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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回 錦衣夜行輕薄郎

9.第九回 錦衣夜行輕薄郎

溫夜行是江湖上有名的江洋大盜,只是比他的盜術更出名的是他好色登徒子的名聲。

尋常盜賊若是成名之後,便不再折身到大街上偷竊尋常錢物了,只挑富戶下手。可這位錦衣郎君卻不同,他五年前盜走了長安太師府的琉璃玉燈後一戰成名,可他成名之後也不忘本,仍然喜歡在街上幹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只不過他挑選的下手目標都是些長得好看的美人,偷美人的錢袋也不是覬覦那點錢物,而是爲了一親芳澤。

因此他偷了美人錢袋之後,便會在附近的橋下等着,若是有美人尋來想要回錢袋,,必須將自己的手帕或者貼身的東西送給他來換。因此他被重點

窮人家的姑娘自然只能忍氣吞聲,將耳環、手帕之類的東西送於他換取錢袋;但若是美人出身富戶,必然會覺得自己受了冒犯,不過若是這個美人帶人來教訓他,也只能失望而歸,因爲這溫夜行有一手水上漂的輕功,見勢不好必然飄過河一走了之。

那錢袋是夏侯巽生母留給他的唯一念想,他必須要拿回來,他不欲多生事端,因此他往河邊去時便在街上隨便買了一條帕子打算糊弄溫夜行拿到錢袋了事。

到了河邊,那錦衣郎君果然已經在等他了,夏侯巽拿着帕子去換錢袋,豈料那溫夜行將帕子放在鼻子跟前嗅了嗅,吊兒郎當笑道:“小美人,騙人是不對的,這分明不是你貼身的東西,你身上的味道可不是這樣俗氣的香味。”說着,他露出一個露骨的回味眼神。

嵇徹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心中沒由來地生出一股怒氣。

聞言,夏侯巽在心裡暗暗翻了一個白眼,裝作極不情願地拔下自己的頭釵遞給了溫夜行,但那溫夜行卻不知好歹,非要要夏侯巽貼身的帕子才行,夏侯巽被他擾得煩不勝煩,徹底沒了耐心,便想出其不意直接搶過來。

這嬌嬌弱弱的美人會武功讓溫夜行始料未及,不過他很會審時度勢,見打不過美人轉身便要跳河逃走。

嵇徹一直在旁邊看着,見那人要走,便拿出一顆金珠打在溫夜行的左腿上,不知道嵇徹是使了多大的力氣,那溫夜行跌入河中後,雙腿使不上力氣,在河裡亂撲騰,眼看就要溺水。

蜀人熱情,見有人落水,岸邊圍觀的人頓時多了起來,有幾個已經下去撈那溫夜行了。

夏侯巽在旁邊等着,只待那溫夜行被撈上來,奪了自己的錢袋就走,突然他瞥見橋上一個人影,看着很像勃勃兒,他着急地看了一眼在河中撲騰的溫夜行,雖然已經有人去撈他了,但溫夜行畢竟是個人高馬大的男子,弄到岸上還需要時辰,夏侯巽恨恨地跺跺腳,罷了罷了!!!錢袋以後再找吧,如今逃命要緊,他拉着嵇徹的手,轉身就走!

嵇徹被他拉着一路從小巷子裡穿過去,問道:“你剛纔看到了什麼,爲何這樣緊張?”

夏侯巽將他拉着轉了幾個拐角,這才說:“我剛剛好像看到勃勃兒了。”

勃勃兒,那是誰?過了一會兒,嵇徹才反應過來,勃勃兒是上次他們在青城山上遇到的那夥人。

嵇徹一聽到勃勃兒便放寬了心,道:“你不用如此害怕,上次他們在我手裡沒討去便宜,現在想必也不敢貿然來找我們。”

夏侯巽被他不諳世事的天真弄的哭笑不得,無奈道:“若只是漠北三狼,我又何至於害怕,他們不過是天/衣教派來尋我的狗罷了,後面肯定跟着天/衣教的人,說不定天韻珠會親自出馬……天韻珠就是上次我們在農舍裡遇到的那個女魔頭……她武功奇高,雖然還沒有列入江湖十大高手之列,但是我義父說,她曾經單挑江湖第十名的高手——棲霞宮的宮主林靜安,並絲毫不落下風,若是此番是她來追捕我們,那我們還有什麼活路。”

見夏侯巽如此害怕,嵇徹便也未問他什麼,只道:“那事不宜遲,我們快離開這裡吧。”

兩人從客棧裡取了行禮,剛要離開就聽到對街的驚呼聲,嵇徹聽力好,“狼”“兇狠”等字眼從嘈雜的人聲中分離出來,鑽進了他的耳朵眼裡,他明白定是那漠北三狼帶着他們的狼在這塊搜尋活動。

嵇徹悄聲對夏侯巽道:“他們找來了。”

夏侯巽一聽,不待店家找零,一把拽着夏侯巽從客棧的後廚旁邊的小門竄出去了。

夏侯巽道:“這麼快就找到我們,他們……帶了狼來。”

嵇徹神色嚴峻地點點頭。

夏侯巽早就做好的最壞的打算,聞言也並不傷心慌亂,大腦飛速運轉,開始想辦法擺脫漠北三狼。

漠北三狼雖然武功稀鬆,但是他們的狼確是追蹤的一把好手,狼的嗅覺要比狗還靈敏數倍,就算夏侯巽再精於易容也是沒用的,因爲人身上的氣味並不會隨着他易容而改變。

益州城人多,就算天/衣教再手眼通天,爲了顧及朝廷的顏面,漠北三狼在白天的時候必不會將自己的狼公然放出許多,但是晚上宵禁之後可就不一定了,那時候大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他們可以將狼放出來尋找他,到時候被這羣畜生找到只是時間問題,因此他們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出城。

但是出城之後呢?

荒郊野嶺,沒有其他氣味的干擾,他們追蹤起來豈非更加容易,到底該如何是好?夏侯巽發了愁。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時候,胸口寒冷的窒息感又上來了,他彎腰大口大口地呼吸,拉着他的嵇徹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他的異常,問道:“怎麼了,內傷又發作了嗎?”

夏侯巽的胸膛喉嚨統統被堵住了,無法說話,他只能用憋得通紅的眼神看着嵇徹。

嵇徹封住了他的穴道,就地給夏侯巽輸送內力,嵇徹的內功非常強勁,進入/夏侯巽的身體之後,霸道地衝開了他的周身血脈。

夏侯巽哇地吐出一口血,他用帕子捂住口,將血吐在帕子上,若是吐在地上,只怕那些狼就循着血腥味找過來了。

見他將血吐出來,嵇徹便給他解開了穴道,問道:“現在好些了沒?”聲音裡帶上了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關切。

夏侯巽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其實此刻他非常不舒服,他隱隱感覺到依靠嵇徹給他輸送內力壓制寒毒無異於飲鴆止渴。

第一次給他療傷,能將那寒毒壓制數日,可這幾次越來越不管用了,且這次他的內力輸送進身體後,夏侯巽明顯感覺到了那種凝滯的感覺,血吐出來之後,胸口火辣辣地痛,感覺胸膛像是燒起來一樣,可是如今的關頭,哪裡能允許他再有什麼想法呢?能逃命就不錯了,因此他便未告訴嵇徹實情。

他胸口不舒服,剛剛又吐了血,身體虛弱,嵇徹看到他強忍着痛苦小跑跟上他的腳步,覺得心裡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以前還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他彎腰在夏侯巽面前蹲了下來,道:“上來吧,我揹你走。”

夏侯巽愣在原地,見夏侯巽許久都沒上來,嵇徹道:“上來吧,你方纔剛吐了血,再強行運氣只怕寒毒要加劇了。”

夏侯巽無意識地伸出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嵇徹將他輕輕一託就託到了背上。

嵇徹日常穿着白色的衣服,看上去並不健壯,但此刻被他背在背上,夏侯巽忽然有一種非常安定的感覺……就算是義父,也從來沒有背過他……

夏侯巽靠在嵇徹的背上,感覺自己整個心咕咚一聲落到肚子裡,雖然他日常將嵇徹稱爲大哥,但是心裡卻從未將嵇徹真正地認作自己的哥哥。可這一刻,他不得不說,他從心裡渴望有個嵇徹這樣的哥哥,若是他也有個哥哥,那他是不是不用這樣辛苦躲避追殺了……

嵇徹揹着夏侯巽歪歪扭扭,繞七繞八地走了好幾圈,竄上房頂,幾個起落之後才從一條僻靜的街道出來了……

這條街上的店都大門緊閉,門可羅雀,只是每個招牌上的名字都非常的引人遐思,什麼“春來閣”、“溫柔鄉”,這都還是委婉的,有一個店家的名字甚至叫做“春/情閣”,實在是非常露骨了……

街道雖然家家大門緊閉,但是卻能隱隱的聽見裡面傳出來的浮華聲浪,整個街道上浮動着一股子幽暗又直白的香氣,深山野人嵇徹不知道,但夏侯巽卻明白,他們怕是誤闖到益州的煙花柳巷來了……以前因爲好奇,帶着阿珏爬過幾次牆頭,被義父發現後還罰跪過……

聞着街道上的香味,夏侯巽突然計上心來,他拍了拍腦門,道:“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嵇徹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面無表情不解道:“你知道就知道,爲什麼要拍我的頭。”

夏侯巽:“……”那還用問嗎?當然是因爲拍自己疼了。

這些話他自然不能對嵇徹說,帶着討好的笑揉揉嵇徹的腦袋,笑道:“不好意思哈,拍錯了。”

嵇徹抓住他作亂的手,皺眉冷然道:“有話快說。”

夏侯巽趕忙附在嵇徹耳邊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說完之後,嵇徹輕輕點了點頭之後,不由分說將夏侯巽負在背上,在屋檐見跳躍起來,幾個鶻落便不見了蹤影。

只是二人人雖不見了,但夏侯巽氣急敗壞地聲音卻飄散在風中依稀可聞:

“慢點……慢點……走錯了!那是城北,不是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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