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柯蘭站在最前面還沒有說話,李察德不由自主向後退了兩步,驚恐道:“頭兒,我突然想起來,檢測大樓那邊還沒有安排妥當,要不我還是親自過去盯着吧。”
金柯蘭臉色鐵青,完全不理會貪生怕死的李察德,對林啓冷然道:“你以爲用同歸於盡的方法,就可以威脅我麼,哼哼,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多餘的,包括你,也包括我,活着的,不過都是苟延殘喘,該死的,誰也跑不掉,不要以爲你我不存在了,就意味着這一切了結了……”金柯蘭邊說邊向林啓靠近。
林啓甩了下胳膊:“少來這套,站那別動。”林啓不想跟他拖延時間,現在的狀態下,時間拖得越長對自己越不利,剛剛下車的時候,蘇海星非要跟着一起,被自己攔下來了,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只要金柯蘭能說出事實的真相,這個險必須得冒,於是直接說道:“我知道你們這幫亡命之徒是從來不拿自己和別人的命當回事的,實話說吧,我根本不在乎這無聊遊戲的輸贏,我只想問三個問題,只要你回答得讓我滿意,我就跟你走。”
金柯蘭想都沒想,斷然拒絕道:“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
“是麼,你金大律師和這麼多小囉囉的命再不值錢,還抵不上幾個問題麼?”
這邊林啓和金柯蘭一人一句,你來我往,搞得剛剛想跑路的李察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見林啓說這話,又躡手躡腳走到金柯蘭身後小聲說:“或許問幾個問題也不礙什麼大事的。”
金柯蘭氣得肺都要炸了,他跟林啓一邊談判一邊小心謹慎的靠近,吸引林啓的注意,厄爾默已經徘徊到林啓的左側方,左手打着掩護,右手揣進腰兜裡拿槍,這是一個下意識的配合,等金柯蘭自己離林啓足夠近時,快速抓住他拿着引爆器的左手,與此同時,厄爾默一槍斃命。
原本他是想要活捉林啓的,很顯然,活體實驗物的價值不是死物可以比的,但是這樣的情況下,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總比再被林啓跑掉得好,況且勞文斯和研發部都只說要林啓的血樣,又沒說人一定要活的。
沒想到這個李察德成事不足,敗事有足,關鍵時候又跑過來搗亂,金柯蘭咬着牙根,回頭狠道:“閉嘴!”又對林啓說:“你不覺得你問任何問題已經沒有意義了麼,幫助你的那個朋友,叫蘇海星的你的老相好,以她的情報能力,應該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林啓笑道:“你不是說過,要學會區分,別人是真得幫你還是在利用你麼,我現在就是在試着區分啊,還有,我知道你們迫不及待的想要我身體裡的血樣,要是不小心炸個粉碎,我也替你們感到很可惜,所以,我的第一個問題,是不是我人還在上海的時候,你就盯着我了,後來在機場裡作得手腳,把我的揹包調換了?”
經過剛剛的小插曲,金柯蘭見林啓更加謹慎起來,人已經退到碼頭岸邊,背對着密歇根湖,林啓腹部綁着那個C4**確實自己這邊的,那是情報部門特製的塑料**,金柯蘭看一眼就認出來了。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得被改裝過了,按理來說加一個****也不是太難,但也不排除林啓是虛張聲勢,金柯蘭權衡利弊,還是不想冒這個險,明日生物研發POG的歷史比自己的歲數都要長,這麼多年就只有這麼一個成功實驗品,要是毀在自己手上,別說董事會了,勞文斯和研發部都能把自己生吞了,只得先配合一下,放鬆他的警惕,答道:“是的,而且盯了較長時間,部署的也很周密,同樣品牌的揹包作舊了,同樣的雨傘,同樣喝剩一半的礦泉水瓶,甚至連你揹包裡的襪子都配了一模一樣的,都是爲了避免讓你懷疑。”
林啓見他回答得還算乾脆,接着道:“就是因爲你們在上海西浦區建的那個分廠?說實話,我並沒有找到你們相關的犯罪證據,你們的形爲好像有些迫不及待。”
“但是你已經追到那個龐大海身上了,這是一個隱患,清除隱患是我部門的工作職責,順帶說了吧,有些事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其實我們是正規的藥物研發公司,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整個人類的健康、壽命,甚至未來,只是有些地方與刻板的現行法律條文衝突了而已,那個龐大海又偏不巧拍到了……這些有衝突的地方,我們也是迫於無奈,就像我說的,我們是正規的集團公司,不到萬不得已,是不願用暴力解決問題的。”
林啓忍不住嘲諷道:“所以你們跟非洲的恐怖組織建立盟友關係也是爲了人類的未來咯?所以你們跟芝加哥本地的黑幫毒販合作也是爲了人類的未來咯?你們還真是喜歡爲自己的犯罪活動編織一個高尚的理由啊。”
金柯蘭罕見微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什麼叫犯罪?什麼又是高尚的?那都是你自己的意識先入爲主,不也是別人灌輸給你的?你覺得自己高尚麼,你現在的行爲不也是以暴制暴麼,你身上的**爆炸了,不也要連累碼頭上這麼多無辜的人一起送命,現在還覺得自己高尚麼?人類的文明永遠伴隨着鮮血在前進的,有所犧牲也再所難免,我們集團的目標也是希望人類有一個更好的未來。”
林啓見他狡辯的大義凜然,自己都要一不小心被他說動了,搖頭暗笑一聲,說:“第二個問題,你爲什麼不直接殺了我,就像殺了龐大海一樣,卻只殺了喬治和彼德?”
金柯蘭表情顯得有些無法理解:“天哪,這個問題還需要再問麼,你自己不是都已經知道了,你是我們重要的實驗對象,怎麼可以讓你死呢?不過說實話,我一開始確實是想直接做掉你的,因爲剛開始我並不知道你就是我們在非洲的那個實驗對象。”
林啓緊張的聽着他的回答,他當然知道自己是實驗對象,這不是他問這些問題的目的。
金柯蘭繼續說道:“至於殺喬治和彼德,也是爲了讓你接受壓力測試,營造一些緊迫感。”
就是這樣,林啓嘴角露出一絲正中下懷的微笑,“好吧,最後一個問題,這個錄像帶到底是幹什麼的?裡面有什麼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