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林啓等人能從山谷中逃出來,就是因爲他跟趙天明兩人發現山谷裡的一個山洞深處,有一個跟烏拉坎所羅門神廟地下聖殿廣場一模一樣的巨型廣場,然後從廣場最裡面的狼頭雕像上找到了密道,兩人在那密道里面,又發現了兩個廣場,只是規模尺寸都要各比上一個整整小一倍多。
現在跟着莫少其出來的,正是中間那一個廣場,幾人出來後所處的位置,赫然便是廣場中央的神壇,林啓之所以當場確定這是第二個廣場,就是因爲這神壇四周,密密麻麻的擺放了一圈硝銨**,當時和趙天明還在想這**是哪裡來的,現在看來,該是有人從這神壇裡面的暗道帶過來,“是應天狼麼?”林啓喃喃自語道。
莫少其見林啓自言自語的模樣,問道:“你認識這裡?”
林啓點點頭,朝身後一指,說:“那角落處有個狼頭雕像,身子裡面有密道,我們當時就是從那個的密道逃出去的。”
莫少其不大明白,打着手勢道:“你是說,這個地方,其實跟山谷底,也是連通的?”
林啓又點點頭:“不過是單向的,就是隻能從山谷裡往外出,那入口的機關打開後還會自動關閉上。”
莫少其腦子裡一轉,說道:“既然這樣,那趙天明救了人只要從這個密道出去就行了啊,不必在第四層懸壁人辦公室跟我們碰頭了,既然這裡是你們那個密道的必經之路,我們完全可以在這裡等他啊。”想通這一層,更是又急又悔,“哎,你說他走那麼急幹嘛,早說了讓你們先跟我一起查探一下應天狼的暗道了,現在好了,他一個人下去,千辛萬苦救了人,還要再千辛萬苦殺上來。”
林啓一聽確實是這麼回事,當即也嘆了一聲,但還是爲趙天明解釋了一下:“誰能知道應天狼這暗道就是通到這裡來的,剛剛你也看到第三層懸壁人辦公室等着答覆,難得的好機會不能放過了,時間上確實也緊了些。”
莫少其看了他一眼,事情已經發生了,也無意與他做這些無用的爭執,林啓見莫少其不說話,自己也沉默下來,兩個人找到這絕妙的逃生出口,反而喪氣了一些。
林啓坐在神壇上,見都不說話,有意緩解一下氣氛,便找個由頭岔開話題,問莫少其道:“你覺得這些**是應天狼放在這裡的麼?這些要是都爆了,可能這座山都得踏了,他想幹什麼?”
莫少其搖了搖頭:“我看不像,我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得到,他已經完全把這裡當成他的大本營了,放這麼些**在這裡,把自己的老窩端掉?不大可能。”
“是余天放在這裡的。”說話的人是左明志,把那兩人包括揹着他的嚴寧都嚇了一跳,這好像是他今天晚上說得第三句話,前兩句都是叫喚着“龐博兒”,現在終於切換到別人身上了。
“余天?”林啓愣道,旋即明白,左明志還不知道余天其實就是應天狼,剛想解釋一下,左明志又說:“余天是應天狼麼?我也搞不清了,可以是,也可以不是。”說着,左明志翻了翻沒有瞳孔的眼皮,那滲人的外表,讓在場的人,包括他的女兒莫少其都有些不寒而慄。
只是這話一說,倒是把林啓也弄得搞不清了,問道:“什麼意思?剛剛在那辦公室,應天狼親口承認的,他就是余天,余天就是他,而且最直接有效的證據,就是他可以控制余天的四狼衛。”
左明志無意理會林啓,好像在自說自話,道:“我這輩子,唯一看錯的人,就是應天狼,我誤解了他,但是,我從來沒有看錯余天,只可惜,他們是同一塊肉體,無法分割。”
林啓似乎有些明白,說:“你是說,余天變成應天狼以後,連同人格都發生了改變?有點像……精神分裂的症狀?”
“也可以這麼說,所以我必須切除這個隱患,哪怕付出任何代價,在理想面前,有所犧牲也在所難免。”
這時莫少其終於忍不住,冷笑一聲,反問道:“所以這就是你要的代價?衆叛親離?自己也變成這副模樣?”
莫少其一句話,把左明志罵懵掉了,瞬間又沉默下來,林啓暗歎一聲:“這莫少其字字帶刺,一點也沒給他父親留顏面,唉,真是冤家,話說現在離趙天明下去也該有二十分鐘了,也不知道他那邊情況怎麼樣?”
想想自己只能呆着乾等,一點忙也幫不上,心裡更是着急,突然靈光一閃,說道:“對呀,我們可以用這些**製造點動靜出來,山谷裡那些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那趙天明行動就方便了。”
莫少其驚道:“不是吧,你想把這些**點了?”
林啓點點頭,又搖搖頭:“當然不是在這裡點,我們三人把這些**帶到第四層懸壁人辦公室,挨個點了往下扔,你想想,那動靜,估計十里八村以外的都得趕過來了。”
莫少其爲難道:“這裡這麼多**,我們一次性也帶不完啊。”
林啓道:“不用一次性帶完啊,可以分批啊。”
莫少其急道:“哎呀,你不明白,不太好操作,要麼只能一次性多帶點過去……”見林啓狐疑得看着她,只得攤牌道:“你沒見應天狼那個暗道入口設計得那麼複雜,其實只能夠進出一個來回,下一次就會變換入口,我最多蒙對個一兩次,次數多了我也保不準有用。”
林啓這纔想到那個圓廳三個有門、三個沒門的門洞結構,原來還真是有機關的,再往細了微微一想,突然渾身一震,只覺得冷汗淋漓,驚聲說道:“不對啊,那個第四層懸壁人辦公室離山谷底下,還有幾十米高,我們一路走過來,也沒見有下降的樓梯,反而快出來時,還向上爬了一些,但是那個山洞至多也就高出谷底幾米吧,就算再加上那個雕像的高度,那也不夠啊,而且我們在密道里面爬的時候,也沒有向上的感覺,那這……這是我們之前經過的密道麼?”
但是眼見周圍的這些**都是一模一樣擺放着的,林啓喃喃自語道:“難道這密道,包括那三個大小不一的廣場,也分了好多層?”
莫少其知道林啓說得什麼意思,但是具體什麼情況,她也無法解釋,只得說道:“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按你剛剛的提議,多帶些**出去,先幫襯一下趙天明吧。”
林啓摸摸腦袋,想來想去也只得先這麼辦了,於是兩人動手小心的把**先是一捆捆的往嚴寧身上背,再來是自己身上,身上實在沒地放了,才一起返回第四層懸壁人辦公室裡,又把**小心翼翼的拆解開來,放到地上。
兩人相視點點頭,莫少其便拿起一根點着了,放炮竹一般丟了出去,林啓叫道:“小心一些,別往人羣多的地方扔。”話沒說完,“轟”的一聲,下面便炸開了花,莫少其回頭笑道:“我有分寸。”說罷,又想起了什麼事,拿了一捆**,把連接余天辦公室的輸送帶給炸燬了,林啓不由佩服莫少其心思細緻的很,這是怕應天狼“山塔”裡的衛兵追過來。
又想到,應天狼會不會把那暗道指示給手下人,莫少其笑道:“沒事,那邊殷少狼看着呢。”林啓這纔想起來,剛上那二樓的平臺,只見左明志一人坐地上,不見殷少狼的影子,還沒來得及問,回頭一忙起來都把這麼個人給忘了。
那邊嚴寧還揹着左明志在旁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於是林啓過去把左明志扶了下來,把他抱着坐到應天狼剛坐的老闆椅上,又讓嚴寧坐在地上,把他身後的繩子綁綁紮實,連腳上也捆了,心想:“也不能讓他太累着了,等會趙天明過來時,還要他揹着左明志爬一段路呢。”
那邊莫少其把對着余天辦公室的防彈門關牢了,然後自顧自的蹲在對着第三層懸壁人辦公室的門邊放“鞭炮”,轟隆隆的聲音不絕於耳,估計山谷下面現在一定“熱鬧”得很了。
那左明志坐在辦公椅上也不大安穩,拉了拉林啓衣角,說道:“能否還是把我放到龐博身邊去,我想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