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下去領罰。”說完,北宮駿放下手中的瓷碗,又重新坐到了牀邊,拿起剛剛看的那本書,沒有再擡頭。
於扇行禮,悄悄退出去,還細心的帶上門。
北宮駿依然認真的看着書,他看着剛剛於扇拿出來放在桌子上的輿圖,“出來。”說完,暗處走出來了一個人。
“不是你可以肖想的,希望你不要亂想。”北宮駿對着身着黑衣服的人說着,那人沒有任何的回答,沿着北宮駿的視線看去,她看到了一團小小的布。
“那是特訓隊伍的所在地,文蝶畫的。”一聽到文蝶,那人身形一顫,不過也就一瞬間,只是北宮駿本就是極敏感之人,立在對面的人,發生的一絲一毫不對勁,他都感覺得出來,故而他也不說破,只是示意她拿起那張輿圖。
“四人裡面,你的五行八卦是最厲害的,也是最有天賦的。”說完,順了順氣之後,北宮駿緩緩說道,他剛剛情緒是急了,“這裡我懷疑設置了一些陣法,你看看能不能不破壞的潛入,我想知道他們到底想幹嘛?”北宮駿堅定的表情,那人點了點頭,一點聲音都沒發出。
“你現在還在大西南,要記住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連於扇都不行。”北宮駿面無表情的說着,但是其眼神機具威脅性。
那蒙面黑衣人再次點了點頭,最後北宮駿揮了揮手,她再次立正,來了個九十度的鞠躬,然後就走了。
黑衣人本來想迅速的竄走的,只是她還是忍不住去了西角的一間受罰房,看到於扇半跪在那裡,後面是一個面無表情的女人,手持皮鞭,在一下下的打,看得出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的樣子。
那黑衣人手慢慢伸起來,不知道想到什麼,她一頓,最後還是將已經放置在手心裡的鐵珠收回了,不一會兒,窗外徒留一陣陣清風。
受罰這件事,於扇差點都忘記了,她跟在公子身邊,公子雖然對他們很嚴厲,只是他們都沒有把這些放在眼裡,好像跟自己的其他三個姐妹分開執行任務之後,自己就沒受過罰了。
一下又一下的鞭子,抽在身上,讓她差點疼出聲,是因爲自己這段時間忘記了疼痛嗎?明知道公子內心脆弱,但是極要面子,自己怎麼就忘記這個事呢。而且公子討厭他們擅自行動。
微微呼出了一口氣,她繼續凝聚一口氣,等着懲罰的結束。因爲心神都在揣摩公子的心思上,於扇壓根就沒注意到窗戶外的人。
黑影在夜空中,幾個跳躍就已經在百丈之外了。不一會兒,徹底消失在夜幕中。
訓練營,簫痕連夜趕來,然後就帶着畢宏墨跟嘉澍他們呆在營帳中,燃盡一夜蠟燭,凌晨之際,他們才精神奕奕的出來了。
接着,嘉澍掏出綁在自己脖子上的一個小螺號,輕聲一吹,一個脆響,不到半刻鐘,調查隊集中完畢。
鄺小郎作爲調查隊的隊長,整理好隊形,就返回自己的位置站好。
“兄弟們,咱們有個任務,天一黑立馬出發,帶上我給你們配備的武器。”嘉澍說完,喊了一聲解散,興致勃勃的那羣傢伙,以飛快的速度,又散開了。
看到這支隊伍,嘉澍跟畢宏墨對視一眼,對方眼中的滿意,不是很輕易得到的,這是這支隊伍訓練了這半個月,準備出的第一次任務,這還是簫痕帶回來的消息,所以他們要確保在大家安全的情況下,將其當做一次試驗來做。
徹夜長談,就是爲了訂一個方案出來,蕭痕認爲這個任務還是有一定的危險性,如果處理的不好,怕自己辛辛苦苦選出來的精英毀於一旦。
嘉澍則是認爲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句話是沒問題的,而且用兵機會少,他們得到的鍛鍊就少,如果能到戰場去,那他們的虛榮心就不會膨脹。這對於鍛鍊是一種很好的實踐,也能看到自己的不足。
畢宏墨也是贊成嘉澍的意見的,他是真正認識到阿修羅地域的人。當時畢宏飛被抓走的時候,他跟着大哥去找人,最後在那一片屍體遍地的場上找到他。
他現在都無法忘記當時見到的那一幕,而畢宏飛被他們帶回家後,就狠狠的病了一場,之後醒來,就把那一段經歷全部忘掉。
畢宏墨當時雖然小,也因爲自小體弱,故而很少動刀動槍,兩個哥哥也很愛護他,所以保護的他很好,只是那一次,他聽說找到老二,吵着鬧着要去接老二,老大沒辦法,不知道那裡那麼血腥。
他們趕到的時候,剛好老二在跟他們搶吃的,就一隻滿是泥土的饅頭,畢宏墨當時就在心裡想,老二一個那麼憨厚的人,該是有多餓纔會去搶那隻滿是泥土的饅頭,而且當時他一個人被幾個人圍着打,手中的饅頭都不願意放掉。
那個時候,他就對自己說,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再讓自己的哥哥受苦,故而大哥上陣殺敵,他無法參軍,那就努力研讀軍書,他發誓,一定要護着自己的哥哥,故而大哥一戰成名,自己也得了個神天軍師的稱號。
只是那個國家,就因爲那件事,就要誅殺他們,他禁不住滿臉的嘲諷。
這時候,簫痕的聲音傳入他耳中,頓時將他從回憶中拉回來。
“我可以贊成這次行動,但是一定要確保他們的安全,這是唯一要求。”簫痕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優柔寡斷。只是如果他們是拼命的話,那他會覺得培養這些人也沒啥必要了。
“蕭將軍,你要相信咱們的隊伍,受傷可能會有,但是逃命的方法,他們有千百種。”嘉澍這幾天就一直培養他們的耐力,還有逃跑能力,不管遇到什麼危險,都能第一時間反應,採取相應的措施,這纔是他們訓練的基礎。
“那我就放心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出發?”簫痕想留在這裡等消息,不然回去軍營,他怕自己睡不着。
“蕭將軍。”畢宏墨抱拳行禮,“我跟將軍分頭行動,將軍帶一支十人的隊伍,負責運送及斷後,鄙人帶一支,前攻和引開部分精銳隊伍。”畢宏墨沉靜說道。
“好,這次那邊的壓糧隊伍總共有五百人,你們二十三個人,真的不需要火槍隊幫忙嗎?”簫痕不放心的再次問道,這可真的不是以一當十,而是以一當二十的節奏。
“蕭將軍,不必擔心,我們會看情況,如果強度太大,我們會撤回來的,或者換其他的計劃。”嘉澍挺喜歡這種突擊戰,只是這種也只能小打小鬧。
聽到嘉澍的保證,簫痕的心放了一半,只是……
“蕭將軍,你可能需要回軍營。”嘉澍對壓糧的將領瞭解不多,瞭解多的是畢宏墨,他不怕搶不到東西,只怕那人會狗急跳牆,那就功虧一簣。
退一萬步說,如果沒辦法把他們都殲滅,他們突然發兵攻打,那不是還有蕭將軍坐鎮軍中嘛,那就啥都不怕了。
簫痕還是不放心,只是他也知道情況分好幾種,這裡不能放棄,那軍營的萬萬人更是不能亂來的,他依然,連夜走了。
“爹,我要出去執行任務,大概要五天回來,你有什麼事就找畢教官。”鄺小郎不放心的叮囑道。
“嗯嗯,我知道了,你就好好幹,知道嗎?”鄺老父這段時間身體忽好忽壞的,讓鄺小郎不太放心,“不能辜負將軍的一番心意,立功了,我就高興,知道嗎?咳咳咳……”一激動,鄺老父就忍不住的咳起來了。
鄺小郎站起來,幫他順氣,“別激動,我完成任務就把你送回軍營去,這裡實在太潮溼了,不適合你住。”鄺小郎語帶堅定的說道,鄺老父想拒絕都不行。
當天晚上,他們偷偷的出了帳篷,到達將軍約定的地點,約定的地點是山下的一處廢棄的廟堂,廟堂不小,有一個大大的庭院,庭院整整齊齊的站着二十三匹馬。
等到門口人齊,嘉澍帶着他們入內,一人一匹馬,以後這匹馬就跟着他們了,是他們的戰友了。
看着強勁有力的馬腿,鄺小郎很興奮,這簡直比給他一百兩還高興,他迫不及待的上馬,然後掉轉馬頭。
這一次行動,他們要做什麼還不知道,他們只知道時間緊迫,他們要經過康時國跟文宣國的中間地帶,然後劫走一批所謂的軍糧。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這次對方的隊伍有五百人,還有一批火槍護衛,這要是直面對上,肯定不行,他們的將軍只是把這次當成一次訓練。
想想都覺得興奮,他們居然可以上戰場了,好幾個年輕人,根本沒上過真正的戰場,而現在,他們要去搶敵人的東西,難以言說的興奮由衷產生。
騎上戰馬,以後都屬於他們的戰馬,這可是極難得的事,他們沒有名字,只有一個代號,已“夜”爲姓,例如鄺小郎是隊長,就是夜首,其他的就按照數字排下去,他們沒有名字,只有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