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麟走過來跟我們說:“我明白了。這個墓道用的是槓桿原理,也就像是我們經常看到的蹺蹺板。”
我心裡一驚,沈麟果然厲害。不過他是怎麼發現的呢?
“當你們都在墓道的那頭休息的時候,我在這推這扇墓門,怎麼推都推不開。可是等你們過來了,卻能輕而易舉的推開了。這就比如是你們都在蹺蹺板的另一頭往下壓着,我這頭自然被壓的有往上翹的趨勢。這頭往上翹的墓道正好頂住墓門,使得墓門很難打開。等你們都來這頭了,這邊的墓道自然就相對往下沉,對墓門也就不再有壓力,可以輕鬆的打開了。所以整個墓道下面都應該是空的,只在墓道中間的部分有一個支點支撐着墓道。”沈麟一口氣說完。
聽完之後大家都明白了怎麼回事。原本這裡水平的墓道是進口正對着出口,可是當我們一齊走到墓道出口那頭時,由於衆人下壓的原因,墓道自然就在中間支點的支撐下,向衆人所在的一邊的傾斜了。而斜下來的墓道正好又對接上了一間密閉的石室,同時,衆人所處位置的另外一頭因爲被壓的翹了起來,也正好對接上了進口正上方的一間密閉石室。並且我們向外拉開的石室銅門湊巧壓住了傾斜的墓道,從而即使我們走到翹起來的一頭,也不能使傾斜的墓道再次變水平。簡單來說,就是這條墓道進口的上方有一間石室,墓道出口的下方也有一間石室,我們恰恰被困在這兩間石室卡住的傾斜墓道中脫身不得。
就是因我們第一次走這個墓道的時候太過緊張,以至於墓道傾斜了都沒發現。厲王這丫還真是不辭辛苦,竟能想出這麼個辦法困住盜墓的人。於是我們又把周厲王的族譜問候了一遍。
“其實我們早該想到的”在我們義憤填膺的詛咒厲王的時候沈麟說道,“還記得來時爺爺告訴我們的那幾句話嗎?‘回龍入首,在乎一心。命吊一橋,自始如終。’”
對啊,我怎麼就一直沒想到呢?回龍入首穴正好是厲王墓的地點,而‘在乎一心’就是提醒我們只要用心就會發現。現在我們所處的墓道不就像是一個吊命的‘橋’嗎?那‘自始如終’就該是出墓道的方法!
想到這裡,我心頭一喜,確實如此,只要把我們打開的墓門全部關上,等我們再走到進口那頭的時候,沒有這邊墓門的阻擋,墓道自然會傾斜下來,正好對着進來時的墓門了。
生叔三人也都了,我們一起把面前的青銅墓門關上,然後心情複雜的向回走去。說複雜是因爲不知道我們判斷的對不對,如果走到盡頭還是一間石室的話就徹底沒戲了。
快到墓門的時候,我們幾個忍不住一齊拿手電向墓門照去,然後長長舒了一口氣:向外敞開的墓門後面正是我們來時那條寬敞光滑的通道。
問題又出現了,我們怎麼能通過這條‘吊命橋’而不使它傾斜呢?如果就這樣走過去的話,墓道還會向裡傾斜,盡頭又會出現那個封閉的石室。
我們幾乎同時把目光轉向沈麟,因爲他總是能夠在困境中冷靜的想出法子來。果然這次也沒讓我們失望。
沈麟說:“我們先把自己背的揹包都拿下來,再在揹包上繫上一根繩子,然後手裡牽着繩子頭一個一個的走過墓道。第一個到盡頭的人要打開出口的墓門,離開墓道。最後等我們都走過去了,再用繩子把揹包都拉過來。這五個揹包的重量絕對可以支撐最後走過墓道的那個人。這樣墓道就不會傾斜了。”
好主意!我不禁拍案叫絕。沈麟第一個過去的,然後聽到他發給我們安全的信號,我們就一個接一個順次走了過去。我最後一個到的,拿手電一照,果然在眼前這個青銅墓門上看見了照明彈灼燒的暗痕。
我們逐個把揹包拉了過來,稍作休息,然後繼續前行。
可是沒走兩步就感覺到一股濃重的屍體腐爛的味道迎面撲來。我跟大牛哪裡聞過這樣味道,嗆得我們乾嘔了好幾次。同時心裡也開始不自主的浮現一些血腥恐怖的畫面。
另外,根據我大學考古學的學習,進入墓門後就應該是正對着主墓室,然後主墓室兩邊修着耳室,或者後邊修建着配室。當我們幾拿手電向前方照去時,卻發現眼前空無一物。看了看四周,也是空蕩蕩的,甚至連墓牆都看不見。那感覺就向站在一個漆黑的大操場上一樣。
這讓我們幾個看得心慌,於是生叔招呼沈麟又發射了一發照明彈,打算看清楚我們到底處於什麼位置。要不光在這晾着,心裡毛的厲害。
“嘭”的一聲,照明彈在在半空中炸開,整個墓室頓時有如白晝一般,墓室裡的一切都清晰的看在眼中。照明彈照亮的整整半分鐘,我們都是目瞪口呆的愣在了原地。
隨着照明彈慢慢的熄滅,墓室又處在手電筒幽暗的光芒裡。
這時生叔纔回過神來,“麟兒,快,在打一發,這裡不是墓室。”
然後整個空間又被強烈的白光充滿,足有兩個足球場大的地面上一個緊貼一個的赫然擺滿了數以千計人頭!雖然厲王墓都快三千年了,但是這些人都保存完好,相貌清晰可辨。
最詭異的是,一個個人頭都睜大着滿是充滿怨氣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