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啓走在最後還在想着曹天正說得什麼“思維控制”的事情，前面的羅傑喃喃自語道：“難道要打個洞上去？”
趙天明指着過道盡頭，笑道：“打洞倒不用，見過筒子樓沒，這種樓梯原本設計在過道兩端，後來每隔一層被堵死了，這樣上下一層樓就必須從每個過道里面走一遍，走吧，通往三樓的樓梯在另一頭呢。”
羅傑無語道：“這樣設計不是折騰人麼？”
趙天明道：“關在這監獄裡的，還有做人的資格？這樣設計可以保證每個進出南樓的人，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林啓也喃喃道：“像過少林寺十八銅人巷一樣。”
趙天明一邊帶着他們往裡走，一邊說：“這樓裡邪門得很，每一層好像是錯開的，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層，你們看外邊的窗戶就知道了，根本就不是按規則分佈的。”
這麼一說，另外三人不由得更抓緊了手裡的武器，看着黑森森的樓道里，不知道哪個監舍就埋伏着兩把槍，林啓問趙天明：“前面能走麼？”
趙天明愣道：“爲什麼不能走，有**？”
林啓罵道：“廢話，有沒有藏着人？”
“暫時沒發現，不過這麼黑都沒有開燈，不太像正常的樣子。”
“什麼？”林啓驚了一下，“這樓裡還有供電？”
趙天明沒好奇道：“沒有電怎麼做飯？焚化爐怎麼燒？點煤球啊？”
“好吧。”林啓無言以對，也沒興趣問電力是哪裡供應上來的了，狹長的過道里面勉強有一絲光線，兩邊的監舍裡面不時有人頭攢動，四人在裡面行走，林啓仍在最後壓軸，突然感覺腦後有影子一閃而過，本能低頭一閃，緊接着“哐啷”一聲，一個物體摔落在地上，湊近一看，原來是個木盆。
四人停了下來，回頭看看，仍是什麼動靜也沒有，黑森森的監室裡面，有的人頭攢動，林啓把木盆拿起掂量了一下，冒着冷汗說道：“這玩意直衝着腦袋飛過來的，要是沒躲過去，不死也得重傷啊。”
曹天正四周環顧了一下，冷笑了一下，說道：“有人想玩燈下黑？”
羅傑點點頭：“他們看我們手上有槍，不敢出來，也不敢隨隨便便放我們上去，只能……玩這招了。”
趙天明不耐煩的樣子，挺了大喊了一聲：“我們是衝着南丁可汗來的，你們想保也保不住，再玩飛碟的把戲，我們就清場了。”
大家都知道他的清場是什麼意思，只是每人一把步槍，這邊又這麼多監室，全部殺光了，彈藥勉強倒也足夠，只是再往上要怎麼辦呢？
趙天明又喊道：“你們都知道糧食放在什麼地方，我們殺上去了，大家都有飯吃，我們沒殺上去，南丁可汗也不會拿你們怎麼樣，再有一個破盆爛碗飛出來，老子管你媽的三七二十一，閉着眼睛扔**，看看誰倒黴。”
林啓心想：“這招倒是不錯，不浪費彈藥。”四人接着往前走，果然安安靜靜的，再也沒有什麼動靜，如此，每上一層，趙天明都在樓道里面大喊，像在巡邏一般，一直上到第九層，四人被樓梯口的鐵門給擋住了。
“終於看到有上鎖的東西了。”羅傑說道，四人原地坐下來休息，他們也不知道每層高度有多少，九層樓爬下來，趙天明、林啓、羅傑感覺倒還好，曹天正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
趙天明又踢了他一腳：“嗑藥長大的啊？這就不行了？”
曹天正忍着怒道：“你們都是有當兵的底子的，我跟你們比？”
趙天明指着林啓笑道：“他雖然也是有當兵的底子，但主要是拿筆桿子的啊，你連一個文人都比不上。”
曹天正硬懟道：“他沒有注射POG試試看呢。”
林啓聽了氣不打一處來：“你他媽以爲我想嗑你們的藥？”
趙天明問道：“對了，你們當時在非洲狼牙山谷的時候，到底在他身上打了幾針啊？”
曹天正搖頭：“我當時只負責東亞地區，他的事情是‘博士’直接干預的。”
“又是‘博士’。”林啓心裡咯噔一下，問道：“這個‘博士’既然不是康恩納博士，到底是何方神聖？”
曹天正幹着嗓子道：“告訴你們也無妨，他就是明日生物董事會的三巨頭之一。”
趙天明愣道：“恩？三巨頭不是你、伍由儉和南丁可汗麼？”
“兩年前他就失蹤了，我才暫代了他的職務，但是集團裡的很多秘密也就此掩埋，有很多傳聞，有的說是已經被暗殺，有的說是金盆洗手，我比較相信一個靠譜一些的，就是剛剛跟你們說的那個實驗失敗的。”
林啓問：“就是那個什麼控制思維的那個？真夠可以的，已經是這麼大一個跨國集團的首腦，還拿自己做白老鼠。”說到這裡，林啓腦子裡突然有件事不經意間閃過，又追問：“對了，‘博士’是他的代號，他的真名到底叫什麼的？還是刻意爲了隱藏身份，你們都不知道？”
曹天正暗笑了一聲，答道：“集團內部確實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名，不過我卻知道。”
趙天明道：“看來你對他的位置早就覬覦很久了。”
林啓一皺眉：“別打岔。”期待般盯着曹天正，等他口中說出那個正確答案。
曹天正嘴角得意的翹了起來，剛要開口，趙天明突然大吼一聲：“趴下。”抱着就近的曹天正和羅傑朝樓下滾了下去，林啓本來就在最下面，剛聽趙天明一聲吼，身子一打挺，就拐了過來，那邊樓上的子彈就噼裡啪啦招呼過來了，另外三人狼狽不堪、連滾帶爬的移動到林啓旁邊，曹天正罵道：“你倒機靈，位置找得這麼好。”
林啓沒功夫跟他鬥嘴皮子，趕緊問另外兩人：“你們怎麼樣，有沒有中槍？”
趙天明搖了搖頭，笑道：“光顧聽你聊天了，真他媽刺激。”
羅傑檢查了一下週身，也萬幸沒有中槍，樓上子彈招呼了一會，停了下來，林啓道：“看樣子，上面就是南丁可汗的直屬心腹了，難怪還攔了道大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