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大學的登記制度有的執行的比較嚴,有的就比較寬鬆,看人心情說話。
甚至發生過男生進入女生宿舍,並且過夜的事情。
四月天詩社這一次四十幾個人過去,引起了宿舍管理大爺的注意,叫住了他們:“你們這麼多人是要幹嘛去?”
平常有人過來串門,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一般情況下他也懶得管。
這一次主要是人太多了,又有男有女的,他怕弄出什麼事情來,所以必須要問一下。
宿舍管理員的權力還是挺大的,至少在這些學生眼中,屬於不可惹的那一類。
因爲他們有打小報告的能力。
“額……大爺,我們都是四月天詩社的成員,這一次是想和新來的幾個同學討論一下詩歌的創作,他們就住在這裡,想要加入我們的詩社。”
一個詩社裡的人說道。
“哦,寫詩歌的啊!”
大爺一聽,眼睛一亮,來了精神:“你們寫的是古詩還是現代詩歌啊?”
“都有,都有,”那個人答道,“每個體裁我們都有學習的人。”
“其實我也挺喜歡詩歌的,我也寫了很多詩,都寫了滿滿的一大本,你們要不要看一下?”
大爺來了精神,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大筆記本,要給這些詩社的成員鑑賞:
“這都是我來到新京大學之後寫的詩,有古詩詞,也有現代詩歌,你們看怎麼樣,夠不夠你們詩社的標準?”
那些學生看的那麼厚厚的一大本,都心驚膽戰——大爺的戰鬥力比他們這些學生仔可要強多了。
“以後再學習,”詩社的人連忙說道,“我們現在是要考察那幾個新同學,夠不夠資格加入我們的詩社,等我們忙完這件事,再來拜讀大爺的作品。”
“那就這麼說定了!”大爺笑呵呵的說道,“我等着你們下來。”
他來到新京大學也有了好幾年的時間,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文學青年,《讀者》、《知音》、《故事會》什麼的沒有少看過,對詩歌更是有着特別的愛好,什麼汪國真、席慕容、舒婷,也讀了一些作品。
時光流轉,文學青年變成文學老年,愛好也從現代詩歌變成了舊體詩詞,創作了不少老幹體和現代詩歌,厚厚的筆記本都寫了幾大本。
畢竟詩人這個行業門檻比較低,基本上只要想進入就能夠進入。
在這個世界上,大概也就只有網絡作者的門檻比私人的門檻還要低一點,連掃大街的技術要求都要比這個嚴格很多。
在新京大學這個宿管員的隊伍裡面,作爲一個文學老年,在這裡他感到很孤獨。
他也向那些宿管員念過自己的作品,不過並沒有得到大家的認同,讓他有一種落寞的感覺。
看到這麼多詩社的學生出現,讓他充滿了期待。
他覺得他的詩歌只有這些詩人才能夠真正的看懂。
他覺得這些人都是他的同類。
所以也沒有對這些人進行登記,就讓他們進去了,指望着他們下來之後,大家一起研討詩歌。
“文學老年太可怕了!”
上了樓道之後,那些詩社的成員才紛紛的感嘆。
有的人對此表示嘲諷,有的人則心生酸澀——不知道自己老了之後,會不會是這個樣子?
黎天弄到了陸純良的宿舍房號,知道他們在四樓,到了四樓,按房號找過去,找到的時候,呆了一下。
在那間宿舍的大門之上,很不要臉的貼了三個字——狀元府!
“好大的口氣!”
這些年輕的詩人發出了不屑的聲音。
宿舍門並沒有關着,陸純良那幾個人都聚在潘新的筆記本電腦前面對着一個視頻觀摩學習。
看到這樣的畫面,出現在那些詩人腦海裡的就是——這些傢伙在看艾微片。
心中竊喜——這可是抓到你們違紀的現場了。
有人就掏出了手機,打開視頻拍攝,走了過去。
然後一愣,只看到電腦屏幕上一個長得很誇張的女人在那裡唱歌:
“嘴巴嘟嘟,嘟嘟嘟嘟嘟,嘟一下你就回來呀,嘴巴嘟嘟,嘟嘟嘟嘟嘟,嘟一下花就會開呀……”
竟然是一個唱歌的視頻。
簡直有病!
這大晚上的,一個宿舍的人聚在一起,有這麼先進的視聽設備,不學習一下那些德藝雙馨的老師們講一下生理課,來看這樣幼稚的視頻,簡直有毒!
“你們進我們宿舍幹嘛?拿着手機想拍什麼?”
幾個人看視頻正看得有滋有味,突然發現房間裡面來了人,還拿着手機,不知道拍什麼,胡易第一個發現,很不客氣的質問。
然後發現門外還站着一大堆人,聲音漸漸的小了,臉上浮現出一個笑容:“哥,你們來幹嘛的?”
“沒什麼,我們只是來找一個人。”
拿着手機拍攝的那人關掉了自己的手機,然後笑了一笑,說道:“我們這些人都是來自於四月天詩社,聽說你們宿舍有一個叫做陸純良的同學對我們詩人有些不一樣的看法,覺得我們這些創作詩歌的人跟正常人不一樣,我們想跟他聊聊。”
幾個人才明白,這是找茬來的。
然後,他們也發現了人羣裡的黎天。
“我就是陸純良,”陸純良站了出來,說道:“你們想要跟我聊什麼?”
宿舍空間太小,來的那些人大多數都站在走廊裡面,陸純良也看不清楚有多少人,不過他一點也不害怕。
有鐵砂掌的技能,還怕這些弱不禁風的詩人?
“兄弟,我們做詩人的,怎麼跟正常人不一樣了?請你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
拿着手機拍攝的那個人說道。
陸純良笑着說道:“遠的不說,就你們現在這個樣子,一大堆人跑跑到我們宿舍來興師問罪的行爲,就跟正常人不一樣嘛,是不是啊兄弟們?”
最後一句話,他回過頭來問宿舍裡的那三個人。
“額,是有一點不一樣。”
潘新戰戰兢兢的說道。
這麼多人跑過來興師問罪,他可有一點害怕。
“反正……反正我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胡易也低聲說道。
“不是很一樣……”
孫誠小心翼翼的搭了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