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啓安慰莫少北道:“你現在沒有頭緒,反而會越想越亂,等我把你轉交給趙天明的委託人,他也許知道一些情況。”頓了一下,又解釋道,“哦,趙天明就是救我們兩一起出來的人。”
莫少北淚眼汪汪的看着林啓,問道:“那個趙大哥能救我們出來,爲什麼不能連姐姐一起救了。”
林啓嘆了口氣說:“也許他根本不知道你們是雙胞胎,他以爲只要把你救出來就OK了。”說到這,林啓突然想到趙天明說過,他的教官也許曾經受過左明志的恩情所以纔會幫他,但他們多年未聯繫,而且他的教官也只有左明志一張中年時候的照片。
多年未聯繫還能這麼看重這個朋友,說明他們之間就算不是生死之交,也是有很深的交情了,而且那時候左明志兩個女兒想必已經出生很久了,那教官既然知道左明志有女兒,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的兩個女兒是雙胞胎呢?
如果教官知道他的兩個女兒是雙胞胎,那這麼重要的信息怎麼會不告訴趙天明,難道是趙天明刻意對我隱瞞了這件事?
想到這,林啓隱約覺得,趙天明可能考慮到情報的安全,那天晚上並沒有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他,這一點也情有可原,用趙天明自己的話講,這是他另外一個委託人的隱私,沒有必要告訴林啓,此前如果不是事關自己的安危,林啓也完全沒有必要知道“狼牙”內部這些事情。
這樣一來,那趙天明肯定知道他的委託人左明志還有一個女兒依然在“狼牙”的山塔內,就是真正的女醫生莫少其,那趙天明這次回去,勢必會去找她。
有了趙天明,莫少其的安全至少多了一重堅實的保障。
林啓把他的分析說給莫少北聽,莫少北擦了擦眼角的淚,說道:“希望一切如林大哥所說,姐姐一定要平安無事。”
林啓也堅定的說道:“一定會的。”看着莫少北愁眉淚眼的模樣,心想:也難怪小北會這麼難過,這姑娘從小姐姐就是她唯一的依靠,自己雖然暫時脫困,姐姐一天不安全,她就一天不放心,終究不是自己三言兩語就能勸慰的。
好在這時兩人發現一些新鮮事,稍微轉移了一下莫少北的視線,他們正走到廣場的一處角落,這裡也有四、五個飯店的客人,是那幾個考古愛好者,林啓這幾天與他們打過幾次照面,也不是太熟,其中一個人嗓音哄亮,左手拿着個小紅本,右手向上指着說:“快看,是不是這個雕像?”
林啓應聲看去,這人就是剛剛被尼爾一腳蹬進洞的那個胖子,林啓順着他手指處望去,才發現,原來角落裡有一個石頭雕像,狗頭人身,有點像古埃及神話裡的阿努比斯,不過阿努比斯是狼頭人身,這個雕像有點像中國的柴狗,咧着一張嘴,好像在笑似的,站立的姿勢,右手拿着一把類似叉子的武器,看上去得有十多米高,直與廣場頂部接合到一起,似乎也起到了承重的作用。
林啓之前就從尼爾那瞭解一下這裡的結構,剛剛跟莫少北亂逛的時候自己也稍微留意了一下,這個地下廣場只有一邊有兩個出入口,一左一右,是一個向上的“八”字型的弧形階梯,連通了上面的所羅門神廟大廳。
兩個出入口只用簡易的鐵門鎖住了,尼爾說上面早就用磚牆封死了,林啓出不去,也不知道上面有多高,也無法瞭解尼爾說的那個磚牆有多堅固,但是現在角落看到這個石像,林啓和莫少北都覺得有些新奇,看了看廣場其他角落,果然每個角落都有一個這樣的雕像,只是離得遠,又有中間的石柱陰影擋着,看不清那些雕像到底是狗頭還是狼頭。
這時,突然有個人說道:“死胖子,你幹什麼,快下來,這是所羅門教守護神的雕像,你不怕那些人過來扒了你一身豬皮啊?”林啓又調轉頭來,說話的是個年輕人,皮膚白白淨淨的,一身書卷氣,讓人看着挺舒服的感覺。
再看那個胖子正抱着雕像一條大腿,已經爬到四分之一的高度了,此時也學那雕像模樣咧着嘴罵道:“我說天真,毛主席教導過我們,實踐是檢驗真理正確與否的唯一標準,你不親自上去看一下,怎麼知道這個石像對不對?快別囉嗦,小哥就指着我們了。”
林啓以爲他們是有什麼考古新發現,但還是覺得有些亂來,心想:“原來他兩也是中國人,這胖子可真夠皮糙肉厚的,之前被尼爾蹬了一腳,啥事兒也沒有嘛,只是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往人家聖像上爬,也忒不怕死了吧。”
正想着,突然“轟隆”一陣劇烈爆炸聲,感覺整個地下廣場都抖了一下,頭頂石子直往下落,林啓一個激靈,心想要遭,“聖教軍”打進來了?急忙拉着莫少北去找尼爾,看他有沒有辦法。
那一千兩百多名烏拉坎兩族人祈禱好像也結束了,聽到外面這動靜,都在議論紛紛,卻沒有一個人緊張害怕,好像不關自己的事似的,林啓佩服得五體投地,心說:“你們真行,房子都要塌了,還這麼沉得住氣。”
中間這一塊人太多,一時間也找不到尼爾貓在哪個旮旯裡,林啓心想,他怎麼也算是救了這一大幫人,這麼大的功勞,祈禱時會不會離神壇近一些?於是拉着莫少北直往人羣裡鑽,一直走了神壇邊上,也沒見到尼爾的身影,急得團團轉。
這時,一隻結實有力的手拍着他的肩膀:“年輕人,沉着點,死亡未必可怕,可怕的是你內心的不安和對未知的恐懼。”
林啓轉過頭來,驚呼一聲:“哈瓦納總統?”再看他身後還站着一個美豔傾城的女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林啓又驚道:“蘇海星?”
林啓不知道蘇海星怎麼會跟哈瓦納在一起,思緒飛轉,心想可能這也是尼爾一早就安排好了,難怪剛剛衝到六樓找蘇海星,連個影子都沒有,做爲飯店唯一的貴賓,她早在“大部隊”轉移之前,就跟哈瓦納一起躲在這裡了。
哈瓦納的臉上的表情跟林啓第一次見他時一樣,沉穩、堅毅,這個人有強大的精神力量,既然是現在,他似乎也並不擔心“聖教軍”攻進來後,他會面臨什麼樣的遭遇,反倒在安慰林啓。
尼爾說出入口的上部用磚牆封死了,但是從剛剛那樣的爆炸聲判斷,別說磚牆了,鐵牆都能轟開了,林啓擔憂問道:“哈瓦納總統,‘聖教軍’就在外面,你不趕緊想想辦法麼?這裡有沒有武器?”林啓心想:“這裡雖然多是老弱病殘,要是全部能裝備上,好歹也有一千兩百多號人,至少也能突圍出去吧,哈瓦納好歹也做了二十幾年的總統,現在出來逃命,不會連這點家底都沒有吧。”
結果哈瓦納還真搖了搖頭,身子一轉,他身後還站了一個孔武有力的黑人中年男性,哈瓦納介紹說:“這是我的警衛烏里克爾隊長,只有他有佩槍。”
林啓一看,果然是那天那個鬼鬼祟祟的黑人男子,林啓見哈瓦納一副聖人模樣,跟他商量也白搭,直接跟烏里克爾說:“你好,烏里克爾隊長,你看剛剛那爆炸聲是怎麼回事?”手向上指了指,“是不是上面的?”
烏里克爾是哈瓦納最忠誠的衛士,一生心繫總統的安全,此他也面色凝重,皺眉道:“不太像,如果是上面的,這麼劇烈的爆炸,恐怕這裡現在已經崩塌了。”
“那會是哪裡,難道‘聖教軍’在塞普隆鎮還有別的活動?”塞普隆鎮從古代起就是烏拉坎的首都,歷代國王埋骨於此,“難道是發現了什麼寶藏?”林啓說道。
哈瓦納此時插口說道:“不會是寶藏,他們自稱‘聖教軍’如果他們心裡有真神,不會把什麼寶藏放在眼裡的,如果真得是爲了錢,整個塞普隆鎮,恐怕沒什麼地方比這裡的寶物更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