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劉玉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身份地位自然是與文姍和素衣不同的。只是悲哀的也是因爲如此,自己正是因爲是大戶人家的大小姐出身,所以行事風格處處受限,自己收到的教育不允許自己做的事很多,就像自己永遠做不到像文姍那樣的無理取鬧的粘人,也做不到像素衣一樣可以處處在嘉澍面前做小伏低。
正是因爲自己的高貴身份讓劉玉又愛又恨。可老夫人這話倒是沒到說偏袒劉玉的意思,老夫人並不喜歡劉玉,覺得劉玉太過無用,那麼長時間以來,與嘉澍兩個人感情上並沒有一點進展,還一直端着,有了這些會爭寵的妾室,倒是讓老夫人省了不少心,起碼不用擔心公良家無後了。
看着衆人越來越尷尬的臉色,老夫人清了清嗓子,“罷了罷了,有沒有那份尊敬的心思,老婆子我心裡都有數,也不願與你爭辯,素衣,你且與我老婆子說說,此次你去寶華寺都幹了些什麼?”
素衣見老夫人難看的臉色和並不和善的語氣便知道了一些情況,看來文姍已經和老夫人說了許多了,不過越是這樣,自己便越開心,倒是真真的希望老夫人動怒,而且越嚴重越好。
“回老夫人,素衣此次寶華寺之行感獲良多,這次和寶華寺的主持方丈一起誦經學習,每日在寺中齋戒祈福,爲夫君祈禱平安過來,祝盼我公良家人丁興旺,富貴延綿。素衣此次還特意爲老夫人求了一個舍利子。”說着,素衣便從懷中掏出一個黃色的香囊,香味奇異,裡面裝着舍利子。
“這是何物?老夫人看着這個小小的香囊,用手接過,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香氣撲鼻,卻不覺得十分濃烈刺鼻,而是散發着淡淡的香味,聞了以後使人心曠神怡。心下有些高興。
“這香味倒是十分獨特,只是不知,這是什麼香味?”
見老夫人的嘴角有些微微的上揚,素衣心中的得意之情便更加深了,“回老夫人,這便是素衣爲老夫人祈求的舍利子,舍利子帶着瑣碎,素衣便將舍利子與香囊放在一起,合二爲一,主意這其中放的是什麼,老夫人不妨猜一猜。”
老夫人又將香囊放在鼻子前面聞了聞,“好像有一股淡淡的藥草的香味。只是藥草發苦,這聞起來倒是不覺得帶草藥的土腥氣,倒是有一些特殊的香味。老婆子我是實在不知道了。”
素衣見關子賣的差不多了,便娓娓道來,“老夫人不愧是見多識廣,這便就是草藥,只不過老夫人也說了草藥多少都有一些土腥氣,即使對人體有益,但是這味道實在是刺鼻,所以素衣便在這香囊裡面還加了百合花,陳皮末,合歡花,還有柏子仁。這些都是安神的草藥,素衣聽聞老夫人最近睡眠一直不好,不能好好的休息,素衣便想着爲老夫人求了一顆舍利子,便想着若以此法,必定效果加倍,沒想到效果還不錯,老夫人可以將次香囊放在枕邊,這樣一來,便可以每日睡得香甜了。”
素衣這麼一番解釋,霎時間便讓老夫人的臉色轉晴,臉上心裡都是滿意的深情,不住的點頭,眼神裡面都是讚許,“不錯,素衣丫頭有心了。”這麼一來老夫人的臉色又變得好了起來,只不過文姍可就沒那麼高興了。
看着素衣一點點的讓老夫人卸下心防,逐漸的眉開眼笑起來,自己的心裡很是不甘,要知道,自己是費了多大的一番功夫才能讓老夫人多素衣有所防備的。現如今素衣三言兩語的,便將老夫人哄得眉開眼笑的,心中更是鬱結難舒。
劉玉看着文姍吃癟,心裡暗爽,便開口諷刺道:“這素衣妹妹還真是有心了 看着香囊如此精緻,想必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只是不知,文姍妹妹此番不是也去了一趟寶華寺嗎,不知道文姍妹妹爲老夫人準備了什麼東西呢?”
劉玉說完這話,文姍兇狠而又怨恨的眼神殺了過來。這該死的劉玉,自己纔去寶華寺一日,哪裡有時間做這些事情,況且自己此次前去寶華寺,都是爲了去抓住素衣的把柄,哪有什麼心思去拍馬屁討好什麼老夫人。最最主要的,是自己一進寶華寺就已經被關起來了,自己就是有這份心思也無力去做啊,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文姍早就已經將劉玉殺死一千次了。
老夫人因爲劉玉的話,將目光轉向文姍,文姍尷尬的攥着自己的衣角,兩手空空的自己,什麼都沒準備,十分窘迫,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老夫人看了一眼文姍的樣子,便冷哼了一聲,“不必了,我老婆子有一個素衣能夠惦記着,已經很好了,某些人啊,不盼着我早點死,就已經很好了。”
這話一出,文姍的臉羞的通紅,好像要滴出血來。張嘴狡辯道:“不是的,老夫人,是因爲時間倉促,昨日姍兒纔剛剛到達寶華寺,今日便返回了家中,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老夫人還請諒解啊。”
文姍也不禁在心中咒罵 這該死的素衣,求了平安符還不夠,還請了舍利子,自己這麼愣頭青一樣的橫衝直撞,倒是什麼都沒有,老夫人對自己的耐心也已經漸漸的消磨乾淨了。
老夫人並不看她,只是冷哼一聲。恆香夫人看着越扯越遠的話題,便不免在老夫人耳邊提示到,“母親,佛祖託夢,佛祖託夢。”畢竟自己的兒子嘉瑞也一同隨行,去了戰場,自己這個當孃的自然少不了一番擔心。雖然不知道文姍被佛祖託夢之事有幾分真假,不過既然有,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總比得罪了佛祖要好的多。
老夫人經恆香這麼一提醒倒是想起來了,自己的孫子是最主要的。便立馬收起笑意,換上嚴肅的表情。“素衣,我問你,這幾日,你在寶華寺可有做出什麼有害我公良家之事?是否有離開寶華寺?是否有對佛祖不敬!”
老夫人話音一落,衆人的心也跟着緊張起來,一個個都提心吊膽的,只有素衣便維持着心裡面的淡定,面上裝作楚楚可憐,一件冤枉的表情,“老夫人,冤枉啊,素衣這幾日整天都在寶華寺中安心祈福,未曾離開過寶華寺半步,每日吃齋唸佛,誦經欺負,又怎會有不恭敬佛祖一說,素衣每日都是很認真的在寶華寺爲夫君和公良家祈福,不知道老夫人爲什麼要這麼懷疑素衣,素衣實在是冤枉。”
看着素衣我見猶憐的樣子,老夫人的心也有些融化了,她總覺得素衣不至於,畢竟是從小看着長大的,就在這公良府裡面,她的爲人,自己還不明白嗎?老夫人有些猶豫了。
素衣見老夫人沉默了,便趕緊繼續哭訴,裝着可憐。“還請老夫人明鑑,素衣對待夫君,對待公良家別無二心,不知道是誰污衊素衣,素衣實在是冤枉。滿院子的嚇人和寶華寺的僧侶都可以爲素衣作證,就變方丈大師,也可以爲素衣證明,素衣是真的每一日都在努力的用心學習,未曾有過二心,還請老夫人明查,”
老夫人仔細的想了一想,覺得事情也是有些蹊蹺。素衣便趁熱打鐵,“老夫人明鑑,老夫人明鑑,不知道是哪個無恥小人冤枉與我,還請老夫人給素衣一個公道,請爲素衣做主啊。”
老夫人陷入了沉思,只見劉玉接着話茬道,“妹妹這是怎麼說的,什麼叫他人冤枉與你,這事情是這樣的,就在你離開後不久,姍兒便夢魘了,醒來之後便說夢見佛祖託夢,還夢見夫君在戰場生死攸關,性命垂危。佛祖說是因爲我們公良家有人對佛祖不敬,而姍兒妹妹說只有素衣妹妹你,這在寶華寺祈福之人嫌疑最大。”
劉玉這麼一說,素衣便明白了知情的來龍去脈,原來一切都是文姍搞的鬼。素衣聽了此話,便連忙接着劉玉的花茶,“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怪不得文姍姐姐要那麼對我。但是素衣真的是冤枉啊,素衣怎麼會做傷害自己夫君性命的事情呢。”
老夫人轉念一次想,也對啊,若真的是素衣,她沒必要打着祈福的名號,還處處受限。便覺得這文姍有問題,剛剛素衣說難怪文姍如此對她?這話是何意?“素衣,你先起來,我問你,你剛剛那話是何意?”
素衣連忙搖搖頭,“沒什麼的老夫人,沒什麼,”說着手不自覺的捂住自己費手臂。老夫人連忙讓素衣把手鬆開。文姍見素衣如此,嚇得臉都白了。生怕自己昨日的所作所爲被老夫人知道,若是知道了,那自己便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老夫人命令下人走上前,使勁的掀開素衣的袖子,掀開之後,只見素衣的手臂上面纏着一層又一層厚厚的繃帶,因爲剛剛的劇烈的運動,白色的繃帶上面還滲出了鮮紅的血絲,十分醒目,顯得十分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