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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切結束後,整個幽謐的空間中只餘下兩人的呼吸聲,男的粗傳中帶着些激動,女的則是清淺不已。
冷司臣緊緊的抱着花雲颯眼睛還沒睜開,整個臉上更是蒙上了一層誘人的紅暈。而花雲颯卻是笑了笑,調皮的伸出手,然後把手中的液體全部抹在了他的襯衣上。
這下,冷司臣的眼睛在這曖昧中緩緩睜開,如同兩簇黑色的煙火,漂亮而剔透,黝黑而無際,彷彿要把人吸入那漩渦一樣。他的薄脣如一抹斜飛朱丹,如去了毒的罌粟花,只剩下了誘人的美麗。
果真是,男色誘人。
很快,葉家和柳家收購和反收購的競爭有了結果,最終葉家獲勝,柳家敗落,柳家淪落爲柳師集團的第二股東,經營權轉交給了葉家,而且柳氏集團更是面臨着更改名字的命運。
這也罷了,而柳氏集團最賴以出名的那款洗髮露秘方也面臨着保不住的噩運,最終也會落到葉家的手裡。
可以說,柳家大勢已去,恐怕再也不復當初的名聲與輝煌,而柳家,也會面臨着從以前的四大家族中除名的危險。花家已除,那麼就只剩下了葉家和楊家而已。
而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的柳老爺子聽到這個消息,還沒緩醒過來,直接吐了一口老血,立刻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這次,葉家大獲全勝,雖然花了不少錢,但是爲了那個洗髮水的方子和聖代的藥方,這一切也值了。
可是,葉家的嘴巴還沒咧開幾個弧度,高興的心提起來還沒來得及落在肚子裡,卻被一個消息直接給打擊到了深淵谷底,如六月飛雪,心裡拔涼,拔涼的。
原因無他,柳家那張洗髮露的配方不知道爲何。竟然落到了省技術監督局的手中,然後由省消協和質量監督局一起對那張配方進行了仔細的審查覈對,發現那張配方竟然含有致癌物質!用了不僅沒有去屑柔順的保健效果,反而有損頭皮的健康。長期使用會掉頭髮,甚至會危害性命。
此報告上告以上部門之後,國家質檢局則是毫不客氣的把這款洗髮水列入到了禁品的行列,下令柳氏收回全國剩餘的洗髮露,嚴禁再出售。
然後。監督局和消協又對其名下其它的同系列的沐浴露等進行了檢查,發現也含有致癌物質,而其它化妝品等含鉛量也嚴重超標。
消息傳得很快,而網絡上傳播的更快,此消息在那些消費者中掀起了軒然大波。然後陸續就有消費者站住來發話了。
有的說,本來發質很好,卻因爲用這款洗髮露而頭髮掉的厲害,甚至只剩了幾根,和禿子差不多,嚴重影響了自己的形象。給自己的事業和婚姻帶來了無數煩惱,而有的甚至說,自己幾年前因病住院,就是感染了致癌物質,沒想到竟然是這洗髮露的原因!
然後大家都同意讓柳氏拿出一個解決方案,趕緊賠償啊!
剎那間,此款洗髮露臭名昭著,柳氏集團直接成了人們心中的健康殺手集團,前些天的聖代,如今的洗髮露。這柳家簡直就是毒害消費者的毒窟啊!而且國家安檢局更是毫不客氣的直接勒令讓其停業進行整頓。
於是,柳氏股票直接全盤崩潰,從股市退出,而整個柳氏更是成了燙手的山藥。這次,直接狠狠地坑了葉家一把!
臨成功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整個柳氏集團都癱瘓了,讓葉家損失了好大的一筆。
而葉家此時只想離柳氏集團要多遠,有多遠。恨不得沒有關係纔好。不然,引起了葉家股市的動盪才更是得不償失!
這次,整個柳家直接惹上了官司,葉家更是被搞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柳家敗落,葉家也沒有得到好處,整個柳氏集團直接成了空殼子,不,甚至連空殼子都不算,直接成了名副其實的廢棄公司。
然而,禍不單行的是,在某一個夜晚,柳宅被一把大火給燒了個精光。除了柳老爺子在醫院躺着,花老太在那裡守着,而那天正是柳安騰和溫情兩口子守夜逃過一劫外,對了還有在醫院一直不說話的柳安雅倖免於難之外,柳安騰父母,柳安飛父母,柳安飛的兒子柳念,以及柳家的下人全部死在了一場大火中......
消息在第二天就被當做頭條來報道,而衆人說的有鼻子有眼:聽說柳家和黑道早就有勾結,那一次暗月酒吧就是柳家不懷好心把冷少的情人花雲颯送到了那裡,結果黑道世家秦家因此被五爺給滅了,整個秦家就是被大火燒了三天三夜,而這次應該是秦家剩餘的人來報復了,既然無力對付五爺,那麼對付當初秦家被滅的導火線也解了一口氣不是。
而有的猜測是那一次前夜宮裡面毒品交易正巧被刑警大隊逮個正着,而那些毒販則全部被槍斃,而這件事情也和柳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正是柳家爲了陷害幕後老闆而設的局,然而卻搭上了幾個毒販,而且這幾個毒販都是有些來歷的,所以這次是那幾個毒販手下的兄弟爲了報復柳家,把柳家的人全部給滅了,然後一把火給燒光了。
總之,柳家惹上了那些窮兇極惡的黑道人物,目前柳氏更是被毀,寸步難行,於是,那些黑道之人瞅準了機會落井下石,來報仇了。
衆說紛紜,但是說來說去卻都是柳家活該,讓你們害人,結果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家給搭上了。
而刑警大隊早就把這個案子列爲了重大案件,成立了專門的破案小組,然而卻一點都沒有進展,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
而花雲颯作爲柳家的親屬,自然要去探望剩下的正處於悲痛欲絕的柳家人。
花雲颯屁股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然後由冷司臣陪着去了一趟醫院。自從那次以後,冷司臣對她的態度有了些巧妙的變化,兩人以前都是做戲的成分居多,態度若近若離,而冷司臣對她,更是表面寵愛之下帶着一層疏離的冷漠。
如今這層冷漠卻漸漸消失,兩人之間那層冰似乎慢慢融化,他倆似乎正往看得見的方向而努力。
正值c市第一場雪,雪花紛紛揚揚落下,整個天氣陰陰沉沉的,天幕極低,灰撲撲的有些壓抑,下得雪落在公路上很快融化,兩人坐在車子裡,車子隨着車流緩緩前進。
兩人距離捱得很近,而兩人的手則是緊緊握着,到了醫院之後,花雲颯很快下了車,剎那間,一股子寒氣撲面而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真冷!而冷司臣則是頗爲體貼的漫聲道:“穿上大衣!小心着涼!”
溫厚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柔和和關心,隨後那人拿着一件火紅的大衣走了下來,直接給花雲颯套上,然後修長的指給她扣上釦子,繫上腰間腰帶,那不盈一握的纖腰立刻凸現出來。
冷司臣沒工夫欣賞美人的風姿,拿出紅色圍巾直接把人給圍上,戴上紅彤彤的帽子蓋住耳朵,甚至連手套都沒有放過,簡直是全副武裝。
剎那間,窈窕的美人變成了一個渾身上下紅紅的,透露出喜氣洋洋色彩的小姑娘,而那巴掌大的小臉上只餘下點漆如墨的眸子露在外面,氤氳着一層水水的霧氣。
而冷司臣則是一身黑色的大衣,整個身材頎長有型,極爲的帥氣養眼,在這白色飛舞的雪天裡,兩人站在一起,一黑一紅,相得益彰,實在是太惹人注目了。
花雲颯笑着挽着他的胳膊:“你真是越來越細心了啊!冷司臣!我感覺好溫暖啊!”
冷司臣斜了她一眼,看着她笑的沒心沒肺的模樣:“廢話!不溫暖感冒了怎麼辦?趕緊走!”
兩人乘着電梯上了柳老爺子的樓層,進門發現光花老太自己一個人呆在那裡?,而柳安騰和溫情都不在。
柳安騰去處理關於洗髮水致癌物質毒害人的案子去了,那些受害人現在都在起訴柳家,柳家手下的員工和律師團都解散了,柳安騰不得不親自跑腿去找律師。
而那些律師一聽是這個案子,都搖頭拒接,把柳安騰拒之門外。
而溫情則是回了孃家,聽說兩人目前鬧得很僵,正在協議離婚。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自古以來這樣的例子真是比比皆是,花雲颯也不奇怪。
兩人輕輕推開門,發現年紀大的花老太卻是一絲不苟,頗爲細心的給她的哥哥,躺在病牀上的柳老爺子擦拭身體,她的動作很輕柔,恐怕弄疼了他似的,而且,花老太看向自家親哥的眼神渾濁中帶着一絲奇異的柔情和黯然神傷。
花老太這眼神,哪裡是在看自己的哥哥,分明是在看自己的情郎的眼神!眷戀而柔情,傷心而絕望。
去,這是什麼事?花雲颯回想花老太,大多數的她都是如潑婦罵街,刁蠻不講理,整天不是打就是罵,就是個極品,彷彿別人都該她欠她一個樣。而她如今的詭異目光,讓花雲颯忍不住毛骨悚然。
花老太聽到開門的聲音響起,立刻收起了那些複雜的眼神,恢復正常,回頭看到是花雲颯兩人,又轉過頭去仔細擦着老爺子的胳膊,沒有搭理兩人。
花雲颯看着躺在病牀上那衰老的柳老爺子,像是乾枯的樹枝,失去了水分,完全沒有以前的威嚴在上,此時的他瘦弱灰敗,整個身子很乾癟,彷彿下一刻就要嚥氣,兩人對看了一眼:看來這老爺子也活不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