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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純白罌粟花1

第2章 純白罌粟花1

四月六日,163A20。

長長的黑色林肯車駛出了路約克莊園,一路飛奔在寬闊的馬路上。雨很大,豆大的雨滴如同瘋了一般,撞擊着車前的擋風玻璃。

有一陣子,坐在駕駛座上的貝歐魯南幾乎看不到前面的路況了。他有些不耐煩,長時間的奔波,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都讓他舉得心浮氣躁。不過,他知道這些其實並不是根本,因爲每年到了四月的時候,他都會變得疲倦,變得鬱悶,變得煩躁而不安。

跟着他的弟兄常常地嘲笑他,他一個大老爺們怎麼也會像女人一樣,會在一個特殊的日子莫名其妙的不正常。

也許——

也許是因爲他們吧?雖然是已經死掉了十幾年的老傢伙,可是到底是有着血緣關係的,所以就算是狠起心腸,卻終歸還是放不下去。

頭又開始毫無緣故的痛了起來,他鬆開了一隻手,打開右手邊的小抽屜,在裡面翻了幾下,終於找出了一個小小的藥瓶來。

用牙齒轉開了蓋頭,然後對着嘴巴,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陣猛倒。專門給老頭子看病的那個傢伙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對他三令五申的警告了,說如果他再這樣吃藥的話,一定會被毒死的。畢竟,是藥三分毒,積壓多了,什麼東西也都會變質了。可是,每次頭痛起來的時候,他的腦子就會發瘋了一樣,然後就只有一個衝動,就是吞下所有的藥,然後把這見鬼的頭痛給壓制下去。

身邊並沒有水,他只是幹嚼了幾下,然後生吞下去。苦味迅速地在口腔中擴散開來,一路滑下,彷彿苦到了心底深處。

這幾天,貨源是越加地緊張起來,全都是政府局那邊要的貨,而他爲了聯絡貨源,也跟着許多天沒有安生過了。政府局的那些個道貌岸然卻又貪得無厭的傢伙們估計是想利用這次機會好好地撈上一票,把那場帝國盛宴變成他們的淘金窟。

哼哼。有時候真想讓所有的人都好好地看看那些個混蛋的醜態,可惜呀,對方是他們的衣食父母,全是得罪不起的主。

因爲吃了過多的藥,頭痛雖然過去了,可是心跳卻開始加速,整個人都變得亢奮起來。原本兩邊模糊的雨中世界,也因爲他的亢奮而變得清晰起來。

忽然地,他感覺到車前似乎有什麼東西一晃。藍晃晃的,纖瘦的,怎麼覺得都是人的樣子。

他的心神猛地一震,手中方向盤一轉,腳下不由自主地用力就是一踩。耳邊只聽得“吱”的一聲,剎車性能極好的車子硬生生地在朝着右邊拖行了兩步之後,停了下來。

因爲俯衝性的緣故,他的頭狠狠地撞擊在擋風玻璃上,痛得他一陣呲牙咧嘴。

“Shit!見鬼!”貝歐魯憤怒地支起身子,抓了一把傘,拉開車門,衝下車子。

“你到底要不要命了!要死的話,你給我滾遠一點去死,不要礙着本大爺的路。”他衝到了車子跟前,眼睛冒火地瞪着不知道是因爲害怕還是緊張而依舊半跪在地上的年輕女子。“你到底怎麼回事!?”

年輕的女子沒有迴應他的怒火,只是一隻手撐着粗糙的地面,一隻手緊緊地扣着一支小巧的手機。雖然雨水很大,但是她的嘴脣卻異常的乾燥,就像是許多天沒有喝過水一般。

“喂!到底聽到沒有!”貝歐魯不是個有爛同情心的人,只是因爲女人所在的位置正好就在他車子的側前方,而想要再次開動,就必須要讓這個女人離開。所以,貝歐魯不得不先和她進行交涉。“喂,你給我讓開!”

可是,年輕的女人卻沒有半點移動的跡象。不耐煩的貝歐魯彎下腰,打算用武力把這個女人給丟到一邊去。而就在這時——

“姐姐!”

突然地衝口而出的淒厲尖叫聲讓貝歐魯不禁嚇了一跳,他心中不由地一陣疑惑,這個女人不會是瘋掉了吧。

“姐姐,你到底在哪裡呀?!你和我說說話呀,告訴我呀,我現在就來救你了。”女人起身,卻因爲身體和精神的同步虛脫,不僅僅再一次坐回了原地,而手中的手機也落在了積起的水潭中。

她似乎意識有些混亂了,只是茫然地看着地面,眼神左右的遊移不定。

“喂!你到底打算在水裡坐多久。”貝歐魯的不耐煩再次攀升,而之前吃下的那些藥丸也似乎就在這個瞬間開始反噬了,頭痛變成了胸口發脹發堵。

“哦,我這就起來。對——對不起——”年輕的女子終於掙扎着起來了,然後她跌跌撞撞地朝着某一個方向走去。

貝歐魯看着她搖搖晃晃如同酒醉一樣的背影,又看了看還留在積水處被浸泡的手機。他眉頭緊蹙,在十秒的猶豫之後,他終於揚聲叫道,“你的手機,不要了嗎?”

女人並沒有回頭,就像是暫時性的失聰。

“真是見鬼的下雨天,見鬼的女人。”貝歐魯終於屈尊降貴地彎下腰,去拾起地上的手機。手機上的指示燈是亮着的,流線一樣的藍色光芒一直在來回移動着。是在通話中嗎?

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手機裡面卻傳來了聲音,因爲過於激烈,就連他想要裝作沒有聽到也不可能。下意識地靠近了點。

“你別靠近我,你別靠近我!”那邊有翻天的海浪聲,而海浪聲都難以掩飾的則是硬物相護撞擊的聲音,還有女人驚恐的聲音。“我告訴你,你殺了我,那張DV的東西,我一定會讓他公諸於衆的。絕對!你知道我的個性的,魏——”一個巨大的浪聲,掩蓋了最後的那個字。

“葉納託絲,你放心,你不會有那樣的機會的。”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若隱若現的從海浪中浮出。因爲另一個人聲音的出現,讓貝歐魯的精神爲之一振。

“喂!喂喂!”下意識的,貝歐魯拎着那隻**的手機和裡面的人說話。“是誰?”

可是,通話卻突然地中斷了,是信號的關係,亦或者是因爲浸水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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