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大漢的眼神全都集中在我身上,因爲他們心裡比我更清楚同伴的情況。什麼受了內傷,當然是假的,目的自然是爲了訛人。
但他們的兄弟怎麼就不明不白的被“看”死了?
“你,你……你一定使詐!”一個大漢指責我道。
我無辜的攤開雙手,說道:“大爺,我怎麼使詐法,你看我手裡可什麼東西都沒有!你難道不相信我能爲人把脈瞧病?”
“我不信!”大漢死死的盯着我。
“哦,是呀,我看你兄弟之前,他好像也不相信我,不是一樣被我說對了嗎,雖然多少有點誤差,但我真的看的很準的……你若是信得過我,我也可以給你看一看……”
“我,我當然沒毛病!”大漢渾身一顫。
“未見得吧,有些事說不準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能活多久並不是自己說了算!”我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乾脆將雙袖高高的挽起,露出半截胳膊,“大家都爲我作證啊,你們看看我手裡有沒有東西……大爺,你看不看?”
大漢一咬牙,刷的也把一隻胳膊袖口高高挽起,他真不信邪,把手臂伸向我。
“哼,你便給我把把脈,看我如何?”
我心說也就是對付你們這些四肢發達,大腦簡單的貨色,如果真正有心眼兒的人誰會任我擺佈,我能看透人的生死,那我豈不是成神仙了!
這下有意思了,周圍所有人關注的重點全都放在我身上,我立刻成爲焦點。
我朝着大漢呲牙一笑,張着手還故意在人前顯示,“都看好啦,我可是清白的,我也就是爲他把把脈而已……”
說話間,我一下便抓住他的手腕。
大漢冷不丁被我擒住,猛然全身一震,隨後嘴角抽了抽,因爲他沒怎麼覺出異常。
“我肯定沒問題!”
“不,你也有問題……”我繼續摸着脈,說道:“你是不是壞事做的太多了!”
“信口雌黃!”大漢甩手掙脫開我,盯着手腕看了下,冷笑道:“你在騙我,我根本就沒有病,我這些年就沒得過病!”
我搖搖頭,“算了,你不信我,我也沒轍,我告訴你,趕緊放下惡念,回頭是岸,你還有活命的機會,不然,你的命也超不過十息!”
“我不信!”
“好了,我也爲了倒計數一下,十……九……八……”
大漢突然開始緊張起來,我的倒計數讓他想起剛剛死掉的兄弟。但他朝身邊回頭一瞧,兩邊的兄弟嚇得情不自禁的後退。
關鍵時候都怕被沾上啊!
“五……四……”
當我數到四的時候,大漢便雙腿打顫,站立不穩,就好像喝醉酒的人一陣劇烈的搖晃,忽然間身子後仰,仰面摔倒在地。
我也當即停止倒計數。
“可惜啊,可惜,我這回又失算了,學藝不精啊,我算的是他有十息的活頭,怎麼可能沒熬過六息,真是重大的失誤啊!”
不過,連續被我說死兩位,剩下的三個大漢臉色驟變,都沒辦法淡定了。
“你,你究竟是誰,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攤手道:“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啊,我除了會把脈別的什麼都不會啊,咦,大爺,我看你臉色不太好,你不會也有病吧,要不我給你也試試?”
三人什麼也顧不得了,扭頭就跑,落荒而逃。
我心裡頗爲得意,自己不過是騙人的伎倆,就把他們都嚇跑了。我怎麼可能會斷人生死,那都是血龍搞的鬼。
自從血龍融合了離蟒的殘魂,能力也得到飛躍。它現在能化爲很小的蟲子,悄無聲息的從七竅潛入人體體內,殺死一個人實在是很簡單的事。
不過,這種法寶普通人怎麼可能知道呢!
我驚走作惡的這些大漢,便欲安慰那老車伕和母子二人趕快離開。
糊弄人的事只能矇騙一時,萬一他們喊來援兵,誰知道會有什麼人物,我可不認爲晏城跟牛家鎮一樣,可以讓我爲所欲爲,無所顧忌。
晏城幾十萬人口,必定是龍蛇混雜之地,騙幾個小毛賊沒關係,萬一惹到不能惹的大人物,那就自不量力了。
那女人卻是很懂規矩,拉着孩子來到我面前,雙雙跪下,多謝我爲她們解困。
“沒事,你們趕緊走吧,如果再讓他們遇到可就麻煩了,走吧……”
此女跪地給我磕頭,我不忍上前雙手相攙,只是此女擡頭看我之際,突然面色大變,“多謝恩人……二叔?”
我靠,恩人就恩人吧,我什麼時候成了他二叔了?我心裡頓時那個納悶就甭提了。
“小志,快見過你叔父!”那女人又說道。
“侄兒偉志見過叔父大人!”小孩還挺懂事,說話很清晰。
但聽到他叫我叔父大人,我立刻就搞清楚怎麼回事了,臥槽,這回還真救對人了,敢情是她母子!
這女人被打的披頭散髮,我一時沒往別的地方想,她根本就是孟立成的結髮妻子竇香娥,這孩子是她和孟立成的兒子叫孟偉志。
我連忙單腿點地也跪下了,“哎呀,原來是嫂嫂,我一時沒瞧出來,失禮,失禮了!”
原本是想過來湊個熱鬧,結果陰差陽錯,救下了孟立成的妻兒,老天真會安排啊。
……
來到晏城孟府,門前冷清,顯得蕭條,也沒有下人在門前看守。
看到兩輛馬車回府,守門的一個老頭才急急忙忙的打開大門,讓我們進去。
孟府裡面的面積也沒有牛家鎮孟府的地面大,實際上看起來也不錯了,幾套院落,在寸土寸金的晏城,相當了得。
我們去客廳,一路上沒看到府上的幾個下人,而見到的下人均神色憂鬱,無精打采。
從這些細節看,晏城孟府必然是經歷了大事,否則不會如此破敗落魄。
在客廳落座,下人上茶,竇香娥帶其子先離開,她自己要換上衣服,重新洗漱一番,再來見我,而兒子孟偉志年紀尚小,讓一個婆子去看着。
我和竇香娥坐了不久,直接說道:“嫂嫂,我也別坐着了,讓我見見父親大人吧。”
竇香娥點頭,這才讓一個下人引領我去見孟父孟憲庭。