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宮殿裡、綠色的火焰燃燒着,藍色的玫瑰依然妖豔。
撒旦橫抱着潘多拉出現在大殿中央,向內殿走去。
緊隨其後的馬爾帕斯沒有跟去,而是擔憂的看了潘多拉一眼,然後恢復成烏鴉的形態飛入了一朵綠色火焰中。
“多拉瑞斯。”撒旦將潘多拉安置在黑色的大牀上,潘多拉一直用那雙鮮紅色的眼眸盯着撒旦。
“路西斐爾……你終於願意見我了……”潘多拉俯視着單膝跪在她身側的撒旦說道。
“多拉瑞斯,回去天堂好不好?”撒旦溫柔的執起潘多拉的手印上一吻。
潘多拉抽回手,低頭,親吻撒旦的薄脣:“回不去了……我最親愛的路西斐爾殿下……”
“爲什麼,爲什麼還要追隨我……”惡魔之首的撒旦眼中,印着潘多拉那雙鮮紅色的眼。
“我居然還能流出天使之淚。”潘多拉輕柔的說,看着撒旦低下了頭,繼續說道,“我明明與你簽下了契約,怎麼可能還會流下天使之淚?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你用你的一雙翅膀,爲我換得了迴天堂的機會。”
伸手撫向撒旦的背後,兩對黑色的潘多拉翼瞬間展開:“曾經的你……是最驕傲的六翼天使,現在爲了我而砍去兩翼——路西斐爾,你怎麼可以讓我回去?”
“多拉瑞斯,回去,”撒旦堅決的擡起頭,雙手捧着一個白色雕花的石頭盒子,“你屬於天堂。”
潘多拉微笑着捧起撒旦的臉:“你眼中的我,現在只是一具軀殼,這具軀殼裡,滿滿裝着我對你的愛,如果愛消失,我也會一起消失,難道你要再用兩翼去澆灌我那已經枯萎的靈魂嗎?”
撒旦一震,站起身憤怒的盯視着潘多拉:“你欺騙了我!”
潘多拉笑着,眼中閃着紅色的晶瑩。
“是的,我欺騙了你,潘多拉的魔盒裝着的根本不是我的靈魂,我的靈魂早就在我喜歡你的那刻開始憔悴,千年的時光早就讓它枯萎了。”
撒旦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打開了那個盒子,一對露着森森白骨的翅膀靜靜的躺在裡面,翅膀的根部是撕扯的痕跡,鮮血仍然鮮豔。這對翅膀並沒有腐爛,看得見白骨的地方明顯是原本就長成這個樣子的,這雙熟悉的翅膀讓撒旦閉上了眼睛。
“我真蠢,居然相信你會迴天堂、相信你只是暫時把靈魂放在這裡……原來你連飛向天堂的翅膀都已經親手拔下。”撒旦輕輕的把裝着翅膀的盒子放到地上。
“即使沒有拔下,我也回不了天堂,殘缺的多拉瑞斯之翼始終不會飛翔……路西斐爾,你爲什麼總是要把我推開?”潘多拉的淚從臉頰滑落。
撒旦上前擁住潘多拉:“你永遠是我心中最漂亮的天使,即使沒有完美的多拉瑞斯之翼,也應該生活在天堂,而不是地獄。”
“路西斐爾……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我只想知道……”潘多拉的身體漸漸整個靠向撒旦,聲音也漸漸微弱,“你……喜不喜歡我……請……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在我……還能聽見以前……告訴我……”
嘆了口氣,撒旦緊緊抱住潘多拉:“……我不喜歡你,多拉瑞斯……我愛你,在第一次看到你被欺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放不開你了……所以,我不會讓你消失,絕對不會!多拉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