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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回 誤入人間謫仙人

7.第七回 誤入人間謫仙人

夏侯巽說完這段家破人亡的經歷,眼眶悄然紅了,雙拳握得死緊,充滿刻骨的仇恨。

嵇徹道:“那秘籍是不是真在你家?不然爲什麼天/衣教這麼鍥而不捨地追殺你。”

夏侯巽將蜃雲圖的事隱去不說,聽到嵇徹如此說,心道:“這幾日和嵇大哥朝夕相處,本以爲他是個單純之人,但沒想到他雖然單純卻並不蠢嘛!”雖然心裡如此想,但他嘴上卻道:“魔教的變態心思豈是我等正常人可猜測的,大抵他們真的以爲我帶着什麼勞什子《流風》秘籍吧!”

嵇徹便道:“難道不能同他們解釋解釋嗎?”

夏侯巽笑了,心道,這人可真夠天真無邪的。

他笑道:“找魔教的人講理解釋,大抵我還嫌我的命不夠長?!”說完,他忽而感覺胸口一窒,哇得吐出一口血來。

嵇徹看他內傷發作,便不再追問下去,轉而關心他的傷勢。

夏侯巽悄悄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總算混過去了。

並非他願意掐頭去尾隱去真相,只是這三個月的逃亡經歷告訴他,他身懷江湖人覬覦的蜃雲圖,對無故出現在他身邊的人,還是要多長几個心眼好好留意。

雖然這幾日,他和嵇徹也算的上是共患難的朋友了,但他幾番套話,卻並未套出嵇徹的身份來歷。

通過這些天他對嵇徹的觀察,他發現此人雖然頗有道義,但在某些地方卻很奇怪,比如對江湖規矩全然不知,本以爲嵇徹是什麼大門派的弟子,只因從未出過門纔不通世故,但他連天/衣教也不知道,就十分說不過去了。

要知道如今天/衣教是大秦的國教,不要說是江湖人了,在北地就連三四歲的稚子都知道天/衣教的大名,但嵇徹卻全然不知,如此種種讓夏侯巽心存疑慮,對這種來歷不明的人,他不能太過相信。

夏侯巽緩了口氣,將胸悶的感覺壓下去,狀似閒聊般問道:“嵇大哥,你是什麼地方人啊!聽你的口音像是山陽那邊的人。”

嵇徹茫然道:“山陽,那是哪裡?”

夏侯巽誇張道:“不是嗎?那你是哪裡人。”

嵇徹道:“我從小一直住在山上。”

夏侯巽笑容未變,道:“你的武功這麼高強,必然是大門派的人物,當今天下除了天/衣教最厲害的幾個門派就是首陽宮、太平道派、雲臺山、大覺寺、千花塢、天星十八寨這六大門派,這六大門派中只有雲臺山和太平道派在山上立派,你是雲臺山的人還是太平道派的弟子?”

嵇徹定定地看着他,夏侯巽心中一緊,正想着自己此番問話是否太過刻意,就聽到嵇徹道:“我沒有門派,從小長大的山上就我和師父兩人。”

“就你們倆人住在山上?”夏侯巽笑道,“嵇大哥,難不成你是神仙嗎?”

夏侯巽本意是調戲他,但卻沒想到嵇徹一本正經地搖搖頭,道:“我們雖然修仙,但師父說只是爲了強身鍛體,溝通天地,成仙只是機緣,修道之人切不能對此事太執着。”

夏侯巽有些懵,聽他話的意思,他和他師父真的在修仙,他們是神棍嗎?

夏侯巽感覺和嵇徹交流十分困難,簡直是雞同鴨講,但他還是試探道:“嵇哥哥,你武功這麼強,你師父肯定更厲害吧!他是不是雲煙閣裡排出的天下十大宗師之一啊?!”

嵇徹不願多談,只道了聲:“師父說我們修真只是爲了強身健體,從不恃強凌弱,更不參與江湖紛爭。你休息好了沒,休息好了我們就走吧。”

看嵇徹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夏侯巽也沒有逼問,來日方長,他總能弄清楚嵇徹的背景。

他止住話頭,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土,道:“我已無大礙,嵇大哥,我們走吧,。”

嵇徹一眼不發的看着夏侯巽的背影,並未說什麼,他雖然不通世事,但並不是傻子。方纔這小子給他說的話,他半個字也不信,若真是爲了一份子虛烏有的秘籍,那個魔教會出動兩大宗主對他窮追不捨嗎?

但既然這小子不想說,那他也不想問了,反正他二人早晚都是要分道揚鑣的。

此番遊歷江湖,他只是爲了完成師父的遺願,並未想同誰交朋友。師父說過,若是和一個人走的太近,遲早會生出禍端。

天韻珠那天在房頂上說的話,夏侯巽都聽到了,天/衣教以爲他會去就近的城鎮治病,估計早就在附近的城鎮佈下了天羅地網,只待他入甕,他豈能隨了他們的意。

因此,夏侯巽便帶着嵇徹直接改道去了蜀中,他雖然內傷日益嚴重,但是好在還帶着些補藥,勉強可以支撐數日,撐到益州沒有問題。

天下繁華,揚一益二,眼下益州是他最好的選擇,益州街市繁華,熙熙攘攘,更利於他隱藏自己,因此他決定和嵇徹一起去益州碰碰運氣。

他捨近求遠去益州的事情,沒有和嵇徹商量,一路上他都在觀察嵇徹的表情,但是嵇徹大多數時候都是面無表情,讓人猜測不到他的心思。不過對於去哪裡的事情,嵇徹只管跟着夏侯巽走,並沒有出言多問。

蜀地多山,他們走了數日,纔到益州。從益州的北城門進去,滿眼都是寬闊地街巷,市集繁華,人來人往,正是中午午飯時候,整個街道上都飄着讓人食指大動的辣味和肉香,夏侯巽還未生出雀躍的心思,就聽到嵇徹道:“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吧。”

夏侯巽:“………”好好的,怎麼又要分手!?

夏侯巽愁眉苦臉道:“能給我一個原因嗎?”

嵇徹道:“先前在阿春家,我便說過待你找到療傷的地方,我便離開。”

夏侯巽想起來了,嵇徹在阿春家是說過他傷勢好轉,便要離開的話。他眉頭一轉,計上心來,苦着臉委屈巴巴道:“嵇徹哥哥,你當時說的是我傷勢好轉之後才離開啊。怎麼一到益州,便如此心急要離開我?”

嵇徹:“……”眼前的夏侯巽是少女的模樣,委屈巴巴地樣子讓人看了心中不忍。

夏侯巽見嵇徹不爲所動,泫然欲泣低頭,用袖子沾了沾並不存在的眼淚,道:“罷了,嵇大哥,你走吧,我不怪你,我知道眼下我被整個江湖追殺,明智的人都不願和我牽扯上一點關係,如今你能陪我走這一路,我已經很感激你了。你走吧,益州有天衣教的分舵,若是被人看到我們在一起,恐怕是要連累你。”

嵇徹終歸還是有些不忍,道:“你的傷……”

夏侯巽苦笑一聲:“尋常大夫怎可治療瑤光的寒毒……只不過是……”說着,他一副生無可戀,不願意連累嵇徹的模樣,道:“不說了,嵇哥哥,我們就此別過吧。”

說完,夏侯巽轉身便走了。

沒走幾步,他就聽到身後嵇徹跟上來的腳步,他控制住自己上揚的嘴角,裝出一副悲苦的樣子。

嵇徹走到他身邊,緩聲道:“等治好你的傷我們再分別吧。”

夏侯巽擔憂道:“嵇哥哥,你還是走吧,被天/衣教的人看到恐怕會遷怒於你!”

嵇徹淡淡道:“我不怕。”

夏侯巽心道:“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心中腹誹,面上卻作出一副感動死了的樣子。

二人並肩在大街上走着,益州的北大街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路邊是買各色衣食、首飾等小件兒東西的小販,許多吹糖人、買果子走街串巷的小販也來往吆喝,絡繹不絕,遊人如織,摩肩接踵,難怪人人都贊蜀中小天堂呢。

夏侯巽雖然因爲押鏢跟着師傅去過不少地方,但他們押鏢師一般走的地方都是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他從未到過益州這樣繁華的地方。不免被此地的繁華熱鬧迷了眼,不過比他更沒有見過世面的是旁邊這位少俠,雖然他面上一派淡然,但是那緩慢左右移動的眼珠子還是暴露了他心裡的好奇。

益州人嗜辣,整個街道上都飄着辣油的香味,很是開胃,沒走幾步夏侯巽就餓了。

於是他們就隨意坐在街邊要了碗麪吃,夏侯巽還點了幾樣開胃小菜。

吃了第一口面,嵇徹的表情就變了,一臉震撼,夏侯巽都能從他的腦門上讀出“好吃”兩個字,一碗陽春麪而已,有那麼好吃嗎?

看嵇徹這表情,倒像是從未吃過麪似的,夏侯巽問道:“很好吃嗎?”這碗麪的味道差強人意,沒那麼好吃啊!

嵇徹甚少對事物發表自己的看法,此番卻老實回答道:“好吃。”他雖然面無表情,姿態優雅,但卻吃的很快,看來是真覺得好吃。

夏侯巽不經詫異道:“你以前沒吃過嗎?”

嵇徹搖搖頭。

“那在你們平日裡山上都吃什麼?”

嵇徹道:“練氣之前便吃一些野果來充飢,後來學會辟穀之後,便很少吃東西了。”

“哦,對了,他們在修仙。”夏侯巽面無表情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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