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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回家

玉蘭回家

玉珍手摩挲着瓷瓶,看着駱安澤還稚嫩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疲憊之色,就猜想他定是趕回來的,於是便說道:“我知道了,會按時給她吃的,你也纔剛回來,看你也挺累的,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明天再去找你?”

駱安澤點頭,意有所指道:“有時候,她的情緒可能會不好,你要多注意一些,不要問她太多的問題。”駱安澤指了指腦袋,說,“她不能受刺激,所以你有什麼疑問,可以來問我。還有讓她最好就住你這裡,據我所知你另一位堂姐過不久也會回來,我想你這位堂姐應該不會想看到她的。”

駱安澤走了,玉珍卻還想着他最後說的話,果然,玉香是朝着好姐妹下手了麼?回來?難不成是因爲玉蘭被駱安澤帶走了,所以不放心想要回來看看麼?玉珍心中狠厲再起,決定要是從駱安澤那裡聽到,玉香真的有對玉蘭下手,那她覺得殺了玉香都不爲過。

玉珍送走了駱安澤,就想要去給玉蘭打一盆水擦擦,沒想到回來,就看到玉蘭依靠在牀背上,皺着眉頭熟睡的畫面。輕輕的放下木盆,玉珍把玉蘭放平,讓她平躺在牀上,用溼帕子幫她擦了擦臉和手心,就是這樣的動作,玉蘭卻連動都沒有動,顯然也是累極了。

靜靜的看着玉蘭的睡顏,玉蘭幫她掖好被子,便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轉身去了廚房。駱安澤說玉蘭營養不良,又失血過多,玉珍就準備給她做藥膳吃,她也算是跟着駱安澤學了那麼多年的藥理,雖然她不會製藥,但是藥膳卻是自信拿的出手,加上空間那麼多藥膳方子,天天換一種,給玉蘭補身子也足夠用了。

玉珍掏了米,準備先給玉蘭煲一個首烏枸杞粥,因爲不放心玉蘭一個人在房間裡睡覺,所以玉珍把粥煲上之後,並沒有立刻去大伯家,跟他們說玉蘭在她這裡,而是回到了房間守在了牀邊,等着玉蘭醒來。

可沒有想到,這一等,就等到了夕陽西下,便宜爹都回來了。

“珍兒,你身子不舒服,怎麼還煲了藥?”

劉友華從地裡回來,進廚房打水洗臉,剛進廚房,就聞到了濃重的藥味混合米香的獨特味道,因爲家裡已經習慣了藥的味道,不管是玉珍生病的時候,還是培瑞受傷的時候,亦或是張氏生病的時候,家裡就沒有少聞過藥味。

只是現在家裡只有他和玉珍在家,玉珍的身體又早就調養好,已經很久都不吃藥了,所以他有些奇怪,怎麼家裡又有了藥味兒,而且這藥還那麼獨特,居然是跟粥一起煲的。

“爹,不是我。”玉珍搖頭,“是玉蘭姐。”

“玉蘭?”劉友華洗臉的手一頓,懷疑自己聽錯了。

“爹,是玉蘭姐沒錯。”玉珍把幹手帕遞給便宜爹擦手,然後道,“玉蘭姐是駱大夫送過來的,他前些日子去了京城,我有拜託他幫忙給玉蘭姐送些東西,沒想到玉蘭姐…”玉珍咬着脣,一副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樣子。

“怎麼了?”劉友華一見玉珍這幅模樣,又聽玉蘭還是駱安澤帶回來的,卻沒有聽到有雷家的信息,頓時心裡就打了一個突,想起了那些大戶人家後宅的恐怖傳聞,別是他們家玉蘭,也遭遇了那些糟心事兒吧?

“爹,您還是親自去看看吧。”玉珍說着就是一臉的難過,還紅了眼眶,“玉蘭姐那樣子,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雷家真的是太欺負人了,玉蘭姐嫁過去,都不知道有沒有過上一個好日子。”玉珍帶着一臉着急的劉友華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沒想到一進房間,玉蘭卻剛好醒了過來。

玉珍也管不上便宜爹了,急忙上前,攙扶着想要起身的玉蘭,拿了枕頭放在她的身後,讓她依靠着,然後才問道:“玉蘭姐,你醒了,可有哪裡不舒服?肚子餓不餓?我給你熬了首烏枸杞粥,你要不要吃點?”

這,這是玉蘭?一邊的劉友華早就已經看呆了,如果不是玉珍喊牀上的那女人叫玉蘭姐,劉友華簡直以爲,這女子是哪個乞丐窩逃出來。他們家玉蘭,如今也就十七歲,真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可是眼前這個女人呢?

看着就像是三十多歲的婦人,骨瘦如柴,臉上雖然沒有皺紋,卻是瘦的只剩下一層皮,看着都瘮得慌,還有那雙手,那真的是十七歲的女子該有的手麼?那凌亂的頭髮,那看着易碎的身體,這真的是他們家的玉蘭?

那個一笑起來就讓人覺得心窩子暖暖的玉蘭?看到他總是爽朗的喊一聲三叔的玉蘭?家裡最勤快,最麻利的玉蘭?劉友華不相信,卻不得不相信,因爲女兒喊對方玉蘭姐,而那女子應了,加之那隱隱還能夠找出一絲熟悉的面容,劉友華不得不沉痛的承認,眼前這個女子,真的就是他們家的玉蘭。

劉友華看着,想要說些什麼,可喉中卻是一哽,張了好幾次口,卻是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倒是玉蘭發現了她,依舊乖巧的喊了一聲,“三叔。”

“誒,誒,是三叔,玉蘭啊。”劉友華紅着眼睛應道,卻只是叫了一聲,又說不出話來了,只覺得心酸的很,特別是看着那張不成人的臉上,露出了那熟悉的笑容,心中更是脹痛的厲害。

玉蘭一看劉友華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在爲自己心疼,當下心裡就有些愧疚,是她太沒用,居然讓親人這般的擔心,可是她卻知道她現在什麼都不能說,不然就更加的讓家人、親人爲自己擔心,還有玉香

爲自己擔心,還有玉香…玉蘭想到玉香,心裡一疼,眼神有瞬間的黯淡,但是爲了不讓三叔和玉珍看出來擔心,她卻很快的收拾了心情,笑着對劉友華笑道:“三叔,您別擔心,我沒事兒呢。”

沒事兒?怎麼可能沒事兒?玉珍沒有錯過玉蘭的眼神變化,知道她定然是想起了傷心事,可玉珍記得駱安澤的話,所以未免便宜爹隨便開口,還是對劉友華說道:“爹,不然你去跟大伯和大伯母說一聲,就說玉蘭姐在咱們家,讓他們過來看看吧。”

劉友華一聽,也反映過來,頓時點頭,就要往外走去,同時也不忘說道:“誒?是是,爹這就去,玉蘭啊,你好好躺着,不要亂動,不要急,三叔這就去叫你爹孃過來哈。”

玉蘭直想說不,可是一想到自己爹,還是沒有搖頭讓劉友華不要去叫爹孃過來,而且她也知道,現在她回來了,還在三叔家,根本不可能隱瞞着行蹤,本來被駱神醫救出來之後,她是不想回家的,一個是不想見到自己的母親,一個卻是害怕自己爹擔心,但是聽駱神醫說玉珍早就猜測自己有危險,所以特意讓他查探自己消息的。

而且駱神醫說了,雷曉奇是魔修,娶自己,目的就是爲了自己的血,用自己的血,破除兩個村子祖上留下來的守護結界,要是她獨自在外面藏着,遲早也是要被造出來的,自己死了沒有關係,可要是因此而讓兩個村子陷入陷阱,玉蘭是說什麼都不會原諒自己的,於是她纔跟着駱神醫一起回來。

既然回來了,又怎麼可能不見父母呢?可是…玉蘭低下了頭,爲了張家,明知道雷曉奇是修士,真正想要的是資質更加好的玉香,可爲了搭上雷家,卻還是按照雷曉奇的要求,把自己也給送了出去,娘毫不猶豫的捨棄了自己。娘到底知不知道,雷曉奇要她,不過是爲了要劉家人的血?知不知道,她在雷家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玉蘭不敢去深思,自己的孃親到底知不知道雷曉奇的目的,也不敢去想,她這三年一次都沒有回來,娘有沒有爲自己擔心過,有沒有想過她女兒可能並不是如那些家書上寫的那樣生活一切安好?更不敢想,她和玉香兩個人,在她孃的心中,是不是始終聰明能幹的玉香更加的重要?

還有大哥?她一直濡幕的大哥,她也從來也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的親人,也會毫不猶豫的爲了所謂的前程,而把她推入深淵。

玉蘭低着頭,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很快就溼了一方被褥,一條潔白的絲帕遞到了眼前,玉蘭呆呆的擡頭,看到的就是自己最疼愛的堂妹憐惜的眼神。

玉珍看着玉蘭就那樣無聲的流淚,心裡堵得慌,手中卻拿着絲帕,輕柔的幫玉蘭擦拭着臉上的淚。

“玉蘭姐,不傷心,你已經回到家了,有玉珍在,絕對沒有人在傷害你,玉蘭姐還是笑着的時候最美,所以別哭。”

可就是這一句話,玉蘭卻撲在玉珍的身上嚎啕大哭起來,玉蘭哭的撕心裂肺,似乎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和傷痛都哭出來,她顫抖着的單薄身子被玉珍攬着,玉珍能夠清楚的摸到她的骨頭,耳中聽着玉蘭的哭聲,手輕輕的拍着玉蘭的背,讓她感知到自己的存在,可心中的殺意卻蔓延開來。

雷家,雷曉奇,還有玉香,她一個都不會放過的,給她等着!

玉蘭是她這一世,唯一認可和接受,放在心中的姐妹和朋友,可她居然被人欺辱至斯,那些人,她怎麼可能放過。

劉家大伯夫妻來到玉珍家,還沒有進屋,聽到的就是玉蘭撕心裂肺的嚎哭,劉家大伯頓時蹌踉着步伐,神態緊張的順着哭聲,到了玉珍的房間,看到的就是趴在玉珍身上痛哭的,陌生至極的女兒,就算沒有看到正面,就算看到了那瘦骨嶙峋,不成人樣的身體,皮包骨的手,但是劉家大伯還是一眼就能認出,那就是他一直以爲生活的很好的女兒。

可是他的女兒,不是嫁到了京城雷家,過的很好麼?爲何她的女兒,只是三年不見,卻完全變了衣服容貌,蒼老的能夠和自己的妻子相比,瘦弱的比乞丐更甚?

而大張氏也是一臉的複雜,她沒有想到,三年沒有回家的女兒,竟然回來了,還是這番模樣,說不來心裡是什麼滋味,她有想過女兒在雷府會過的不好,畢竟當初玉香有言明過對雷曉奇有情,還是兩情相悅,女兒嫁過去,可想而知會是什麼樣,可是她也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的女兒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啊。

玉蘭和玉珍都看到了劉家大伯和大伯母,所以玉蘭停了哭泣,玉珍幫她擦完臉,便對牀邊站着,一臉痛心疾首的劉家大伯讓了位置,說道:“駱大夫說玉蘭姐營養不良又失血過多,所以我想着玉蘭姐的身體虛着不宜大補,所以先給她熬了藥粥,玉蘭姐剛醒,我去把熬好的粥端來,大伯您陪着玉蘭姐,我去去就來。”期間,玉珍看都沒有看還在房門口,一臉複雜之色的大張氏。

她原本一直以爲大伯母是個好的,可是現在看着她的眼神,她卻知道,她想錯了。

大伯母的樣子,一看就知道她預想過玉蘭在雷家不會好過,卻依舊什麼也沒管沒問,現在看到這樣子的玉蘭,卻是一臉的複雜,連心痛之色都沒有,似乎對於玉蘭回家,還非常的奇怪和不能接受,更是站在門口沒有第一時間進去,這是那個仁愛子女的大伯母麼?沒想到她的眼光還是沒有練好,依舊還是有看錯人的一天。

“寶啊,你這是咋啦?”玉珍一讓位,劉家大伯就迫不及待的坐在牀邊,攬住了玉蘭的身體,長滿繭子的大手,看着玉蘭的臉,卻是想摸又不敢。

玉蘭看着父親紅着眼眶,眼淚就要落下,又是一臉忐忑的看着自己,那手伸出來,卻遲遲不敢放在自己的臉上,心裡一切委屈和所有的負面情緒,似乎看到老父親這般隨之散。

玉蘭笑着把臉挪到父親的手中,還蹭了蹭,心道,果然,父親永遠是最疼自己的,誰都可能背叛她、捨棄她,可是父親不會。

玉蘭依偎在父親寬大而溫暖的環抱裡,全所未有的安心,輕聲道:“爹,您別擔心,我沒事兒,駱神醫有給女兒看過,女兒只是營養不良,好好調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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