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lix堅持了許久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眼淚奪眶而出,他忘情地跑向E,緊緊抱住他。自從E走了之後,Felix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壓力,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要肩負那麼重大的責任,也沒想過會在這個緊要關頭愛上一個敵人,更沒想過,自己精心推理的結論居然會錯得徹頭徹尾。
如今,可以依靠和仰仗的人終於回到身邊了,他能把自己引出苦海,減卻壓力,不但如此,他還會指引前進的方向,讓整個調查組走出陰霾。Felix花了好長時間才平復自己的心情。站在一邊的Harry和Wayne也一樣激動。他們長出了一口氣,因爲他們知道,曙光就要來了。
Felix讓E坐到沙發上,興奮地說:
“說說你的進展吧,E。我現在想要知道你在S國經歷的一切,還有你所有的判斷……我已經受夠了被矇在鼓裡了!老實說這起案件已經超出我的水平了,我跟不上兇手的節奏。”
E笑了一下,說道:
“不如先讓我來了解一下你們的進展。讓我猜猜……”
E站起身,在工作室裡轉了一圈,他看了看堆放着無數材料的電腦,端詳了一番沙發跟椅子,擡頭又看看天花板。他走到臥室,轉了一圈後回到Felix身前說:
“如果我說錯了,你可以指出來:在這六天裡,你們開了一次集體回憶,僅限負責人蔘與,開會的時間可能就在昨天或者前天,而你們的會議是被突如其來的飛矢打斷的。飛矢來自於Land那邊的人,他沒有傷害你們的意思,而且看來這不是你們的第一次碰頭。幾天以前,這裡曾有調查組外的陌生人來過,不知道會不會就是那位射來飛矢的人。哦,他是不是還偷了我們的東西,以至於你還出去追他?”
Felix等三個人不是沒有見識過E的厲害,但是這一幕還是讓他們驚詫的目瞪口呆。他只是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到處看了看,就能像看了一遍六天來這個房間的監控錄像一樣,精準地陳述這裡發生過的一切。
Felix結結巴巴地說:
“的……的確如此,其中只是有一些小誤差。”
“哦?誤差?”E似乎還對有誤差很驚奇。
“嗯,那個射來飛矢的,是‘她’而不是‘他’。另外,前幾天來到這兒的人不是她,而是我們的老熟人,Clare。其他的一切都是完全準確的,他的確偷了我們的東西,我們有一卷很重要的帶子丟了,就是你在臨走之前讓我反覆觀看的那些錄像帶裡的一卷。”
“那就奇怪了……”E沉吟道,“這個女子射來飛矢之前應該跟你們見過面纔對啊。”
Harry和Wayne意味深長地看着Felix,等着他自己說明。他們倆也很好奇,那個Elva到底是什麼時候見過Felix。
Felix侷促地說:
“我們的確見過……唔……只有一面之緣……那天Clare偷了錄像帶,我追出去找他,結果中途被人綁架了。”
Harry和Wayne一聽“綁架”二字,立刻嚇得大驚失色,但Felix本人和E卻不動聲色。
“綁架我的人就是這個女人,她叫Elva,是Land的副手。她當時跟我說,綁架我並沒有惡意,只是想跟我說些事情……”
Felix有點猶豫,但最後他嘆了口氣還是說了:
“他讓我勸告你,適可而止。”
E驚異了一下,不過這個表情一閃而過,他說:
“我?適可而止?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她沒有詳細說明。他說Land有了一些進展,但這些進展讓他痛心疾首……”
“哈……有意思”E饒有興致地思考起來,他接着問道:
“爲什麼說到這兒你會有點猶豫,Felix?”
Felix像被擊中了死穴一樣,尷尬地苦笑了一下,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E笑了笑說:
“啊……我知道了……她很漂亮吧?”
Felix滿臉通紅,但居然神志不清地點了點頭。他的身體從沒這麼誠實過。
E接着說道:
“Felix,我讓你們研究大衛,你得到了什麼結論嗎?”
Felix點點頭,將自己的研究、那天跟Carl之間的夜談,還有自己由此而得到的推理都說了一遍。最後Felix沮喪地說:
“雖然我當時信心滿滿,但是沒想到緊接着就遭到當頭棒喝,Elva和你的信息接踵傳來,Ivan也死了。我的推理被徹底推翻了。”
E想了一會兒,點點頭道:
“很好,我大概知道你們的進展了。現在來說說我的進展吧……有一個好消息,就是我差不多已經找到了真相,而且,Felix,你的推理有很多準確的地方,不要這麼灰心;還有一個壞消息,在S國,我和你們一樣,敗給了L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