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還是從中看出了一些門道。從這個八字鬍跟首領來看,他們是誠心的想找幾個有經驗的摸金校尉。可我還有一點想不明白,這夥馬賊放着搶劫這麼瀟灑的職業不幹,爲什麼卻又相中了倒鬥?
不管那些了,先穩住這些馬賊再說。我把八字鬍叫過來,說:
“雖然我跟那個被綁着的哥們只在摸金校尉的道上幹了一個月,可是我們師傅不一般啊,”我指着生叔說“我師父他老人家十幾歲出道,在坑裡都工作了近三十年,他可是名副其實的地下工作者。”
生叔當然知道我這麼說的用意,趕緊配合的點了點頭。
那八字鬍再次喜出望外,向生叔說道:“在下叫張一謀,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還張一謀?爲什麼不叫張藝謀呢?就八字鬍這豐富表情不去找張藝謀拍電影算是可惜了。
生叔見那個張一謀態度誠懇,也不再陳默,說道:“我叫孫生,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反正我們已經栽到你們手裡了,別弄這些虛頭吧腦的。”
對於這些佔盡上風的馬賊來說,生叔的這些話已經很過了,可是從那個張一謀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生氣的表情。如此看來,這個張一謀不是城府極深,就是真遇到非求摸金校尉不可的事了。
張一謀微微一笑,說:“生兄弟,我爲剛纔的魯莽道歉,現在我們來做一個公平交易,只要你幫我們大當家的做一件事,我就把你們三個以及你們的帶的東西原封不動的送出沙漠。你覺得怎麼樣?”
媽的這算什麼公平交易?這就是**裸的威脅。我心裡暗罵張一謀這孫子,真是無恥之極。
面對着這一羣兇悍的馬賊,我們束手無策,根本想不出辦法,只能暫時妥協,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比就地處決好些。我心裡又想到沈麟,如果有他在,憑着他的身手跟謀略,我們可能會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生叔問道:“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得先告訴我要讓我們做什麼事,不然死了的話也會死的不明不白。”
張一謀再次滿臉笑意的說:“這件事對我們來說很難,可對你來說就容易了,我們當家的要你幫他盜一個墓,是傳說中的西王母的墓。”
這次我真的吃驚不小,這西王母正是當年穆天子西遊時遇到的一位女君主。據說西王母是西域古國的一個國君,曾盛宴接待了西遊的周穆王。周穆王因迷戀西域的美景與佳餚,便一直住在了西王母統治的國家裡。
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裡,而是在於厲王這老狐狸詐死之後秘密去的地點就是他祖上週穆王樂不思蜀的地方,也就是西王母所統治的西域古國。如果找到西王母的陵墓,那麼離真正的厲王墓也就不遠了。
看來這次我們三個跟這夥馬賊是同途殊歸了。
沒有人會想到事情會如此巧合。可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試想一夥只懂得殺人放火的馬賊怎會知道西王母的傳說?就算他們無意中聽說過西王母的事,可那畢竟只是屬於神話故事,他們怎麼會如此肯定西王母墓一定存在呢?
於是我向張一謀問道:“一謀哥,你怎麼就確定西王母墓一定存在呢?如果那只是個傳說的話,那咱們不就白跑一趟了?”
那個張一謀顯然沒把我放在眼裡,不置可否的答道:“這個你不用多慮了,肯定錯不了。”
然後張一謀又把我們三個帶到絡腮鬍子首領的面前,向我們介紹說:“這是我們大當家的巴圖,羅布泊沙漠一帶都是我們的地盤。我是師爺,大當家的只能聽懂一點漢語,所以我兼做翻譯。”
爲首的巴圖衝我們微微一笑,表示打招呼。他又招呼手下幫我們把散亂的裝備整理好,然後兩撥人合成一塊,浩浩蕩蕩的向傳說中的西王母古國進發。
巴圖作爲一方豪強,實力真不容小覷。定下心來,我才發現他手下個個彪悍勇猛,有以一敵衆的本事。而且巴圖來的屋子比我們豐富的多,光是託水的馬匹就有四匹。他們帶來的馬匹全都都是渾身棕黃色,體型健壯勻稱,只要帶夠足夠的水,完全可以適應沙漠的惡劣環境。
有了上次霍縣厲王墓的經歷,我懂得了只有足夠精良的裝備纔有能力應對各種複雜的局勢。隨意現在我們三個誤打誤撞加入了這麼個‘精良部隊’,沒準還是好事。不過等我們利用完這些人的線索跟人力之後,必須找個機會擺脫他們。不然以你這些馬賊的作風,等幫他們找到西王母墓之後,我們肯定得落個卸磨殺驢的結果。於是我們之間形成了一種相互利用的微妙關係,到底鹿死誰手還是個未知數。
雖然巴圖的帶的都是好馬,可是仍然不能再炎熱的大漠中長途跋涉,我們只能走走停停,行進的速度很慢。
大牛這丫另外一點好處就是,只要跟他在一起的人很快就能混熟。他還曾大言不慚的跟我說這就是學心理學的好處,可以抓住對方的心裡。我不以爲然,我看他是學心理學學出厚臉皮來了還差不多。
大牛這次又發揮了他的優勢,沒一支菸的功夫就跟那個張一謀混熟了。我心想沒準這小子還能從那張一謀嘴裡套出什麼話,於是緊站在大牛身邊,沾他的光了。這什麼世道,我都混到這份上了。
大牛一邊給張一謀點菸,一邊隨口問道:“我說一謀哥,你說的那個西王母墓是怎麼回事啊?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