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之前,風清澄和風知勁帶着關好和阮軟越過深坑進入藤蔓後,風拚儛向四全走了過來,四全一下子嚇了一跳,心裡想着“難道她也要向那樣把我夾過去?”
有了這一想法的一瞬間,四全極其抗拒,或許是因爲眼前的人是風拚儛,可四全知道,抗拒只是是自己的尊嚴在作祟,他覺得那樣被夾過去,真的很丟臉,更何況還要被一個女人夾過去,這讓他實在沒法接受,於是他一下竄上身邊的怪石,不停步的又向下一個怪石跳去。
四全是想從怪石上繞過去,可他沒想到風拚儛會一直看着他在石頭間來回翻越,直到一個三米高的鴨蛋一樣的巨石橫在眼前,他才發現繞過去也是有難度的。
眼前的石頭極其光滑,根本沒下腳的地,石頭的一側伸向深坑,另一側連着一個更高的石山,四全一時間竟不知要如何過去。他試着向大石上爬,無奈根本一步都爬不上去。
就在他趴在大石上,身心都有些疲累的時候,身邊扇起了一絲細風,他急忙擡頭去看,還沒看清,就被夾起來一下躍過了大石,甚至沒在大石上緩一下,就直接躍了過去。
落地後,四全一直低着頭,默默翻越其它怪石,其實,除了那個大石,其它怪石還是很好攀爬的,因爲上面都纏繞有藤蔓。可即使這樣,四全也爬的很慢——對靈聖來說很慢。然後四全便迎來了等不及的風知勁。
四全其實心裡也知到,他們一定會嫌自己慢的,可他就是不願意被他們像夾物品一樣夾在腋下,可依然沒躲過兩次被夾的命運。越過大石是風拚儛,讓他尤其不能接受,後來是風知勁,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風知勁竟瞭然他的心思,並顧及他的感受,在越過深坑後,讓他自己進入洞穴,還在暗中幫他,給他留足了面子。這讓四全站在那裡,一絲感激涌上心頭,眼睛竟溼潤起來。
四全的感動淚目沒維持多久,就被秋老虎給喊停了,“四全?你怎麼了?大家都等你呢!”
“哦!”四全應了聲,擡手揉了下眼睛,然後轉過身兩步跑到風拚儛身邊,拿眼睛不時的偷瞄風拚儛的薄紅色龍鬚。
風拚儛看了他一眼說:“必須這樣才能帶你們過去,走吧。”
四全這時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由根鬚組成的通道,是需要用他們的“那個東西”來控制的。
四全不知道要如何去稱呼那個能救人的東西,他其實很想問一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頭髮裡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它只是一個“法寶”,還是你們自身長的“零件”?
四全心裡的疑問很多,可現在的境況不允許他多問,他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問出口的機會,可不管怎麼想,四全都覺得這很重要,應該要問清晰了。這個想法在腦內又一次閃過,四全就一個跨步,跟在了鳳拚儛身邊,可他的問題又一次被他憋了回去。
風炘燃和猴王走在最前面,她身後是風清澄,風清澄左右跟着關好和劉輝,風清澄後面是風知勁,風知勁左右是阮軟和秋老虎,風知勁後面是風拚儛和四全。
根鬚以每個靈聖爲中心,在他們周圍盤曲,形成一個圓球形空間,四個靈聖形成了四個球形。
靈聖和靈聖之間保持一個適度距離,這樣,四個球就連接了起來,形成了四棵山楂穿在一根竹籤上的糖葫蘆形,穿插在龐大的根系羣中。
是的,這是一個龐大的根系羣,從四全有些緊張的打消了念頭後,從風拚儛身後的根系合攏後,他們就被包裹在了根系裡,開始了在根系中的穿行。這像一個透明的潛水艇在海底航行。
根鬚也一樣發着淡淡的光,但不同於藤蔓的熒光,根鬚所散發的更類似於太陽光,有着淡淡的金黃色,很溫暖的感覺。
根鬚所發出的光確實讓人感到溫暖,可這是在他們離你還有一臂遠的情況下,如果它們不是和你還有一些距離,而是緊緊的包裹住了你,那你能感覺的就不止是溫暖,還有窒息和死亡。
那些人類現在不用刻意警告,他們也乖乖的緊貼在靈聖身邊,他們也知道,他們一旦離得遠了,就會瞬間被根鬚包裹住,無人能在那種禁錮下掙脫,最終只能成爲這棵植物的肥料。
劉輝這時也推斷出了深坑下的,應該也是這種根鬚,剛纔他如果掉了下去,那就會像掉進了沼澤地一樣,瞬間“沉”下去,被那些根鬚淹沒,直到死亡。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劉輝有些後怕,他瞄了一眼風清澄,眼中滿是瑟瑟的感激。
猴王似乎在引領方向,這爲這次穿行節省了一些時間,可他們依然用了大概一注香的時間才從根系羣裡走出來。
這段時間裡,風清澄四人的“須脈”一直處於開放狀態,這保證了那些根鬚不會合攏將他們纏死。
出了根系羣,外面是一個甬道道,甬道口不遠,而且很明亮。
“出口?”秋老虎驚呼起來。
“不!不像!那不像太陽光……”劉輝有些激動的說。
猴王在甬道壁上蕩着,率先甬道口靠近。
就在五個人類也想跟着往甬道口走時,甬道里傳來了一陣騷動。
幾人身後的甬道連着根鬚,有金色的光散開來,但照不遠;通道前方出口處,散進來的光很明亮,可依然照不出洞內生物。
在這個有光,卻看不到什麼生物在周圍的情況下,幾個人類一下有些緊張,但他們隨即就都猜測出了隱在暗處的生物是什麼。
甬道里的猴子不知有多少,它們的騷動才發起頭,就聽見猴王發出幾串聲音,猴羣便安靜了下來。
就這樣,還是由風炘燃帶頭,一行人先後走出甬道,甬道外又是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