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夜沉思了一下，隨即擡眼看着她的眼睛：“想不想看到？”
“哎？”
“像我一樣，隨時都能看到。”紫色的眼睛，認真的看着她的臉孔。
“我……能……看到麼？我是說平時……”楊小愛有些詞不達意的問道，心中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
擡眼看了一眼依舊在那裡打電話聯絡事情的明玄子，陸子夜又低下頭來：“應該可以。”
他的意思是說，明玄子應該有辦法吧……可，真的要跟他們似的，“開天眼”麼？
楊小愛心中有些小糾結，因爲看不到，所以會害怕，可她又怕她要是能看到的話，以後的生活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平靜了吧？
“它們……嚇不嚇人？有沒有很可怕的？”
聽她這麼問，陸子夜皺起了眉頭，思索了起來，好半天才回答道：“有很醜的，和你平時看過的那些電影裡的比……還要好些，大部分都是‘人’。”
“人？人的模樣麼？”楊小愛依舊有些糾結，眉頭鎖得緊緊的，思索着看與不看之間的利弊。
“你們以後要來學校當老師，所以我覺得最好還是給你開一下天眼比較好。”不知什麼時候，明玄子的電話已經打完了，雖然離得比較遠沒有全部聽到，但也分析出了這小兩口對話的內容。
“爲什麼？”楊小愛不解的擡頭問道。
“忘記跟你說了，以後的學校中所教授的學員，除了異能者之外，還有一大部分都是——來自陰間的妖魔鬼怪。”明玄子眼鏡後面的雙眼彎成了一個弧度——他決不承認，他是故意等楊小愛簽了合同之後才告訴她的！
這兩口子，前前後後黑了他多少次了？！就不許他用“裝做忘記了”的方法來還擊一下麼？他本來預備着等學校建好後，楊小愛準備正式去任教了之後再提起這件事的，現在嘛……嘿嘿嘿嘿。
果然，楊小愛不負明玄子“重望”的目瞪口呆了，教人那些腦抽了的怪人還不算完，她還要去給鬼們上課？！
明玄子擡手推了推眼鏡，好心的解釋道：“雖然之後會讓那些妖魔鬼怪使用特殊的方法，變得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但你也知道，穿着那些奇怪的‘衣服’總不是太舒服的一件事情。他們總是需要換換心情透透氣什麼的，學校裡的一般學生們在入校前也會幫還沒有開天眼的那些學生開一下，你們是老師，總不好在學校時連自己的學生們都看不到吧？”
其實，異能者們和那些妖魔鬼怪們的校區是要分開的——設計圖已經畫出來了。但這一點現在的楊小愛並不知道啊！她還以爲全都是一鍋燴的亂燉呢！
“你們確定那些‘東西’長的不嚇人吧！”楊小愛咬咬牙，惡狠狠的瞪着明玄子，自己合同都簽了，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的好不好？！
“當然，他們和普通人的差別也大不到哪兒去……啊，那些兇獸們除外，但那些東西平時想必你們也遇不到——你老公除外，他的外快就指望着那些小怪物們了。”明玄子聳了聳肩，在說話的時候已經從他手邊的公文包裡掏出了一杯冒着氣泡、裡面由醬紫色、不住翻滾着的詭異液體所填充着的玻璃杯——“那麼，這位美麗的小姐，要試試我們茅山道士在人間協會最新研製出來的藥劑——天眼藥麼？它的味道甜中微苦，沒有異味、沒有痛苦，可以激發普通人身體內原本的儲存靈氣，讓人在毫無痛苦的情況下獲得‘開眼’的技能！而且一杯就可以，終身不需要補充哦~每一杯只要998！保證藥到效果現！”
楊小愛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一臉笑意的推銷手中詭異液體的眼鏡男，這姿勢、這動作、這語氣、這臺詞，看來，這纔是他原本的本職工作啊……
“不是我不想喝，而是你現在這樣實在太可疑了！”原來對於他還有不低的信任度，但在此時，現在那些信任感突然在一瞬之間徹底的消失不見了。不過這實在怪不了楊小愛，誰叫明玄子現在推銷的樣子太專業了點兒呢？就跟夜深人靜時，那些不播電視只播某些奇怪廣告的臺一樣。
一臉笑容的明玄子臉上扭曲了幾分，笑容緩緩的裂開了，擡起手來扶了扶鼻子上面的眼鏡，咳嗽了一聲：“那個……咳咳，這個當然是賣給普通人的價格了，你們做爲我們的員工以及重要的合作伙伴，這些藥品對於大家來說是屬於福利的一種……”
福利？
一頭冷汗的看着那杯依舊在“咕嘟”冒泡的詭異液體，楊小愛身上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現在不是要錢不要錢的問題，話說她也不是太在意這個998，但現在的問題是——這個東西……她不敢喝啊！
“有沒有別的顏色的……”這東西看着就像一喝進肚子就能引發某些化學反應的詭異液體似的，她敢喝就有了鬼了。
“其它顏色的嘛——”明玄子又把眼睛彎了起來，送給楊小愛一個大大的微笑——“沒有。當然，其它辦法肯定是有的，但是比這個費事，這東西喝下去半小時就能見效了，除了它的樣子有點……可以說是目前爲止見效速度最快、沒有負做用的藥品了。其它的方法需要的時間要長一些，而且會帶給人體本身一些痛苦。”
“什麼痛苦？”楊小愛現在糾結的問題不是痛苦不痛苦，而是這東西怎麼看也不像能往人嘴裡倒的啊！它還在往上冒着泡呢好不好？！
“另一種方法就是，使用特殊的液體滴進眼中，就跟上眼藥水兒似的。不過……用這種方法‘開天眼’之後，你會連續一個月的時間隨機眼睛疼。”
坐在身邊一直沒有開口的陸子夜的手在楊小愛的肩膀上用了用力：“喝吧。”
“爲……爲什麼……”雖然一個月有點長，但要是痛苦不大的話，楊小愛還是很願意常試一下的——只要別影響到現實生活就好。
“我見過上過那種藥的人。”
短短的一句話，陸子夜說完後就用他那雙紫色的眼睛默默注視着她，之後就一句話也不再說了。楊小愛沉默了一下，開始分析他話中的意思——想必……他應該覺得上那種藥比較痛苦，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吧……
“好吧，不過……喝了它不會有什麼負作用吧？還有……真的能有作用嗎？”楊小愛已經決定認命的喝下這個東西了，連之前怕那些鬼怪們太過恐怖的事情全都拋到了腦後，明顯，她的注意力被莫名轉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