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凌厲精準的飛刀也許只有笑面虎的同門師兄生叔纔可以做到。記得生叔曾跟沈二爺提起過,他跟笑面虎各有一項獨承師門的絕技。笑面虎使得是飛針,而生叔則是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飛刀。
不容拖沓,我緊緊抓住繩頭,其餘四人一齊用力把我直接凌空從蛇窟裡拽了上來。即使這樣,我的左腳踝上還是被兇猛的沙蛇賞上了兩個牙印。
衆人扶我坐下,幫我檢視傷口。大牛堅持己見:“沒事的,沙蛇真沒毒。”
“都他孃的變黑了還沒毒?”我看着傷口不斷浮腫,而且周圍眼色愈加深黑,心裡開始擔憂起來。我問大牛:“你怎麼知道沙蛇沒毒?”
“老師說的。”
“生物老師?”
“不是,心理學老師。”
“… …”
媽的這次真要被丫害死了。
生叔看了一下傷口跟我說:“慶子,看傷口的情況,肯定是中毒了。我們沒帶蛇清,而且不知道沙蛇的毒性,爲了以防萬一,必須要把蛇毒吸出來。”說完,不顧我的反對,生叔就俯下身毫無顧忌的吸起蛇毒來。生叔吐出幾口烏黑的血水後說:“就能吸出這麼多了,能不能活命看你造化了。”
我心中感激,平靜下心情說:“生叔,放心,我命硬,肯定能熬過去。”
休息了片刻,我感覺傷口的疼痛感不再那麼強烈,能夠自己走路了,於是衆人收拾好行囊,開始正式向地縫深處進發。
當第一顆照明彈在衆人斜上方燃亮的時候,眼前的一切讓我們有點不知所措。
明晃晃的地縫兩側是如刀削般高聳的巖壁,幾乎毫無角度。略顯粗糙的巖壁上密密麻麻開鑿着上千個一米見方的洞口。照方洞的大小樣式來看,它們倒像是烏元國時期原住民穴居的地方。不過如此直上直下的角度,攀爬起來確有點不可思議。
時間寶貴,我們順着平整的石板路向前望去,可由於距離太長,只能看到一個巨大建築物的黑影。這顆照明彈並沒給我們帶來什麼有價值的信息,無奈之下,只能拿着神火在黑暗裡繼續向前行進。
沈麟跟生叔在前面帶路,我依舊殿後。幽深的地縫裡比頭頂上的大漠溫度低得多,有一種身陷地獄般陰冷的感覺。
可能因爲是緊張的緣故,我總感覺兩側的峭壁上有許多陰森森的眼睛在盯着我們看,我嚇得脊背發涼,趕忙拿出神火向兩邊找了一下,巖壁上仍是一個個漆黑的洞口,並無異常。
雲伯看到我的舉動,轉身問我:“慶子,怎麼了?”我心有餘悸的說:“我感覺有東西盯着我們。”
剛說完,生叔幾人也都停住了腳步,臉上露出緊張不安的神色。原來他們幾個也跟我一樣,有同樣的感覺。看來這地方並不是我們想象中那麼簡單。
雲伯從身上拿出羅盤,說:“你們先別動,我看一下。”然後雲伯原地轉了一圈,面色稍釋。他跟我們說:“附近沒有不乾淨的東西,是我們多心了。 ”聽罷,衆人這才放下心來,繼續往深處走去。
“沒路了?”生叔疑問一聲,然後在衆人的光線中出現了一條深不見底的斷崖。
這條十幾米寬的斷崖上只有兩條拇指粗細的銅鏈相連,根本無路可走。這兩條銅鏈相隔米餘,曾經應該是是一座吊橋,經歷了漫長的歲月,侵蝕的只剩下這兩條銅鏈了。暫且不說這兩條銅鏈能否支撐我們的重量,單是這不亞於雜技表演的走鋼絲,我也不敢上前半步。
沈麟拿着電筒向兩側照了照,說:“這裡有一條小路。”我順着沈麟的光線看去,就在我們右側,一條兩米寬的青石小路蜿蜒伸向遠方。不過剛纔我們看到的那個建築物是在斷崖的對岸,而這條小路的方向卻與建築物背道而馳,這使得我們猶豫不決。
這時我心裡忽記起一件事,眼前這條小路的方向正是天河圖上暗星所對應死門的位置。我捏了把汗,幸好沒有魯莽走小路。可是不走小路卻又無路可走。
沈麟皺着眉頭說:“這裡氣味有問題。”大牛聽後忙去揹包裡翻防毒面具,嘴裡也沒閒着,“麟師哥,你可別嚇我。”
丫變的挺快的嘛,剛認了師傅,現在就套上近乎了。不過沈麟說話卻引起了我的擔憂,他不是沒病**的人,肯定有情況發生,趕緊問他:“怎麼回事?”
沈麟回答:“這種氣味類似之前那些沙蛇的氣味,不過很淡,應該離我們很遠,”他又指了指面前的斷崖說“很可能就在下面。”
大牛走到斷崖跟前看了一眼,滿不在乎的說:“這麼深,它們想上來除非長翅膀。”說完他又走到我身邊拍拍我說:“慶子,該你表現了,跳下去試試有多深,萬一我們迫不得已走鋼絲,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試你大爺”我怒不可遏。
大牛聳聳肩,“別激動嘛,你不去就讓它代你去。”說着搬起一塊半大的石頭扔進了黑濛濛的斷崖裡。
隔了老半天才聽到‘嘭’的一下撞擊聲,“我草,真深。”我心裡暗驚。
不過‘嘭’的一聲過後,崖底又響起了異樣的響動。雖然斷崖極深,可崖底那種窸窸窣窣的聲音卻清晰的傳入耳中,而且隨着時間的推進,聲響越加密集,有種呼之欲出的境況。
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