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裡,胡易也猶豫了起來。
關注數一下子增加了那麼多,他都有些不淡定了。
以前反正是沒幾個人看,就把這裡當做一塊試驗田,放飛自我,怎麼寫都可以。
現在,感覺到這是一個很大的飯碗,裡面裝滿了很多的飯。
一個弄不好,這個飯碗就要打破,這碗飯就要吃不下去了。
能力大了,責任就大了。
有壓力。
他分析道:“你這一波吸來的關注,大概多數都是***,這就決定了你以後的方向,是要往正能量那邊發展,這個站隊問題非常的嚴肅,不能想着兩邊都討好……”
“這個沒問題,”孫誠道,“我本來就是正能量滿滿的***,這個立場從來都不會錯。”
轉頭又問陸純良:“老大,你是不是***?”
“當然,”陸純良道,“這還用問嗎?我就和那些帶路黨、國賊勢不兩立!”
孫誠又問潘新:“你這個資產階級的階級敵人,我就拿不準了,是帶路還是自幹?”
潘新:“呵呵。”
孫誠睜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不是吧?你還真是我們的階級敵人啊?”
“滾吧,”潘新笑罵道,“老子也是xx主義接班人!”
菜陸陸續續的上過來,胡易對孫誠說道:“我覺得你第四篇就用不着寫太長,可以發揮一下腦洞,把毒殺流浪狗的事情往徐秋晴身上推。”
“what?”孫誠吃了一驚,“這樣的腦洞也可以嗎?”
“爲什麼不可以?”胡易道,“反正也沒有查出來到底是誰下的毒嘛,別人可以下,他們爲什麼不可以下?按照誰得到的利益最大,誰就是犯罪人的邏輯,說是他們下的毒,完全沒有問題嘛。”
“我做了幾天的自媒體,我以爲我的心夠黑了,沒想到還是不如你的心黑。”孫誠崇拜的對胡易說道,“在這個領域,你就是一個王者啊!”
“你也不要謙虛,你那一套我還真寫不來。”胡易笑呵呵的說道,“這些點子我能想得到,但是寫不出你那麼熱血,有這樣的點子也沒有用,表達不出來。”
“那是,你當我幾個月玄幻小白爽文白寫的啊?”
孫誠得意的說道。
“就往她身上推,這樣更能引起小將們的憤怒,更能夠產生經濟效益。”胡易說道,“你就說她是爲了找一個鬧事的藉口,故意毒殺那些流浪狗,然後打着爲那些流浪狗討說法的要求進行抗議,要學校徹查此事。”
“說真的,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孫誠道,“他們自己做出這件事情來,把污水潑向保安,要求學校查,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學校肯定查不出來,他們就會說學校在包庇保安,正好給了他們擴大抗議活動的理由。”
陸純良聽得很是心虛。
只有他才知道,到底是誰做的這些事情。
早知道這件事情有那麼麻煩,他寧可浪費掉週末休息的時間,去馬路上扶那些老人過馬路,都不會做這種事情。
這學校裡的人,都跟火藥桶一樣,有着不同的立場,不同的利益訴求,一點就要爆炸,一點就要爆炸。
他毒殺流浪狗那件事情,無疑是給學校的動保協會送出了一把鋒利的刀,被他們利用這把刀來砍向學校。
動保協會拿這件事情開刀,又給了別有用心的自媒體孫誠同學提供了一把刀,狠狠的砍向動保協會。
這裡面的水太深了。
這也讓他認識到,新京大學是一個臥虎藏龍的,不像夏峰中學那樣,憑着一塊板磚就可以搞定。
這裡是龍潭虎穴,一不小心就能弄出大風大浪,搞不好就把自己給弄得粉身碎骨。
雖然按照孫誠和他說好的,平臺的收入他們三七分成,這一萬多塊錢的收入裡面,他能夠分到三成,那也是幾千塊錢,可還是有一些心情沉重。
最主要的是,那些狗就是他毒殺的。
雖然他已經躲避了所有的攝像頭,但是,萬一有他不知道的攝像頭呢?
所以心裡還是有一些不安。
要不然的話,這件事情弄得再大,他有什麼好擔心的?
他也可以心情放鬆的跟這些人一起慶功。
吃過飯後,回到宿舍,孫誠就開始按照胡毅給他的思路,寫他的第四篇公衆號文章。
文章標題就叫——究竟是誰毒殺了那些流浪狗?
列出了種種可疑的地方,把矛頭指向了由徐秋晴領導的動保協會。
陸純良反正寫文章也不擅長,沒有在宿舍睡覺,而是把孟沫邀了出來,兩個人一起逛街去。
“我還準備下午去圖書館查一些資料呢,”孟沫從宿舍出來之後對他說道,“怎麼你突然想着要逛街了?難道老師教你的知識你都已經掌握了嗎?”
雖然她有一些不情願,不想耽誤了學習時間,但是陸純良邀她出來,她還是出來了。
陸純良道:“你也不用那麼着急,學習的事情可以慢慢的來,哪怕是到了工作崗位,一邊實習一邊學習,也沒有什麼問題,又不是外人的公司,何必把自己弄得那麼累?”
孟沫白了他一眼:“人家秦老闆雖然好心,但是也不能把他的好心當做應該的,怎麼也要對得住他開的工資吧?要不然大學四年,什麼都沒學會,去他那裡不是糟蹋了他開出來的工資嗎?人怎麼可以這麼沒有良心?”
“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也不用那麼刻苦,該休息的時候還是要休息一下。”陸純良道,“而且你想一想,來到這裡讀書都那麼久了,還沒有在這個首都好好的逛一下呢。中秋快要到了,你不能回去,難道你不應該拍幾張在首都的照片發給你爸媽,讓他們也好在親戚面前得瑟一下嗎?”
“噗……”
聽到陸純良說出這樣的理由,孟沫忍不住笑了起來,白了他一眼:“你可真瞭解我媽!”
陸純良說得沒錯,她媽就是這樣一個人,特別的喜歡在親戚朋友面前得瑟。
這一次她父母中秋回老家過節,肯定會在親戚朋友面前狠狠的炫耀一下她這個考上了新京大學,在首都讀書的女兒。
“那就去逛一逛吧,你等等我,我換一下衣服,然後再去逛街拍照。”
她對陸純良說道。
拍照片,肯定要穿得美美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