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李氏的臉
只見偌大的屋裡空蕩蕩的，裡面燈火亮着，本該有人的睡牀此時卻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在牀的正中央位置，一團巨大的黑影盤踞在那裡。
聽到這句話，北斗當然清楚符風已經成功地開眼了，於是便順着他的視線朝下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牀上那個黑影。
“這就是之前我讓你看的那個東西呀，怎麼樣，是不是很奇怪，我就說這個屋子裡不對嘛。”北斗小聲道:“你看到的那個黑影，其實是鬼氣。”
“而且看起來像是魂魄留下的。”北斗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解釋道:“看起來和之前停屍房的那股怨氣有點像。”
符風沉默了一下，他仔細的盯着下面，心中隱約的有了些許猜測。
在這裡發現了這種東西自然是不可能放過，畢竟這也算是線索的一種，所以兩個人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選擇繼續蹲坐在屋頂上，觀察着下面的情況。
果然一刻半鐘之後，原本窩在牀上一動不動的黑影突然有了些動靜。
其實鬼魂留下的怨氣準確的說是死物，這種東西就像是人走過雪地留下的腳印，是可以隨着時間的流逝漸漸消失的。然而這一團怨氣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消失，反而是隨着時間的變長越來越濃郁，就像是在孕育着什麼，即將從裡面破殼而出一般。
北斗和符風屏住呼吸，仔細的盯着下面。
周圍越來越安靜了，不知道是不是兩個人的錯覺，忽近似乎變黑了許多，就像是驟然陰雲遮住了月亮，擋住了月光。
隨着光線越來越暗，屋裡的燈火開始不正常地搖曳起來，像是被風吹過一樣，似乎隨時就要熄滅，實際上卻繼續燃燒着，但火苗的顏色漸漸的由赤紅變變成暗紅色，就像是突然被滴上了墨汁。
而隨着火苗顏色的轉變，屋中環境反而漸漸的變得明亮起來。
牀上的那股黑影也在此時悄然凝聚，隨後變成莫約巴掌大小的黑團。
隨後這黑團就在兩人眼皮子底下突然裂開，居然從裡面爬出了一個人。
這人似乎是個男人，看起來面孔不是很清楚，身材也並不是很高大，甚至有些因爲長期不運動而有些輕微肥胖。
像這樣的身材這樣的人，大抵是淹沒在衆人當中不起眼的一個。但是屋頂上的北斗卻立刻通過這個背影，掃描得出了這個人的身份。
“是停屍房死去的小蘇。”
北斗認真地通過掃描資料給符風傳遞消息:“經系統掃描，沒錯。”
“嗯。我知道了。”符風:“幸苦了。”
北斗認真地眨巴眼睛，緊接着繼續低下頭去用系統跟進那團黑影的動作。
其實在這團黑影出現人形的時候，符風大概也就猜出了這個人的身份，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樣，這個人就是小蘇無疑。
其實能猜出小蘇的身份，主要還是得益於當天符風爲了能得到更多的信息，特意去仔細觀察過小蘇的身體，其實相隔時間不長，自然能一眼就認出來。
只是問題是小蘇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小蘇或許已經完全不能稱之爲人了。
他甚至是不是鬼魂都不好說，畢竟是從一團怨氣當中蔓延出來的。而且他此時看起來像是並沒有自己的思維，行爲動作就像是被操縱的傀儡木偶。
符風皺了一下眉頭。如果說之前大理寺出現情況的時候，他只是懷疑這裡有問題。那麼現在就基本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了。
就在符風想着要不要下去直接把這個小蘇抓住再說的時候，北斗卻道。
“快看，他出去啦。”
符風連忙停住自己腦內的想法，立刻定睛看去，果不其然看到原本呆立在地上的小蘇，此時已經推開門，大有向外走的趨勢。
而室內的火光也隨着他的動作一閃一爍，完全不像之前那般像是要隨時熄滅的模樣，反倒是越燒越旺起來，而周圍原本變黑的環境，此時也在慢慢恢復本來的模樣。
符風本能的察覺有些不對，但是他說不出來到底是爲什麼，便問北斗。
“能看出什麼問題嗎？”他小聲道:“這個小蘇給人的感覺很不對勁。”
作爲人類的符風都能察覺到不對勁，作爲系統的北斗自然也是如此。
而且他比符風更加能看清隱藏在皮囊下的本質。
就像是現在，符風看到的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小蘇推開門朝外走，而北斗看到了，卻是周圍的陰氣在小蘇離開的時候，居然有再次復甦聚攏的架勢。
這種情況非常奇怪，北斗也說不清，更沒法說，便沉默着搖了搖頭。
符風眼看着問不出什麼，只能再次低頭看去，只是這時他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皺了皺眉想了想之前自己在停屍房看見的小蘇的身體，再對比目前這個小蘇，突然發現了有那麼一點點不對勁起來。
這個小蘇的頭髮似乎更長了些，而且面部輪廓似乎更加柔和，就像是有什麼強行被覆蓋在了這個皮囊上。
怎麼說呢，處處透露着一絲絲違和的感覺。
符風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北斗還在仔仔細細的觀察下面的情況。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打更的聲音。
原來此時已經是深夜三更了。
符風精神一震，他突然想起了今天白天的時候去李尚書家打聽到了情況，隱約覺得下面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
於是他輕輕的拍了拍額頭，示意北斗仔細觀察，隨後自己便稍微調整了一下距離，然後再度朝下看去。
然後這一看，他確發現了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
隨着這打更的聲音出現，原本一動不動站在門口作勢要開門的小蘇突然頓住。緊接着他猛地倒在地上，臉上似乎有些痛苦。
隨後原本看不清的臉部輪廓居然開始變得清晰起來，然而這清晰起來的臉部輪廓，卻並不是原本小蘇的模樣更像是……
符風一愣，就聽見北斗突然開口:“是李氏。”
沒錯，這小蘇清晰起來的臉部輪廓居然是早就死去的李氏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