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青看的十分清楚,這裡人都是瑾皇太妃宮裡的促使婆子,平日裡幹些粗活,力氣大得很。能被曼青一腳踹倒,可見曼青有多憤恨!
“皇后娘娘,奴婢們奉太妃的命,前來捉拿賊人,海清皇后娘娘不要阻攔的好。”說話的是瑾皇太妃身邊的桂嬤嬤,平時就專門做這麼一些腌臢事。
“本皇后怎麼就不知道,本後剛出去一會,這儲秀宮就出了賊人了?!”曼青聲音冰冷,目光危險的看着桂嬤嬤。“素衣,你說說怎麼回事?”
“皇后,奴婢是無辜的。這桂嬤嬤到了儲秀宮就命這幾個粗使婆子把奴婢給按倒在地,並且正大光明的將太妃的一隻金釵塞在了奴婢懷裡,就說奴婢偷了太妃的東西。這種莫須有的罪名,素衣就是死也不會認的!”素衣剛烈的說道。
素衣是不可可能會說謊的,這樣說那肯定就是真的了。曼青沒有想到凝雪的事情到底還是潑到了素衣的身上,更沒有想到的是,瑾皇太妃現在竟然可以爲了給自己一個好看,竟然已經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了。
“桂嬤嬤,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賊人的行徑?”曼青氣笑了。郎朗青天,竟然會出這麼可笑的事情。
“皇后娘娘,說來這丫頭並不是皇宮的人,出現在這裡並不合適吧。另外,她是你的親戚,自然想着自己說話,我看到的就是金叉就是在她的身上搜到的。”桂嬤嬤擡起下巴,面無表情的高傲的說道。
曼青冷笑一聲,突然就淡定了下來。
“那看來這件事情,還是很有爭議的。如此那便好。馮嬤嬤,你出去讓人把皇上請到瑾皇太妃的壽康宮,咱們先去壽康宮給瑾皇太妃請個安吧。”
聽到曼青這麼一說,桂嬤嬤這才注意到,端康太妃身邊的馮嬤嬤竟然也跟着曼青身後過來了。
這樣的話,看來事情就不好辦了。
“馮嬤嬤。瑾皇太妃和端康太妃速來姐妹情深,不該管的事情,還希望馮嬤嬤不要插手纔好。”桂嬤嬤滿臉戾氣的威脅道。
馮嬤嬤似乎根本就不願意和他一般見識,和藹的一笑說道:“桂嬤嬤多慮了,老奴不過是端康太妃譴派過來伺候娘娘的,在儲秀宮一切都有一國之母做主,輪不到老奴一個奴才說話。”
馮嬤嬤果然是浸淫深宮多年的人,這一看桂嬤嬤就不是和馮嬤嬤一個段位的人。
馮嬤嬤就那麼隨便的一個回答,就把桂嬤嬤不過是個狗奴才,卻敢在一國之母面前撒潑這件事給點了出來。曼青真想鼓掌叫好。
桂嬤嬤氣的臉色鐵青狠狠的看了馮嬤嬤一眼,這才押着素衣往壽春宮走去。
“素衣莫怕,不會有事的。”曼青小聲安慰着,便帶着馮嬤嬤一道趕往壽康宮。
此時瑾皇太妃正在壽康宮悠哉的喝着小茶,就等着桂嬤嬤能把素衣抓來狠狠的將曼青一軍。顯玗也跟在旁邊,等着看好戲。
“顯玗丫頭,多虧有你,不然哀家這些日子憋在心裡的這口氣,可都不知道怎麼出。”瑾皇太妃得意地說道。
“太妃可不能這樣說,您難道忘了是那素衣偷了你的東西,自己作死纔是。”顯玗嬌笑着提醒着瑾皇太妃。
瑾皇太妃笑意更深了,看着顯玗也是越發滿意。
二人說的開心,卻沒想到曼青竟然第一個就衝了進來。
“太妃真是好手段。曼青不得不佩服,向您這麼德高望重的人,真是值得曼青多多學習纔是!”反正都已經撕破臉皮了,在假裝恭敬也沒什麼意思了。
“皇后這話,哀家怎麼聽不懂呢?不過作爲皇家的兒媳婦,多多向哀家學習學習怎麼做事倒是應該的。”瑾皇太妃十分得意。
然後素衣也被桂嬤嬤押了進來,兩人都慢條斯理的說這話,但是句句都充滿**味。氣氛十分壓抑。
“這是出了什麼事了嗎?皇后讓朕到太妃這裡,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陽夏剛一進入壽康宮,便看到了這麼一大羣人,氣氛十分詭異。怪不得儲秀宮過去請他的宮女說出大事了。
“說是大事倒也不是大事,就是瑾皇太妃和臣妾開了個大玩笑。”曼青言語諷刺的說道,都被欺負到這份上了,她害怕什麼?陽夏嗎?陽夏估計已經不愛她了,太妃嗎?總有老去的一天,顯玗?哈哈哈……她不會讓她離開康時國的。
“開玩笑?皇后纔是在開玩笑吧。桂嬤嬤把事情說清楚吧。”瑾皇太妃悠哉的喝了一口茶水,心想着有皇上你也是逃不掉的。
桂嬤嬤便把素衣偷瑾皇太妃的金簪子的說辭說了一通,素衣不滿直喊冤枉。
於是便曼青又讓素衣把事情的經過過了一遍,還是和儲秀宮說的一樣。如今兩家各執一詞,陽夏的臉色都變黑了。
後宮這些女人的小把戲還有完沒完了。他也想不通素衣好端端的怎麼會偷瑾皇太妃的簪子,在陽夏的印象裡素衣是個不錯的姑娘,所以這件事情很可能就是瑾皇太妃故意栽贓陷害的。
這時候顯玗站了出來。“你冤枉?你不過是公良府的一個小小的妾室,太妃有必要冤枉你這麼個下九流的人?”
顯玗的這句話,不可謂不毒,狠狠的打擊了素衣的自尊心。
“現在大家都各執一詞,說這麼多也沒意思。馮嬤嬤剛從端康太妃那裡和臣妾一道回到儲秀宮就看到了事情的經過,既然是端康太妃的人,皇上應該相信馮嬤嬤不會有所偏頗吧。就讓馮嬤嬤說句公道話,皇上覺得如何?”曼青自信的問道。
這時候瑾皇太妃才發現馮嬤嬤竟然也在,於是眼神犀利的瞪了眼桂嬤嬤,嚇得桂嬤嬤冷汗直流。
“回皇上,老奴看到的事情,就是桂嬤嬤正從懷裡拿出金簪塞到素衣的懷裡。”馮嬤嬤神情自然的,簡明扼要的說出了事情的真相。其實看沒看到只有她自己清楚,但是那一臉在自然不過的神情,卻令人無法不信。
瑾皇太妃聽了馮嬤嬤的話,臉都已經綠了。
“馮嬤嬤,你說的可是事實?當真親眼所見?”瑾皇太妃眼神惡毒的望着馮嬤嬤,恨不得吃了她。
馮嬤嬤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依舊和藹的笑道:“我們家太妃和瑾皇太妃親如姐妹,若是真的有人覬覦太妃的東西。老奴也是不答應的。想來是桂嬤嬤用瑾皇太妃的名義在皇宮作威作福,若是這種人不處置了,只怕會壞了瑾皇太妃的名聲。”
馮嬤嬤神情認真,字字句句都十分懇切的在爲瑾皇太妃‘着想’。瑾皇太妃氣的胸口不斷起伏着,卻無話反駁。
對於端康太妃的人品,陽夏還是十分敬重的,所以馮嬤嬤的話陽夏是相信的。但是說桂嬤嬤用瑾皇太妃的名義作威作福?陽夏確實不信的。
這齣戲肯定是端康太妃自導自演,恰巧被馮嬤嬤看了個清楚。
但是既然馮嬤嬤已經給瑾皇太妃找到了臺階下,陽夏自然不能再追究了,而且就算沒有這個臺階,就算是太妃的錯,陽夏也是無法追究的。
於是陽夏就順着馮嬤嬤的話,將桂嬤嬤處置了,也算是保全了瑾皇太妃的顏面。雖然曼青知道,這樣是不公平的,但是瑾皇太妃的地位在那裡放着,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曼青將素衣完好無缺的帶了回去,但是瑾皇太妃的桂嬤嬤卻被處置了,前面孫嬤嬤的死已經對她造成了一定的打擊,如今桂嬤嬤又被陽夏處死了。她發現身邊的人竟然就這麼一個個的沒了。
而且那個向來不爭不搶事事都以自己爲先的端康太妃,明明和自己纔是姐妹,爲什麼要去幫助那個和她毫不相干的皇后!
瑾皇太妃偷雞不成蝕把米,差點把自己氣死。一夜之間似乎老了很多。
但是顯玗纔不管這些,這些不過都是開胃的小菜而已,皇宮越亂越好。瑾皇太妃病了,顯玗則是開心的去找漢王培養感情去了。
曼青將素衣救回去之後,整個人像是癱瘓了似得一下癱在了儲秀宮的地面上,一直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了下來。
“素衣,我險些害死了你。你不知道我多害怕你會重蹈靈兒的路……”
“皇后,素衣已經沒事了。”素衣也是紅了眼眶,然後和馮嬤嬤兩人將曼青給扶了起來。
曼青則不這樣認爲,他只怕太妃還會有後招,所以根本不讓素衣多帶一刻,回道儲秀宮收拾了一番,並給了素衣一些金銀細軟,趕緊將她送出了宮。
“娘娘,素衣走了誰來照顧你?!”素衣十分不忍。
“放心,我還有馮嬤嬤。”
其實素衣更想問的是,曼青的那些事誰來幫她辦?
但是素衣並不給她機會,便讓人把她接走了。
素衣擔心的曼青又何嘗不知道呢?不過曼青心裡已經有了打算,還有一個人可以用,不過這件事情得靠着馮嬤嬤去辦了,她自己畢竟不方便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