了。您不是在家麼,怎麼您不知道培浩事情?”玉珍一臉奇怪的看着張氏,張氏的反應,明顯她不知道發生了事情,難道她不在家?
張氏直接忽略玉珍後面的話,倒也不是心虛,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跟玉珍交代什麼,張氏看着玉珍那一副質問的神情,心裡那個恨,直接就開始朝着玉珍開炮。
“駱大夫不是神醫麼,他不會給小浩看看,說了讓你不要上山,你偏要跟着去玩,肯定是你貪玩,耽誤了駱神醫下山的時間。難道你不知道鎮上太遠,要是你三哥的病耽擱了,都是你的錯。如果你沒有跟着駱神醫上山,你三哥生病了,就能直接去駱家村看,何必跑那麼遠,生生耽誤看病的時間。”
張氏自然知道,爲什麼會送到鎮上去,還不是因爲駱安澤上了山,家裡沒有人,於是只能捨近求遠,於是看着玉珍的目光更加的像是想要把玉珍給活吞了。
玉珍聽了張氏的話,直接翻了一個白眼,駱安澤要在山上守護他的冰棘草成熟,都怪她咯?
“堂姐說,爹和大哥他們今天有可能不回來,讓我去堂姐家住,我去收拾東西去了。”玉珍直接不想跟張氏廢話了,果然,要是張氏在家的話,她情願起忍受玉蘭和玉香兩個人之間古怪的氣氛,再說去了大伯家,她是跟玉雪睡的。
雖然她是不想惹怒張氏,讓自己以爲的生活多波瀾,但是顯然張氏不願意,非要跟她計較,她又不是軟柿子,不言不語,就可以任由她拿捏揉搓的。
“你…”
張氏瞪大了雙眼,完全沒有想過,玉珍居然會是這反應,剛剛居然朝着她翻白眼不說,居然膽敢不理會她,直接轉身就走?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張氏肚子裡的氣,那是蹭蹭的往上冒,胸脯劇烈的起伏,原本壓在嗓子眼裡面的淤血“噗”的一下噴了出來。
玉珍這才走到門口呢,就聽見身後的動靜,原本還以爲張氏吐得是茶水呢,正感興趣的回身,想要看看張氏扭曲的臉,沒想到,
氏扭曲的臉,沒想到,看到的居然是一地的殷紅。
我去,我的威力居然那麼大了麼?居然生生把人給氣吐血了。
玉珍心裡第一反應是這樣的。
哎喲,看來張氏氣的不輕,想來肯定會給她好看,她還是趕緊走吧,現在家裡可沒有人會擋在她前面,此時不走,她小胳膊小腿,無法跟一箇中年女人抗爭啊。啊,如果不暴露異能的話,果然,她應該聽空間的話,好好種田,增加力量麼?
所以,玉珍的第二反應,是直接轉身就走,連衣服都不收拾了,就往院門外走去,還有空偷偷吐槽一下自己的實力。
於是,張氏剛把嘴角的血跡擦了,擡起一張蒼白如紙的臉,就看到玉珍逃也似的跑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張氏拳頭死死的握在一起,咬牙切齒的盯着玉珍離開的方向,眼中蝕骨的殺意就快要涌出,又深深的被她壓下。
太可恨了,太可恨了,自從修煉之後百年來,她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氣,還是被一個小娃娃給氣到了,該是小賤人,要不是她現在身受重傷,要不是在劉家橋裡面不宜暴露,她絕對讓她死無葬生之地。
張氏憋住又往上涌的熱血,捂着胸口無奈的往自己的房間緩步挪去,她受的傷太重了,現在必須要好好躺着、養着,既然知道了家人的消息,她就放心了。
真是太可恨了,原本還要讓那個小賤人,去駱安澤那小子求些藥回來的,居然被那小賤人一氣,給忘記了,看來只能等華哥回來,再去給她抓藥了。死賤人,給她等着,有本事別回來,回來看我怎麼折磨你。
張氏躺在牀上,在心裡狠狠的罵着,想着等自己的傷好一些的時候,要用什麼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得折磨玉珍,沒一會兒,她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昏睡過去的玉珍卻不知,玉珍去而復返。
玉珍小心的隱藏在院子裡的一個老樹後面,看着張氏拖着身體進了她自己的房間後,這才偷偷摸摸的又進了客廳,然後拿來抹布把客廳裡面的血跡什麼的,都清理乾淨了,弄好之後,玉珍就打算回房間等着大哥他們回來。
不過玉珍沉思,覺得,就算把血跡處理乾淨了,讓張氏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把她給氣吐血了,但還是有些不保險啊。
玉珍想了想,然後還是轉身出了門,往駱家村的方向走去,她得去爲她“娘”求一副藥。
瞧,她就是那麼孝順的孩子,爲病重的母親忙上又忙下,還不忘去“請”神醫看病抓藥。玉珍大了一個響指,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瞭,這下張氏應該不能拿她的身體來找藉口說她了吧!
玉珍從駱安澤那裡回來後,院子還是靜悄悄的,玉珍鬆了一口氣,知道家人還沒有回來,於是匆匆放下手裡的藥包,玉珍往張氏的房間摸去,之前看張氏那搖搖欲墜的身體,雖然不知道她的身體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但看着是挺重,現在回房間,估摸着是去睡覺去了,她要去確認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張氏身體確實很不舒服,她的房門居然沒有關,一半掩着一半開着,玉珍甚至不用進去,就能夠透過半開的門,看到張氏平躺在牀上,一張蒼白的臉上血色全無。玉珍憋着氣,豎着耳朵靜靜的聽着張氏的呼吸,確定她是真的睡了,這才小心的掩上門,然後轉身去了房間。
她這孝順的女兒,可得把重病的母親的藥給熬好喲。
不管張氏是不是真的會反咬她一口,準備工作做好了,任是她要找什麼麻煩,也沒辦法吧。
玉珍再一次感嘆自己的聰明,內心給自己點了一百萬個贊。
對於張氏,玉珍當然不存在什麼真心,所以對於她的藥,也是直接倒進了藥罐,放滿了水,就直接扔鍋裡開始燉,這完全是爲了不讓到時候水熱了倒灌出來,所以不適合放在專門爲熬藥而做的小竈臺上燉,那會把火給熄滅的。
至於藥效什麼的,不好意思啊,她只是一個四歲的孩子,還沒有學過怎麼燒火,原諒她不知道該怎麼熬藥吧。
嘿嘿,反正張氏那樣子,一點也不像是要快死的人,既然不會死,那她也不用那麼盡心,就當爲自己之前所受的待遇,出一口惡氣好了,玉珍暗笑。
玉珍把火燒上,竈裡面塞上木頭確定不會熄滅之後,就回房間去了,然後就進了空間,話說,她的種子買回來,還沒有看呢,正別說是種了,現在時間既然已經空出來了,自然是要把藥給種上。
玉珍迫不及待的朝着自己的三麻袋種子奔去,因爲種子隨時可能要用,所以玉珍並沒有把它放進倉庫裡面,而是直接堆在了院子門口放着,也省的她還要拿進拿出的。
從買來的椅子裡面,挑出一個凳子,玉珍踩在凳子上,就拆開了麻袋。
只是打開麻袋,玉珍滿滿的激動和期待,頓時變成驚嚇,整個人還從凳子上跳了下來。
“咳咳、咳咳,呼。”
玉珍捂着嘴激烈的咳了幾下,然後大吸了一口氣,然後才一臉複雜的看向了自己的三麻袋種子。
俗話說的好啊,便宜沒好貨,果真真是真理,看看她以爲撿到的大便宜,嚶嚶嚶,簡直是不忍直視。
那拆開的種子,上面暴露眼中的,一大半都是發黴的,還有長毛的,嗆人的黴氣迎面而來,差點沒有讓她中毒,難怪那小二哥,幾個銅子兒就把三麻袋種子,毫不猶豫的賣給她了。
嚶嚶嚶,她以後再也不隨便買東西了,一定要先驗貨,一定!
玉珍握拳,在一次上了凳子,她不相信,三麻袋種子,就沒有完好的,至於其他壞的,也沒有關係,就當她花了點錢,買了些肥料回來好了。
安慰好了自己受傷的心靈,玉珍強自鎮定的拆開了另外兩隻麻袋,臉色總算是好了一些,雖然另外兩隻麻袋的種子,也是很好,但是比起第一袋來說,真的好太多了,估計她比較不幸,打開的第一袋,是放置了最久的。既然買來的種子是這幅德行,玉珍也沒有了最初的期待,更沒有那麼多時間和耐性,去挑好的種子,再說她也不會挑,玉珍看了看,自己爲了種藥材,而特意空出來的地,想了想,轉身就拿了一個舀水的葫蘆瓢。
她決定了,既然這些種子大部分都是壞的,那就把這些種子直接倒地裡面去,要是種子發芽了,到時候她在移植就好了。
覺得這個方法可行,玉珍就開始忙碌起來,直到覺得時間差不多了,玉珍放下了葫蘆瓢,看了看只播撒了半麻袋種子,暗自肯定的點了個頭,然後就出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