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愣愣的看着張律師他們離開的背影,轉過頭來往門裡看去,陸子夜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別過頭去,裝無辜。
——一!定!是!他!!
除了他,誰能沒事打開自家的大門?!人一定是被他讓進去的!還有,那些人是怎麼回事?怎麼說話不明不白的?還有,什麼“先生”?什麼先生?!
“這裡可以參觀嗎?”幾個觀光客看到張律師他們從這裡出去,還以爲這裡也是那種能參觀的老宅子了,滿是興奮的湊了過來。
“私人住宅!”楊小愛狠狠咬牙的甩下一句話,擡腿、進屋、關門、上鎖!!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坐在太師椅上,楊小愛的臉色……她已經沒有任何臉色可以形容,唯一可以表述一二的詞語,只剩下“活死人”這一個了。
陸子夜沉默的坐在一邊,許久,站起身來,出去取了一個東西回來。
大紅色的,比畢業證書看上去還要華麗許多,上面那金光燦燦的三個大字——“結婚證”,晃得楊小愛一時都快睜不開眼了。
想到那些人走時“你先生”三個字,又想到那天陸子夜說過“能解決”,心裡升起了一絲不妙的感覺,這個該不會是……
打開證書,上面的鋼印就打在自己和陸子夜的雙人照的一角,下面明明白白寫着的字,表示自己,居然已經是個已婚人士了……
……
石化了,在這一刻,以爲自己經過了重生、經過了異能,就再也不懼怕任何突發事件的楊小愛,再次被陸子夜這個奇葩給打敗了。
她,居然在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跟他結婚了!!!!
“你……你這玩意兒是從哪兒弄來的?!還有,怎麼還有我的身份證上的信息?你……我……你……”楊小愛一下子從椅子上面跳了下來,指着那個結婚證語無倫次的說道。
“……找人弄的。”陸子夜扭頭,反正有這個東西,兩個人最擔心的事情就解決了,他覺得他並沒有做錯。
伸手指着陸子夜,楊小愛好半天發不出聲音來,最後才哆嗦着問道:“就是幫你弄身份證的那個人?”
點頭、點頭。
“可你拿這個東西去糊弄他們,他們事後可是會查的啊!!”
“這是真的。”
真的……又是真的?
楊小愛有些眩暈的腦袋這會兒才清醒了一些,也是,那些人可是律師,如果不覈對清楚的話,是絕不可能這麼容易被打發走的。
看了看結婚證,又擡頭看了看陸子夜,幫陸子夜辦身份證和結婚證的人到底是誰?居然有這麼大的能量?這也太厲害點兒了吧……等等,現在不是感嘆這個問題的時候有木有?現在的問題是——她,楊小愛,女,十九歲,在非法的年紀,居然已經嫁!人!了!!
“我還是未成年呢!!!”回過神來後,楊小愛幾乎跳了起來,向對面前這個面無表情裝無辜的男人大聲抗議道。
轉過頭來,默默的看了她一眼:“那些律師說,這種情況也有。”
…………
有神馬?走後門的意思麼?
可就算如此……
“你到底知不知道結婚意味着什麼?!”他失憶了,給他辦證的人怎麼也不跟他解釋一下結婚是個神馬意思?就由着這個無常識的僞天然呆胡來嗎?!
“直系親屬,夫妻。”
簡單明瞭的兩個詞,再次把楊小愛噎了個半死。
對,這個房子只有自己和自己的直系親屬才能居住,而且結了婚的人就是夫妻了,夫妻也是直系親屬的一種。
“結婚這個事,是一個人人生中非常非常重大的事情。”拿着那個讓她極其無力的結婚證,楊小愛頹廢的坐到了椅子上面,“如果兩個人相互之間根本不喜歡、不瞭解,就算結婚了也是有可能會離婚。結婚後一般來說,能不離婚最好不要離,可你這麼一弄……”
能和他莫名變成夫妻關係,老實說,楊小愛也並不是真的那麼反感,如果全無好感,她也不可能容忍他到現在,還讓他住在自己的家裡面。甚至,只要他能保證不出軌的話,兩個人事後慢慢培養感情也不是不可以。可在他完全不理解這件事情的情況下,來上這麼一出,打死她也不願意,這跟拐賣無知小朋友有什麼區別?不是占人家便宜麼?
“我知道。”陸子夜忽然打斷了她,轉過頭來,電紫色的眼睛直視着她,那雙眼睛分明清澈無雜,卻看得她心中一陣慌亂。“結婚就等於兩個人要共同生活一生,我,沒問題。”
他……沒問題?
臉上忽的一下子紅了起來,就跟被水煮過一樣,嘴脣有些抖顫,莫非……他是說他喜歡自己?!這……這不太可能吧?
“那個……這個……我……”楊小愛彆扭的躲閃着他的眼神,低下了頭,一口氣把肚子裡的話倒了出來,“那個,你現在也許覺得沒什麼。不過你自己有多帥,對女生的吸引力有多大,你現在可能還不瞭解……以你的個人魅力,想找那種大明星、大美女也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你現在失憶了,我不想騙你,讓你將來後悔……所以……我……我可以和你離婚……”
離婚,就等於自己的人生履歷上面多了一筆“離異”的標註,那是無論想要如何掩飾,也無法修改的一個標記。上輩子的自己,青蔥女大學生一枚,雖然不是美女,可也不醜,就算如此,在大學四年中,她卻連男朋友也沒交過。而現在,多了這麼一個“離異”的標籤後,想必,她恐怕這輩子就更難找到另一半了吧……
所謂的男女平等,其實並不平等。連那些離異的男人,想要再找老婆都要困難一些,更何況是自己這個要身材沒身材,要模樣沒模樣的普通女生?
可這事並不能完全怪他,也要怪自己,誰讓她多事,撿了這麼一個男人回來?誰讓她同情心氾濫,把他留在自己的家裡?誰讓她多嘴,跟他說非直系親屬不能住在自己家中?又是誰讓她沒有想到,就這麼留他一個人在家,讓他遇到了那個張律師?
現在的陸子夜,雖然外表是一個正常男人,可他畢竟是個失憶者,在沒有了解清楚這個社會的規則前,犯這種錯誤也是無可厚非的。
錯的是自己,明明知道這些,卻還沒有正確的引導他,就一個人先閃了。就像看到一隻小狗落水,把它撈了上來,卻沒有給它擦乾身上的水,只是把它丟在荒郊野外,任它自生自滅,最後死亡。這和一開始就不救它,沒有任何根本上的區別。
“不需要。”帶着一絲冰冷不耐煩的聲音傳進了自己的耳中,楊小愛擡頭詫異的看着他。他說……不需要?是不需要和自己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