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幼保健院,縣醫院,婦產醫院,等等,有接生資質的醫院挨個過濾,而證實他們提供的信息並沒有我們要找的小女嬰。
我腦袋有點發脹,看起來這件事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容易,最怕有一點,萬一那個女嬰沒有去醫院,而是在家或者在其他地方生產的,那便麻煩透了。
不過,統計一週時間得出的信息,也有不少已經出院的嬰兒,這些嬰兒均爲順產,母子平安一般第二天就可以出院。
而這些女嬰分佈在縣城的各地,有縣城小區的,更多是縣城所轄各個鄉鎮的。
雖然都留下家庭住址,但真的一個一個的上門找,難度可想而知,關鍵太多的時間都耽擱在路上!
安文龍安慰我說道:“彆着急,我手底下那麼多兄弟,讓他們分開找不就容易多了。”
我心說這可就成了遍地撒網了,難道此事要拖好幾天,問題我師傅那邊還沒順利度過七煞之劫呢。
正在我手足無措,理不清頭緒,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走,有個兄弟在縣第三醫院傳來消息,那邊前兩天有個女嬰,是個剖腹產,但還沒等過手術縫合拆線的日期,一家人便偷偷的半夜溜走了。
對這個情況,醫院值班的護士記得很清楚,因爲他們根本沒有辦理出院手續,而是私自離開的。
我關心的是這家的女嬰右腳踝是不是有紅色胎記。
霍建濤給那裡的兄弟打過去電話,諮詢責任護士,很快便傳過來消息,好像有,但沒敢確定,因爲當時剖宮產手術匆忙,後面還有排隊等着做手術的,並沒有特別留意。
當天下午的手術,初生嬰兒只是例行做檢查,測身高體重,聽力測試等等,等第二天的晚上,他們一家三口便溜走了。
據說,嬰兒母親才能勉強下地走動,便被嬰兒父親強行帶走。
地址要過來,一看,不禁咂舌,原來還不是外地的,竟然是我老家鎮上的一個村子,叫做安溪村,就在安興山旁邊不遠處。
得到這個消息,我吃不下去了,跟安文龍說了我的想法,我要和小刀大力去安溪村親自找那戶人家。
安文龍說道:“別急啊,兄弟,喝完酒再去不遲!”
“不行,安哥,我不能等了,受人所投,我一定要儘快的查清楚此事,另外如果別的醫院還有類似的消息,一併告訴給我!”
安文龍笑道:“好了,我就讓霍建濤專門幫你處理此事,你只要有什麼要求,給他打招呼就行,他只要略有怠慢,我必定狠狠的懲罰他!”
“老大,我可不敢!”嚇得霍建濤直縮脖子,看樣子嚇得不輕。
又在酒局上停了十幾分鍾,我終於坐不住,招呼小刀大力起身告辭。
安文龍親自把我們送出酒店,叮囑我有空一定來玩,還有不要等有事了纔來找他,沒事也要來,隨叫隨到!
“謝安哥,這回真的要走了,我那邊一有消息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結果……”
我們開車馬不停蹄直奔安溪村。
然而,當來到那家叫做陳偉明的人家門前,卻是大門緊鎖,家裡並沒有人。
奇怪呀,不應該沒有人啊,剛剛添了小孩,家裡怎麼可能斷了人呢,再說,女嬰的媽媽可是要坐月子的,這是必不可少的環節。
找鄰居一打聽,還真找對人了,一位中年大嬸道出實情。
“你說的是陳家的二小子陳偉明啊,家裡沒人正常!”大嬸上來就來了這句,把我說愣了。
“人都不在家,那去啥地方了?”
“你看看他家的破院牆,那北屋正房還是陳家的老房呢,這小子根本不學無術,不知道下大力賺錢養家,還不孝順把老父老母攆出去,讓二老茅草房……”大嬸看來對陳偉明有一肚子的怨言。
“他平常都幹什麼,除了地裡的農活,難道什麼也不幹?”
“幹活?他如果光懶也就算了,問題他濫賭成性,但凡家裡有點錢,都被他揮霍了!”
唉,又是個賭徒,賭的傾家蕩產還執迷不悟。
人跟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我再問,那他媳婦和孩子到底都去哪裡了,總不能因爲偷偷的逃出醫院,不敢回家吧。
中年大嬸搖搖頭,“昨天上午我就聽見他在家大吵大鬧,還砸東西,後來,媳婦家的弟弟開車把她們三口都接孃家去了……”
“他吵什麼,老婆剛剛添孩子……”
“這不明擺着嗎,陳偉明一直嫌棄媳婦頭胎給他生了個閨女,但沒想到第二胎還是個閨女,你說他能痛快嗎,他現在看什麼都不順眼!”
聽了大嬸的話,我恨不得找到陳偉明要暴打一頓。老婆生孩子,想生男孩就是男孩呀,要怪只怪你自己的命,生男生女全都是天命!
問的差不多了,按照大嬸說的,我們先去安溪村村頭的小賣部去找陳偉明,那裡常年有人玩牌。
什麼麻將,牌九,甚至撲克牌全都有,人多的時候據說能聚集二三十口子。
可我們到了現場卻是撲了空,一打聽,陳偉明剛纔還在,不過打麻將一口氣輸了二百多塊錢,撤了。
我給說話的老頭遞過去一支菸,問道:“大爺,那你知道陳偉明現在去哪裡了嗎?”
老頭瞄了瞄我們,警惕的問,“你們是什麼人呀?”
“我們是陳偉明遠房的親戚,聽說這小子吵着要跟媳婦離婚,我們來勸勸他。”
“哦,親戚啊,小陳就這點不好,重男輕女,剛剛打麻將還罵罵咧咧,說要跟老婆離婚再娶一個,他也不想想,就他的德性,誰願意跟他過日子呀……得了,我告訴你吧,陳偉明去鎮上了,去賣彩票的店找,他一準買彩票去了。”
想不到他活的倒滋潤,這邊二女兒剛剛出世,老婆都被接回孃家,他竟然有心情玩,而且還變着花樣玩。
讓人說他什麼好呢。
我們上車繼續趕奔鎮上,這回就無需問了,鎮上賣彩票的地方小刀和大力門清,他倆有一搭無一搭的也過去買一張。
當然,他倆都屬於玩票的心態,中了便中了,不中也沒關係。
我們推開彩票中心的店門,只見裡面吞雲吐霧,座位上滿登登的坐了十幾個人,一多半都在叼着菸捲。
這環境太惡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