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的想着,漫天的胡思亂想着,只是不一會,耳邊就出來輕微的呼吸聲,大家都紛紛進入夢鄉了,真好。
不一會兒,天色矇矇亮,不需要人叫,他們自動自覺的起來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片刻之後。騎上各自的馬,出發。
總會有一種不同的東西,在各自的旅途中產生。彷徨間,嘉澍看到了那個身影,是曼青,他喊了一聲,但是那個身影越走越遠。從惡夢中醒來,嘉澍的情緒明顯不高。
一直山路趕路,沿途的風景根本沒辦法欣賞,趕到第三天,大家明顯有點吃不消了,帶得乾糧基本都吃完了,這路上水是不少的,但是能吃的東西越來越少。很顯然,文宣國也進入冬天了,這裡的樹木都禿了,哪來的果子吃啊!
個個都趕得有點疲憊不堪,只是這進度也是慢了,嘉澍雖然心裡着急,但是他面上一點都不突顯出來,反而是更加的安慰侍衛,現在他們都進入了文宣國腹地,行事更要小心。
路上打獵之事,他們也是儘量少做,只是稍微改善下伙食什麼的,還是有的,他們見有水的地方,必尋魚來烤。到了山洞,必須一些野兔或者是鹿之類的,來烤着吃,這些,都能稍微彌補了他們的體力。
眼見國都就要到了,嘉澍他們幾個棄馬奔入城中,這是臨近國都的一個小縣城,裡面人口不多,但是繁華異常。
這幾日的趕路,已經將他們身上的衣服虐殘了,都看不出黑的顏色了,還有一些被樹枝勾爛的,他們只能就近找個小池子,將身上的衣服盡數脫去,換成已經準備好的平民百姓的衣裳。
然後就下山去,之前他們有個小夥子,長得比較清秀、年歲較小的,已經讓他扮成叫花子,先下去探探情報,山下還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裝扮成獵戶,扛着一些野貨,下山去賣了。
待得扮成獵戶的那兩人回來,他們已經在城中租了一處比較僻靜的三進宅子,這八個男人,怎麼住,都是夠的。
不過他們也是趁着夜色住進去的,裡面什麼都是齊全的,兩個扮獵戶的,可是受到不少嘉獎,這厲害的娃啊!
想事周到、辦事老道,絕壁是不簡單,不然他們也不可能有這麼舒服的窩。而且文宣國的冬天,好像比康時國冷多了,這坑要是布燒熱,晚上怎麼過呀!
匆忙趕路了這麼多天,大家都是一沾枕頭就睡着的,嘉澍跟畢宏墨卻是沒有這麼好命,他們在擬定明日入城的計劃,現在是讓那個小叫花子先入國都,然後想方設法的聯繫上鄺小郎,反正他們是夜衛,有相互的聯繫辦法的。
果不其然,第二日,天一亮,鄺小郎就已經上門了,只是只有他一人來容易,“夜十九呢,那小子偷懶去啦?”一邊有人打趣道。
“他幫我盯着客棧呢,文舞這個時候不能出任何事,不然會很麻煩。”鄺小郎一入屋,看到正坐在上方的將軍,頓時熱淚盈眶,這將軍親自出動來支援,多麼的感動人啊!
“好了,說說你這裡的情況吧!”房中只有嘉澍跟畢宏墨,鄺小郎就放開的說了。
將自己到達這裡的所見所聞,還有夜探皇宮之後的情況,都細細的說了一遍,還有他自懷中掏出一張圖。據說是文舞畫給他看的,結果他真的在皇宮中找到這麼一處地方,也是因爲有這一處地方,他才找到了關押人的地方。
“這地方我見過。”畢宏墨悄聲說道,臉色凝重。
“這地方有何不尋常之處嗎?”嘉澍跟鄺小郎臉上都掛着大大的問號,看得畢宏墨都忍不住放鬆了臉上的線條。
“這是文宣國最大的舞臺的,按時兩年前發生了一件事之後,就沒再舉辦過了,自此荒廢。” 畢宏墨三兩句話就描述出來舞臺的由來跟荒廢的緣由。
“看來這件事不小,不然最大的舞臺,不可能荒廢的。”嘉澍聯想到康時國,每逢大節日,都會用到的舞臺,不可能這麼輕描淡寫的就一筆帶過吧!
“是,不過當時具體發生什麼事,我們這些外官的家眷,更是不知道。”畢宏墨在腦海中細細的搜索着當時的情景。
“不過當時有傳聞,說是當日舉辦的舞會,是皇帝陛下看上一名美人,想要討美人歡心特意舉辦的,只是舞會結束,那名美人也憑空消失了。”畢宏墨腦海中慢慢還原當時聽到的東西,只是這比較離譜了。
“不過具體發生什麼事,可能要救出小郎發現的那名女子才知道了。”幾年前發生的事情,而且還被人們刻意遺忘的,哪裡就這麼好找出真相的。
“你說,這些事是不是都是太子做的?”鄺小郎直接就問道,這個疑問在他心中已經存在很久了,聽說太子的威望都隱隱超過了那個一國之君了。
這讓鄺小郎實在有點想不明白,如果真的是太子乾的,那就真的太恐怖了,現在的太子才二十歲,那就是太子幾歲的時候就開始佈局。
這話說的嘉澍有點疑惑了,他望向畢宏墨。
“其實太子自三歲之後就有常人難以達到的思維了,現任帝王,頭腦算是比較簡單的,維持之前的穩定是沒問題的,只是太子聰明才智,也被允許充分展現了。”這纔出現了彈丸之地,居然想要吞併康時國的偉大夢想了。
就連嘉澍也不得不承認文宣國確實厲害,現在的康時國,要不是之前的一場勝戰,陽夏早就是傀儡了,自己的妹妹也是受人控制的。
然後嘉澍想起了之前曼青說的話,她的出發點都是爲了國家,沒有國哪來家,嘉澍有點開始理解自己的妹妹了。
如果之前的那些人,都是奸細的話,那麼他真的能理解曼青爲何那樣緊張了,估計她也是看出了他們的目的,故而先下手爲強了。只是沒有證據,沒有人願意支持她罷了。
一想到自己也是多方面的阻攔曼青,他內心對自己就是深深的譴責啊!難怪曼青會變成那個樣子,完全是被這些最親近的人逼的。
“將軍……將軍……”畢宏墨說完,才發現自家的將軍都不知道何時走神了,喚了幾聲,嘉澍纔回過神來。“繼續吧。”他也沒有多大不自在,最近一直容易走神,自從做了那個夢之後。
“我腦中有皇宮的佈局圖,給我幾個時辰,我畫出來,只是這事必須得保密。”畢宏墨說完,嚴肅的看着嘉澍,對方點頭,他知道這件事就他們三個知道,不會有更多的人知道。
不一會兒,畢宏墨就進去書房,現在說什麼都是早的,只有把地圖弄出來,想出一套救人的方法纔是對路。
鄺小郎在大廳逗留了一會,然後就告辭了,他本來就屬於雜技班子的人,不能隨便出門,幾日出門還是以自家的姐姐生病爲由,要給她找藥吃。
鄺小郎回來的時候,手中拿着兩貼藥,直接就進了文舞的房間,“將軍他們到了,我們準備營救,你要趕緊好起來。”鄺小郎看到憔悴的不成樣子的文舞,也是心生憐惜,這女子的命啊……
他們男子還能報效國家,再不濟還能外出打工,即使一輩子不娶老婆,也沒人說什麼,可是世間對女子,實在是苛刻了點。
聽到鄺小郎的消息,多日來都虛弱得不行的文舞,終於有點反應了,她好像聽到姐姐有救了,她無法給迴應給鄺小郎,只能拼命的留着眼淚。
“那你就趕緊好起來,我又抓了兩副藥,你再試試看。”幸好,不然文舞要是在這裡出事,他都不知道要怎麼跟陳前鋒解釋了。
輕輕推開窗,看着外面形形式式的人,來來往往,匆匆忙忙的,其中不乏做生意的女子,難怪人家文宣國會繁榮昌盛,他們這裡男人女人根本沒有區別。鄺小郎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的行人。
“將軍,進宮只能咱們三個,其他人不行。”
“不可能,你要知道,皇宮那麼大,小郎也不一定記得位置,而且這三個人太冒險了。”嘉澍猛地站起來。
“將軍,你老實告訴我,這次支援,你是不是另有安排?”別說都是聰明人,要是聰明人就趕緊說出來,你在的可是別人的地盤。畢宏墨說不擔心,那絕對不是真話,他就擔心節外生枝,將軍可千萬不能在文宣國出事。
“你別想太多了,我沒有其他任務,只是想了解下文宣國而已。”他不可能說,這是關乎自己妹妹性命的事,如果給文宣國發現,毀滅了證據,那就壞了。
“那我只能告訴將軍,皇宮營救,只能三個人,就是你我跟小郎,其他人決不能進去。”畢宏墨還不是真正的叛國,他還有一點身爲文宣國人的良知。
本來決定出了北門關,來文宣國就不是一國將領能做的事,現在嘉澍不止做出來了,而且爲的還是一件小事,這簡直就是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