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傷口，這就奇怪了。
李警官很鬱悶，周昊也很鬱悶。
難不成是死者自願的？
這不應該啊，誰會願意被人推下水中，而不反抗呢？
很顯然，沒有人會願意。
難道是……
周昊呼吸急促了起來，想到了一個猜想。
“有沒有可能他是自殺的？”周昊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有可能，但不好說，畢竟一個正常人要自殺的話，也不會在自個身上綁塊石頭吧，這並不符合邏輯。”李警官點了點頭，顯然也很納悶。
邏輯不通。
“也有可能是服毒後，被人推下了水。”法醫把話接了過來，顯然他的經驗足夠老道，他指了指死者的脖子處，遲疑道：“你們看，他的脖子是黑的，很有可能他的裡面也是黑的。”
裡面自然指的是他的身體內部。
李警官重重地點了點頭，很顯然，這個猜測，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這些，得等我將屍體拉回去解剖後，才能給出確切的答案。”
李警官轉身對着小趙吩咐道：“小趙，你安排下人手，將屍體拉回去。”
“好。”小趙點頭應允。
李警官想了一想，又道：“儘量早點給出答案，畢竟這是一起兇殺案。”
“明白。”
說完，他便找了幾名警察過來，將屍體擡到擔架上，和法醫一起急匆匆地走了。
“李警官，你說殺人動機是什麼？”周昊忍不住好奇，問了起來。
“我哪知道？死者死因還沒查清，嫌疑人還沒鎖定，我哪能知道動機？小子，破案不是這麼破的，沒你想象得那麼簡單。”李警官白了周昊一眼。
“emmmmm……”
“好吧。”周昊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見到周昊這副傻樣，李警官大笑了起來，拍了拍周昊的肩，笑道：“你這小子做事雖然不靠譜，關鍵時候還是挺不錯的，是個熱心腸，好苗子。”
“咦？聽你這話的意思，難不成是想提攜我？”周昊的眼睛裡生出了光亮，吃公家飯，這可是他一輩子的夢想啊。
“可惜了。”李警官搖了搖頭，有些無奈道：“當時你怎麼就沒想過考個警官學院之類的呢？”
“那不是要求太高了嘛，我達不到嘛……”周昊也學着李警官的樣子，搖頭嘆氣了起來，隨後他想起了什麼，眼中的光亮更甚了，“要不，你幫我走走後門？”
“滾！”李警官沒好氣地白了眼周昊，怒聲喝罵了起來。
周昊只能怏怏地閉上了嘴。
李警官的能力還是可以的，在小趙他們走後，他一個人在現場調度的井然有序。
過了許久，李警官那邊也忙完了。
周昊沉默了一會，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對着李警官問道：“張靜那裡，怎麼說？”
李警官不假思索道：“來都來了，自然要去一趟，李老的孫女，作爲後輩，也得多關心關心纔是。”
“那你這裡……”
李警官自然明白周昊想說什麼，笑了笑，解釋了起來：
“沒事，在屍檢結果沒出來前，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再說了，事情發生地也不在我的管轄區內，我也只是幫個忙而已。”
“好。”
周昊點頭。
二人很快就離開了案發現場，來到了九江孤兒院。
在孤兒院裡，周昊見到了張靜。
依如那一日，在張家村時，周昊見到她的那一幕，怯生生的樣子，讓人心生憐愛。
這樣一名十來歲的小女孩，經歷了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折磨。
不是肉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這種傷害，卻猶有過之。
在見到周昊的那一刻時，張靜是欣喜而又雀躍的，這一些從她的神情舉止中都能夠看出來。
“這孩子……”李警官有着寵溺地摸了摸張靜的腦袋，嘆了口氣。
想他三天兩頭跑這兒來看張靜，也不見張靜對他生出這樣一副神情。
莫名地，李警官竟是有些心酸。
簡單寒暄幾句後，張靜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對李警官說些什麼，可又不好意思開口。
見到張靜這番欲言又止的模樣，李警官笑道：
“別怕，你說。”
“叔叔，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有些話想和大哥哥單獨聊。”張靜眨巴着圓鼓鼓的大眼睛，一臉渴求的神情看着李警官。
“emmmmm……”
顯然沒有想到張靜會這麼說。
李警官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嘆了口氣。
敢情這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啊，隨即李警官一臉失望地離開了房間。
“還是我長得相對親民些，連小姑娘都愛戴。”
“嗯……”
“叔叔，大哥哥……嘿嘿……”
周昊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
張靜一臉狐疑地盯着周昊看，滿腦子的疑問。
周昊瞧見張靜的這副模樣，不禁尷尬地摸了摸腦袋，正聲道：
“說吧，什麼事，搞得這麼神秘。”
似乎是周昊的話讓張靜想起了什麼，張靜的目光開始微微泛紅，竟是有眼淚要掉出來了。
周昊一臉得緊張，他可沒生過孩子，更不會哄娃。
這是咋了？
到底什麼情況？
難不成張靜在孤兒院受什麼委屈了？
想到這裡，周昊的神情冷了下來，一邊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一邊溫柔地說道：
“張靜，有什麼事和大哥哥說，大哥哥給你做主。”
沒成想，周昊這一說，張靜反而哭得更起勁了。
周昊滿腦子的黑線，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
難不成，還真被欺負了？
周昊嚴肅了起來：
“張靜，到底什麼事？”
又哭了一會，張靜的心緒終於漸漸平復，她擡起頭，盯着周昊，目光中露出祈求還有無助。
這讓周昊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張靜搖了搖頭。
眼見如此，周昊卻更加深信不疑了。
站在周昊的角度，張靜是因爲害怕而不敢說。
“沒事的，你跟大哥哥說，大哥哥會替你擺平的。”
可沒想到，接下來張靜的一番話，卻讓周昊震驚到了。
“爺爺他……失蹤了！”
周昊先是震驚，後轉念一想，又釋然了起來。
李正在方田村事件結束後，心中怨念消散，理應消失了在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