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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二十二章 羊皮紙

【第三卷】第二十二章 羊皮紙

這間石室大約有兩個房間大小,不算得寬敞。我跟沈麟站在石室的一側,用電筒仔細的把石室掃視了一遍,結果除了石室後方的一具光滑的棺木外,再無其他可以隱藏蹤跡的地方了。

“難道這裡的腥味不是人骨發出來的?”我疑惑着問道,因爲在這個石室裡根本看不到白骨的影子。

沈麟沒有理會我的話,隻身向那具造型怪異的棺木走去。接着前面傳來他的聲音,“人骨在這裡。”

我快步上前,一具白森森的人骨正靜靜地躺在棺材後面,我跟沈麟開始站的位置正好看不到這裡。因爲提前有了心理準備,這次我並沒有表現出過多得驚慌,但是心中對於‘兇手’的恐懼卻是有增無減。幸運的是這具人骨的一側也掉落着一把關閉着的電筒,這種東西對我倆來說彌足重要,我毫不猶豫得收入己囊。

正當我彎腰去撿電筒的時候,我們身後再次傳來那種如泣如訴的嗚咽聲,雖說剛纔已經聽得麻木,但是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還是驚得我跟沈麟身子一震,我手裡的青銅劍也掉落到地上。之前因爲距離的緣故我倆勉強能夠聽清,而今這幾聲卻如此真切,就像有人在耳邊呵出來的一樣,頓時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傳遍全身,我猛地的回過頭,同時嘴裡大喊:

“是誰?”因爲剛纔的聲音太像人聲了,我不由脫口問出。

可是略顯侷促的石室內除了我倆身前的棺木外,再無他物。不含一絲感情的嗚咽聲依舊聲聲傳入耳中,我細聽了一下,不禁頭皮發麻,接着沈麟忙拉我退後了兩步,這些寒骨的怪叫聲竟是從我們身前的棺材裡傳出來的!

驚魂甫定,我跟沈麟開始拿着電筒仔細打量起這個來歷不明的棺材。我身前這個形狀不規則的棺材的長約兩米,寬一米餘,兩頭體積較大且微微上翹,中間狹小,整棺密閉嚴實,渾然一體,幾乎找不到棺蓋與棺身的結合處。另外棺板上還刻有類似北斗七星形狀的圖案,讓我很是不解。其實這個棺材最詭異之處是它的製作材料。我從未見過如此奇特的材料,外表看上去,像極了青灰色的普通石頭,但是細審之下,卻又能從棺材上看出一絲妖冶的彩光,如鑽石般閃耀。

面對如此奇棺,我倆一時沒了主意,不知該從何下手。嗚咽聲稍弱了點,似感應到了我倆的關注。我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腦中跟着出現一個疑點,既然這個詭棺密封的如此完好,那現在清晰的嗚咽聲又是從何傳出來的?

我拿起電筒再次審視了一回,果然在棺頭處找到一處異常,密封嚴實的詭棺在棺頭正中間留了一個拇指粗細的通孔,而聲聲嗚咽就是從棺頭的通孔裡傳出來的。幸而此時的怪叫聲再不像之前那樣給我倆帶來太大的震撼,因爲即使再大的刺激,時間長了也會麻木。

我跟沈麟相視無語,彼此心裡都清楚棺裡的玩意兒肯定不簡單。日本人雖來過此地,但是墓室裡的兩個棺木都保存完好,他們應該沒拿有得手。我倆的目的只要找到開啓皇陵的鑰匙,其他並不重要。關鍵是此處的兩個棺材裡到底哪個裡面藏着皇陵鑰匙?說實話,對於眼前這個詭棺,我還是心有餘悸,尤其是裡面捉摸不透的怪叫聲,更讓我心憂。見整個墓室再無異常後,我倆放棄了首先開啓詭棺的想法,而是轉戰那個雕鳳的石棺,畢竟後者的危險係數降了一個層次。

“識時務者爲俊傑。”我在心裡開慰自己。

我跟沈麟身上沒帶倒鬥開棺的必備工具,如今面對眼前的石棺有些捉襟見肘。我腦中靈光一閃,指了指兵俑手裡的兵器跟沈麟說:“拿它們當撬棍應該還不錯。”

於是我們兩人各自取了一件趁手的傢伙,緩緩向雕鳳石棺靠近。石棺的棺蓋雖很沉重,但沈麟也不是吃素的,今次我終於見識到了他驚人的膂力。當兩把青銅器插入石棺棺蓋與棺身的接縫處時,我還沒怎麼出力,沉重的棺蓋就已經被沈麟一人撬了起來。我忙把青銅長劍插入棺蓋的側面,然後藉助沈麟的力道,猛地把厚重的棺蓋掀翻在地。

我倆臉上難掩激動之色,拿起電筒一齊湊到齊腰的棺身前。可當我們看清棺裡的東西時,臉上的激動與興奮便逐漸溶解,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無奈與失落。偌大的石棺裡除了一套金絲繡鳳的錦被覆住枯骨之外,再無他物。

其實細想一下,始皇帝也不應該把俗世之物放入生母的棺寢裡而擾了她的清安,只不過我倆剛纔腦中糊塗沒有想到這一點罷了。如今我們的全部希望都放到剩餘的詭棺上了。

此種打擊從另一個方面來看,未嘗不是一件幸事,一個希望破滅之後心裡的冷清反而使我們的頭腦更加清靜,能更好的面對現今難纏的局面。

也許是心有不甘,離開雕鳳石棺前我用手一把扯開枯骨上的錦被,打算看清楚裡面是不是真的連一件陪葬品都沒有。結局如我所料,枯骨四周真的是空無一物。不過當我的視線落在頭骨下的秀枕時,心中有所觸動,我伸手拿起方形的繡花帛枕,用力捏了捏,果然發現裡面有一絲不尋常。因爲照秦時的起居習慣,人們多以竹爲枕,即使是皇室貴族亦不例外,而此處用帛絲縛成的枕頭必然有其用意,於是我便有了上面的舉動。

雖然發覺了帛枕裡的異常,但我卻沒有想到鑰匙方面上去,因爲從質感上看根本沒有可能。胡亂猜測已沒有必要,沈麟拿出摺疊軍刀,輕輕在帛枕上劃開一道缺口。我們此時已經顧慮不到什麼毀壞國家珍貴文物成爲歷史罪人,如果命沒了什麼都是扯淡。

經過兩千年的地底歲月後,帛枕已腐朽不堪。沈麟如切豆腐般撥開層層錦帛,最後一張捲成筒狀的羊皮紙出現在了我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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