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好像走了很長的一段路,而且大家都感到他們一直在向下走。
岔路已經沒有了,在擠過了一處狹小的出口後,他們進入到一條甬道里。
甬道看着是人工修葺的,拱形的頂,平整的側壁,並排可走五個人。
一進入甬道,所有的人類都是一番驚訝,這明顯的人工修葺痕跡,讓他們心裡生出一絲親切的感覺,他們一時激動起來。
在甬道里前行了很久,前面依然是甬道,就好像永遠也走不到盡頭一樣。
人類開始顯露出焦躁的情緒,有的開始冒虛汗,有的神經質一樣的在前後兩個方向來回張望。
這樣又走了一些時候,風清澄三人停了下來。其他人都不明所以,以爲有危險,就都提高了警惕。
三個靈聖停了一下又開始向前走,直走的快到盡頭,那些人類纔看清立在前面的一個門。
隊長在心裡計算了一下,他得出了一個令他不安的結論:那些非人類能在光源如此弱的環境下,看到200米外的東西。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那扇門給吸引了,門依然是青銅的,依然沒有什麼鏽蝕的痕跡,其表面除了菱形紋路,還有一些古文字。他們現在就站在距離那扇門,大概還有十米的地方,卻不敢上前了,因爲風清澄三人都沒有上前。
風清澄三人仔細的看了看門,解讀出那上面的古文的含義,然後他們一轉身,開始往回走。
隊長這時眼露精光,看到他們要走,也不理會。他瘸着一條腿,卻也跟着大家一直來到這來,可見其性格上的堅韌。當然,中途大昌也背了他幾次,進入甬道後,空間更寬敞,大昌就沒讓他從背上下來。
這時隊長掙扎着下到地上,受傷的腿一落地,麻酥酥的疼,他也不多在意,只緩了一下就一瘸一拐的走向那扇門。
風清澄三人走了幾步又轉回身來,他們看着那些還在門前流連的人類,微微皺起了眉頭,倒是劉輝和關好、阮軟乖乖的跟在他們身邊。
風清澄看着那些人,沉吟了一下,破天荒的開了口,“這門後面你們不要進去,進去就只能是死。”風知勁則冷冷的站在那裡看着那些人。
風清澄的話說完,秋老虎像後知後覺一樣,跑到他們身邊其他人則沒動。
隊長這時已經走到門前,對門上的一個鑲嵌在門裡的圓球仔細的看起來,然後把手伸進衣服,開始摸索,一張紙和一個小布帶被他摸了出來。
隊長把那個布帶裡的東西倒出來,赫然就是關好從蟲洞裡拿出的那個“零件”。
“看到了麼?這就是這個門的鑰匙,……我們終於到了!”隊長的臉在手電光下,泛着青色的光,再加上他扭曲的笑容,讓人看着毛骨悚然,就連大昌和小蔣都後退了兩小步,離他遠了些。
隊長感覺到了大家對他的異樣,迷茫的問:“怎麼了?”
沒有人回答他,因爲沒人知道怎麼回答。
“你中毒了。母蟲的毒性發展的很慢,它在一點一點的侵蝕你。你腿上的傷應該也惡化了。你應該儘早從這裡出去,到外面去治療。只要及時,你不會有生命危險。”風炘燃這次給了隊長最及時的警告,可隊長沒有聽。
“出去?你們這些妖怪,一直再讓我們出去!之前就說好的,我們互相幫助,一起找到這個地方,然後互不干涉。你們看看我們這樣,我們又威脅不到你們,還給你們提供資料,”隊長抖了抖手上的紙。“啊?你們就帶着我們走,能怎麼的?這一路的,竟攆我們出去。結果呢?回回都是你們救我們,啊?這樣好玩是吧,看着我們自己摔得頭破血流,再伸出手指頭把我們扶起來,這讓你們感到很優越是吧?嘿嘿,喏,關好,阮軟,你們這麼跟着他們,是看他們有能力保護你們麼?還是你們喜歡他們?啊?哈!哈!哈!真是好笑,你們也不看你們的樣子,喜歡人家?你們仔細看他們看我們的眼神了麼?他孃的!我們在他們眼裡就是螻蟻,螻蟻!知道麼!”隊長說的有些激動,呼吸一時有些急促,他緩了口氣,又把目光投向風炘燃,“你又是誰,你不是之前的那個女人,你是從哪冒出來的?下去了一個,又出來一個,這麼輕鬆?難道這裡是你們的家麼?那些蟲子是你們養的吧?過去的官太太、管小姐們喜歡養寵物,那蟲子不能當寵物是吧?那他們可以了是麼?”隊長說着指向了那四個學生。
“怎麼?你們不說點什麼麼?”隊長在風清澄三人的臉上來回看了幾遍,然後閃爍着眼神,一回身將鑰匙放進那個圓球裡。
風清澄三人一直冷着臉聽隊長說完,然後風清澄看向大昌和小蔣,“你們倆和我們走,我們會在裂縫裡找到合適的路,到時你們帶她們從那裡出去。”
小蔣眨巴着眼睛,走向風清澄,待走到跟前,他卻說了這樣的話:“恩人,你們就讓我們進去看看吧,我們九死一生纔到了這兒,不進去看看,這心裡……”
“你忘了你之前說的話。”小蔣的話被風清澄截斷。
“之前,之前是說過一些話,可我是說你們讓我前進,我絕不後退,可現在你們讓我後退,我……”小蔣說着不敢再看風清澄的眼睛。
“隊長,我們回去吧。”大昌這時在那邊勸了隊長一句。
“要回去,你們回去,你們受了他們的恩,就要做他們的狗,我不管。可我是人,我要繼續做我的事。”隊長一邊翻看手裡的紙,一邊說,紙張的邊角處微微的抖動着。
大昌沒了言語,低頭站在那。
小蔣則一樣低着頭,站在風清澄前面不遠處。
風清澄眼中露出一絲悲憫,可惜被悲憫的人沒有看到。一扭身,風清澄拋了一句“什麼都別碰”,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四個學生也都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