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章 過河
140章：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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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戎呻/‘吟’着，他竭力想要將臉從地面上移開，粗糙的沙礫摩擦臉上的感覺非常難受，‘潮’溼而帶着土腥氣的沙子好像找到了巢‘穴’的螞蟻，不斷的涌進阿克戎的嘴巴和鼻孔中。
手槍換了個姿勢，用自己的腳踩在阿克戎的脖子後面，另一隻手撿起怒海之濤用鋼鐵槍刺摩擦着阿克戎的臉頰。丟失了一條手臂的後果讓手槍不得不克服一些不便，在移動過程中得不時調整重心，防止自己跌倒。
而且黑索金的裝填時間也被延長了一分鐘，無形中將他的戰鬥力削弱了30，要不是騎士扈從封號，他很有可能淪爲可有可無的角‘色’。
“現在脫掉你的僞裝吧，阿克戎！我知道有些話你沒有‘交’代清楚。”鋼鐵槍刺猛的一‘插’，順利的劃開了阿克戎臉頰上的皮膚，鮮血馬上從傷口裡溢出來。
“不！等等！”阿克戎急忙叫道，試圖集中他那‘亂’七八糟的思緒，“聽我說，你無法殺死一個神袛，不管他是否脆弱。神註定是不死的，除非他的神格被主神收回。”
或許是他的話起了作用，手槍一屁股坐在河灘上，收回了踩在阿克戎脖子上的腳。臉上突然綻開和煦的笑意，阿克戎說的沒錯神是殺不死的，超頻主神在設計冥河擺渡人這個角‘色’的時候。已經將篩選者的反應考慮其中，杜絕了殺死神而獲取利益的途徑。
“的確如此，我能感受到你身上有神的眷顧，這種規則的力量保護你不會被殺死。但是你要清楚，即使殺不掉你我們也有其他讓你痛苦一萬倍的方法。正如你將人類扔進羽沉河的做法，我們也可以採用某種類似的方式懲罰你。這方面凡人永遠比神懂得多，就算一塊鋼鐵落在有經驗的獄卒手裡，也會折磨到開口說話！”
阿克戎茫然的舉起手朝滿是擦傷的臉上抹去，喃喃自語的說着什麼，他極力睜開腫脹的眼皮。瞳孔中眼神空‘洞’，毫無神應該具有的智慧可言。接着他猛的打了個寒戰，雙眼恢復了生氣。手槍的話把他嚇壞了，從來都是他折磨人類，聆聽慘叫是他茶餘飯後的娛樂活動。可是……如果……這種事情降臨在他身上怎麼辦？
沒錯，神是無法死亡的。但這也意味着神所承受的痛苦被無限的延長……而且施加這種痛苦的人可以肆無忌憚的折磨，完全不用擔心因爲死亡而導致遊戲提前終止。
阿克戎做了起來，瞪着手槍。使勁的搖晃着腦袋，大幅度的搖晃讓他的頭腦變的‘混’‘亂’起來，但是活力和氣勢再一次回到他的身體。他的眼睛快速轉動着，最後將視線停留在手槍的臉上。
“咳咳……我……有什麼能幫助你的？”
手槍冷笑幾聲，目光卻越過阿克戎，撇着王虎的身影。“我不確定除了引魂燈，你還有什麼可以‘交’換的？要知道那玩意兒遠遠不能抵償我們釋放你的代價，冬眠的蛇會突然醒來毒殺將他暖在懷裡的農夫，看似忠誠的獵犬也會突然攻擊他的主人。”
“夠了！”阿克戎低聲說道，語氣中帶着少許的不耐煩。這些人儘管強大，但也無法摒棄凡人的貪婪。“除了引魂燈，我就只剩下這艘用以擺渡的船了。”他雖然不想承認，實際上他只能算是一個法力微不足道的神袛，否則也不會被打發到這裡擺渡亡靈。更不會被這羣人類折磨的痛不‘欲’生。
“這怎麼可能，”手槍嘀嘀咕咕的繼續說道，“我已經懷疑你在欺騙，我們可不是無知的平民，你覺得主神會將強大的力量賜予什麼都不懂的白癡麼？”說道最後，手槍的語調陡然變的嚴厲起來，好像一把尖刀般捅穿了阿克戎的心防。
“貪得無厭的掠奪者，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卑鄙的小偷！”阿克戎瑟瑟發抖着說道，“爲了‘私’‘欲’不斷踐踏和褻瀆神的威嚴，試圖挑戰主神規則的傻瓜。”
這些話到了阿克戎的嘴裡越說越沒勁，到了最後變成了低微的呢喃。
“好吧，正如你所說的，我們本來就是一羣亡命徒，”手槍平靜的表示同意，他上下打量着阿克戎，“你的這件衣服很有特‘色’……我想王虎一定很喜歡，他至今還沒有一件像樣的上衣。”手槍歪歪腦袋齜牙咧嘴的說道，“就那他當做贖金吧！”
他早就注意到這件用烏鴉羽‘毛’製作而成的衣服，不管怎麼被折騰，這件衣服依舊保持整潔蓬鬆的樣子。並且隱隱有種神秘的力量在庇護着阿克戎的軀體，否則他和王虎也不會摧殘阿克戎的臉和手。這是他唯一袒/‘露’在空氣中的地方，蒼白的皮膚佈滿了擦傷和裂痕，乾涸的血跡將阿克戎塗成大‘花’臉。
奔涌不息的羽沉河發出嘩嘩的聲響，漫涌的河水輕輕拍打着這片平緩的河灘。作爲冥界的河流，羽沉河不知在地下流淌了多少年，在厚實的地殼中腐蝕出狹長的河‘牀’。兩岸峭壁林立，各種奇形怪狀的石頭犬牙‘交’錯。
卡特琳娜割斷一縷褐‘色’的頭髮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這種氣味對她嗅覺來說是個不小的摧殘。她有些不明白，頭髮上沾滿油亮的液體怎麼能夠成爲令人瘋狂的化妝品。
古代那些所謂的貴族小姐們一定是瘋子！
“看來你得好好洗漱一番了，我都能聞到你身上散發出來的怪味兒。”走過來的王虎笑着說道，“這種味道能夠在危險的環境中過早的暴‘露’，在敵人把你殺死之前最好清理掉！”
卡特琳娜被着突兀的說話一驚，雙手本能的向刀柄‘摸’去，旋即又放鬆了緊繃的身體。她聽出王虎的聲音，放下了心裡的戒備。羽沉河反‘射’的模糊光亮在她眼前明顯起來，灰暗的光線打在王虎寬闊的肩膀上，讓卡特琳娜覺得這個人異常的高大。
王虎站在卡特琳娜身邊，半/‘裸’着的‘胸’膛起伏不定。他低下頭臉上‘露’出笑意，視線落在卡特琳娜單薄的嘴‘脣’和俏臉上。不得不承認，從某種程度上說卡特琳娜的確是個美‘女’，尤其是殷紅的嘴‘脣’平添了幾分冷冽不可侵犯的氣質。王虎腦海裡突然縈繞着一種邪惡的想法，他喉結聳動幾下，嚥下一口唾沫。
“有件事情需要跟你商量下！”
“哦，”卡特琳娜哼了一聲，繼續研究地上躺着的屍體，她對着斯蘭做個手勢，兩人合力將這具重達數百斤的矮人翻了過來，匕首劃開了矮人後背上的皮膚，‘露’出蒼白的脊椎骨。“阿克戎哪裡有麻煩？”
鋒利的匕首一刻不停的在屍體上跳動着，剖開經絡和肌‘肉’，將血管斬斷。幾下就將脊椎上的‘肉’絲剔除的乾乾淨淨。
王虎不自覺的夾/緊了‘腿’，將腦海中的綺念驅逐趕緊。
“我曾經想要打爆阿克戎的腦袋，但是卻無法將他徹底殺死。所以這個問題比較棘手，畢竟……”
“那就放了他！”卡特琳娜頭也不擡的說道。
斯蘭‘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孱弱的身體讓他在搬動屍體時出了不少汗，“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們可是費了不少力氣纔將這個傢伙活捉。”
卡特琳娜停下手裡的活，用塊破爛的衣服擦掉手上的‘肉’沫血絲，“要不然怎麼辦？弒神？我覺得這不是個好主意，或者你有其他辦法？”
這句話噎的斯蘭訥訥不語，他從未在書上看到有關弒神的描述，即便是諸神之戰也只不過將失敗的神流放。
卡特琳娜居然會這麼好說話，還準備了無數託詞的王虎打了個哈哈，“那就這麼定了！不過放掉這傢伙對我們還是有好處的，作爲一個神袛，阿克戎怎麼也不會嚥下這口惡氣，他一定會向拉格納羅斯求救，屆時我們就跟在這傢伙的後面這樣就能找到火焚谷的路！”
“說的沒錯，這裡沒有什麼可值得留戀的了，”卡特琳娜將匕首擦拭乾淨，收回刀鞘中。“還有個問題，阿克戎走後我們怎麼渡過羽沉河？”
斯蘭接着說道，“河水可是要比陽世的要輕很多，我可不指望他能把船再開回來。”
王虎咧嘴一笑，手腕翻轉將‘阿克戎的水杯’取出，“只要喝下十杯這樣的水，我們就能游過去。”
“你確定？”卡特琳娜兩條眉‘毛’緊蹙起來，羽沉河的水不僅難以載物還能夠污染人的靈魂。凡人喝下羽沉河水無疑是將毒‘藥’嚥下喉嚨，不死都不行！
王虎肯定的點點頭，想要達到火焚谷就必須通過羽沉河，阿克戎的水杯由萬年前的琥珀‘混’合着正義羽‘毛’製成。秩序之神瑪特曾經將這片寬大的羽‘毛’佩戴在頭頂，也只有這根羽‘毛’才能承載羽沉河河水，不至於穿透靈魂和‘肉’體。
而且任務中並有提示必須通過阿克戎才能過河，所以這隻水杯將是他們的通過的保證。否則不會出現這個任務，當然方法不是唯一的，也可以坐船離開那就意味着要留下一個人供阿克戎玩樂。
這種選擇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這麼做，除非是覬覦水杯的能力。瑪特在冥府執行審判時，將死者的心臟和他的羽‘毛’一起放在天秤的兩邊稱重。
王虎敢肯定，這隻水杯必定有某種不爲人知的作用，而這也是那幾個倒黴鬼被沉入羽沉河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