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樑敬德和杜康道人吸引住兩名孫家高手的注意力之後,王善之帶着成琦兒和狼仔向着第二輛囚車衝了過去,而章子修跟着醉劍山一脈的人去囚車車隊後方救人。
爲什麼救於大牛和劉妙言,而不選擇先去救金虎銀豹或者宣花掌門,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爲他看得出來,於大牛和劉妙言二人都沒有受傷,只是神情疲憊,只要救出馬上就是新的戰力。
而金虎銀豹二人先不說囚車堅固,就算救出來,身上的金屬鎖鏈,也不是他們馬上可以解開的。
王善之剛剛衝到於大牛囚車旁,一名侍衛突然手持金剛混鐵棍衝了出來,看到王善之表情一愣,驚訝喝道:
“李申?居然是你?你到底是何人?”
自王善之從西平王府失蹤,這還是劉大有第一次見到他,故還稱呼他爲之前的化名‘李申’。
於大牛和劉妙言看到王善之,也是驚喜不已。
劉妙言喊了一聲:“師兄。”臉上盡是激動之色。
王善之沒空多說話,右手持着紫陽寶劍,對着劉大有眉心就刺了過去,劍尖紫光炸裂,周圍侍衛眼前皆是一花。
劉大有是西平王府的侍衛隊長,修的是家傳棍法,修行境界已是六品化形圓滿,但是比起王善之,堪堪低了一個境界,王善之一劍刺出,他便知道不可抵擋,心中已然覺得自己死定了。
這時於大牛在旁喊了一句:
“王兄弟,劍下留人。”
王善之一聽,連忙倒轉劍勢,只是這一劍出招已老,劍身又裹着紫色真氣,如果強行收招只會傷了自己。
關鍵時刻王善之身子一轉,劍氣在劉大有額頭劃出一道血痕,而紫陽寶劍順着於大牛的囚車就劈了下來。
王善之一劍之威也是不弱,囚車瞬間被劈成兩半,劍身劈開之處離於大牛身子只有三寸,嚇得於大牛一個踉蹌坐倒在地,嘟囔道:
“好傢伙!王兄弟你這劍法神了,差一點把我的小命也要了。”
說罷拉着劉妙言從囚車上跳了下來。
王善之看着於大牛和劉妙言手腳皆被精鐵銬子銬住,便用紫陽寶劍輕輕一劈,手腳銬子皆被劈開。
於大牛隨意地把已經斷開的銬子掰開,又幫劉妙言取下銬子,對王善之說道:
“劉大有這些人還念在當初王府當侍衛的舊情,一路對我多有迴護。咱得知恩圖報不是。”
王善之連忙說道:
“你看着辦就行,我還要繼續救人。”
說罷也不管於大牛和劉妙言二人,便向金虎銀豹二人的囚車衝去。囚車旁邊,成琦兒正和一夥孫家子弟鬥在一起。
此時的劉大有才剛剛反應過來,而他背後的這一隊侍衛都沒有出手,全都緊張地盯着劉大有。
一招差點秒殺自己的隊長,這些大多是第七品得勢境和第六品化形境的侍衛,已經不敢輕易出手了。
劉大有盯着王善之手持紫陽寶劍,一擊便斬殺正欲偷襲成琦兒的孫家子弟,嘆了口氣說道:
“大牛,多謝你救命之恩了。”
於大牛擺擺手說道:
“不用謝,咱倆不是一天的交情,這都來來回回幾次了。這一路也多虧你的照拂。現在你準備怎樣?咱倆繼續打嗎?”
劉大有又嘆了口氣說道:
“算了。王府待的也不舒服,西平王把這秦山三州搞得烏煙瘴氣,這侍衛我早就不想當了。今天趁着這個機會,我乾脆逃了算了。”
說罷轉頭對身後的一名侍衛說道:
“老子不當這鳥侍衛了,王爺把咱秦山三州的老百姓霍霍地都活不下去。以前回家,鄉里鄉親多是熱情歡迎我,這次回去,脊樑骨都能被戳個洞。
你們願意繼續幹的,就去後面囚車隊那邊攪和去,別留在這。不願意乾的就先跟着我走吧。我家裡略有薄田,管你們口飯吃沒問題。”
一干侍衛聽見自己的隊長突然要撂挑子,都是一愣。劉大有把於大牛和劉妙言的武器扔給他倆,然後脫掉侍衛服,自顧自地走了。
衆侍衛看隊長走了,立馬有八人脫下衣服,跟着劉大有越走越遠。
只有三名侍衛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臉尷尬地看着於大牛和劉妙言二人。
於大牛古怪的看了他們三人一眼,納悶說道:
“你們站在這,是想與我過兩招?”
三人一聽,連忙向後方跑去,加入了和醉劍山一脈對戰當中。
······
在王善之剛纔與劉大有出手的同一時刻,狼仔已經手持南疆長刀,站在了七名影衛身前問道:
“族長與大祭司連下兩道命令,你們皆是不回,什麼意思?”
爲首一名影衛,用嘶啞的聲音說道:
“回去有何意思,這裡能給我們的自由,大祭司那裡能給嗎?”
狼仔一聽心中就明白,喝道:
“在這裡不照樣是替人賣命?何故背叛寨子?怎麼就你們七人,還有三人呢?”
幾名影衛聽完,都沒說話,只是安靜地看着狼仔。
狼仔長嘆一口氣說道:
“我明白了,那麼動手吧。”
······
孫家子弟這次隨行有二十餘人,皆是化形以上高手,甚至有三人已是大成之境。
成琦兒正在與這些人交手,只見她發間的木簪子幻化而成一柄飛劍,環繞在她的身體周圍,但凡招式來不及阻擋,飛劍便自動阻敵。
身前還掛着一隻銅鑼,銅鑼瀰漫的金色罡氣護住了她的全身,就算飛劍來不及阻擋,但是對方人數衆多,也破不開她身前罡氣。
成琦兒遊走在人羣當中,手中繩索已經祭出,這繩索也不知道是什麼法寶,可以無限伸長,已經有四人被繩索捆住,而繩索的另一頭還在人羣中來回穿梭,只要有哪人稍不注意,便會被繩索縛住。
而成琦兒手中拿着一張彈弓,棗紅色木頭所制,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但是也不見她填彈,一拉一鬆間,一支支真氣短箭從彈弓中激射而出,打得衆人好不狼狽。
成琦兒打的開心,一干孫家子弟卻越鬥越是心驚,她們不知道這姑娘是什麼來路,但是身上層出不窮的寶物,便知道她不是一般人。
王善之衝入戰團,一劍刺傷了正準備偷襲成琦兒的一名年輕男子,看成琦兒在這夥人中游刃有餘,便說道:
“琦兒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一邊說話一邊揮舞手中紫陽寶劍,又打翻了身旁幾人。
成琦兒笑着說道:
“沒事沒事,他們傷不到我,你先去救人。”
三名大成之境的孫家子弟眉頭一皺,喝道:
“無知女人,真當我孫家子弟無人能制住你了嗎?”
說罷三支長槍激射而來,槍身捲起青色真氣,猶如三條巨蟒,向着成琦兒激射而來。
王善之此時還正站在成琦兒身旁,看到這三支長槍,眉頭一皺,將手中紫陽寶劍祭出。
紫陽寶劍旋轉一圈,幻化成一張盾牌,擋住了飛射而來的三支長槍。而同時王善之身子一閃,縮地成寸功法使出,已來到一名大成之境的子弟身前。
那子弟武器丟出,又見王善之襲來,心中大驚。還沒來得及反應,王善之已經雙指成劍,一劍刺穿了那人胸口。
旁邊二人一看,連忙過來支援,只不過身體還沒有貼近二人,王善之先是左手一指,十二柄真氣幻化而出的飛劍已經從左手手臂一圈幻化而出,直擊對方一人胸口,那人大驚連忙翻滾躲開。
而另一人看到眼前一幕,知道自己不是王善之的對手,腳步一緩正欲後退。
卻沒想到王善之剛纔射出的十二柄飛劍一擊不中,又被王善之用御器之術召回,反刺這人胸口。
這名孫家子弟很想逃開,沒想到對方還有後手,想躲已經來不及了。連忙將體內真氣凝聚,想擋下這一擊。
十二柄飛劍擊在這人後背,只見他後背的真氣堪堪抵擋了幾下,便被一柄飛劍擊破他的身外真氣護罩,從背後直透而過。
這名孫家子弟被飛劍擊中身受重傷,體內真氣便無法凝結,真氣護罩一破,剩餘幾柄飛劍便直接穿過他的身體,將他釘在地上。
王善之看到已經有兩名大成之境被自己擊殺當場,別召回紫陽寶劍閃到金虎銀豹二人囚車一旁,退轉身子看見成琦兒正在看她,便對成琦兒咧嘴一笑說道:
“幫你解決點麻煩,我先救人了,你抵擋不過就到我這來。”
成琦兒看着王善之爲她奮勇殺敵,也是甜甜一笑,然後再一次衝進人羣,與剩下的孫家子弟又鬥在了一起。
······
王善之衝到關押金虎銀豹的囚車旁邊,體內真氣注入紫陽寶劍,朝着囚車劈去。紫陽寶劍紫光大閃,但是一擊之下,卻沒有破開囚車。
王善之一愣,他雖然看得出這輛囚車應該十分堅固,但是沒想到居然堅固到這種程度,一劍劈下去,居然只劈開了寸許。
紫陽劍訣共分九式,前三式是以速度和精巧取勝,中三式是以攻擊對方神識爲主。這六式王善之已經練得熟了,但是有一個問題,就是威力太小。
而紫陽劍訣的後三式正是彌補前六式威力不足。
王善之看着眼前的囚車,正不知道應該如何破開,突然想到剛纔小師叔樑敬德使出的‘定海式’威力倒是不小。
雖然自己拿到後三式獸皮卷也曾試着練過,但是因爲想使出定海式,最起碼也要真人之境,他修爲不夠,所以也從沒有真正使出過。
王善之看着成琦兒還在堅持,本想來支援的於大牛和劉妙言二人,也被影衛纏住,樑敬德、杜康道人和孫家兩人打的難解難分,章子修在後方繼續救人,眼下只能靠他自己了。
‘如今我修爲已是大成之境圓滿無礙,離真人境已是不遠,拼了!’
腦海中回憶定海式的出招口訣和功法,右手一甩,將紫陽寶劍祭出,寶劍在天空懸浮,劍尖朝下,紫光大作。
王善之口中口訣念出,手上變化手印,他突然感覺到腹中氣海的真氣突然出來一個漩渦,將氣海中的真氣全部吸了進去。
在真氣進入漩渦的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和天空懸浮的紫陽寶劍產生聯繫,體內渾厚的真氣瞬間都被注入了紫陽寶劍之中。
這種感覺和平時將真氣注入寶劍的感覺不同,平時的感覺更像是給寶劍注入了一層真氣外衣,使其更加鋒利。
那麼這一次的真氣注入,更像是給寶劍自身注入能量,讓它可以發揮更大的威力。
只不過紫陽寶劍發揮‘定海式’需要的真氣比較多,而王善之氣海中的真氣已經被抽乾,尤其是他現在仍然能感覺到那漩渦中的吸力在不斷增大。
‘就是現在!’
王善之心中暗道,然後強行封閉氣海與紫陽寶劍的聯繫,瞬間感覺身子一虛差點摔倒在地。
真氣已經完全抽空,他與紫陽寶劍僅剩若有若無的一絲聯繫,他不敢猶豫,手中手訣一變,大喝一聲:
“定海式,破!”
天空之中懸浮的紫陽寶劍瞬間變大數倍,緊接着直直向下方囚車刺去。
‘咔嚓!’
拘押金虎銀豹二人的囚車瞬間被開了一個口,王善之出手之時算好了位置,並沒有傷到裡面的金虎銀豹二人。
而王善之一擊之後已經單膝跪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氣,這一擊耗費了他所有真氣。
如果他修爲境界已經到真人之境,使出這招,並不會出現這麼大的反噬,只不過他以大成之境強行跨境出招,所以後遺症稍顯嚴重。
金虎銀豹二人在囚車內不僅身上被紅色金屬鎖鏈鎖住,就連頭上也套着一個金屬面罩,鎖的是嚴嚴實實。
破開囚車,讓金屬鎖鏈與囚車的連接處斷開,雖然身上的鎖鏈還是不能取下,但是雙手雙腳至少能活動了。
二人雖然被關了一路,神情憔悴但是仍有氣力,當即卸下面罩,看到跪坐在地上的王善之,連忙跑到了他身邊,將王善之扶起。
王善之看到金虎銀豹二人,連忙笑着說道:
“二位前輩受苦了,晚輩來遲了。”
金虎頭翁又是憤恨又是羞愧地說道:
“唉,真是難爲王賢侄了。我們這兩個老不死給你添麻煩了。”
王善之連忙着急說道:
“二位前輩待晚輩如親子侄一般,長輩有難,晚輩來救,這是理所應當的。”
銀豹頭嫗笑着說道:
“好孩子。”
三人剛說了兩句話,王善之便欲將二人身上鎖鏈解開,奈何鎖鏈設計巧妙又十分堅固,費了半天工夫也沒解開。
金虎頭翁皺着眉頭說道:
“這玩意可能是孫家的赤紅精鋼鎖鏈,除非有鑰匙,要不一時半會還真不好打開。鑰匙就在那個孫家年輕人手上。”
王善之一聽,連忙擡頭向樑敬德和孫定真的方向看去,沒想到剛一擡頭,卻看見杜康道人從天上直直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