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駒稍安！讓封老說......”
海開明阻止老同學的兒子繼續發問。
封亦書這老傢伙有什麼毛病他太清楚了。甚至、連當事人也不比自己更明白他的嗜好！
老傢伙就喜歡一驚一乍捉弄人！
如果他先抑、非常有可能就後揚，小意思！
封亦書瞅下海開明，知道他已瞭解自己的打算，也便不再繼續抑：
“這幅畫，年代可去到南北朝時期，至今一千五百多年，但仍然保存完好無缺，就這點已真真難得啊！”
“一千五百多年？那豈不是風一吹就爛了？封老，要不要把空調弄小一點？”
李雲飛一聽這年份，不由自主的爲這幅畫擔憂起來......
裴風不露聲色慢慢貼到這幅前，暗中甩個《嫁接術》......
無疑、他這手段顯得非常陰險！未經主人同意、不管想獲得什麼，他的行爲都可算是偷！
可惜他算盤打錯了。
首次——當他甩出《嫁接術》那一霎那、他仿若感覺到這幅畫裡傳回某種隱約的拒絕！
對！就是這種感覺！
裴風一不小心吃了個閉門羹！這幅畫、竟然拒絕了他吸取能量！
此時他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作此畫者，顯然在技藝方面略有欠缺，按南北朝時期的平均水準，大概可歸於剛入門......”
海開明無可奈何！
老傢伙就這點毛病，一般情況下，不讓他說個過癮他是不會拋出最終的、也是持有者最關心的問題！
“然而！這並不影響這幅畫仍然可稱得上是精品之作。爲什麼呢？”
裴風心裡禁不住詛咒他爲什麼不閃了舌頭......
他現在絕對比持有者更關注這幅畫的來龍去脈，也更想即刻進入收宮階段。
此畫的持有者是有意出售的，不管如何，想辦法拿下此畫是他現在最重要的目標！
“這與南北朝時期、當時的社會風尚有關！‘竹林七賢’的典故大家都清楚，這一時期，文人所追求的、是一種閒雲野鶴、雲淡風輕的避世理念。正因爲這種心境，此畫的作者雖然技藝上略顯不足，但作畫者滿腔空靈之意卻讓他如實反映到畫裡......你們可細細體會、那一無慾無求、天地唯我的空靈之道！”
“不錯！老傢伙有點本事嘛！”
趙千萬此時似有所悟、竟然第一個滿嘴跑火車......
“你大爺的？”
裴風左瞧右望，也感覺不出什麼空靈之境，他老是覺得、畫裡那女子對他有成見，盯着他似乎如盯賊......
“只是、這幅畫的印鑑，我無法理解？這種刻法我平生僅見.....”
封亦書搖着頭。
不得不說這是他唯一遺憾的地方！
此畫包括紙質、年代，甚至畫者的水準他大致可下定論，就這印鑑無可奈何！
他本身就是一名成就不俗的畫匠，說大師不敢當，但對畫裡的印鑑一道略有研究，多少贗品，他幾乎連畫都不用鑑賞，只須對印鑑稍作觀測便可下定論了。
“照我看啊！這似乎是一枚封印。哈哈！老傢伙別緊張，我只是說有點像而已！”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可能。但我對你家符籙一道卻一竅不通......略有瑕疵啊！開明，你老同學這幅畫，如果想出手的話，我倒也有意！來！這邊坐！”
封亦書話鋒一轉、赤果果的道出他的目的，招呼大家回茶几旁。
也是！如此魏晉時期的精品，有機會他們這些所謂的藏家怎會放過？
“阿駒！你叔我能幫就這麼多了，接下來你什麼打算？大可直接跟封老提......封老爲人你大可放心，一定會給你一個適合的價格！”
海開明一見到了談價砍價階段，略略點明馬上抽身。這些問題他可不好插手。
“海叔、封老，我懂！封老您請說......”
“稍等！”裴風再也坐不住了。
因爲手裡的寶貝、這些天他也翻遍網絡上爆出的關於收藏界各種內幕手段——
正常狀態、如果讓封老先討價還價、他們沒決定之前自己是不能插手了。
萬一給封亦書砍下來，他想再從封亦書手裡掏寶、那困難度要逆天！
“嗯？裴醫生、你說！”封亦書轉頭、靜等裴風說出下文。
“哈！就這幅畫與我那二隻青花瓷，我們玩玩猜謎遊戲如何？”
“裴醫生有此雅興，好啊！你說說怎麼猜？”趙千萬見久不出聲的裴風忽然插入，心覺有異，雖然他想不出裴風的用意，但先順着裴風的意思來不會錯了。
韓封兩人更不可能有意見，猜謎而已！正好活躍活躍氣氛。
海開明暗暗驚訝，他不明白，爲何這年輕醫生隨便一句、那三個眼高過天的傢伙竟異口同聲贊同呢？
“也不算猜謎。答案封大師是一清二楚，這樣吧！趙大師你猜猜、是這兩隻花瓶價值高？還是這幅畫？”
裴風也沒更好的主意！
先套出古畫的價格、但套出價格的前提是：封亦書不是因爲購買古畫而出價，不然的話那年輕人一認可這事便算成交了。
只要封亦書沒有明確是購買，那麼他還有機會插上一手的。
這一切、不就是因爲沒錢嘛！他不確定自己有沒足夠的本錢拿下古畫，只能先套套價格再說了。
“好！我先來、這兩花瓶，剛纔封老傢伙說了小瓶的價格，那麼——我的看法是花瓶比古畫價值要高。”
趙千萬胸有成竹。
可以確定了。必須是裴醫生的東西好！
韓毅可不認爲裴醫生無聊到耍這些把戲，那爲什麼他會插手呢？韓毅把眼光望向李雲飛......
這時候，正是他出來搞風搞雨的好時機！
“啊？不錯！這幅畫年份太久了，不好保管！我認爲光那隻小花瓶應該頂得上畫的價值——”李雲飛興沖沖的、目光掃過場上所有人，最後落在裴風臉上，一見裴風如釋重負的模樣，便知道自己說對了。
“雲飛說得有理！”韓毅冷不防補上一腳......
這下、海開明心頭更是一片迷茫！
你們想幹什麼呢？不要讓我猜謎好不好？
這幾人擺上檯面、直接露出心裡答案的所謂猜謎、封亦書心裡七上八下，肯定是自己那裡出問題了？
可是、爲什麼呢？封亦書不好直接問，但眼光不停在趙千萬身上掃！
他當然不知道、這幾個幫兇、幫得也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